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化推薦」可以關了！一文了解常用 App 怎麼關、有什麼影響
我們每天在刷微信、抖音、淘寶，總能刷到自己喜歡的文章、影片和商品。但你有想過，在這些「猜你喜歡」背後，究竟是什麼？
簡單來說，是個性化推薦演算法，以及行為資料分析和收集的結果——它們確實能做到「比你更懂你」，但代價是對於隱私的讓渡。這也讓越來越多人開始關注個性化推薦演算法的隱私問題，增設相應設定開關的聲音也不絕於耳。
今年 1 月，《網際網路資訊服務演算法推薦管理規定》出臺，明確了演算法推薦服務提供者應當以顯著方式告知使用者其提供演算法推薦服務的情況；向用戶提供不針對其個人特徵的選項，或者向用戶提供便捷的關閉演算法推薦服務的選項。
規定自 3 月 1 日起施行，在今年的「3·15」前後，微博、微信、淘寶、嗶哩嗶哩、抖音、百度、大眾點評、小紅書等 app 們都陸續上線了「個性化推薦」開關，但多數都有些隱蔽。
接下來，APPSO 就來帶你看看它們都「藏」在哪裡。
個性化推薦到底怎麼關？
以部分常見國內網際網路 app 為例，我們將重點說明「個性化推薦」開關位置，並展示 app 相應頁面的主要變化。
淘寶
淘寶的個性化推薦開關，已經屬於是比較好找的。具體關閉方法是：
進入淘寶 app，點選 Tab 欄中的「我的淘寶」
點選右上角的「設定」按鈕，進入「隱私」
點選「推薦管理」，關閉「個性化推薦」開關
在「推薦管理」頁面中，淘寶會向你詳細說明他們的個性化演算法會利用到哪些可追蹤到個人的資料，但沒有提供前往有關淘寶隱私宣告的連結。
關閉前，淘寶主頁推薦通常會以你購買過的品類，推薦有關數碼產品配件、模玩手辦等相關商品，而關閉後，主頁推薦就變成「大超市」，推薦的商品基本上是生活用品等。
▲ 左邊是開啟個性化的推薦，右邊是關閉個性化的推薦
嗶哩嗶哩
《嗶哩嗶哩》（下稱「B 站」）的個性化推薦開關藏得就比較深。
進入 B 站，點選 tab 欄中的「我的」
下拉點選「設定」
下拉點選「隱私許可權設定」
下拉點選「個性化內容推薦管理」
關閉「個性化內容推薦」
除了藏得深，B 站也沒有詳細說明他們的個性化推薦功能會利用什麼樣的個人資料。
對於大多數 B 站「雜食」觀眾來說，關閉「個性化內容推薦」前後，B 站移動端首頁的推薦內容，其實型別多少還是會命中你的喜好，但減少推薦常觀看的一些細分領域的影片而已。
▲ 左為關閉「個性化推薦」前的 B 站首頁，右為關閉後
微博
微博推出過各種各樣的客戶端，每個客戶端的個性化推薦開關也有所不同，但基本位置都一樣。
普通版的關閉方法為：
點選 tab 欄中的「我」
點選右上角的「設定」
依次點選「隱私設定 > 個人資訊與許可權」
關閉「個性化內容推薦」
而微博國際版的關閉方法類似，但相對藏得沒那麼深。
雖然不像淘寶、B 站那樣會有個單獨頁面開關，但微博的個性化推薦演算法關閉得還算是比較徹底的——在關閉前，我的「推薦」列表裡基本上會推薦各類遊戲領域和科技領域博主的內容，在關閉後則變成了娛樂圈大雜燴。呃，從這個角度看，微博應該是最不適合關閉個性化推薦功能的……
▲ 左為開啟個性化的推薦，右為關閉個性化的推薦
另外提醒一句，關閉個性化推薦功能並不影響你的主頁的時間軸排序，它依然是亂的，以系統推薦對你關注的人傳送的內容進行排序。
所以，有時間軸順序刷微博習慣的同學，還是建議繼續使用《微博國際版》或其他第三方微部落格戶端。
微信
現在的微信已經是多個服務的集合，而每個服務都由微信不同團隊進行運營，因此微信的個性化開關可以說是幾個 app 中最為複雜的一個。
在這裡，APPSO 以微信內常見的訂閱號、影片號服務，介紹如何關閉個性化開關。
首先是訂閱號。
使用 Android 手機，點選「訂閱號訊息」右上角的選單，點選更多按鈕，在彈出選單中選擇「設定」，就可以找到「訂閱號訊息個性化推薦」的開關。
接下來是影片號。
點選影片號右上角的「小人」標誌，依次點選「瀏覽設定」中的「隱私 > 個性化推薦」，關閉「直播」和「影片」的兩個個性化推薦開關即可。
美團
美團的個性化推薦開關找起來比較容易：
開啟美團 app，點選底部 tab 欄中的「我的」，點選右上角「設定」
找到「隱私管理」、「個性化內容推薦」，將開關關閉即可
