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娃娃1:和室友旅行,在臥鋪上撿到一本故事書,燈突然滅了

人偶娃娃1:和室友旅行,在臥鋪上撿到一本故事書,燈突然滅了

廣西,十萬大山。

皓月當空,大塊兒烏雲悄無聲息地慢慢侵蝕著朗朗夜空,終於將漫天星月遮掩起來,開始發出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咆哮。

數條閃電挾風雷之聲

撕裂

夜空,將黑暗的大地劈出幾片雪白的光影,天空中殘留著被閃電開膛破肚後的血紅色。

兩道白光似乎比天空中落下的閃電還要快,在一望無際的荒草上逆風而過。快速前行卷起的氣流,把荒草紛紛連根帶土捲起,

潮溼

的泥塊兒還未落地,就被雨水擊散,化成渾濁的泥水,滋潤著千年戰火焦土下掩埋的累累白骨。

那白光漸漸停頓,是兩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一人懷中抱著一個襁褓,嬰兒的啼哭聲響亮地掩蓋了閃電的轟鳴。

“師兄,怎麼辦?”其中一人逗弄著懷中嬰兒問道。

“只能留一個!”師兄冷聲說道。

師弟似乎大吃一驚:“師兄!這……”

“這什麼這!”師兄不耐煩道,“要怪,只能怪他們其中一個命不好。誰叫他們是雙胞胎!”

“可是……師兄,他們還是剛滿月的孩子啊!”師弟下意識護住了懷中嬰兒。

“哼!”師兄滿不在乎,“尋找那個東西,只需要一個!否則世間必有大難!師門千年傳下來的祖訓,難道你忘記了麼?”

師弟正欲分辯,卻看見師兄正要把懷中嬰兒扔入山谷,連忙伸手阻止!

誰曾想師兄單手一探,抓住師弟抱著的嬰兒,甩手扔下了山谷!

“師弟,你這麼婆婆媽媽的怎麼能行!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

我衝到廁所把剛吃下去的胃藥吐了個乾淨!,開啟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臉,怒氣衝衝地的回到火車軟臥包廂。

“月餅!你還有點人性不!大晚上趁著我胃疼講這麼噁心的故事。”我拿毛巾擦了擦臉,破口大罵道。

月餅似笑非笑地的半躺在

床上

,悠閒地的吐著菸圈。

我軟軟地的癱在

床上

,火車仍在高速行駛,時而穿過

隧道

,時而經過山間,光影不停地變幻在窗戶上,看上去異常詭異。

我順手拿起一根火腿,又想起月餅剛才講的那個故事,胃裡又是好一陣

難受

,厭惡地把火腿砸向月餅。

月餅準確地的接過火腿,隨手回敬了我一根香菸,剝開塑膠皮,有滋有味地的啃著。

倒是好胃口!”我憤憤的點上煙,包廂裡頓時煙霧瀰漫,“月餅,你這個故事從哪裡聽來的,講的和真事兒一樣。”

人往往就是這樣,明知道一個東西恐怖,但仍然忍不住好奇心,想了解個究竟。

月餅慢悠悠的地啃著火腿:“南瓜,你這個人就是太糾結。你覺得一枚雞蛋好吃,有必要去看看生這個雞蛋的雞是什麼樣子麼?”

“當然有必要,能生出好吃雞蛋的雞,也一定很好吃。”

20多個小時的旅途讓我嘴裡實打實地的淡出個鳥來。火車上的飯菜,坐過火車的朋友肯定都瞭解,除了價格能讓人過目不忘外,再就確實沒有什麼記憶力了。所以一談到吃的,我頓時食指大動。

“要不我再給你講一個火車上的故事?很恐怖,有興趣聽麼?”

“沒興趣。”我用被子捂住腦袋。

“在火車上這麼幽閉的空間,聽火車上的恐怖故事,機會難得哦。”月餅堅定不移。

我開始動搖。

“超恐怖的。”

月餅沒做

銷售

真是瞎了這塊好材料。

我心裡憤怒憤的地想著,嘴上卻說:“那你講吧。”

“在80年代,那時候的火車還很簡陋,人們錢也不多,能捨得坐臥鋪的一般都是領導。話說有這麼個領導,有個去廣東出差的機會,就帶著單位一個女職工買了四張軟臥的票,上了車。”

“等等,為什麼是四張?不是隻有兩個人麼?”我從被子裡探出頭。

“這你還想不到。”我突然發現月餅笑的很猥瑣。

“哦……”我恍然大悟,頓時來了精神,坐了起來,“繼續繼續。”

月餅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態……

那個領導和女職工上了車之後,發現整個軟臥車廂只有寥寥幾個人,想到晚上即將發生的

旖旎

風光事,領導不由心中竊喜。乘客們在幽暗的車廂裡按號找著自己的臥鋪,默不作聲,表情木然,完全沒有即將出遠門的興奮,倒是像對號入座參加葬禮一般。

正在這時,火車突然停電了!車廂裡霎那間漆黑一片。領導正好也找到了自己的那間臥鋪,渾不在意的地推門進去,卻發現有兩個人,肩並肩筆直的坐在

床上

,一動不動。

他清楚的地記得,剛才上這節車廂的人裡面,根本沒有這兩個人。這包廂他把四張票已經都買了,那這兩個人會是誰呢?

