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婆婆:大吵大鬧丟人現眼,你一個人做手術算什麼?
“姜浩,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丈夫。
“寶貝兒,對不起,可是酒店我們早就定好,親戚朋友也都已經邀請好了,而且我還請了我們單位的大領導,如果取消明天的宴請,你讓我的面子往哪裡擱,那些親戚朋友又會怎麼看待我媽?”
我氣得直抖,
“什麼都是你媽,你媽,那我明天的手術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嗎?”
“你就是改不了城裡大小姐嬌裡嬌氣的毛病,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就自己請個護工。”
聽到這裡我實在忍不住給了姜浩一巴掌,
“聽聽你說得這是人話嗎?我做手術,你們卻跑去酒宴大吃大喝。”
婆婆在房門口一聲怒喝,
“陳小菲,你敢打我兒子,簡直太沒有家教了,我要去問問你爸媽,看教養出來的什麼好女兒。”
“唉媽,也不能全怪小菲,她爸媽正好去澳洲探親不能來照顧,不然我們也不會爭吵這些了。”
婆婆餘怒未消,指著我道,
“我告訴你啊,陳小菲,要不是我們兒子還有點良心,像你這種結婚三年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早就被婆家休了,不說安分守己服侍好婆婆丈夫,每天都這麼作天作地的,小心哪天我真讓姜浩跟你離婚,看還有什麼人要你。”
姜浩忙扶著他媽,
“媽,快別這麼生氣,你有高血壓,小心別把身體氣壞了。小菲,快跟我媽道歉,咱們作為晚輩,不能頂撞長輩,難道你爸媽沒有教過你嘛?”
我氣得眼前一片漆黑,差點眩暈過去,婆婆見我沒有跟她道歉的意思,想過來抽我巴掌。姜浩一把捉住了他媽的手。
“好了好了,媽,不生氣啊,今晚還是我來陪你睡。”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婆婆瞬間一副柔弱和體虛的樣子,
“浩浩,媽怎麼覺得有點頭暈呢,萬一半夜裡有個好歹,你可要給媽叫救護車啊。”
姜浩狠狠瞪著我,
“看你給媽氣得。”
他攙扶著婆婆往另一個房間去了,只剩下我在這無邊的黑暗裡絕望。
好疼,好疼,我迷迷糊糊的從昏睡中醒來,周圍一片雪白,旁邊是監控器滴滴滴地作響。
我望著雪白的屋頂,心裡滿腔悔恨滿腔痛苦,網上說最頂級的孤獨是一個人做手術,我這個結了婚的女人居然能享受到頂級孤獨的滋味。
一個高個子的護士進來檢查傷口換藥水,我瞧著她面熟,不禁啊了一聲,是姜浩前女友楠楠。
她一邊動作嫻熟地換著藥水一邊說道,
“我現在是這裡的護士長,不會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你放心好好養身體。”
她看了一下左右,確定我今天晚上沒有人陪護,不禁驚訝道,
“姜浩呢?聽說你們兩個結婚了。”
我苦笑道,
“他今天有要緊的事,不能陪我過夜了。”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作息不規律,我的腎結石已到了不得不手術摘除的地步,爸媽這一段時間剛好去澳洲探親,也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他們。我沒想到姜浩為了他媽的五十歲生日竟連老婆的死活都可以不管,想起我為他做得一切,心裡隱隱作痛。
“好笑,什麼事比自己老婆動手術還大?肯定是他媽出的么蛾子不讓他來。”
沒想到,這位前任竟對此忿忿不平。
我好奇道,
“你那時候這麼愛錢,怎麼最後做了護士,我以為你一定會嫁個好人家當闊太太?”
