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珠奶茶杯底發現鑽石,一男子開價20萬,卻成我厄運開端

在珍珠奶茶杯底發現鑽石,一男子開價20萬,卻成我厄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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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阮寧正站在街上。

她不知道秋日怎麼會有這樣熱辣辣的太陽,照在身上燙得發痛。一顆滾圓的晶瑩汗珠落進眼球,蟄得生疼。她把手中的傳單一次又一次地遞出去,收穫最多的是一個白眼或者一次不耐地揮手。

阮寧覺得腰疼,她揹著的那個香奈兒桃色菱格包正沉甸甸地壓著肩頭。真皮的包身極重,卻裝不了什麼東西 。阮寧硬塞了自己的手機進去,把包撐得鼓鼓囊囊。

包是真品,手機也不是什麼山寨貨色,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奢侈品站在這裡發傳單太滑稽。阮寧想,可是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買名牌的錢是哪裡來的?家裡沒礦的普通大學生,自然不會是什麼正規途徑。從入校看到隔壁女孩的昂貴包包和高傲神情時,她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再忍受貧窮與平庸了。

阮寧已經借了十幾家裸貸,數額越滾越大,無非拆了東牆補西牆,到了今天,利息加本金已經疊了二十萬。

太陽落山時,阮寧手裡的傳單總算髮完了。工資是老闆娘微信轉賬,給了80塊。阮寧急了:“說好的一天100!”

“呸!叫你發一天還沒人家兩個小時發得多,給80都是看在你小姑娘家家的份上,下次不會給你派活兒了!”

阮寧還要再問,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她悻悻地回了宿舍,飢腸轆轆,又想喝奶茶了。常喝的那家黑糖珍珠奶茶加奶蓋加椰奶芋圓,一杯30。

寢室裡,室友在打打鬧鬧,白熾燈光晃下來,照得她頭暈。其實對於二十萬來說,80還是50都沒什麼區別。這樣想著,阮寧心安理得地點了杯奶茶外賣。

滋味甜美地吸到了底,又遺落了半杯芋圓和珍珠,阮寧將杯中殘留的固液混合物倒進了敞口杯中,卻聽見了清脆的一聲響。

什麼東西?

她拿著勺子在奶茶裡攪了兩下,竟然撈出一顆亮晶晶的假鑽石來。阮寧眼睛一亮:正好可以投訴店家,賺點賠償金還貸!

她把沾著奶茶漬的假鑽石放在桌面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身後玩鬧的室友猛然一下撞過來,把阮寧整個人撞得壓在了桌面上。眼鏡片在鑽石上重重地劃過一道,竟然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阮寧顧不得責備室友,她的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這不會是真的吧?

2

從珠寶鑑定中心走出來,阮寧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她的右手正緊緊地握成拳,那裡面藏著那顆價值20萬元的鑽石。鑑定人員面帶微笑地說出那句話時,阮寧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自己戴著這顆價值20萬元的真鑽,閃閃發亮……

是裸貸公司的電話把她從夢裡驚醒。電話那頭,當初那個溫言軟語哄著她貸款的男人兇狠地催債:“再不還錢,明天就把影片發到你老師同學那去!”

阮寧一下子清醒了,她記得自己拍的那個影片。她躲在宿舍的洗手間裡,舉著身份證,面對著鏡頭,壓低聲音:“我叫阮寧,我的身份證號是……”

她本該十分不安,可手心裡那顆硌得她生疼的鑽石給了她勇氣。阮寧漠然地說:“急什麼?下午就給你。”

她轉身返回了鑑定中心旁的珠寶店,二十萬賣掉了鑽石。

無債自然是一身輕。阮寧哼著歌往宿舍走,感受到某種蓬勃的生機又從自己身上慢慢長了出來。室友們都在點外賣,她便也跟著點了杯奶茶,依舊是黑糖珍珠奶茶加奶蓋加椰奶芋圓。

這次她是把鑽石吸進了嘴裡。

阮寧一怔,風一樣捲過室友身邊,衝進廁所反鎖了門。她把嘴裡的硬物吐出來,那是顆藍鑽,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阮寧痴痴地笑了起來。

