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動物身上探索生命,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曾照亮時代

犀燃燭照什麼意思

從動物身上探索生命,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曾照亮時代

犀牛是世界上最大的奇蹄目動物,現存的奇蹄目動物包括三個科:馬、犀牛和貘,它們的共同特徵是蹄上的腳趾數是奇數的,這和偶蹄目動物恰好相反。

犀牛曾廣泛分佈在中國南方各省,主要有三種:

大獨角犀

(又稱為印度犀)、

小獨角犀

(又稱爪哇犀)和

雙角犀

(又稱蘇門犀)。1916年最後一頭雙角犀被捕殺,1920年最後一頭大獨角犀被捕殺,1922年最後一頭小獨角犀被捕殺……

犀牛曾在殷商時期數量眾多,到了近代卻遭遇滅絕,隨著整個古代史被埋葬了,只留下了中國的犀牛文化。

如今我們只有在博物館裡才能看見犀牛的標本,再也見識不到犀牛狂奔的情形了。據說,黑犀牛在荊棘中也能以血紅素每小時45公里的速度飛奔。一頭雄犀牛的領地大約有10平方公里,相當於兩個原來的上海靜安區,堪稱一方霸主。

非洲的白犀牛和黑犀牛都有兩隻角,而亞洲只有蘇門答拉犀牛有兩隻角,其餘的兩個品種都只有一隻角。犀牛角從面板中長出來,質地很硬,據說每年可以長7。6釐米。犀牛的生命力極其頑強,《英國衛報》報道過一隻4歲的雌性白犀牛被非法獵人下藥捉住,犀牛角連帶頭蓋骨被硬生生地拔掉,還頑強地生存了一年半,她叫“Hope(希望)”,多次在鬼門關徘徊,最後死於細菌感染。

人們總是把動物和植物的全身都當成寶,利用到極致,對犀牛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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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質匱乏的時代,人們和動物的“交際”,大多是從“

”它們開始的。據說在甲骨文記錄的悠遠年代,犀牛被捕殺後主要供人食用。在《殷墟文字乙編》第2507片記載的“焚林而獵”卜辭中,就有殷王一次捕獲林中71頭犀牛之說。獵犀在殷商和西周是一項君王和國家的盛舉。

之後,犀牛的

皮和骨

也被利用起來。犀牛皮厚,能抵擋刀、箭等兵器的攻擊,是製作盾牌、鎧甲的上等材料,可製成“犀甲”,如屈原《九歌·國殤》裡就有“操吳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的句子。意思是士兵們手拿干戈、身著犀甲,在交錯的戰車上,持刀劍相互砍殺。專門製作“犀甲”的匠人叫“函人”。犀牛骨可以製作成“匕”,國家博物館藏的一件牛骨證事刻辭“宰豐骨匕”,據傳就是用殷王所獵獲的犀牛骨製成的。

當然,犀牛最令人魂牽夢繞的東西,是它的

。《韓詩外傳》中有使者將“駭雞犀”獻給紂王的記載,“駭雞犀”實際上就是犀牛角。《山海經》記載,有一種犀牛有三隻角,一角長在頭頂上,一角長在額頭上,另一角長在鼻子上。鼻子上的角短小豐盈,額頭上的角厥地,頂上的角貫頂。其中頂角又叫“通天犀”,剖開可以看到裡面有一條白線似的紋理,貫通角的首尾,被視為靈異之物,故稱“靈犀”。“靈犀”後來也頻頻出現在古代詩文中,比如李商隱的名句:“身為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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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犀牛角被神化得越來越厲害,似乎有了犀牛角,一切神奇的事情都會發生。《神農本草經》記載,南方出產的犀角,價值八千,在傳統的中醫藥裡,犀角與鹿茸、麝香、羚羊角並稱為中國四大動物名藥。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寫道:“犀角能解一切諸毒。”犀角還是漢族道教的八大神器之一(另有火珠、銅錢、方勝、艾葉、銀錠、珊瑚和書)。

從動物身上探索生命,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曾照亮時代

我們先來講溫嶠的故事——“犀照牛渚”典故的來源。

溫嶠(288年—329年)是東晉名將,一生戰功非凡,在平定叛亂上貢獻卓越。在西晉滅亡後,溫嶠作為劉琨的信使南下勸進,在東晉歷任顯職,與晉明帝結為布衣之交。他幫助皇帝平定了王敦、蘇峻兩場叛亂,期間他深入虎穴,假意投誠做臥底,又胸懷大計謀劃部署。皇上念他功績,準他告老還鄉,42歲時在家鄉病逝。

據說溫嶠離世後,官方和百姓念及他的功績,無不悲傷,所以民間就為他編了一個故事。據《異苑》記載:“晉溫嶠至牛渚磯,聞水底有音樂之聲,水深不可測。傳言下多怪物,乃燃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覆火,奇形異狀,或乘馬車著赤衣幘。其夜,夢人謂曰:‘與君幽明道閣,何意相照耶?’嶠甚惡之,未幾卒。”這本志怪小說神化了溫嶠的“死因”——

