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為養弟弟,家人送她進宮當丫環,16年後弟弟變賊,她成嬪妃

故事:為養弟弟,家人送她進宮當丫環,16年後弟弟變賊,她成嬪妃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未曾入宮之前,我對世界的想象,僅限於林溪村四角的天。

我最羨慕的是里長家的大院子,青磚瓦房,還栽了一株紅紅的石榴樹,一到秋天就有酸酸甜甜的石榴可吃。

我最嫉妒的人是隔壁劉家的三妞,她的哥哥在鎮上的糧油店做夥計,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漂亮的絹花和頭繩。

多年後想來,那些不過是再不得眼的玩意兒,然而於童年的我而言,卻是最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境。

那時候我叫槐花,在一眾姐妹中行七,名字是祖母起的,因為我出生在六月,一個槐花盛開的季節。

我還有一大堆姐姐妹妹,名字也全是杏花、梅花、菊花這類的,是祖母根據鄉野之中當季盛開的花草,隨口取的。

花朵縱然開的明媚嬌豔,可終究是草芥,卑賤至極,亦如我們姐妹的命運。

村裡的人都說,我們梁家是祖墳埋錯了地方,所以父親兄弟三人才會生了一連串的閨女,足足湊齊了十二花卉,依舊連個帶把的也沒有。

自我有記憶起,大伯母、母親、三嬸就在各種想方設法的生兒子,廚房裡也是終年飄著一股奇奇怪怪的藥味,她們不是在求醫問藥的路上,就是在燒香拜佛的路上。

姐妹們也被父母的情緒所感染,所有人都迫切的盼著家裡能生個男兒,至於女兒,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誰在乎呢。

更何況我們家已經是滿園的奼紫嫣紅,百花齊放,更是不稀罕了。

大伯母吃過遊方郎中開的藥丸,腹瀉到不成人形,母親曾喝過香灰水,整整三天嚷嚷著嘴苦,三嬸嘗試過祖母找來的偏方,用馬齒莧和桂花葉搗碎塗了一臉,據說是取“馬上得貴子”之意。

姐妹們也熱衷於幫父母蒐羅這些東西,一來是為了討家裡長輩的歡心,二來也是為了自己的前途。

鄉野裡已經流傳著林溪村梁家生不出兒子的說法,若是一直沒辦法打破這層流言,大家都嫁不到好人家。

彼時,年齡最大的堂姐,大伯家的茶花已經快十五歲,依舊無人敢上門提親。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我四歲這一年,二伯母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終於生下來一個兒子,成了全家人的大功臣。

祖母大喜過望,花了三十文錢,特地到鎮上請白髮蒼蒼的老童生給十三弟取了名字,梁衍宗,小名滿倉。

父親陪這祖母一起去,因著我是小女兒,比其他的姐姐稍微在父親面前得臉,為了吃一串糖葫蘆,也就故意纏著去了鎮上。

從老童生的私塾出來的時候,祖母碰上了個衣衫襤褸,飢腸轆轆的算命先生,向她討吃的。

因著心情不錯,祖母給了對方一個從家裡帶出來的白麵饅頭,對方感激涕零,狼吞虎嚥吃完後,執意要感謝祖母。

“老太太,我得您的賜飯之恩,無以為報。不如就給您相一卦吧,”道士說話倒是利落的很,也不等祖母開口,就舌燦蓮花“您老別看我落魄,我家的相面之術可是靈得很,老太太您眉間有紫氣,主貴,您家中啊,是要出貴人的。”

“有多貴,是要做老爺嗎?”祖母本著好奇開口,於莊戶人家看來,做個老爺 ,有幾百畝土地就已經是大富大貴了。

“那算什麼,”道士嗤笑“您家孩子的福氣大著呢,以後是要到天子跟前去的,您家世世代代的榮華富貴可都是由此而來的呢。”