她左思右想,哪哪都不安全,便找了個用空的指甲油瓶子,將鑽石裝了進去,帶在了身上。

阮寧想過這東西的來歷,可能是哪個走私犯藏進杯子裡的,或者哪位富家太太遺落的?而當在第七杯奶茶外賣中拿到第七顆鑽石後,她自此把這歸結於上蒼贈予的禮物。

阮寧又賣了一顆鑽石,所得的錢換了新款包包和風衣。她開始實驗,發現只有那家店的黑糖珍珠奶茶加奶蓋加椰奶芋圓,而且必須是外賣,才可以在杯子裡找到鑽石。

去店裡買,或者點別的口味,都沒有。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阮寧不敢一次點太多,只好早中晚各一杯。室友路過她身邊,問了一句:“天天喝一種口味不會膩嗎?”

阮寧把嘴裡的鑽石悄悄吐在手心,笑得甜膩宛如蜜糖:“怎麼會膩呢?”

這世上的奢侈品買不完,人的慾望也從來都填不滿。阮寧去賣第七顆鑽石的時候,被珠寶店的店主請到了後面:“阮小姐,我們老闆想找您聊聊。”

那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對著她笑得像個帝王:“阮小姐,你手裡有多少顆這樣的鑽石?”

連同牆體在內,四下一片漆黑。阮寧在那盞耀目的燈下眨著眼睛,感受到一種茫然卻又熱切的情緒,正從心底升騰而起。

她強裝鎮定,想讓自己露出的笑容再有分量一些:“您說什麼呢?”

阮寧刻意柔媚的聲音像一條蛇纏上了他的耳朵。男人不為所動,抽著雪茄淡淡地笑了:“我叫歐洛,有個東西想請阮小姐看一看。”

他拿出一個遙控器,對著阮寧身側的牆壁投影按了一下。光芒倏然亮起,在昏暗的燈光籠罩下,狹窄逼仄的空間裡,面板雪白的女孩正舉著身份證:“我叫阮寧,我的身份證號是……”

她的眼睛裡閃著極度渴望的光,那使得她看上去像一個戰而無畏的勇士。

阮寧裝出來的虛假冷靜和魅惑像是被扎破的氣球,迅速地癟了下去。她一身的行頭明明早就過了二十萬,在歐洛的面前,卻仍像是那個被慾望徹底扒光了衣服的貧窮女孩。

“很不巧的是,那家貸款公司也是我的。”歐洛把雪茄按滅在菸灰缸裡,笑容裡充滿了篤定的意味,“我相信阮小姐會誠實地告訴我答案,這樣我也能誠實地幫你把底片全部刪除。”

阮寧軟倒在地,虛弱地說:“連同之前賣掉的在內,一共101顆。”

“很好。阮小姐,我願意以20萬一顆的價格收購你所有的鑽石。”歐洛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阮寧正仰著頭,燈光落在她眼睛裡,像鑽石一樣熠熠生輝。歐洛說,“我相信阮小姐是聰明人,一定不會跑的,是不是?”

跑能跑到哪裡去?阮寧在回學校的計程車上,咬著手指,不安地向身後張望。司機有些慌亂:“妹子,你不會惹到什麼人了吧?”阮寧搖搖頭,她拿出手機,又點了一杯奶茶外賣,這像是給了她一點細枝末節的勇氣。

這天晚上的奶茶裡,沒有再喝到鑽石,但阮寧竟從黏膩的液體中撈出了一個鑽戒。她在湧動的水流中將它沖洗乾淨,白熾燈光被完美的切面折射得刺眼。

阮寧把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然後回到了桌前。被掩藏在一堆書下的六個指甲油空瓶中,裝著所有剩餘的鑽石。阮寧把它們全部倒了出來,裝進了杯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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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這場交易還沒有完。

