故事:99歲寡婦去世,俺參加她葬禮,多看了眼棺材回家便發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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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99歲寡婦去世,俺參加她葬禮,多看了眼棺材回家便發高燒

我回鄉的時候,正好趕上餘老太太的葬禮。

餘老太太在我們村,算是一個傳奇人物了,村裡人談起她時,經常會說一句話。

“日子苦的像米缸的灰,餘老太太硬得像灶臺裡面的磚。”

她嫁到我們村三年,公公婆婆死了,又過了一年,丈夫在做工的時候,被石頭砸了胸口,傷了元氣,拉回家裡治,半死不活拖了一年多,這才嚥了氣。

這樣一來,餘老太太家裡總算是“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可若是單一個寡婦,倒是罷了,偏就是又留下三個孩子,大的才四歲,小的剛學會走路,她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白天做工,晚上糊紙盒,有人開玩笑說,咱們村裡面以後要是磨菜刀,用不著找人,借餘寡婦那雙手摸一下就光啦!

可就是這樣,還是有人來給她張羅著介紹物件。

那時候沒人看臉,也不管你什麼房子車子,湊合著過,能活著餓不死自己,病不死爹孃就行。

村裡的不少人就是看上了餘寡婦勤快,能幹,身體又壯實,不像個女人,來找她說媒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餘寡婦戴著斗笠,彎著腰拔草,連來人什麼模樣都不看。

“我得帶著這三孩子。”

“巧了,那男方也啥不要,就是要你把這孩子送走。”

“送走,送到那裡去?”

餘寡婦在草上抹了一把泥,甩了甩手叉腰道。

“這隨你,送到姑姑姨娘家,叔叔嬸嬸家,再不濟,過繼給別人也行。”

餘寡婦沒說話,望著他笑了笑,抓起一把泥就朝對方臉上糊去。

後來又來了不少說媒的,終究沒能成,大家恨恨的咬牙切齒,一個個的埋怨,“她那是找男人嗎,她就是給這三孩子找爹呢”,另一個說,“看吧,還養三孩子,一個都養不活,等著瞧吧,看看她有什麼好下場!”村裡人給新寡婦說媒,一聽她開出的條件,求親者紛紛搖頭。

餘寡婦把門一拴,將閒話鎖在門外面,帶著三孩子做火柴盒。

春天種地,夏天割稻,秋天摘果,冬天給人洗棉衣,實在有揭不開鍋的時候,她還到城裡討幾回米,賣過三四升血,風裡來雨裡去,遭過災遇過難。

有一回上山砍柴的時候,餘寡婦遇著狼,被它一口咬著胳膊,拖到在地上,她想著家裡的三個孩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把狼壓在身子下面,反倒將其勒死了,又有一會,遇著大水,餘寡婦掉進河裡,連漂了幾天幾夜,自己抱著一根老樹杆,硬是挺了過來。

就這樣,這個小寡婦咬著牙,硬生生的將自己熬成了老寡婦,熬出了孫子,又熬出了重孫,家裡的三個兒子,也早已去世了兩個,其他人也是多病,整日咳嗽腰痠背痛個不停,只有她卻越活越硬朗了。

“餘老太太得有一百歲了吧。”

故事:99歲寡婦去世,俺參加她葬禮,多看了眼棺材回家便發高燒

我坐在餘家大院裡給他們幫忙打下手,一邊和五叔閒談。

“嗯,再過個幾天,就一百歲了。”

“我記著我小的時候,還經常見她揹著一個小揹簍,手裡提著鋤頭在地上挖野菜,她還給過我糖吃呢,前年回來的時候,老太太身體還很好,記得我的名字,能說出我是誰誰誰家的孫,怎麼突然就去世了呢?”

五叔不答話,陰沉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我回鄉這麼多次,每一次回來,五叔都是樂樂呵呵的,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

見他不高興,我又扯起話頭來,想借著聊天讓他輕鬆幾分。

“五叔,你說這人啊,有時候真奇怪,那些有錢的,有時候偏就活不長,我見過一個大老闆,家裡有錢啊,每天開著豪車,到處遊山玩水,吃各種補藥,過年的前一天我還見過他,第二天就傳來訊息,說人已經走了,端著紅酒杯,忽然一下心梗,倒在地上就沒了,

你看著餘老太太,風裡來,雨裡去的,偏就是活了這麼大歲數,所以說,我看還是這勞動人民有福報啊!”

