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從前,九江府有個商人,喚作杜三明,妻子不幸亡故,丟下一個十歲的兒子,叫杜松。杜三明因長年奔波於外地經商,杜松獨自在家無人照看,半年後,便打算續絃再娶一個妻子。

這天,他把村裡慣於說媒拉縴的劉媒婆請到家裡,對她說:劉嬸,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奔波,松兒在家無人照看,我續絃的主要目的是想有個人好好照顧他,這樣我出門在外時,方能安心。

劉媒婆點頭道: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呢?

杜三明說:我的標準很簡單,年紀太輕的我不要,我想找個大點和我年齡相仿的,哪怕寡婦也行。生過孩子的我也不介意,至少她懂得母愛的偉大。

劉媒婆不愧是資深媒婆,她聽後,略一思忖,便喜滋滋地說:巧了,前些日子,我去陳王莊給一個男子說親的時候,他的隔壁就住著一個小寡婦,叫陳氏。27歲比你小三歲,曾生過一個小孩,可惜不到半歲就夭折了,把她哭得死去活來的。前年她丈夫去山上砍柴,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不久之後便過世了。明天我就去替你說合說合,以你的條件,問題應該不大。

杜三明說:那就有勞劉嬸了,事成之後,定有重謝!

第二天傍晚,杜三明正在家中盤點帳本,劉媒婆來回信了,一進門就爽朗地笑著說:大兄弟,成了。當我過去說明來意時,陳氏的公婆倒挺開明,沒有一點阻攔。只是說,他們家窮,彩禮能否多給些?

杜三明說:只要人好,這個倒無妨。

因為都是二婚,禮數自然沒有那麼繁瑣,沒過多久,杜三明便選了個吉日,請了頂花轎,吹吹打打就把陳氏迎娶過門了,陳氏從此改名為杜氏。

杜氏身材嬌小,性格溫順,為人也賢惠,對杜松不說視如己出,但各方面都還說得過去。杜三明冷眼觀之,甚是滿意,便放心地出門去做生意了。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兩年後,杜氏也生了個活潑可愛的兒子,視如珍寶。因為有過一次喪子之痛的教訓,對他格外的疼愛,也格外的細心,生怕有一絲馬虎之處。

杜三明也很高興,除了杜家的香火得到添枝散葉外,他想得更多的是,兒子也算有個伴了,等以後長大成年,兩人起碼相互有個照應,互相幫助,在當地也不怕有人欺負了,因而給他起名叫杜強。

到二歲的時候,杜強越發長得可愛,白白胖胖,聰明伶俐。杜氏閒暇時經常抱著他走東竄西拉家常,鄰居們見了個個人見人愛。

杜三明這次出門又去了兩個多月,杜氏一人在家悶得無聊,便抱著兒子來到鄰居王木匠的家裡閒坐。

王木匠出門幹活去了,家裡只有妻子王氏。這王氏本姓陳,也是從陳王莊嫁過來的,原本就熟悉,因此兩人的關係頗為密切,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王氏逗弄了一番杜強之後,忽然對杜氏說:我說妹子,你可真傻呀?

杜氏不知其意,忙問:傻從何來?

王氏說:你如今有了自己親生的兒子,為啥還要對杜松那麼好?

杜氏說:他是我相公的心肝寶貝,我這不是愛屋及烏嗎?再說他又沒娘,我對他好點不是我這當後孃的本分嗎?

王氏嘆了口氣,用埋怨的眼神白了杜氏一眼,接著說:你呀,還是太單純了,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杜氏見她這副神態,明顯話裡有話,心裡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地說:妹妹愚笨,還請姐姐明示。

王氏說:你想啊,再過十年,你相公就40出頭了,杜松也20出頭了,你兒子才多大?12歲而已。到時杜松要不要娶妻生子?你家是不是要花一大筆銀子?結婚之後,他勢必要鬧著分家單過,肯定不會和你這個後孃生活在一起。可他即是嫡子又是長子,你在他們眼裡只不過是個外人,你相公能不護他?我很難想象,你這孤兒寡母到底能分到多少家產?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屎不挑不臭,河水不吹不皺。原本杜氏從沒想過杜松哪一天會對她們母子產生什麼危險,現在經王氏這麼一說,想想不無道理,危險還真的無時不在,因而心態上便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回到家後不久,杜松正好從學堂放學回來,一見杜氏就嚷嚷道:娘,我餓了,有啥吃的沒有?

