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性德感人至深的一首詩,描寫男女幽會,這樣的情話你學會了嗎

爛嚼紅絨笑向檀郎唾怎麼讀

納蘭性德感人至深的一首詩,描寫男女幽會,這樣的情話你學會了嗎

虞美人(曲闌深處重相見)

曲闌深處重相見,勻淚偎人顫。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①。半生已分孤眠過,山枕檀痕涴②。憶來何事最銷魂,第一折枝花樣畫羅裙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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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①不勝:受不住,承擔不了。清怨:悽清幽怨。②山枕:枕頭,古代枕頭多用木、瓷等製作,中凹兩端突起,其形如山,故名。檀痕:帶有香粉的淚痕。涴:浸漬、染上。③折枝:中國花卉畫的畫法之一,不畫全株,只畫連枝折下的部分。花樣:供仿製的式樣。羅裙:絲羅織成的裙子,多泛指婦女衣裙。

賞析

詞本為“豔科”,以婉約為主,多寫豔情,這是人們對早期詞作品的印象。翻開古代詞集,男女情愛、風花雪月乃是其中最重要的主題之一,這其中又不乏著重描寫婦女的妖嬈容貌、嬌羞情態、華美服飾的作品。我國文學史上第一部文人詞總集《花間詞》中便有很多這樣的詞,所以後人常將其作為“豔詞”的早期標本。

詞的產生主要是為了表達文人心裡那些詩歌所不能承載的細膩情愫,因而內容上自然會打上情感化的烙印,再加上早期詞與樂曲相伴而生,其音樂基礎為豔樂,多數時候都是由歌姬、妓女在倚紅偎翠的環境下吟唱,因而便免不了綿軟之氣、柔靡之風,所以清代的劉熙載曾在《藝概·詞曲概》裡將詞(尤其是五代時期的詞)的特點概括為“風雲氣少,兒女情多”。

由於作者的氣質與秉性使然,所以即使內容同為豔情,詞作也往往會呈現出迥異的風格。早期花間詞不僅內容空虛、意境貧乏,而且多追求辭藻的雕琢與色彩的豔麗,雖然詞人多為男子,但他們寫出來的文字卻帶著極濃重的脂粉氣;納蘭容若的這一首《虞美人》雖然也寫男女幽會,卻在曖昧、風流之外多了幾分清朗與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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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端二句“曲闌深處重相見,勻淚偎人顫”很明顯出自於李煜在《菩薩蠻》中的“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一句。小周後背著姐姐與後主在畫堂南畔幽會,見面便相依相偎在一起,緊張、激動、興奮之餘難免嬌軀微顫;容若詞中的女子與情郎私會於“曲闌深處”,見面也拭淚啼哭。但是細細品味,後主所用的“顫”字更多展現的是小周後的嬌態萬種、俏皮可人,而容若著一“顫”字,寫出的更多是女子的用情之深、悲慼之深,同用一字而欲表之情相異,不可謂不妙。

安意如在比較李煜的《菩薩蠻》與容若的《虞美人》時曾說到:

"同樣是和伊人相處相偎相依,後主於清新中寫出情人間的冶豔,而容若寫出的感覺是一份靜美婉約,戀人間的溫柔愛憐。"

李煜前期詞作多寫宮廷享樂生活,其“冶豔”風格在多首詞中都可窺見,比如他的《一斛珠》:“曉妝初過,沈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絨,笑向檀郎唾。”這首詞上闕寫女子之美,下闕寫女子與“檀郎”的調笑,幾乎用一種白描的手法來寫男女的嬉戲、玩笑,但用詞的精準和情狀描摹之細膩卻令整首詞都籠罩著一股美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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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很多花間詞相比,李煜的豔詞大多做到了豔而不俗,能將男女偷情幽會之詞寫得生動而不放蕩。納蘭容若的這一首《虞美人》又在李煜之上。

曲闌深處終於見到戀人,二人相偎而顫,四目相對竟不由得“執手相看淚眼”,用安意如的話說,這一派春光令人讀來“搖心動魄”,但接下來納蘭筆鋒一轉,這一幕原來只是回憶中的景象,現實中兩個人早已“淒涼”作別,只能在月夜中彼此思念,忍受難耐的悽清與幽怨。夜裡孤枕難眠,只能暗自垂淚,憶往昔最令人銷魂心蕩的,莫屬相伴之時,以折枝之法,依嬌花之姿容,畫羅裙之情事。

這首詞首尾兩句都是追憶,首句寫相會之景,尾句借物(羅裙)映人,中間皆作情語,如此有情有景有物,又有盡而不盡之意,於淒涼清怨的氛圍中嘆流水落花易逝,孤清歲月無情,真是含婉動人,情真意切。

從五代到兩宋,又及清朝,“花間詞”的傳統雖有所保留,但那些風花雪月的事,還是被時光這支畫筆塗抹上了不同的色彩,或妖豔,或清新,都是詞海中的一朵浪花,各有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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