阮寧收到轉賬急於離開時,歐洛的手下攔住了她。阮寧警惕地望向歐洛,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像是隻受驚的小動物。歐洛終於笑了起來:“我不會追問阮小姐鑽石的來歷,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他的眼底全是志在必得之色,阮寧知道自己掙不脫。

於是阮寧就這樣,成為歐洛的人。她覺得自己沒資格算女朋友,因為歐洛是有一個未婚妻的。

也是那天后,阮寧再也沒有從奶茶中喝出過鑽石。

歐洛當著她的面,把裸貸影片的備份全部銷燬。阮寧摸著身上昂貴的衣料,目光在四周的金碧輝煌中一晃而過,唯有食指上的戒指帶給她一點真實感,提醒她這一切虛妄都來自於上蒼曾經的饋贈。

她住在歐洛的一棟別墅中,在他的幫助下開了一家珠寶分店。一年兩年,生意做得久了,阮寧總算知道,當初她賣給歐洛的那些鑽石,每一顆的價值都遠超過20萬,達到了上百萬之多。

歐洛一定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那些鑽石的真實價格。可那又怎麼樣?他不主動提起,阮寧便一個字都不敢說。她在昔日的室友面前耀武揚威,拎著名貴的包包,頸上綴著梵克雅寶的珠寶,由內而外地流淌出一股富貴的氣息。

只是回到那棟別墅後,在歐洛的面前乖巧得像只鵪鶉。

她忘不掉那個自己,那個在昏暗的寢室廁所裡為了一個包包出賣了一切的自己。那是她和歐洛誰都不願提起的過去,卻日日夜夜刻在心尖,發著痛,淌著血。

曾經要拋卻羞恥心和自尊才不過獲取一二的奢侈品,如今對阮寧已是觸手可得。她對所有昂貴的、金碧輝煌的東西,都抱有一種病態的迷戀感。只是她尋遍珠寶店,卻再沒有看到過一顆曾經那樣好成色的鑽石。

阮寧摸著手上的戒指,心中滿是遺憾。

她仍然每天都在喝那家店的奶茶,黑糖珍珠奶茶加奶蓋加椰奶芋圓。她知道不會再喝出鑽石來了,只是對於那種奶茶的迷戀情結未曾變過。

她無比感念那些杯中鑽帶給她如今的財富,就像是有一點感念歐洛把她帶進了這個全新的陌生世界。

下午開啟電視時,阮寧看到了歐洛與某家千金婚禮的訊息。

她漠然地關掉了電視。晚上歐洛來了小別墅,看到阮寧,笑著說:“明天,北美最有名的珠寶商史蒂夫先生要來這裡辦一場鑽石展覽晚會,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你老婆呢?”

“她出國了。”歐洛絲毫不懼於提起自己的妻子。阮寧又在他的面前,第千百次細細地摩挲右手食指上的鑽戒。歐洛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阮寧,你靠鑽石發家,我想你該去看看。”

5

阮寧欣然同意。她有一衣櫃的禮服,為各種晚宴準備的。最終她選出了一條小黑裙,宛如夜色加冕於身。拎在手上的是一隻小小的手包,僅作點綴使用,卻裝不下任何東西。

在去晚宴的路上,阮寧又想喝奶茶了。那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或者是生活本能。歐洛對於她喝這種廉價又甜膩的飲料一直很不滿,卻因為不想起衝突而默許了這種行為。

阮寧點了一杯奶茶,他們到時外賣員也正好把東西送到了莊園門口。

一身灰塵的外賣員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一切,明白這是另一個不屬於他的世界。那個女孩從他手中接過奶茶杯,她的身上沒有那種氣息,她好像也不屬於這裡。

