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暗戀十年,重逢那日他眼眸微紅:我還喜歡你,怎麼辦?
原來年少時期喜歡過的人,再次見到還是會喜歡。
我見到夏木那一刻,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內心止不住的激動和澎湃,那些沉澱了十年之久的回憶在那瞬間全都湧入腦海裡,宛如幻燈片一般。
只是在看到他副駕駛室坐著一個漂亮的妙齡女孩時,那種驚喜的情緒就被這夏日裡枯燥的風吹得乾乾淨淨。
“對不起啊,是我的責任,多少錢,我賠。”我壟斷思緒,看著他那輛黑色寶馬上的劃痕,問道。
我拿到駕駛證其實也不過三個多月一點,但這類事故還是第一次發生。
不幸的是,第一次就蹭到了夏木的車。
我暗戀了十年之久的人。
“夏木,時間要來不及了。”寶馬車的車窗降下,副駕駛室的女孩探出來,著急喚道。
夏木回頭看了女孩一眼,點頭,又重新看向我:“沒關係,我現在有點急事,你給我一個你的電話,我們下回聯絡聊。”
“好。”我心臟處莫名有些發緊,回車裡拿了個便利貼,寫上自己的名字遞給他:“這是我號碼,你車後面要是修好了,直接聯絡我就好。”
夏木修長的手接過那張便籤,面上掛著和煦的笑:“嗯,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我凌亂的站在原地看著他上車離開,心好似忽然被掏空了般,有些難受,呼吸也有些不暢。
和夏木的相識,是在高一的那個夏天。
我那時因父母離異,父母都不願意要我,便跟著比我大七歲的哥哥來到他所在的城市讀書,然後和夏木成了同桌。
那時由於長時間沉浸在被父母雙雙拋棄的打擊中,我的成績一落千丈,為了不拖全班的平均分,我就成了班長夏木的重點照顧物件,經常為我補課講題。
而少女時期的怦然心動也是在那時不知不覺中悄然萌芽的。
他好似和學生時代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歲月並未在他那張帥氣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陽光俊朗的溫柔少年。
想起剛剛副駕駛室的女孩子,我抿抿唇,那應該是他女朋友吧!
我長達十年的暗戀,好像要在這一刻,無疾而終了。
————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裡,夏木沒給我打過電話,而心底那僅剩的一丁點期待,也在時間的消磨中,逐漸化為烏有。
“然後呢?你打算放棄了嗎?”
手機震了下,是好友顧瑤發來的微信訊息。
我放下畫筆,猶疑了會,利索的打過去一串文字:“他都有女朋友了,我能怎麼辦?而且,這麼久了,重逢的機率本來就不大,能再次見到他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
顧瑤:“你這樣想,也可以,世上帥哥千千萬,又不止夏木這一個,所以,姐妹,不要悲傷,晚上出來嗨,我帶你認識新帥哥,好幾個呢,總有一款適合你。”
我:“不要,我還要趕畫稿,星期六還要更新呢!”
和顧瑤聊完後,我又重新拿起畫筆,剛畫了沒幾筆,手機忽然響起悅耳的鈴聲。
來電顯示上備註著‘嫂子’二字,我剛接起來,電話那頭就傳來秦子衿哭腔的聲音:“苒苒,你哥……你哥他出車禍了,現在還在搶救呢,他要有點事,我和熙熙怎麼辦啊!”
我整個人晴天霹靂,猛地從椅子上起來,連忙詢問了下在哪家醫院傷情情況後,便急忙出了門趕往醫院。
我到醫院時,秦子衿正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焦急等待中。
一看到我,秦子衿淚眼婆娑上前拉住我的手,渾身都在顫抖著,我立馬抱住了她,輕聲安撫:“嫂子,你別擔心,我哥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是經常說他皮糙肉厚嗎?不會有事的。”
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心裡其實也惶恐害怕極了,自從被父母拋棄後,我晦暗的人生裡就只剩下大哥這一抹光了,他在我心裡,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但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不然只會給秦子衿徒增悲傷。
“嫂子,熙熙呢?”我扶著她坐下,問道。
“在家裡,保姆看著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嫂子,你現在可不能自己嚇自己,家裡還有熙熙需要你照顧呢!”
秦子衿點了點頭,努力平復著心情,但抓著我的手一刻都不曾放開過,好似現在我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等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左右,手術室的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綠色手術服,戴著口罩復古鏈條眼鏡的醫生。
我和嫂子立即上前詢問,我便對上了一雙十分溫潤又好看的眼。
我一怔,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落入耳郭中:“手術很成功,只是失血過多,今晚會在重症監護室待一天觀察,等明天各項指標都穩定後,就可以送到普通病房了。”
他的聲音宛若山間清泉般,溫潤和煦,輕輕柔柔,好似能撫平人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太好了,嫂子,哥沒事就是萬幸了。”我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看向秦子衿。
“是,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秦子衿淚流滿面的點頭:“苒苒,我去幫你哥繳費辦住院手續。”
“好。”
看著秦子衿離開後,我剛回頭,又撞進了那雙好看而又深邃的鳳眸裡。
“白莫言是你哥?”夏木問。
“嗯。”我點了點頭,對他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感到有些震驚:“你在國外讀的是醫科專業?”
