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封面|為森林“把脈”應對氣候變化

參考訊息網8月28日報道

英國《自然》週刊8月18日一期刊登題為《我們必須掌握森林科學——趁現在還來得及》的文章。全文摘編如下:

森林是我們在碳問題上的最大希望之一。

森林如何應對氣候變化?人類對此的認知極度匱乏。以“碳施肥”現象為例——如果二氧化碳在大氣中的濃度增加,植物會吸收更多二氧化碳。這是大自然迄今為止拯救我們免受氣候變化最糟糕影響的主要機制之一,但我們對其未來的軌跡知之甚少。事實上研究人員並不完全瞭解氣候變化與各種森林變化過程的相互作用。複雜而尚未解決的問題包括:氣候變暖如何影響森林健康,氣候變暖如何影響森林的碳匯功能,以及氣候變暖是否會改變森林提供的生態系統服務。森林是我們的生命維持系統,我們應該更認真給森林把脈。

本週《自然》雜誌上的六篇論文對這些問題提供了重要見解。這些論文還強調了一些必須克服的挑戰,以便充分了解森林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的潛力。這些挑戰不僅存在於科學本身,還涉及森林科學家如何合作、如何獲得資助(特別是在資料收集方面)以及如何培訓。

瞭解植被多樣性

森林科學是多種學科的混合體。生態學家和植物科學家測量世界各地數以千計森林地塊的樹木生長、土壤養分和其他引數。物理科學家利用無人機或衛星的遙感資料監測森林高度和地上森林生物量等因素。實驗科學家透過人為改變實驗地塊的溫度或二氧化碳水平等因素,研究森林在變暖的世界中可能的反應。由此產生的一些資料被另一個群體吸收:建模者,他們建立了動態全球植被模型(DGVM)。這些模型模擬了碳迴圈和水迴圈如何隨著氣候變化而變化,為更廣泛的地球系統和氣候模型提供資訊,從而為政策制定提供依據。

不同的DGVM對森林吸收人為產生的二氧化碳的持續時間做出了不同的預測。造成差異的一個原因是,模型對森林變化過程的假設很敏感。有許多影響因素——包括溫度、溼度、火情和營養物質——一般都是單獨研究的。然而它們之間是相互作用的。

例如,並非所有的DGVM都考慮了土壤磷缺乏對碳施肥的抑制效應。亞馬孫河流域中東部大部分地區磷含量較低,研究表明,在DGVM中引入磷限制因素會降低碳施肥效應。本週,巴西瑪瑙斯國家亞馬孫研究學院的海倫·費爾南達·維亞納·庫尼亞和她的同事報告了一項實驗,證明了在古老的亞馬孫森林中,土壤乏磷是如何限制碳吸收的。

位於安克雷奇的阿拉斯加太平洋大學的羅曼·戴爾和他的同事說,模擬北方針葉林隨著氣溫上升向北擴散的模型也缺少關鍵驅動因素。他們報告說,一種白雲杉出人意料地向北遷移至北極苔原。要解釋這一點,就有必要考慮到冬季的風(有助於長距離的擴散)以及深厚的積雪和土壤養分(促進植物生長)。

提高模型複雜度

模型通常基於少量的“功能性樹木型別”——例如,“常綠闊葉”或“常綠針葉”。這些樹木被選為地球上6萬多種已知樹種的代表。然而,生態學家發現,若要了解一棵樹對氣候變化的反應,單個樹種的生物學特性很重要。

今年5月,英國牛津大學環境變化研究所的大衛·鮑曼和他的同事報告稱,在過去的35年裡,澳大利亞北部24塊潮溼的熱帶土地上的樹木死亡率翻了一番(預期壽命減半),顯然是空氣越來越乾燥造成的。但這是81種主要樹種的平均死亡率:樹種之間的死亡率差異很大,這種差異似乎與樹林的密度有關。

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全球變化生物學研究所的彼得·賴克和他的同事報告說,溫度和降雨的輕微變化會導致北方針葉林南部不同樹種的生長和存活率不同。繁榮的樹種罕見。

模型未能同時考察多種因素,所以科學家正在作出挑戰模型假設的研究結論。對於溫帶森林來說,春天來得更早了,大多數模型認為,生長季節因此延長,所以木質樹幹的生物量會增加。然而,弗吉尼亞州皇家前線史密森保護生物研究所的克里斯汀娜·安德森-特謝拉和她的同事在溫帶落葉林並沒有發現這種情況發生的跡象。建模者都非常清楚,需要提高模型的複雜度。但他們需要更多資料。

保證資金連續性

要想模型獲得全面、有價值的資料,需要進行持續、長期的觀察,而這取決於能否獲得長期資金。保證連續性對遙感和地面作業都是一個問題。前者可能耗資數億美元,但其長期資料集的價值是巨大的,義大利佛羅倫薩大學的喬瓦尼·福齊裡領導的團隊證明了這一點。該團隊利用20年的衛星資料表明,世界上近四分之一的原始森林已經達到了急劇衰退的臨界點。相比之下,基於實地的資料收集作業成本很低,但在財務上也很艱難。

全球森林地球觀測站(ForestGEO)是從事地面作業的重要機構,它隸屬於總部位於華盛頓特區的史密森熱帶研究所。ForestGEO監測世界各地750萬株樹木,其工作量是巨大的。例如,目前,ForestGEO正在對馬來西亞半島某地塊進行第八次普查(五年一次),內容包括確定35萬棵樹的種群(當地約有800種樹木),並測量每個樹幹的周長。每年需要16名技術人員來測量所有的樹木。由於ForestGEO的資金不到位,在巴布亞紐幾內亞、越南、汶萊和厄瓜多等國的類似普查作業受到了阻礙。

澳大利亞為鮑曼提供了北昆士蘭地塊49年的連續資料,這是罕見的,但今後能否保持,也是未知數。自20世紀70年代中期以來,澳大利亞公共研究資助機構CSIRO一直在監測——最初是每兩年一次,最近變成每五年一次。2019年,由於CSIRO的資金短缺,對相關地塊的監測改為每50年一次,科學家不得不尋找新的資金來源。

如果沒有資金的連續性,像ForestGEO這樣的機構就無法保障研究人員掌握必要的技能,也無法在資助週期之外收集資料。ForestGEO負責人斯圖爾特·戴維斯說:“我們培訓了一些人才,但因為工作不穩定,人才就流失了。”

不同的森林研究小組正試圖解決這些問題。ForestGEO正在跟熱帶森林科學聯盟協調,促進資料共享,並鼓舞熟練技工和科學家計程車氣,他們當中許多人生活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負責大部分的資料收集工作。

但我們還需要更有想象力的資助機制。例如,資助遙感衛星的空間機構可以與其他資助機構合作,加強地面資料收集能力。期刊也可以採取措施,鼓勵長期資料收集。

此外,還需要更多的跨學科合作。美國能源部正在資助一個名為NGEE-Tropics(下一代生態系統試驗-熱帶地區)的專案。該專案的建模者將與從事觀察和實驗的研究人員合作,以建立一個完整的、包含豐富變化過程的熱帶森林模型。此舉令人鼓舞,可以進一步推廣。

我們需要記住,森林科學的大廈依賴科學家幾十年來從森林中獲取的長期資料。我們克服氣候變化的機會很小,但如果我們忘了監測地球的基本工作,我們克服氣候變化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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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英國《自然》週刊8月18日一期封面

【來源:參考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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