阮寧挽著歐洛的臂彎離去。門口的侍者倒也沒有攔她,只是免不了與人竊竊私語。議論中的人們早有聽聞,歐洛先生的情人阮寧曾經是個窮酸的大學生。

廳內觥籌交錯,燈光璀璨,穿著晚禮服的人們駐足在玻璃櫃前,看著一件又一件價值不菲的鑽石珠寶被展覽出來。

旁邊有解說人員一直在詳細解說:“這條粉鑽項鍊,是取自南非克羅埃西亞鑽石礦中的粉鑽原礦,由國際知名大師喬尼切割而成,鉑金的鏈身與周圍簇擁的……”

阮寧有些焦躁。她緊緊握著手中的奶茶杯,感受到一種不安又空洞的情緒像冰水一樣漫上她的心臟。身邊的歐洛皺著眉提醒:“阮寧,你把我的袖子抓皺了。”

阮寧置若罔聞。她鬆開了歐洛的手,跟隨人流步步前進。走過一個又一個展櫃,來到了最後那個巨大的展櫃面前。那個展櫃沒有玻璃護著,四周都是若隱若現、密集交錯的紅外線。解說員讓人們停在了三步之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史蒂夫先生也來到了他的身邊。解說員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這就是我們本次展覽的壓軸作品,也是史蒂夫先生一生的最高傑作——《鑽石女孩》!”

阮寧驀然睜大了眼睛。這一刻紅外線的光芒全數淡去,只留下那尊曠世奇作。那是全然由鑽石拼出的一個女孩頭顱。藍瞳粉唇,面板透明,血紅的發,栩栩如生,熠熠生輝。

大廳天花板的水晶燈晃過一個角度,鑽石的無數切面便折射攝人心魄的光芒。

“該作品共由101顆高純度鑽石拼成,耗費了史蒂夫先生極大的心血,每一顆都價值連城。而更為玄妙的是,這些鑽石沒有經過任何的二次切割,卻能夠拼接得異常完美,彷彿天然就該是這個作品的一部分一樣。”

阮寧死死地盯著那個《鑽石女孩》的頭顱,漸漸從骨骼線條中看出了熟悉的輪廓。她的神情無辜又茫然,就像那個已經不存於世的影片中的女孩,甚至更加美麗而脆弱。她與慾望漸漸重合,變成了貪念本身。

那些光彩奪目的鑽石像是從框中跳脫了出來,排列在她的面前,每一顆都熟悉又親近。

她的思想再沒有哪時清晰過此刻。

——這就是我想要的。

阮寧向前邁了兩步,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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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怎麼回事?!”

大廳裡忽然黑了下來。人群一陣騷亂,史蒂夫先生驚怒地叫了一聲。一旁的解說員忙解釋:“好像是停電了。”

“《鑽石女孩》是由紅外線保護的!快,立刻去啟動備用電源!”

阮寧什麼也聽不到。她的眼睛裡只有那些鑽石,即使在一片黑暗中,依舊閃著耀眼的光。

她的手終於穿過了關掉的紅外線保護器,接觸到了鑽石本身。冰涼又堅硬的觸感,第二次回到了她的指尖。

僅作裝飾的手包裝不下東西。阮寧茫然了片刻,將目光鎖定在左手的奶茶杯上。

像有無數的氣泡在身邊簇擁著,把嘈雜的人聲通通隔絕在外。一片寂靜裡,只有那些鑽石被一顆又一顆丟進杯中,濺起的細微水花聲。

備用電源被接通,廳內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他們看著那個一身黑裙的女孩站在《鑽石女孩》面前,正將拼成她髮色的最後一顆血鑽丟進手中那個廉價的奶茶杯中。

阮寧的手指在杯沿磕了一下,連同她食指上戴著的鑽石戒指也掉了進去。

“阮寧!!”

不遠處響起歐洛驚怒至極的聲音,這一聲讓史蒂夫先生如夢初醒。他抖動著龐大的身體,目眥欲裂:“把這個大膽的賊給我抓起來!”