領導使勁看了半天,才發現這兩人是對年輕夫婦。就著窗外微弱的燈光,似乎覺得兩人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隨後心裡罵了幾句乘務員不負責任,提著包進了車廂,準備把那對夫婦趕走。

就在這時,那個年輕男的轉過頭,他的五官,像一張撲克牌完全沒有動用,用沒有語調的聲音說道:“你們倆終於來了。”

領導立刻嚇出一身汗,行李全掉在地上。

由於車門很小,領導又比較胖,所以在他身後的女職工看不到包廂裡的事物,奇怪的地問道:“你不是說這間包廂就咱們倆麼?怎麼還會有其他的人?聽聲音好耳熟呢。”

“你們倆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另外一個女人說道。

領導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搭到他自己的

肩膀

上,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正是女職工發出來的!

月餅的嗓音低沉緩慢,再配合上火車包廂裡幽閉的空間,我不由得渾身汗毛倒豎起來,四處打量著,生怕身邊多出這麼一對人偶娃娃,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怎麼不講了?”等了半根菸的功夫,月餅還是沒有繼續講下去,好像在入神聽什麼東西。

我一邊膽戰心驚一邊又特別想聽,不耐煩地道:“月餅,沒你這麼烘托氣氛玩人的!這講了一半的故事等於傷天害理!”

月餅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臉色變得很嚴肅,嘴裡低聲重複著同樣一句話。我使勁聽了半天,才聽明白月餅說的話:“難道這是真的?”

正在這時,火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車輪與車軌痛苦的咬合著,聲音越來越大,有股巨大的聲波頂著我的耳膜,似乎都要爆裂了。最後火車猛的地一頓,巨大的慣性差點把我從鋪上甩下去。緊接著,整個車廂停電了!

一切迴歸到完全黑暗寂靜中。

我的膽子差點嚇爆了,慌忙摸起打火機點著火。在晃動的光亮下,我看到月餅就像中了邪一樣,兩眼直勾勾的地盯著車頂,臉色煞白,雙手在不規則的抖動著,嘴裡不停的說這一句話:“難道這是真的?”

“月餅!月餅!”

我拼命喊著,卻不敢靠近他。模模糊糊中,我似乎看到從牆壁裡面探出一雙白的沒有

血色

的手,慢慢抓住他的

。我想站起來,卻發現

上傳來冰涼的感覺,低頭一看,同樣有一雙手按在我的

上。

這時,門外似乎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已經徹底癱在

鋪上

,那雙手已經從我的

上慢慢滑到我的胸前,緊緊摟著我。我甚至感覺到有個人從牆壁裡擠出來,貼靠著我的

後背

,她的腦袋頂著我的脖子,長髮

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識的摸了一把,那些頭髮立刻似乎像水草般把我的手全部纏住,手上全是油膩冰涼的絲狀物。

我呼吸開始困難起來。

“咣噹!”也不知道是因為打火機燒了半天太熱燙著我的手,還是我的手當時完全握不住東西,打火機掉落在地上,車廂裡又是漆黑一片。

那個“人”似乎像蛇一樣纏著我的身體繞到我的面前,好像就離我幾公分,因為我的臉甚至感覺到從她鼻孔中噴出的

溼漉漉

的空氣。雖然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我還是閉上了眼睛。這也許是人類面對恐懼時最自然的保護。

我這時也無暇顧及對面的月餅是不是面臨和我一樣的情況,只想大喊幾聲。就感覺到那雙枯瘦的手一下子摸著我的脖子,冰涼冰涼的,手指甲非常的鋒利,我像觸電般開始麻起來,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的發起抖,喉嚨完全不受控制,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響。

那雙手在我的脖子上

摩挲

了一會兒就收了回去。她的頭又湊了過來,

糊糊的頭髮全都貼到我的臉上,有幾根還帶著非常腥臭的液體鑽進我的嘴裡,纏住了我的舌頭。我連忙想用手把“她”推開,突然這個時候,那個“人”,她用非常輕的聲音在我耳朵邊說到:“你是誰?是來救我的麼?”

那聲音雖然細若蚊蠅,但是我卻聽的很清楚:她是個女人!或者是個女鬼!

這個女鬼又輕聲問了一遍同樣的話,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但是心裡的恐懼感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也許,人類只對未知的事情產生產生恐懼。當她和我說話時,這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自然也就降低了幾分。

在我沒有作答的時候,她的身體又像蛇一樣纏住了我,我清晰地感覺到一雙腿盤掛在我的腰上。她的嘴巴貼上我的耳朵,呵出的氣更加冰涼,我徹底懵了,只聽她又說道:“你們倆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你們倆?是指我和月餅。我們是誰?難道月餅那裡和我一樣的情況。

我想到月餅剛才沒講完的鬼故事,心裡竟然有一點慶幸:還好我這邊是個女人鬼,月餅那邊肯定是個男鬼。要不然被一個男鬼人這麼纏著,就算沒嚇死也噁心死了。

懷裡女鬼人突然變得越來越冰冷,我不由凍得打起哆嗦,感覺身體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慢慢地的和我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