楠楠笑了笑,說道,
“誰說我愛錢,當年要不是我使勁跟姜浩要錢,怎麼能成功跟他分手。只有你這種不諳世事的傻妹子,才會上那種男人的當。”
“什麼意思?”我吃驚地想起身,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姜浩的目標就是找城裡獨生女結婚,吃絕戶,以後姑娘的財產都是他跟他媽的。本來我們兩個快畢業,已經談婚論嫁,沒想到,無意中被我聽到他和他媽的談話……”
原來前女友並沒有那麼愛錢,也的確曾跟姜浩山盟海誓,自從知道姜浩找她只是為了她的家產之後就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分手。不過前女友是個聰明人,知道姜浩不會這麼輕易放手,於是便心生一計,主動裝惡人跟姜浩要錢,想著這個摳門的男人肯定拿不出來只好知難而退,只是沒想到中間有我這麼個傻瓜接了盤。
我的思緒不禁陷入六年以前
……
六年前,我讀大二,出生小康家庭的我青春正好,氣質優雅。母親是國企財務總監,父親是大學教授,我們家家風嚴謹,管教嚴格,直到大學二年級,我的感情生活還是一片空白,直到遇到了姜浩。
那是無比尷尬的一天,我穿了一條白裙子,卻遇到姨媽提前到訪,白裙子上殷紅一片我還茫然無知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姜浩恰好騎著腳踏車從我身後經過。
“喂喂……”他漲紅著臉,畏畏縮縮,想打招呼又不敢,臉赤紅一片。
我驚異地打量著他,好英俊好有氣質的男生啊,乾淨的白襯衫,清爽的板刷頭,眼神清澈乾淨,正不好意思地瞅著我。
“啊?怎麼?”
“你的裙子,”他指了一指。
“啊……”我羞愧地漲紅了臉,手忙腳亂地想遮擋,但又沒法遮擋,手足無措抬不起頭。
“這樣吧,你坐我腳踏車上,你宿舍樓是哪棟我帶你過去。”
我羞紅著臉,
“那那,多謝你啊……”
由於太過緊張那天忘記了問他名字,匆忙進了宿舍樓,過後很是懊悔,總是想起他的英俊面容,做夢都會見到他,只是沒想到,跟他的第二次見面又是如此的尷尬。
還是那條林蔭小道,我正吃著冰激淋散步,期望能再次碰到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想到曹操,曹操就出現,前面姜浩跟一個高個子女生在爭吵。
女生正用手指著面紅耳赤的姜浩,
“你說,我跟你談了這麼久戀愛,耽誤了我這麼久的青春,竟然連三十萬彩禮都不肯出?”
“楠楠,我們家真沒有這麼多錢,你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以後等我賺了錢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不管,想要娶我就得有彩禮。”
“你不是說過我們兩個人相愛就好了嘛?你們家又不是沒有錢,為什麼一定要彩禮呢?”
“我不管,如果你不給彩禮,那這段婚事就作罷。”楠楠嘟著嘴,一步不肯讓。
“我,我沒有錢,可我以後一定會有,你別看不起我。”他低著頭,眼眶都紅了。
這拜金的女人,竟然欺負一個這麼善良的男人,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挽住姜浩的胳膊。
“喂,你人有神經病啊!”高個子女生懵了,下一秒對我怒吼。
“你這人不知好歹,他雖然現在沒有錢,可以後一定會有前途的。”
“喲呵,你是誰,我們感情的事情也要你來打抱不平?”女生上下打量著我,一副不屑的樣子。“好啊姜浩,沒想到你腳踏兩條船,跟我談著戀愛,還勾引年輕小學妹。”
“他沒有勾引我,”我怒氣衝衝,“這麼好這麼善良的男生你不懂得珍惜,你會後悔的。”
“後悔個屁。既然如此,我們分手。”
姜浩結結巴巴,
“啊?分手,不……”
我一把抱住姜浩的胳膊,
“分手就分手,你跟她分手,我做你女朋友。”
姜浩看看我,又看看楠楠,終於,再次低下了頭。
楠楠離去之前曾跟我說,
“小妹妹,你可要小心啊,這人,可不是好人呢。”
她意味深長地留下這一句,沒想到六年後再見面卻是證明她說得一點兒都沒錯。
我住了一個星期醫院,一個星期的時間,姜浩一天也沒有來看過,也沒有一個電話。其他陪床的家屬看到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都很吃驚,以為我家裡有什麼情況,都同情我幫我打飯或打水什麼的。我心灰意冷,丈夫的前女友對我表示了無限的疼惜,稱呼我傻姑娘,幫我打招呼讓當班的人多照顧我一點。在出院的那天我忍著疼痛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一個人捂著傷口跑上跑下,一個人打車回到了家裡。
家裡才是真正的地獄。
我捂著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