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大龍哥親自為我剝柚子，我沒有感激他（下篇）

（接上篇）

那晚，當我要求大龍揹著我圍著禾堆轉十圈時，他顯得很為難。我說，如果他不照著我說的話去做，我就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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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嘟著嘴，以為我真的生了氣，說：“那好吧，只要你高興就好。”說著，他就彎下了腰，示意我趴到他背上去。

他真是個沒一點心機的憨厚人，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我是考驗一下你，看你敢不敢揹我，你竟然以為真的了，嘻嘻……”

“原來你是鬧著玩的呀，嘿嘿……”他釋懷地笑了。

“那裡有兩捆稻草，我們坐在那裡聊會兒天吧。”我走到禾堆的背面，他猶豫了一下，跟了過來。

兩捆稻草，我坐一捆，他坐一捆，想說什麼卻又找不到話題，相互對視一下，又低下頭，尷尬地傻笑。我知道，指望他找話題是不可能的，於是發揮出了我的先天優勢，問：“大龍，如果找媳婦的話，你喜歡什麼性格的姑娘？”

“我沒想過，我覺得姑娘們都挺可愛的，各有各的性格。”他說。

“像我這種性格的姑娘，你會喜歡麼？”我問。

“這個怎麼說呢？見到你我就有點怕。”他不敢看我。

他這樣回答我的問題，看不出我話裡有話，我肚子裡的氣又上來了，問：“你怕我什麼？我是老虎，會把你吃了？”

“吃我，我還怕把你的嘴弄髒了呢。”他顯然有點自卑。

“坐到我身邊來，坐那麼遠，說話都聽不清。”我命令他。

他站起身，不敢靠近我，說：“外面風大，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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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出來了，想跑，沒那麼容易。我質問他：“你到底坐不坐不過？”

他被我唬住了，像個聽話的孩子坐到了我身邊。

和他相隔也就半米的距離，晚風把他身上農村小夥特有的氣味吹到了我的鼻孔裡，令人有點陶醉。

“大龍，和我在一起你感到高興嗎？”我的語氣變得非常柔和，比月光還柔。

“高興。”他聽出了我語氣裡的溫柔，笑笑回答。

此時，我心底冒出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幻想，幻想他剋制不住內心的衝動，一把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幻想他對我說：嬌嬌，我太愛你了，請你不要拒絕我對你的愛；幻想他像一匹狂野的狼，親吻著我的臉，我的整個身體……

月光下的幻想讓我顯得木訥起來，呆呆地坐著，沉默不語。

突然，我感覺手被他握住了，心馬上激動起來。我知道，我所有的幻想即將成真，他終於按捺不住了作為年輕人該有的激情。

可是，我想錯了，他握我的手只是想把我拉起來。他說該回去了，怕我冷著。

此時，我沒有心思來拒絕他的關心，在他拉力的作用下站了起來。

“嬌嬌，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他鬆開了我的手，對我說。

他這樣說，我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這裡沒有別人，你為什麼要急著走？我一點都不覺得冷。”我還想掙扎，——對，是掙扎，我總覺得自己被他鎖在的心門之外，卻又被他的魅力之繩捆綁著。我掙扎著想撞開他的心門，讓我進入他溫暖的心房。

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對我只說了三個字：“回去吧。”

他太清醒了，可我如此糊塗，彷彿陷入了一鍋漿糊中，就是想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我不想回去，就在這裡坐一個晚上！”我倔強地說，說完又在稻草捆上坐下了。

他站在我面前，不知所措。

“嬌嬌，今晚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你現在不走了，這不就是我的錯麼？”他要勸我走，可不知怎麼來勸。

“與你沒關係，你走吧。”我對他說。

他真就走了，可把我的肺都氣炸了。

大晚上的，一個人在曬穀場待著，我真的很怕，趕緊起身往住處趕。

當我快步走到住處，開啟院門準備進去時，回頭一看，只見大龍正站在我身後，原來他並沒有走，一直跟著我。我沒有感激他，哐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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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對我，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很殘忍的打擊，可我還是那麼喜歡他，這到底是為什麼？（完）

作者：鬼眼穿魂（根據知青老周口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