祖母喜出望外,回家同大家說起了這番事情,男孩子如何成為天子跟前的貴人呢,無非是科舉入仕途,家裡最終決定送十三弟去讀書。

沒有人想過,家裡十三個孩子,道士說的究竟是何人,大家都只是想當然得認為就是十三弟。

畢竟在世人的觀念裡,能為一個家族賺來世代榮耀的只會是男子。

至於女子入宮為妃為嬪,飛黃騰達,這不過是戲文裡的傳說罷了。

這一年,大姐十七歲,終於順利出嫁,許給了鄰村的一戶農戶。

我曾以為,這是所有姐妹好結局的開始,卻不曾想這是大家噩夢的開始。

一年後,十三弟生病,為了給他治病,二姐丁香被祖母三兩銀子許配給了一個病秧子。

兩年後,為了給十三弟入村學啟蒙,三姐杏花五兩銀子被許給了鰥夫做繼室。

四年後,為了送十三弟去縣上的書院進學,四姐石榴被許給了一個財主做小妾……

這一年我七歲有餘,漸漸也知道了些許道理,四姐在房裡繡嫁衣,我去看她。

四姐石榴是三嬸的二女兒,也是所有姐妹裡最漂亮的,性子最柔順的,若不然也不會被鎮上的姜財主看上,給出了整整五十兩的高價。

姜財主與原配成親多年,夫妻二人如今年過四十,依舊膝下無子,為了傳宗接代,就商量著聘一位良妾進門,又擔心鎮上的姑娘太過嬌氣,會養大了心思,於是就把眼光投向了莊戶人家,兜兜轉轉選中了四姐。

“小七 ,你是個聰明的,除了大姐,二姐三姐還有我,都因為十三弟被賣了,可家裡呢,就連我們的生身父母也是一句怨言都沒有,”四姐拉著我的手涕泗橫流“小十三日後讀書靠科舉、定親結婚用錢的地方還多了去的,家裡的姐姐妹妹還會因為他被賣,小七,你可一定要想辦法自保啊。”

“若是能護住下面的妹妹,你也想想辦法,全當是姐姐求你了。”她飛快的脫下一隻銀鐲子塞到我手裡,壓低了聲音“好些存著,切莫讓他們知道。”

石榴口中的他們,正是我們的家人,姜財主送來了不少聘禮,這銀鐲子也是其中之一,不過聘禮當晚就被祖母給取走了,她還嚴厲地警告,說這聘禮是給十三弟讀書用的,誰敢動著聘禮的念頭,仔細身上的皮。

祖母在家中說一不二,無人敢忤逆她,我不知道四姐究竟是花了多少心思,鼓起了多大的膽量,才暗暗眛下了這隻銀鐲子。

夜晚,我試探性的問父親,若是祖母他日要為了十三弟賣了我,他當如何?

在四姐妹中我是最聰明的,父親也是最疼我的,在別的女孩還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的時候,我卻已經死皮賴臉的纏著村學的夫子學完了《三字經》和《百家姓》,識了很多的字,就連十三弟的那些書我也是能看懂不少的,父親對我不惜溢美之詞,我總覺得在他面前我是與旁人不同的。

“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必定是要給你挑個好後生的,不讓你去做繼室,也不會讓你去做妾。”父親望著漆黑的夜色,話語有些歉疚“槐花,你不要怪爹,我們畢竟還要指著你十三弟養老的。”

我明白了父親所能為我做到的一切,僅僅只是在不違背祖母的前提下,為我爭取個更好的人家而已,他阻止不了我被賣,也阻止不了我被盲婚啞嫁。

轉眼就到了過年,除了四姐因為懷上了身孕,被姜財主留在家裡安胎外,其餘幾位出嫁的姐姐都回來了,不過出嫁幾年而已 他們彷彿老了十歲不止,尤其是同胞的杏花,臉上更是寫滿了愁苦之色。

