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秦軍和姚秦軍惡戰連年,士兵不勝其苦,陣前對哭,成戰爭史奇觀

苻秦軍和姚秦軍惡戰連年,士兵不勝其苦,陣前對哭,成戰爭史奇觀

這人是苻堅的族孫,名登,字文高,原苻健朝太尉、司馬、隴東太守、建節將軍苻敞之子。

苻登從小雄勇而有壯氣,卻粗暴狠忍不注意修正自己的品行,很讓苻堅看不起。

苻登年紀稍長,讀了不少書,一改自己過去的惡習,折節謹厚起來。因此,也做過了一些小官,但均未得重用。

關中亂起,苻登正在鎮守枹罕(今甘肅臨夏)的河州牧毛興手下任司馬一職,幫助毛興抗擊姚萇在隴右一帶的殺伐,多獻奇計,讓毛興頗為驚訝。

毛興不止一次對眾人說:“小司馬可坐評事。”盛稱苻登是個可成大事的人。

毛興甚至在臨死前對屬下官員說:“累年抗擊羌賊,事終不克,何恨之深!我死之後,可把抗羌大業交付小司馬,滅姚秦者,必是此人。”

晉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七月,枹罕的眾氐族部落召開七夕大宴,一個名叫啖青的氐酋氐人離席而出,大聲說: “如今天下大亂,我們休慼與共,非有賢主不可以濟大事。苻登雖說是王室的遠親,但志略雄明,請大家共立他為首領,以奔赴秦國主苻丕。諸君如有不同意的,馬上說出不同的看法。”說完,眼睛一瞪,拔出了寶劍,殺氣騰騰地看著在座諸酋。

諸酋莫敢仰視,此議遂定。

於是苻登被推舉為使持節、都督隴右諸軍事、撫軍大將軍及雍、河二州牧,略陽公,率領五萬兵眾,東下隴郡,攻打南安。

時值旱災鬧饑荒,軍隊根本籌集不到糧食。無奈之下,苻登就讓將士將戰場上敵人的屍體拖回,煎烹蒸炒,名為“吃熟食”,對軍人說:“汝等朝戰,暮便飽肉,何憂於飢!”士卒聽從他的話,吃死屍的肉充飢,以保持戰鬥力。

姚萇知道此事,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急召還自己的軍隊,說:“你們不趕快回來就會被苻登的軍隊吃下肚子裡了。”姚秦的軍隊於是從隴上跑下,收歸長安。

苻丕被慕容永遂出幷州,手下只剩幾千人馬,於這年(晉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十月渡過黃河,想襲擊東晉的洛陽,兵敗被殺。餘部在其子苻懿的帶領下前來投奔苻登。

苻登為苻丕發喪守孝,三軍縞素。

苻秦軍和姚秦軍惡戰連年,士兵不勝其苦,陣前對哭,成戰爭史奇觀

苻登準備立苻懿為主,眾人勸道:“苻懿年在幼衝,未堪多難。國亂而立長君,乃是《春秋》大義。現在慕容垂、慕容永、姚萇這三個虜寇相繼僭稱帝號,可說是寇旅殷強,豺狼梟鏡,舉目皆是。自古以來最倒黴的黴運,莫過於此。大王挺劍西州,鳳凰振翔於秦、隴,偏師一出,姚萇潰逃,可謂光照天地。大王宜如蛟龍躍奮,大發虎威,拯拔舊京,以社稷宗廟為先,以謀取國運,復興帝業。”

於是苻登即皇帝位,在境內大赦,改年號為太初,成為了前秦的第五任君主(苻丕已宣佈過即位)。

苻登在軍中立苻堅的牌位,載於車中,車蓋用鳥羽連綴,責以三百名武賁勇士護衛,每次出征之前,必先向苻堅的牌位告請。

這年(晉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十二月,苻登向苻堅的牌位稟告說:“曾孫皇帝臣苻登,以太皇帝之靈恭踐寶位。賊羌肆害聖身,致使出現了五將山的災難,實是苻登的罪過。現在集合義旅,有五萬之眾,精甲勁兵,足以建功,年成豐登,足以供給軍用。即日便如流星閃電,直撲賊庭,奮不顧身,與敵決一死戰!請皇帝的神靈,降臨監督忠誠之志。”

一番稟告下來,苻登已是眼睛紅腫,淚溼衣襟。

將士無不悲痛慟哭,都在長矛鏜甲上刻上“死休”二字,抱定戰死方休的決心,要替苻堅報仇。

苻登又別出心裁地訓練士兵以長矛鉤刃列成或方或圓的佇列,再根據陣勢的厚薄,從中分配佈置將士,結成方圓大陣,因陣中人自為戰,故所向無敵。

無論氣勢還是戰術,苻登的軍隊都壓倒姚萇的後秦軍。

所以,苻登連戰連捷,貳縣的虜帥彭沛谷、屠各董成、張龍世、新平羌雷惡地等響應苻登的人馬,有十多萬人。不久,苻登進攻佔據胡空堡,戎夏之人來歸附的又有十餘萬。

晉太元十三年(公元388年)二月,苻登率軍進入朝那,與駐軍於武都的姚萇展開數番惡戰,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戰事陷入了膠著僵持狀態。

苻登軍中所需要填肚子的屍體一時得不到滿足,軍隊出現了飢餓,戰鬥力大減。

饒是如此,苻登還是克服種種困難,與姚萇苦苦周旋。

為了充飢,他甚至命人四處採收桑葚,以供士兵充飢。

進入十月,姚萇終於服軟,撤軍退守安定 (今甘肅涇川北涇河北)。

在半飢餓狀態的苻登軍也不敢過緊追擊,苻登只是一面派偏師到新平劫掠糧草,另一面自率騎兵萬餘人圍在姚萇營寨四周。

夜裡,想著連年苦戰還看不到最終的勝利,苻登站在營帳外放聲大哭。

諸軍聽到皇帝的哭聲,都跟著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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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哭聲震天。

老實說,不但苻登的苻秦軍已對前景深感絕望,姚萇的姚秦軍也同樣對自己的前景深感絕望。

姚萇聽到苻登軍中傳來的哭聲,也心煩意亂,悲從中來,也傳令三軍放聲痛哭,以與苻登軍相應。

兩軍對哭,成了古今中外軍事史上的一大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