點燃犀角,知道了神怪的秘密,驚擾了他們。

《世說新語·尤悔》還記錄了溫嶠的另一個故事,說是溫嶠被派去說服司馬睿登上皇位,一個人出行非常危險,母親崔氏非常擔心,極力阻攔。但溫嶠沒有聽母親的話,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他走後不久,母親便去世了,溫嶠都沒有見她最後一面。“溫嶠絕裾”的典故就此流傳開來。

人間究竟有沒有神秘力量?沒有人敢作出肯定的回答。故事只有一部分是自己講的,絕大部分都是別人替你講的。為什麼要給一個人加上神秘色彩?這是一種願望,也是一種中國特有的繽紛。

在中國民間,塑造了千奇百怪的繽紛故事,它給平淡的人世一種可以用思維加工,且可以持續更新、創作的架構。

人的命運,從來就是個人與時代共同決定的。

唯有故事,可以使自我突破已有的許可權。

《莊子·逍遙遊》中有:“《齊諧》者,志怪者也。”《齊諧》是古代先秦的神話集,可見志怪由來已久。魏晉南北朝,志怪小說特別流行。這是中國宗教信仰最鼎盛的時期,民間巫風、道教及佛教一併起作用,很多作者都將怪異傳說視為事實來記載,因此儲存了很多有積極意義的民間故事。

從動物身上探索生命,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曾照亮時代

中國有一種經驗主義,一傳十,十傳百,百傳成共識,即便原來沒有很深的社會根基,也會形成一種“定論”,定論會紮根,頑固地存在著,沒有邏輯,也不是推理的結果。但好在人們大多數是心懷美好、嚮往美好的,一些典故和一些人物就這樣永恆地生存在歷史中。犀照牛渚給國人對“死亡”的理解,多了一種想象,多了一種繽紛色彩。

從動物身上探索生命,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曾照亮時代

“犀照牛渚”,又叫“犀燃燭照”“犀照通靈”等,原本是一個充滿志怪色彩的典故,經過時代變遷,在後世常常被用來形容“眼光獨到,明察事物的真相。”這個意思的轉變,可能是人們已經看透了人間生死。

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寫過許多關於犀牛的文字,比如:“通天白犀帶,照地紫麟袍”(《寄獻北都留守裴令公》)。他在《馴犀-感為政之難終也》一文中,詳細地記錄了唐代貞元年間,進貢犀牛的情形:“海蠻聞有明天子,驅犀乘傳來萬里。一朝得謁大明宮,歡呼拜舞自論功……”

黃仁宇先生曾提出過著名的“大歷史觀”,即宏觀歷史,指的是對中國歷史整體的認識和把握,並去了解中國歷史發展的趨勢和走向,洞悉其背後深刻的自然環境、經濟和文化因素。

普通的事件背後總蘊含著深意,“犀照”“大歷史觀”,都在不斷地啟發人們智慧,去看透事物的本質和真相,促人深思。

在大歷史面前,每個人都很渺小,但轟轟烈烈燃燒過生命、認真活過的人,都曾以自己為犀角,照亮過這個時代。在這個不爭鋒的年代,我們不需要當太陽,也不需要做月亮,只需要做一顆暗淡卻有光的星星。

從動物身上探索生命,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曾照亮時代

儒家強調“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總體上是重生諱死的,並且創造出“不朽”去抗拒死亡,敬始、慎終、追遠,重生而不貪生,諱死而不懼死。佛教則強調“根塵幻化,業不可逃”,最具有命運的許可權感。道家是自然生死觀,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全身保真”“貴生輕利”,道家注重養神養生,強調清淨,寡慾;“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在塵世中追求內心的平靜超脫;“獨與天地精神往來”,人心安寧充實,永恆地愉悅,養形、養神結合,“無勞女形,無搖女精,乃可以長生”。

但值得欣慰的是,人生還是充滿力量的。生死之間,仍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存在,給了人們活著的希望和期待。

正如古人點燃犀角,打破生死的界限,人也可以點燃自己的內心,去看透生死,將命運的許可權把握在自己手中,做一個有光的生命。

本文內容來源於《任憑世事變化,內心魚魚雅雅》,作者: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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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此書

知名作家學者秦朔、餘世存、郝景芳傾情推薦。傳統動物意象與現代管理學的完美融合。魚行成貫,鳥飛成陣,威儀整肅,對抗內心和外在環境的動盪變遷。如何保持初心,理解自我,更好的經營人生,讀完這本書,你會找到答案。較為深刻地過這一生,別浪費了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人間。

水姐,85後,浙江人,清華大學碩士畢業。秦朔朋友圈創始主編。

你的生命也像犀牛角一般熱烈燃燒嗎?在評論區聊聊你對與犀牛、生命的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