如果在平時,杜松這麼一叫她,會覺得分外親切,也會笑咪咪地拿些糖果或點心之類的給他吃。畢竟小孩子都好動愛玩,玩累了肚子餓了也正常。

然而現在聽著卻格外刺耳,原先看他覺得乖巧可愛,現在卻越看越覺得討厭。不耐煩地嗆回道: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一天到晚就知道餓餓餓。

杜松一時錯愕,像不認識似的看了杜氏一眼,心裡想著:娘這是怎麼了?一向都是和藹可親,今天卻像變了個人似的,既兇又陌生。他也不敢再多問,放下書本,便乖巧地陪弟弟去玩了。

在杜氏去灶房做飯的功夫,杜松和弟弟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還別說,有時候人倒黴了,真的喝涼水都會塞牙。

杜松藏好了之後,便叫弟弟轉過身來找他。可杜強畢竟才兩歲多點,走路還不是很穩妥,一不小心踩在一坨雞屎上,腳下一滑,摔了個嘴啃泥,疼得他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杜松慌忙跑過來將他抱起,只見他鼻子和嘴角都摔出了血,頓時嚇得不知所措。

杜氏在灶房裡聽到兒子的哭聲,滿臉怒氣地就衝了過來。一看兒子這副樣子,不由分說左右開弓就給了杜松兩個大嘴巴,並教訓道:小小年紀心腸卻這麼狠毒,怕弟弟跟你爭家產,這麼小就對他下毒手。這還了得,看我怎麼收拾你?

杜氏越想越氣,按住杜松的頭就往桌上連連磕了起來。杜松的額頭瞬間變得青一塊紫一塊,並鼓起了一個大大的血包。

杜松疼得難受,手摸著額頭,咧咧嘴想哭。杜氏怕鄰居聽見,連忙大聲呵斥道:不許哭,倘若敢哭出聲來,晚飯你就別想吃了。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杜松只得忍著,眼淚汪汪地看著條案上母親的遺像不停地抽泣著。

杜氏說:下次你再敢這樣欺負弟弟的話,我定不輕饒。說完,抱起兒子去給他擦拭血跡了。

過了二三天,杜三明打理好外面的生意喜滋滋地回家來了。肩上的塔鏈,按照慣例,自然帶了一些外地的特色農產和小吃,兩個兒子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杜三明抱起小兒子親了又親,摸了又摸,樣子十分親暱。然後看看大兒子,見他額頭上長了個大包,連忙把小兒子放下,拉著杜松的手關切地問道:松兒,你這額頭怎麼了?

杜松條件反射地回頭看了一眼杜氏,杜氏忙不迭地走了過來,陪著笑臉說:相公,你有所不知,前幾日夜裡,松兒走路不小心撞到門框上,因而才起了這麼個大包。然後轉頭對杜松擠眉弄眼地說道:你快跟父親說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杜松又膽怯地看了杜氏一眼,然後垂著頭說:娘說得沒錯,確實是我走路不小心撞的。

杜三明是個生意人,慣於察言觀色,心裡雖有疑惑,但兒子既然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深究,於是疼愛的摸著杜松的額頭說:你這樣叫父親在外怎麼能安心呢?以後可得注意了。

杜松乖巧地點了點頭。

晚飯過後來到臥室,杜三明照例把做生意賺的銀票鎖進一個精緻的小木盒裡,鑰匙只有一把,杜三明自己隨身帶著,就連在外做生意也是如此。

杜氏把兒子哄睡著後,撒嬌道:相_公,這趟生意又賺了不少銀子吧?為妻想看看,也跟著高興一下。

杜三明說:我們有言在先,你主內我主外,生意上的事你也不懂,就不要隨意摻和。

杜氏有些不悅,撅著嘴說:你我這還是夫妻嗎?你每次賺的銀子,別說交給我,連目都不讓我過一下,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杜三明安慰道:娘子,切莫生氣,該給你看的時候自然會給你看。我賺再多的銀子,還不都是你和兩個兒子的,難道我還能留給外人不成?

杜氏說:反正我總覺得你把我當外人看,處處防著我。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杜三明說:你是強兒的母親,怎麼可能呢?我不讓你知道,也是為你好,免得你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心裡也就能保持平靜,在家把兩個孩子照看好就行。還有,我哪次出門前少過你的銀子,每次都是給你備下足夠多的錢讓你花。這三四年下來,你也應該攢了不少的私房錢吧?