“嗯。”
夏木摘下口罩,露出他那張俊逸不凡的臉,讓我心臟顫了又顫,激起層層波瀾。
“那個……上次不小心蹭了你的車,也沒見你給我打電話,你修好多少錢,我現在轉給你。”
“我剛從國外回來,事情有些多,車子還沒來得及拿去修,等修好後我會聯絡你的。”夏木看著我,忽然笑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另外,你哥的傷只要好好休養恢復,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等會還有一臺手術,先走了。”
“好,謝謝 。”我眼神躲避,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目送他離開。
————
後面的幾天裡,因為我哥住院的緣故,我成了醫院的常客。
而夏木作為我哥的主治醫生,我和他的見面也就多起來了。
每每看到他,不是在護士臺,就是在病房,他都是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戴著一副有鏈條復古眼鏡,俊逸的面上總是帶著一抹溫和的笑。
“苒苒,我和你說話呢。”白莫言出聲喚道。
我回過神,從隔壁收回視線,看著腦袋上還纏著繃帶的白莫言:“你說什麼?”
“我說,上次你嫂子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白莫言看了一眼正在給隔壁床檢查身體的夏木,重複問:“那個男孩子我見過幾次,的確不錯,你要是不反感,不排斥,可以和他先接觸看看。”
我垂下眼眸,認真削著蘋果皮,不滿嘟囔道:“哥,你是不是嫌我拖累你和嫂子,想盡快把我嫁出去啊?”
“說的什麼話,你今年都26了,整天都宅在家裡畫稿,也不出去見人,我和你嫂子還不是擔心你。”白莫言橫了我一眼,板著臉訓斥道。
“你還是先把自己身體養好吧,你知道你出這樣的事,嫂子有多擔心和害怕嗎?”
我不太想提及談戀愛的事,尤其還是當著夏木的面,所以說完,我莫名有些煩躁,一不注意,拿著的水果刀就在指腹上劃了一道口子。
鮮紅的血瞬間滲出,流淌進掌心之中。
淡淡的刺痛感讓我皺起了眉頭,原本靠在枕頭上的白莫言急忙起身:“怎麼那麼不小心?要不要緊?”
動作幅度過大,許是讓他牽扯到了傷口,讓他發出一抽一抽的疼痛聲。
“我沒事,哥,你別亂動。”我也顧不上手指上的血,連忙去扶他:“小問題,我去衝一衝就好了。”
“跟我來。”
夏木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溫潤的目光微微下沉,睨著我滿是血的手,轉身邁步向前
我愣了下,並沒有立即跟上,但他好像並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回身將我手裡的蘋果拿給我哥後,就拉著我的手腕出了病房。
他的步伐並不快,但也不慢,我這一米六的小短腿追他一八五的大長腿屬實是有些困難。
“夏木,你……走慢點。”我弱弱的喊了句。
果然,說了這句話後,他的步伐確實慢了下來,被他牽著乘坐電梯,迎著那些醫生護士打量和疑惑的目光,七拐八拐的就進了一間房。
他的辦公室。
“坐下。”
我乖乖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看著他回身推過一個醫療小推車,從裡面拿出紗布沾了沾消毒水,朝我攤開那隻白皙又修長的手。
我愣了愣,猶豫了幾秒,他直接拉過我的手,旋轉椅也順勢被拉近,導致沒怎麼坐穩還有些忐忑的我直接撞進他的懷裡。
臉貼到他胸膛的那一刻,我彷彿能清楚聽到他的心跳聲,臉上一熱,呼吸都不自覺輕了許多,連忙從他懷裡退出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抬眸間,我看到他耳垂微微泛紅,斂眸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框:“嗯,沒事。”
說完,便若無其事的用紗布輕輕擦拭我手上的血。
口子不大,也不深,但有點長,血好像也止住了。
碘伏落到傷口上時,有些刺痛感,讓我下意識縮了縮手,他抬頭:“很疼嗎?”
“沒、沒有,條件反射。”許是捱得太近,我心跳不斷加速,垂著頭,小聲回道。
我好像聽到了他的笑聲,卻沒敢抬頭看他,只是看他在我受傷的手指上貼了個創口貼後,直起身將醫療車推走,留給我一個好看的背影。
“那個車……還沒修嗎?”我試探著問。
“沒有,過兩天休息,準備拿去修。”
“哦哦。”我輕輕的應了聲,看著手指上貼著的創口貼,緩緩起身:“那個……謝謝了,還有我哥的事,也謝謝你。”
“職責所在。”夏木背對著我,將碘伏的蓋子擰好,回身望著我。
鏡片下那雙目光帶著幾分炙熱,讓我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我先回病房了,不打擾你了。”
“晚上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