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素描，要不要先練排線？

初學寫字，要不要先練筆畫？

初學走路，要不要先練擺臂？

再有，我們看到一朵雲彩在天上，你會覺得它上面有線條嗎？

我們看到早點攤裡飄出來的蒸汽，你覺得排線能不能體現它？

我覺得很難

我在課上從來不要求大家練排線、練線條，可能會讓大家去嘗試怎麼把眼睛看到的東西，透過一層一層的變化把過度找清楚

但排調子我更希望，大家畫東西的時候能有感而發

所有技術都應該服從於人的觀察，畫畫沒有會與不會，只有看不看得見，或會不會看。只要看得見，我可以排線表現，可以用點畫，可以繞著圈去畫，畫面中出現的黑白灰痕跡，甚至用手擦了一下，擦出了一層亮灰，這都叫調子

排線只是狹義的調子

其實，不只是同學們，包括我在剛學繪畫時，也會把線畫得一樣長短，兩頭輕、中間重，排的間隔還一樣，因為達芬奇是這麼畫的

好多大師古典畫都是這樣做的。 但其實達芬奇很多素描，是用鵝毛管畫的。 或者速寫，他還會用炭條，都沒有畫線條

修拉的畫圖5，排線看似雜亂無章，卻把光影的氛圍傳達了出來，早晨那種灰濛濛的天，太陽剛出地平線的感覺

再看柯勒惠支的速寫圖6，用碳條畫的，寥寥幾筆，只做了揉擦，就把人物的情緒表達了出來

可能同學和老師會覺得練排線比較容易教，也容易學。真心不建議初學者去練習排線，一旦你很刻意訓練這種概念化的東西，繪畫時，就很難去感知世界！畫出來的畫很難有感受

到底該如何上調子？

上調子的目的是為了畫體積、空間感和光影

上調子有幾個規律：

由近及遠

由前及後

由深及淺

一層一層上

一遍一遍上

方向不同，互相編織

上的時候，一層一層，一遍一遍，由前及後，由深及淺，方向不同，互相編織畫出來。前面不夠重，可以重複多遍去加重

上調子用筆要大膽放鬆，可以朝著一個方向，也可以是不同方向

也不一定是長直線， 比如畫一塊浸溼的布，我的用筆不是那種排調子的狀態，我會隨著布的感受，用短促的或者稍微更短促的，甚至有點兒點的味道來畫布的痕跡感，甚至用手配合揉擦再去畫

總之，所見即所得，只要把看到的東西用最直接、最對的方法，給它再現出來，產生了痕跡，就可以理解成這是它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