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戲曲大師,可惜染上煙癮,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奉獻上絕唱

民國初年,山東菏澤簡集的廟會大戲臺“咚咚鏘鏘”唱得熱鬧,突然一位中年漢子來到後臺,往唱黑頭的戲箱上一坐,說:“給我來幾個大煙泡!”

舊時唱戲有個規矩,來了客串演員,坐到那個角色的戲箱上,就表示他要扮演這個角色。夥計見了,連忙去報告戲班掌班。

掌班聽了,連忙來到後臺,他見這漢子面容倦怠,氣虛臉黃,心想:這漢子八成是想詐兩個煙泡抽吧?掌班鼻子一哼,問道“不知這位兄長,要唱哪一齣戲?”

中年漢子見掌班有意輕視他,答道:“黑風布!”

一代戲曲大師,可惜染上煙癮,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奉獻上絕唱

掌班一聽,不由一驚!“黑風布”是花臉名劇,文武兼備,要求極為嚴格,一般演員沒有深厚的功底,絕不敢唱這齣戲。

掌班的尋思了一下說:“師傅既然演“黑風布”,那就要改戲。改戲這事必須經過會首同意。還請師傅稍候片刻。”說完,掌班馬上把這事稟告給會首。會首聽說後臺來了一位唱黑頭的,要唱“黑風布”,立時來了興致,當即下話:“改戲上演“黑風布!””

掌班的不敢怠慢,趕忙叫人給中年漢子端來了大煙泡。那位漢子接過煙泡,把身子一蜷,蹲在戲箱上,縮起肩膀,吞雲吐霧過起了大煙癮。

一代戲曲大師,可惜染上煙癮,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奉獻上絕唱

天漸漸黑了下來,戲臺上已是燈火通明。掌班的走過來說:“師傅,黑風布’就該開戲了。你準備要點什麼?”意思是催他化妝。

可這漢子眼皮都沒抬,說:“不慌,叫人把我該用的東西都準備齊,放在一邊凳子上,等我吸過這幾個煙泡兒,馬上就上。”

掌班的忙吩咐人把戲裝一類東西拿過來。掌班等了陣,前臺鑼鼓越來越緊,中年漢子仍未動地方,掌班的有點沉不住氣了,心裡說:眼看開戲時辰已到,你到現在臉譜還沒有開出一筆,就又過來明催了,“師傅,馬上就該開戲了,你……你如果不按時上場,會首不但要剋扣我拉人戲價,還要毀了我們名聲的!”

一代戲曲大師,可惜染上煙癮,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奉獻上絕唱

中年漢子仍像沒事人一樣,說:“等我把這二遍吸完。”前臺的鑼鼓“咚咚鏘鏘”敲得更加緊急,戲臺底下八方鄉鄰萬頭攢動。掌班的見漢子還沒動靜,再也按捺不住,衝到漢子跟前正要發作,就見過足煙癮的中年漢子“嗖”地一下站起身,把腰身抖了兩抖,伸手抓過桌上的一把畫筆,三兩下蘸了不同顏色的油彩,將畫筆往兩手指縫裡一卡,對著鏡子“唰唰唰”幾筆一抹“叭”地扔了彩筆

轉身抓過戲衣一穿一套,這時鑼鼓點兒一陣緊似一陣,中年漢子的頭盔還沒戴上,就在門簾裡“嗚呀呀”一聲叫板,這一聲叫板,音如洪鐘,聲震屋宇!這時他頭盔也戴妥當了。門簾一挑,就見一個披掛齊整,威風凜凜的劇中主人公高旺,緊踏著鑼鼓點兒“叭打打”急急蹉步搶到了臺前,“鏘”得一個亮相,一尊光彩照人的花臉形象出現在燈火通明的廟會大舞臺上!臺下立時掌聲雷動。

一代戲曲大師,可惜染上煙癮,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奉獻上絕唱

中年漢子在舞臺上唱、念、做、打,樣樣俱佳,整齣戲演得十分精彩,戲臺底下喝彩之聲一陣高過一陣,

等戲演完,掌班的才對這個中年漢子刮目相看,上前拱手問道:“師傅,您以前在哪個戲班唱戲?”

中年漢子微微一笑說:“我是菏澤戲班的‘花臉興’。”

掌班的這一驚非同小可,瞪圓眼睛問道:“你就是人送外號八里瓷的花臉興”?”

“慚愧,正是在下。”

一代戲曲大師,可惜染上煙癮,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奉獻上絕唱

掌班的這回驚呆了,這“花臉興”是

菏澤

一帶紅透了的花臉名角,只不過他染上了大煙癮,已經很久不露面了,不少人還都以為他不在人世了呢,誰知他今天在這登臺了。掌班的連連抱拳道歉:“小弟我有眼不識金鑲玉!還請兄長多多原諒!”

中年漢子擺手一笑:“雕蟲小技,算不得啥。”

掌班的和會首再三挽留“八里甕”多住兩日。“八里甕”長嘆一聲,謝了盛情,連連拱手走了。

原來,“八里翁”知道自己煙毒染身已沒救了,今天只不過是來最後過把戲癮。果然沒多長時間他就患了煙口痢,倒了嗓,沒多久,這位當地婦孺皆知,名噪一時的花臉名角,便離開了人世。

編者的話:可惜了一代傳奇名角,小時候不懂村裡老人為什麼那麼喜歡看戲,慢慢長大後,有時偶爾也會看一下戲曲,發現也沒以前那麼討厭了,反而還覺的有點好看。隨著現代化的發展太快,發現戲曲這個行業慢慢的已經開始衰落了,哎,希望能儲存下來這門藝術吧。之前是喜歡聽郭德綱老師的相聲,然後又喜歡上他的戲。朋友們有喜歡郭德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