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詩中“唧唧復唧唧”到底是什麼聲音？織機、嘆息、蟲鳴聲

為什麼蟋蟀一叫婦人就要織布

晚上，上初一的兒子問我們一個問題：木蘭詩中“唧唧復唧唧”的

“唧唧”

到底是什麼聲音？

我說，是織布的聲音。

兒子說，不對，你看後面明明有一句“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

她媽媽說，記得看過一篇文章，說是蟲鳴聲，是蟋蟀在叫。

兒子說，也不對，木蘭在織布，要什麼蟋蟀在叫。

兒子給我們講解：這裡的

“唧唧”是

嘆息的聲音。其實，他們老師說，去年教書的時候，還說是織布的聲音。今年就改過來說是嘆息聲音。

我問兒子，你認為應該是什麼聲音？

兒子說：嘆息聲，考試的標準答案！

有觀點認為，按過去在課堂上老師講解的，“唧唧是織布機的聲音。”也是說得過去的。雖然說：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將這一答案排除了，說這時只聽見嘆息的聲音。但是，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唧唧”“唧唧”，織著織著，就停下來了，不再織了。“唧唧”應該是一開始織布的聲音。

有人找出印證，說是嘆息聲音：

“唧唧”一詞，也出現在白居易的《琵琶行》中：我聞琵琶已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前句是“已嘆息”，後句是“重唧唧”，可見白居易也以“唧唧”為嘆息聲。南朝梁施榮泰《王昭君》詩：“唧唧撫心嘆。”北魏楊衒之《洛陽伽藍記》：“高樹出雲，鹹皆唧唧。”北魏《元舉墓誌銘》：“履朝獨步，倫華非匹。一見唧唧，宋朝更生。”這些都是唐前文字，所有的“唧唧”都是指嘆息之意，可以證明當時人確以“唧唧”為嘆息聲。為應該是教課書調整的原因，有文字的佐證。

但是，簡單一想就明白了：嘆息聲是唧唧？誰嘆息時發出這樣的聲音？還有，在古代，織布機也不是發出“唧唧”聲，而是“札札”聲。《古詩十九首》有“札札弄機杼”。這樣說來，不應該不是織機、嘆息的聲音。

那麼，如果是蟲鳴聲又如何解釋？

這應該是詩詞的一種起興方法，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有專家指出：

興是中國古代詩歌中常用的一種修辭手法。

譚永祥在《修辭美學》中說：“先言別的事物以製造氣氛或規定韻腳，然後引出所要說的事物，這種修辭手法叫‘起興’。”從起興的發展來看，在《詩經》中就已經廣泛運用。在《木蘭詩》中，“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詩歌以機杼聲起興，“唧唧”聲引發出木蘭的嘆息聲。不但用機杼聲暗示出木蘭的身份——樸實而勤勞的勞動婦女，而且達到“先言它物以引起所詠之辭”。同時，這“唧唧復唧唧”的聲音，起到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具有先聲奪人的藝術表現力。

你怎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