我看著她在飯桌上的狼吞虎嚥,只覺得格外心酸,她彷彿已經很久沒吃飽過了,就連炒臘肉吃完後,碗裡剩的那點油水,她也取了個糙面饅頭蘸著吃了,滿臉幸福的神色,彷彿那微不足道的油水,是世間最美的味道。

她身邊還的一串小蘿蔔頭,吵著沒吃飽,大的三個孩子被她一巴掌揍了回去,但對於小的兩個孩子,三姐還是拉著他們去了廚房,再次出來的時候,兩個小孩手裡一人多了一段臘腸,啃的滿嘴流油,只是三姐眼眶卻紅了,不知道被祖母說了什麼。

老鰥夫的原配遺留下來了三個孩子,三姐嫁過去後又生了兩個,老鰥夫上面還有一個小妹,一個多病的老母,母親說三姐家能吃個半飽就已經是勉強,至於葷腥,更是隻有逢年過節才能見到。

至於大姐和二姐,雖然沒有這般窘迫,但面色也寫滿了滄桑,大家家有三個孩子,二姐家有一個,飯後,一群孩子約著出去玩了,我們姐妹也終於有時間可以坐下來聚一聚。

大姐說今年天氣不好,糧食怕是要減產,家裡小姑子要出嫁,婆母逼他們夫妻交二兩銀子;二姐說婆母想要他和夫君再生個孩子,可夫君元氣不足,壓根無法行事,為了第一個孩子,他們夫妻二人不知吃了多少苦;三姐更是毫不避諱的說起了養家餬口的艱辛,得意的炫耀原配遺留下來的小兒子吵著前些日子,吵著要去唸書,被她一巴掌打了回去……

“咱們家這樣的家庭,為了供十三弟唸書,都幾乎是賣女兒了,就徐家那個一窮二白的,還念個什麼書。”大姐毫不客氣的嘲諷,三姐嫁的老鰥夫姓徐。

“十三弟可是算命先生親口說的貴人,那日後是要到皇帝跟前做事的,哪裡是尋常人家的小子可以比擬的。”說這話的是二姐,為了讓姐姐們心甘情願的出嫁,祖母一直如此安慰他們。

十妹說今天村裡會來戲班子,不如大家一起去看戲吧,大家紛紛點頭同意,戲文名為《攀金鳳》,講的是大黎的第三位皇帝打獵迷路,路遇一個農家女,一見傾心,然後將她納為后妃的故事,農家女名為金鳳,最終一路做到了貴妃,生下了第四位皇帝,壽終正寢。

她的兄弟也因為她受到了皇帝的器重,被封為了將軍,立下了戰功,全家人自此飛黃騰達。

“那金鳳也不好看啊,又高又瘦,跟個竹竿子似的,你說皇帝看上她哪兒了?”六姐發問。

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並沒有想過,這樣的草臺班子不過是隨便組建起來的,伶人也不過是鄉野小城之間出來的,哪裡能漂亮到什麼地方去呢?

多年後,我踏進了戲文裡的那座宮城,成為了天子的妃嬪,家人皆因我而飛黃騰達,我也終於有機會見到了“金鳳”的真面目,畫像中的她容色嫵媚豔麗,但卻不怒自威,一看就非等閒之輩,像極了那個教導我,利用我,將我一手捧上高位的女人。

13個孩子中祖母只寵唯一的孫子,孫女卻為家裡賺來榮華富貴。

我入宮的那一年,十二歲。

那一年,太子御乾華剛一出了孝期,登基為帝,就被嫡母董太后以孝道逼迫,舉行了選秀,縣太爺的女兒也在備選之列,家中想給她找兩個機靈懂事,但出身低賤好拿捏,容色也不會喧賓奪主的丫鬟一起上路。

四姐一舉生下了兩個兒子,在姜家很是得臉,這些年也暗中給我帶了不少銀錢,大約已有四五十兩,我找到了 負責替縣太爺家選丫鬟的牙婆,告訴她只要能將我推薦到縣太爺家的小姐身邊做丫鬟,我願意給她四十兩銀子。