五叔聽著我說話,原本只是笑笑,見到餘家重孫子餘寶進來了,忽的起了高腔。

“明子啊!你說的話有些錯嘞。”

“哪裡錯了。”

“老而不死是為賊,招人嫌嘞!你說是吧,餘寶!”

五叔衝著餘寶喊,餘寶停了幾步,尷尬的點了點頭,又飛也似的逃了。

“什麼玩意!”

五叔看著他鑽進賓客堆裡,忍不住將手裡的抹布往水盆裡一砸,小聲咒罵道。

我看著五叔起身離開,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要說五叔和餘老太太家,也沒多少瓜葛,況且人家老太太去世,就算有什麼事情,又何必發這樣大的火呢?

我想著這事,連手頭的工作都幹不下去了,索性跑到前面去看他們唱戲。

好在戲班子功夫紮實,演得活靈活現的,村裡面有事沒事的人家都來了,圍成一堆在臺下坐著,我看著戲,很快便將那個困惑拋之腦後了。

“嚯,這戲班子夠專業的,感覺和我之前看過的鄉里草臺班子不一樣啊。”

“那是當然,這就是城裡來的。”

一個村民說道。

“這得花了不少錢吧?”

“是啊,聽說打算連唱七天七夜呢!”

“哎,要說餘家這重孫子可真是孝順啊。”

“是啊是啊。”

“切,孝順有什麼用,你看餘寶,到四十多了,不還沒有抱一個仔?”

我聽了一會,又到裡面給他們幹活去了。

“寶叔,你看看,還有啥活兒,要我幫你乾的。”

“大侄子,哎呀,辛苦了辛苦了,你要不就歇著吧,啊。”

“沒事,我閒著也是閒著。”

“那,就麻煩你幫我把屋子裡的那些椅子搬出來吧。”

“好勒!”

“哎,等等。”

故事:99歲寡婦去世,俺參加她葬禮,多看了眼棺材回家便發高燒

我剛走了幾步,餘寶叔又追了上來,在我耳邊低聲叮囑了幾句。

“老太太那間屋子,別去,人剛走,你一個年輕大小夥子,不好。”

“我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將那些椅子一把把的往外搬,走到餘老太太窗戶前時,仍舊忍不住站在前面多看幾眼。

小時候餘老太太對我不錯,如今她走了,我還真有些捨不得,我站在玻璃前,上面貼了窗花,什麼也看不清,我將臉湊近了幾分,貼在那些縫隙上,總算看清楚些許。

裡面只擺著一張床,一把椅子。

我的目光掃視著,忽的看見牆角隱隱約約的彷彿坐著一個人影,頓時驚了一跳,再看去時,卻什麼都不見了。

“嗨!大侄子,看什麼呢?”

“啊,寶叔,沒,沒看什麼。”

“你就是好奇心重,快走吧,快走吧!”

他推了我兩下,又走過去將房門擰了擰,確認已經鎖死以後,這才放心的走開。

怎麼回事?我搬著椅子,魂不守舍的坐在堂屋裡,我確實看見了一個人影,餘老太太房間裡面怎麼會有人呢?

我猶豫了半天,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的又朝餘老太太的房間溜去。

房門是鎖死的,窗戶的關上了,天也黑了下來,已經完全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了,我掏出手裡,開啟手電筒,貼著窗戶往裡照去。

沒有,什麼都沒有。

果然,是我看花了,怎麼可能有人呢?

我把手機裝進口袋裡,正嘲笑著自己疑神疑鬼,房間裡面忽然飄出了一聲蒼老的聲音。

“誰啊?”

“啊!”

我尖叫一聲,轉頭就往外面衝去,一直跑回戲臺前,躲進人堆裡才安心下來。

“五叔,五叔,我……”

“你什麼你,正找你呢,要你幹活的時候你又偷懶。”

“不是,五叔,你聽我說。”

我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說道。

“我在餘老太太的房間裡面,見到了她!我還聽見她的聲音。”

“哦。”

五叔聽了我說話的,卻沒有絲毫的驚訝,依舊是一臉平靜。

“可是,我真的!”

“沒有什麼可是!”五叔斬釘截鐵的打斷了我的話,“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回去休息吧!”