杜氏說:相公就愛胡說八道,我哪有?

杜三明說:有沒有不打緊,既然給你了,愛怎麼花是你的自由,但不能苦了孩子。不過,我還有一事可要提醒你。

杜氏警覺道:啥事?

杜三明表情嚴肅地說:我花錢娶你來是照看松兒的,不是來虐待他的。在我心裡,兩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樣的疼愛。既然你進了我們杜家的門,就該和我一樣的心態。如果我哪天發現你親疏有別,過分偏心的話,休怪我沒警告過你,你要好自為之。

杜氏畢竟心裡有鬼,有些心虛,便不敢再辯駁,假裝溫順地點了點頭。

次日開始,杜氏又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杜松噓寒問暖,親切可人,如親生母子般。杜松還未走出上次的陰影,忽然有點不習慣,本能地有點退縮,不敢和她過從甚密,儘量保持一定的距離。

一家四口和和睦睦過了一段日子後,這天,杜三明把杜松拉到一旁說:松兒,為父過幾天又要出門了,你在家一定要乖乖聽話,好好上學,不要惹你娘生氣,知道嗎?

杜松一聽他又要出門,眼神立刻露出不安之色。杜三明左右瞧了瞧,俯身附在杜松的耳旁低聲說:兒子,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已警告過她了,應該不敢再造次。你只要聽話,儘量不惹她生氣,她就不敢把你怎樣,懂嗎?

杜松拉住父親的手,仰著頭,眼神堅毅地點了點頭。

杜三明這一走又是兩個多月,天氣也逐漸轉寒。在這期間,雖然杜氏看著杜松,橫看豎看都不順眼,但也的確不敢過分造次,因為杜三明的警告就像魔咒一樣,時時在她耳邊迴盪,揮之不去。

她在心裡暗暗盤算著:反正時日方長,也不急於這一時,早晚有一天會抓住他的小辮子,到時看我怎麼收拾他?想要獨佔杜家的財產,門都沒有。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這天午飯後,杜氏閒著無聊,正想抱著兒子去王氏家串門曬曬太陽。只見有輛馬車由遠極速而來,緩緩在她門口停下。

杜氏有些疑惑:丈夫之前回家從不捨得租馬車,每次即使再苦再累也是步行回來,這會是誰呢?

就在杜氏想的功夫,車伕早已跳下馬車,從上面攙扶下一個中年男子。只見他臉色蒼白,渾身無力,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

杜氏定睛仔細一看,原來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相公杜三明。

杜氏有種不祥預感,慌忙放下兒子,快步衝了上去,扶住丈夫說:相公,你出門的時候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可別嚇我。

杜三明哆哆嗦嗦地從塔鏈裡掏出一些碎銀,把車伕打發走了,然後對杜氏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這兩天的事,可能是染上了風寒病吧?

杜三明咳嗽了兩聲,然後接著說:娘子,快些扶我進屋,冷得厲害。

進屋後,杜氏給他蓋了一床厚厚的棉被,杜三明還是叫冷。接著又給他加了一床,才稍稍感到暖和些。

傍晚,杜鬆放學回家,忽見父親病成這樣,不禁失聲痛哭。杜三明撫他的頭安慰說:松兒,別擔心,爹爹還年輕,這點病算不了什麼,興許躺幾天自然就好了。

話雖如此,可杜三明一連躺了四五天,病情依然沒有一絲的好轉。並不停的咳嗽,有時說頭痛,有時還渾身都痠痛。

杜氏起先還有些心急,不知什麼原因,後來她卻越來越淡漠了,似乎有種讓他自生自滅的感覺。

杜松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看杜氏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這幾天早起後,他忍不住鼓起勇氣對杜氏說:娘,我爹病成這樣,已經這麼多天了,也不見你請個郎中來給他看病。

杜氏撇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你當我不想嗎?你也知道我們這附近只有一位老郎中,前些日子不是剛去世了嗎?你叫我一時去哪裡找?