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個小丫頭,她替縣太爺家辦好這趟差最多也就十兩銀子的佣金,面對我重金利誘,牙婆沒有不心動的理由。

直到縣太爺家來接人的前一夜,我才將這一切告知了家裡的所有人。

“七姐,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的。”十三弟蹙眉,他讀的書最多,至於其他家人,對於宮廷的認識不過是戲文裡的傳說罷了。

“我如今已賣身為奴,即便是出了事也不會牽扯到家裡,至於日子好不好過,”我嘲諷,冷眼看向所有人“從二姐到六姐,幾乎都因為你被賣了,這樣的日子能好過到哪裡去呢,既然都是要被賣,我為什麼不賣到天下最尊貴的人家去呢?”

“那算命的說,家裡要出貴人,所有人都說是你,可安道不能是我呢,就算不能像金鳳一樣成為貴妃,我必定也是要混出一番榮華富貴來的。”我的話擲地有聲,直到我次日離開,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大約是覺得我瘋了吧,居然夢想著要進宮去做娘娘。

可誰也想不到,為養弟弟,被家人送進宮當丫鬟的我,16年後成了嬪妃,而弟弟卻變成了賊。

為養弟弟,家人送她進宮當丫鬟,16年後弟弟變賊,她成嬪妃。

縣太爺家的小姐名為段緗綺,年方十七,同行的另一個丫鬟叫錦兒,十五六歲,據說是縣太爺特意準備給段小姐的。

錦兒的眉眼間和段小姐有些許相似,尤其是右鬢角下方,一粒針尖大學的硃砂痣,幾乎就是長在同一個位置。

主僕二人之間也是有些說不出的怪異,錦兒對段小姐並沒有多少為奴為婢的恭敬,段小姐待錦兒也沒有待我一般親厚。

我暗中觀察著一切,好多次錦兒看向沉睡的段小姐,眼神中都夾帶著濃濃的怨懟和不甘。

段小姐雖然待我不薄,但前提是我只是她的婢女,日後若真入了宮廷,她未必能容我出現在今上的面前。

看著錦兒那張俏麗的容顏,我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猜測,於是我開始小心翼翼的驗證自己的猜想。

我故意接觸錦兒,並且添油加醋的說段小姐是如何討厭他,又無中生有的說起,家裡姐妹最多,因著我是最小的,最不受父親待見,所以為了給同胞的八姐姐備嫁妝,父母不惜將我賣入深宮。

“世人都說,天下無不愛子女的父母,可指頭尚且有長有短,即便是一母同胞,他們又如何能做到一視同仁呢?”

“我那六姐,因著許嫁了個秀才,父親為了讓她出閣體面些,就賣了我。”我涕泣漣漣,彷彿真的是被父母傷透了心。

“是啊,怎麼會一視同仁呢。”錦兒低下頭 小聲呢喃著,似是嘲諷,又似感慨。

幾番推心置腹後,我和錦兒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我的猜測也果然應驗,錦兒正是縣令的私生女,自是自小就被充足丫鬟教養。

我明白了錦兒的不甘和怨懟,她是如此嫉妒自己同父異母的嫡出姐姐,她們身上留著同樣的血脈,她只能為奴為婢,但段緗綺卻能如明珠璀璨,入宮選秀。

我開始一點點蠱惑著錦兒,暗示若段緗綺出了什麼事情,她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聽說若是待選的秀女,中途暴斃,護送的嬤嬤和宦官回京後都是要被重罰的。”

“這一批秀女一百多人,每個秀女兩個丫鬟,浩浩蕩蕩數百人,我都沒怎麼見過其他的小姐。”

“最近天乾物燥,小姐的哮喘又發作了,昨天晚上咳了好久。”

我隔三差五,時不時同錦兒說起這些話,終於,我從錦兒眼中看到了決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