除了提供開關，美團還有一個單獨的頁面，詳細展示他們的個性化推薦演算法具體會用到哪些個人資訊，屬於是本文提到的幾款 app 中最為詳細的一類。
關閉個性化推薦後，美團首頁的推薦會明顯有相關性降低：關閉前會推薦我之前想下單但放棄的某奶茶店的推薦，關閉後就基本上就是逛點打卡指南。值得注意的是，關閉個性化推薦後的美團也會在一些推薦中標註商家與你的距離，似乎關閉開關沒有完全關閉對位置資訊的使用。
▲ 左為開啟個性化的推薦，右為關閉個性化的推薦
知乎
知乎的個性化推薦設定不僅藏得比較深，而且還玩了一個小文字遊戲。關閉步驟如下：
開啟知乎 app，點選底部「我的」
點選右上角的「齒輪」圖示，往下找到「隱私中心」
點選「許可權授權設定」
找到「關閉個性化內容推薦」的開關，將其
開啟
需要強調的是，開關開啟才表明關閉知乎的個性化內容推薦。知乎也沒有在開關旁邊提示究竟會利用哪些個人資料來參與推薦決斷。
知乎的個性化推薦開關屬於是比較徹底的一派：關閉前推薦的非常細分的話題領域內容，會在關閉後消失無蹤，統一變成熱點事件相關的內容。
▲ 左邊是開啟個性化的推薦，右邊是關閉個性化的推薦
提供「開關」，只是千里之行的第一步
個性化推薦一定就是「洪水猛獸」嗎？不盡然。
在資訊傳播速度和數量急劇膨脹的年代，資訊的質量似乎難以完全把控，而在合理使用的前提下，讓演算法幫助進行一部分決策也不失為一種幫助篩選資訊的手段。
我們對個性化推薦開關叫好，並不見得我們有多討厭個性化推薦；相反，這個世界上必然有許多人需要使用個性化推薦來幫助他們對資訊進行初步處理。這個開關背後更重要的意義是，網際網路企業與整個社會願意開始在利益之外，尊重、傾聽來自使用者的意見；而不是一味地將推薦演算法強制塞到使用者的嘴邊，又以此為由，過量收集個人隱私。
從這個角度來說，誰都會樂於見到越來越多的廠商尊重使用者的需求、順應監管的要求，提供個性化演算法的開關。先不論這些開關究竟有沒有作用，至少廠商開始願意為使用者提供這樣的開關，本身就是一個進步。
而就目前情況，app 內一個簡單的開關顯然是不夠的：個性化推薦演算法對普通使用者來說依然是一個黑箱，使用者在整個過程中並不知道什麼樣的個人資料參與到演算法的決策中。另外，個性化演算法關閉後，推薦演算法究竟是否還會有基本個人資訊參與等等問題，在各家 app 中的實現也有所差異。
我們不妨參照一些做得比較好的案例，例如 Google 帳戶或 Apple ID 設定中的隱私頁面，就為使用者提供更詳細的設定。在這裡，你可以看到 Google 或 Apple 究竟收集過你的多少購買訂單、瀏覽記錄等個人資料，你也可以在裡面進行修正、刪除或匯出，甚至直接禁止他們收集你的個人資料。
這樣比較起來，那些 app 只是提供一個簡單粗暴的開關，似乎就顯得「原始」很多。
對於我們自身，妄圖透過關閉個性化推薦來減少對這些 app 的「心理依賴」也並非是最佳選擇。
我們選擇「刷手機」很大程度上並非因為個性化推薦，而是出於大腦內對資訊攝入的需求失衡導致的。就像是沒有微博、微信的年代，我們上廁所會拿起洗髮水瓶子端詳一樣。
同理，「個性化推薦」另一個被吐槽的「資訊繭房」問題，也並不會因為推薦演算法被關閉而被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本質上也是我們大腦對資訊快速處理的偏好所導致。
洗髮水瓶子沒有「個性化推薦」，我們的大腦也（大機率）不會因為推薦的內容不符合心意而主動減少無用資訊攝入。要想真正擺脫「手機癮」、「社交癮」，更有效的方法顯然是嘗試主動調整自己的資訊攝入來源，在手機和 app 之外為自己開闢新的選擇；對於一個觀點和新聞，多瞭解、挖掘這些事情及訊息源，遠比被這些內容調動無謂的情緒要來得更重要。
▲ 妄圖只用一個開關來解決隱私與資訊繭房問題，只會讓問題更復雜。 圖片來自 Unsplash@yungnoma
總之，這個「遲到」的個性化推薦開關終於落地，終歸是好事。但對於廠商和使用者而言，它的落地只是第一步，要想讓廠商真正對使用者尊重、讓使用者對自己攝入內容負責，顯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希望那一天的到來不會太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