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中國文人相輕

文人相輕,

始於班固,

盛於蘇軾和王安石。

漢章帝繼位後,覺得傅毅很有才華,

便召他做了蘭臺令史這個官。

雖然與傅毅是老鄉加同學的鐵關係,

但班固仍免不了

羨慕嫉妒恨後者的聲名鵲起。

表面不多說,但心中卻很不舒服,

在寫給弟弟班超信中,

班固發牢騷,

說傅毅:

下筆漫無邊際、不知所云。

至於,北宋時的王安石、蘇軾之間,

不僅相輕,

而且輕到了公開鬥爭、仇視敵對的程度。

直到晚年,

鬥了一輩子的倆人才生死看淡,

相視一笑泯恩仇。

所以說,

文人相輕,

輕的根本不是文字那兒玩意,

根子上爭得是功名利祿、富貴銅臭。

只要利益分配,

這種相互輕視相互看不上就杜絕不了。

你比如說寫材料這檔子苦差事吧,

沒油水沒勾兌的,

按理說

只要執筆者按領導意圖把文字捋順溜、

把道理講明白就得了。

但是吧,審稿的過程中,

文人的那股子酸腐氣兒就冒出來了,

輕起來了,而且越來越口嗨。

比如:

你寫的什麼玩意兒……

這個地方怎麼能這麼寫……

他M的這段話狗屁不通……

這地方寫小了……

通篇下來沒一點乾貨……

你這思路根本沒搞對……

然後,

一層級又一層級,

一個又一個領導,

一個又一個文人,

輕一天又輕第二天,

改一遍又改第二遍……

最後的結果是,

一稿兩稿再到七八稿,

胡搞互搞回到第一稿。

內耗內卷便油然而生,

美好光陰也自此虛度。

那怎麼才能減少相輕呢?

拿寫材料為例,三個辦法:

一是修內功,

成為文字表達上的絕對權威,

出口成章、七步成詩。

但這很難很難,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誰也不敢在文章上能自稱

排排坐拿第一把交椅。

二是找背書,

意思就是找一個

在組織中說了算的人當靠山,

學習他的風格,

練習自己的文字,

對上他的脾性他的路子。

他誇你個十次八次的,

你不是大拿也是大拿,

誰還敢相輕你?

但這辦法也有風險,

因為“鐵打的營盤流水的領導”,

一旦這個領導調走了

你跟著走不了就麻煩了。

新來的領導如果風格有差異,

你很有可能會被double的相輕。

第三個辦法就是向上走,

當你走到一級組織的最高位置的時候,

不管高處寒不寒,

但至少你站得高、看到遠。

這時候,

你的高度就是這個組織的高度,

你的表達就是最恰當的表達,

你寫的文字就是最優美的文字。

至少在這個組織當中,

沒有人敢也沒人能夠再輕你,

誰敢輕,是他的高度不對,

思想沒看到你表達出來的那一層。

不高興了,

撩一句“等你丫的坐上我的位置再說”,

十二個字分分鐘直接KO他。

由此看,

文人相輕,

這樣既看不起彼此又不敢幹掉彼此

的臭毛病,

最終的解決辦法,

還是官本位思想在作祟,

還靠一個“官”字來解決。

官大了,

說了算,別人輕易輕不了你;

官大了,你格局也打開了,

你不會那麼容易的輕比人,

也不好意思輕易的輕別人……

然後嘛,

不再相輕,自然相愛,

組織就團結了,

氛圍就融洽了,

社會就和諧了,

你的面目就和藹了,

大家就團結向上了。

這多好!

最後,深深的祝願:

願天下世子不再被說“熱湯清燉王羲之”!

願天下少一些那種相輕不相愛的酸秀才!

願我們寫的材料能夠不被相輕一稿過關!

自古以來,中國文人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