“五叔,我真的……。喂!”

五叔沒管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一旁忙活去了,我跟著村民們烤火,期間好幾次忍不住想問其他人有沒有見到餘老太太,可這畢竟是葬禮,說出這樣的話,一來未免太失禮,二來村裡面迷信,說不定會造成恐慌,遲疑再三,我還是把滑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我回到家以後想著這件事,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總覺得有人在黑暗裡望著我,抬頭一看放在床邊的椅子,也忍不住害怕餘老太太會忽然坐在上面,戰戰兢兢的,一直苦熬到天亮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去餘老太太家幫忙的時候,我依舊是魂不守舍的,遠遠地看見五叔在和餘寶叔說話,也竟忘了打招呼便直直的走了過去。

“哎,大侄子,你過來一下。”

“啊,哦,餘寶叔,啥事?”

“讓你幫我搬點東西,你跟我過來吧。”

“好。”

我跟著餘寶叔一路進了屋,看著他開啟餘老太太的房門,朝我揮了揮手,領著我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一把椅子,什麼都沒有。

“老太太走了以後,就沒人住了,你看這地上的灰塵,真得好好打掃一下,你啊,幫我把這幅老太太的照片搬到外面去。”

餘寶叔指著放在凳子上的照片,對我一笑道,他這一笑,我心裡也釋然了,原來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然而當我走過去拿起照片的時候,心裡卻又不由得咯噔一下——椅子上乾乾淨淨,一絲灰塵都沒有,轉過頭來想問餘寶叔,他卻已經到外面忙活去了,也只好作罷。

葬禮舉行到最後一天,按照習俗,今天要將餘老太太下葬,天空下起了濛濛的小雨,我撐著傘緩緩的跟在後面,看著他們幾個“孝子閒孫”抬著棺材一步步往墳山走,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這幾天什麼怪事都沒有發生,果然,就是我太多疑了吧。

正想著,前面的人腳下滑了一跤,跌了個趔趄,連這棺材也晃動起來,我急忙衝上前去,將棺材扶住,這一跌倒不要緊,將棺材蓋抖鬆了幾分,漏出一道縫隙,我往裡面一看,棺材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我一聲不響的離了隊伍,回家倒頭就睡,第二天便發起了高燒,燒得迷迷糊糊的,睜眼閉眼都是餘老太太。99歲寡婦去世,我參加她葬禮,多看了眼棺材回家便發高燒。

“不要,不要過來!”

“明之,是我,你睜開眼睛。”

“五叔?你,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餘老太太,到底是?”

“哎,你這孩子”五叔關了門,長嘆一聲,“本不想告訴你,怕你嫌惡我們鄉下人迷信卑鄙,卻又被你撞見了,哎。”

“我真的看見了餘老太太?”

“你確實看見了餘老太太。”

“怎麼可能,餘老太太不是死了嗎?”

“確實有人盼著她死,可是她還沒到那個時候呢!”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仔細聽著,千萬不要和外人說。”

餘老太太九十九歲了,身體卻還很硬朗,能吃能睡的,但就是因為她不死,餘家那群子孫覺得老太太一個把餘家的福報全收了去,搞得現在家族不興,子孫後代命短,餘寶更是埋怨老太太礙了他的福報,讓他到現在都沒個兒子,所以,全家人上下,都在眼巴巴的望著老太太駕鶴西去。

“給餘老太太辦葬禮的時候,她就被關在自己房裡,沒水沒飯,就等著走了。”

“那她那麼大一個活人,就不知道喊,不知道叫嗎!”

“你懂什麼,餘老太太自己都信服了,她也巴不得自己早點死呢!”五叔無奈的搖了搖了,“你以為我沒有勸過嗎?我勸過多少回了,可是餘老太太一直說,我這個老婆子活了這麼久,該了,可不要擋著子孫後代的福報啊!你知道嗎,就連這個下葬的日子,都是餘老太太自己定的!”

聽完五叔的話,我在屋裡又躺了一上午,中午起來時,趁著精神稍好幾分,便連飯也不吃便回到了城裡。

後來又過了幾天,五叔打來了電話,他說餘老太太這一次終於走了,可餘家人卻沒見著什麼福報,不下仔的母雞依舊不下仔,沒出息的依舊沒出息,大家吵吵鬧鬧的忙著分家,日子反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