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柴值千金”的“瓷皇”柴窯瓷是否存在過？

柴、汝、官、哥、定，柴窯居首，然而，目前並無“柴窯瓷”傳世，因此，誰也不敢說柴窯瓷長什麼樣。柴窯瓷只存在於文獻之中，或許，柴窯瓷只是一個傳說。日本武雄市陽光美術館曾展出了一件“青百合花瓶”，被日本文物專家認定為中國柴窯瓷。

從外形、釉色來看，這件觚形瓷很像是明清瓷器，不過牛津大學透過“熱釋光法”對這件花瓶進行了科學鑑定，確定這件花瓶是700年-1100年前燒製而成。從時間上來說，這符合後周皇帝柴榮的在位時間。據說柴窯瓷是柴世宗時燒製，所以叫“柴窯”。只是目前還沒發現它的窯址。也沒什麼傳世作品留下，一直都是一些傳說。並且有“柴窯，其瓷滋潤細媚，寶瑩射目，為諸窯之冠。”不要說是一件完整的柴窯瓷，只是柴窯碎片也是非常值錢的。既是如此，柴窯就更令人神往了。而就日本的這件瓷器的釉色來看也挺符合文獻中對柴窯瓷的描述。“雨過天青雲破處”不外如是。

關於柴窯的記載很多，但大多是明清時期的，所以也有可能是誤傳。但據說北宋大史學家歐陽修的《歸田錄》中也有柴窯的記載：“柴氏窯色如天，聲如磬，世所稀有，得碎片者，以金飾為器，北宋汝窯頗彷彿之，當時設窯汝州，民間不敢私造，今亦不可多得。誰見柴窯色？天青雨過時。汝窯磁較似，官局造無私。粉翠胎金潔，華腴光暗滋，旨彈聲戛玉，須插好花枝。”

如果真有這段兒記載，柴窯存在的可能性就大多了！柴窯瓷究竟是什麼樣的？其實，上面那件日本展出的瓷瓶倒很符合文獻中對柴窯瓷的描述。柴窯瓷有四大特點，即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

青如天：

說得是釉色，除了天青色，還有蝦青、豆青、豆綠等。

青如天：

也是說的釉色，亮澤如銅鏡漆古。

明如鏡：

說得還是釉，很多人會以為說的是瓷的厚度。其實應該是形容釉汁薄。

明如鏡：

說得是瓷胎。柴窯瓷的瓷胎為泥土，聲如磬。並且《瓷鑑》中說：“柴器惟胎色白中帶灰色耳。”

還有一點柴窯的瓷器燒製過程中器足多有粗土，所以足端釉色中或多或少應該會沾上點。按照上述文獻關於柴窯的記述，目前存在著幾種觀點，但真假難辨。其中，有一種說法，認為汝窯即柴窯（也有說柴窯是汝窯的前身）。汝窯是宋窯之首，釉色以天青色為主。

《瑞鶴圖》

宋徽宗有一幅很有名的《瑞鶴圖》，《瑞鶴圖》中有大片的天空為背景，淡藍中泛著微青，這是否正是“天青色”呢？宋人周密於元初時所著《武林舊事》中：“又別剪好色樣一千朵，安頓花架，並是水晶、玻瓈、天青汝窯、金瓶。”可見，至少在宋人眼裡，汝窯瓷色為“天青色”。而清涼寺出土的汝窯的瓷色又為這一說法增添了新的證據。清涼寺汝窯中部分瓷器的顏色恰好與《瑞鶴圖》中的天空的顏色一致。

清涼寺汝窯天青釉細頸瓶，北宋，大英博物館藏

清涼寺出土汝窯瓷

辨別柴窯，釉色“天青色”是關鍵，但文獻中的“天青色”究竟該是怎樣的顏色？一時間確實難以辨別。從更為嚴謹的角度考慮，柴窯為“天青色”一說本身也是不可靠的，畢竟“柴窯”最可能是五代後周周世宗時期的作品，而目前所有記述柴窯的文獻都要明顯晚於這一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