阮寧抬起頭,在刺眼的燈光下像是忽然清醒了過來。她猛地一抖,幾個保鏢已經衝上來,將她按在了展臺邊。她手中的奶茶杯“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潑灑了一地黏膩的液體和滾動的珍珠芋圓。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一顆鑽石也沒有。

史蒂夫先生猛然回過頭,看著幾步之外的歐洛,目光中帶著深刻的狠毒:“歐先生,這是你帶來的女伴!”

歐洛的嘴唇劇烈顫抖著,他站在燈光與眾人各異的目光中,鐵青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7

——你把鑽石藏在了哪裡?

——就在奶茶杯裡……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阮寧臉上。這已經是她今天挨的第九個耳光了,史蒂夫的保鏢並不因為她是女孩子就手下留情分毫。在他們的眼裡,這是一個為了盜竊《鑽石女孩》蓄謀已久的賊。

歐洛就在阮寧的身邊,和她一起跪著,被繩子綁得狼狽不堪,再沒有了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他的眼睛裡佈滿紅血絲,看起來猙獰可怖。

“史蒂夫先生,那些鑽石是我誠心賣給您的,絕無半點欺瞞之意!”歐洛聲嘶力竭。

阮寧偏著頭看了他一眼。她的臉上紫紅交疊,腫得不成人形,唇角的血跡已經乾涸成片。可她卻不顧疼痛,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此時的歐洛,與當初那個被虛榮和羞恥扒光了衣服裸露在鏡頭前的她,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再問你一遍,鑽、石、女、孩,你把她放到哪裡去了?”

阮寧吐出半顆牙齒,口齒不清地說:“就在奶茶杯裡啊。”

再三敷衍的回答成功地激怒了史蒂夫。他握著雪亮的匕首走過來,對準了阮寧的右手。

“這位女士,我知道你很喜歡把戒指戴在食指上。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把《鑽石女孩》藏在了哪裡?”

“奶茶杯。”

史蒂夫手起刀落,乾脆地切掉了她的右手食指。

阮寧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疼痛。無數尖銳的刺痛從被斬斷的神經末梢傳遞到大腦,然後在感覺意識裡無限放大。她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只是感受到舌頭在口腔內蜷縮成一團。

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面在那一刻衝上了她的大腦。

鑽石被一顆一顆地丟進去。

又一顆一顆地消失掉。

連同她的鑽戒,一同不見了蹤影。

那一定不會是溶解在一杯奶茶中那樣簡單。

阮寧低著頭,整個人縮了起來,牙齒咯咯作響。她想她知道了,可是太晚了。

史蒂夫帶著保鏢憤然離去。身邊被綁著的歐洛大聲衝她咆哮:“你是誰派來害我的?說,是誰?!”

阮寧沒有理會他,只是闔上了眼睛。

最終沒有找到《鑽石女孩》下落的史蒂夫,將阮寧和歐洛移交給了警方,他們以詐騙罪、盜竊罪、破壞國際關係罪等數項罪名被送上了法庭。

阮寧一屋子的奢侈品盡數拍賣,卻仍然抵不過《鑽石女孩》十分之一的價格。在史蒂夫先生這樣享譽國際的大珠寶商面前,歐洛早就成了棄子,歐家和他撇清了關係,他的新婚妻子也在第一時間給出了離婚協議。

押送刑場的那一天,是一個陽光灼灼的秋日。太陽照在阮寧破舊的囚衣上,穿透衣物帶來火辣辣的痛感。一粒汗珠滾進她的眼球,浸得生疼。

在被蒙上眼的前一瞬,她抬頭看了看天空。霧濛濛的雲朵遮蔽中跳出一輪灼眼的太陽,像極了當初她在混濁的奶茶液中找到的那顆鑽石。

“砰”的一聲,四下歸於寂靜。(小說名:《杯中鑽》,作者:墨小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