杜氏頓了頓,隨後眼珠一轉,接著說:你倒是有孝心,那你怎麼不去縣城給你爹抓些藥來,興許吃上幾副就好了,就光知道說我。

杜松聽大人們說過,此地離縣城有30多里,來去將近70裡,緊趕慢趕要一整天才能來回。可為了治爹爹的病,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杜松昂起頭,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說:去就去,這有何難?你拿銀子來。

杜氏鼻子“哼”了一聲,轉身去裡屋拿了一兩碎銀出來。

杜松說:就這麼點,萬一不夠呢?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杜氏一愣: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聰明,腦袋反應這麼快。沒辦法,只得復又回屋再拿了三兩銀子,往他手裡一塞,咬著牙說:這些足夠了吧?你最好快去快回,假如回來晚了,耽誤了你爹的病情,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此時正值寒冬,天氣陰冷,北風凜冽,杜松裹緊了棉衣,頂著寒風,疾步而去。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剛開始的一大段走得倒還輕鬆,可是越臨近縣城的時候,他發覺腳步越來越沉重了,像灌了鉛似的。

而他又沒有退縮的理由,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心裡十分清楚,後母巴不得父親早點死,這樣家裡以後就是她說了算。如果自己在路上再出點意外的話,就更稱了她的心意,整個家從此就被她們母子獨佔了,真是一舉兩得。

他也清楚,現在自己就是父親唯一的希望,絕不能讓後母的陰謀得逞,再苦再累,今天也得把藥買回去。

正是憑藉這樣的信念,給了他繼續走下去的力量。儘管返回時體力不支,走走停停,但在天黑之前,他還是把藥買回家了。

杜氏見他平安歸來,頗感失望,挖苦道:真是沒用的東西,叫你去買點藥,竟拖拖拉拉捱到天黑才回來。你父親在床上都疼得死去活來,你是想讓他早點死嗎?他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不孝的兒子。

杜松癱坐在椅子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雙手捂著生疼的膝蓋,一言不發,無語地盯著杜氏看了好一會。

杜氏被盯得有點火大,走過來揪著杜松的耳朵說:一回來就偷懶,你沒瞧見我正抱著你弟弟嗎?還不快去把藥給熬了,我看你誠心就是不想讓你父親好起來,逆子!

杜松才十二三歲的孩子,哪裡做過這些,幸虧藥鋪老闆臨走時教了他一些熬藥的常識和用量,不然後母一定會抓住這事大做文章,沒完沒了的。

藥熬好之後,杜松端著碗經過堂屋,準備給父親送去。杜氏抱著兒子在火盆旁烤著火,見狀,立馬訓斥道:這麼燙,你就端過去,是不是想要你父親的命?先放下,你去把米淘下,把飯煮了,等會涼了我會端進去。

過了半個時辰,杜松正在灶房煮著飯,飯還沒有煮熟,就聽裡屋傳來了後母的哭喊聲。

杜松心裡一緊,快步衝向父親的臥室。只見後母趴在父親的身上嚎頭大哭,再仔細看時,父親已七竅流血而亡。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杜松失聲痛哭,剛想撲向父親,杜氏站起身一把揪住杜松的衣領說:我早就看出你這個不孝逆子不懷好心,想讓你父親快點死,以後再也沒人敢管教你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敢在藥裡下毒。走,我們去衙門,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官府還治不了你?

杜氏的哭聲,早已驚動了左右鄰居,第一個進來的就是王氏。

杜氏把兒子託付給她照看,然後把杜松五花大綁,叫了輛馬車,連夜押著杜松去了縣衙。

晚上九時,知縣剛喝完小酒,正準備上床休息,忽有衙役來報,說:大人,有人擊鼓鳴冤,說發生了重大命案。

知縣一聽案情重大,不敢怠慢,連夜升堂審理。

杜氏一把鼻涕一把淚,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知縣點點頭,然後把目光投向杜松。這才發現,原來被告只是個十幾歲的小毛孩,

而此時的杜松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只是跪在大堂上一邊痛哭,一邊連喊冤枉。

知縣問:藥可是你買的?

杜松答:老爺,是的。

知縣再問:也是你熬的?

杜松答:是。

知縣把臉一沉,怒道:小小年紀,心腸卻這麼狠毒,你還有臉喊冤。事實就擺在眼前,藥是你買的也是你熬的,不是你害死的,還有誰?

說完,不容杜松分辨,吩咐衙役說:快把他押入大牢。

然後又對杜氏說:你暫且回家,靜候佳音,本官定當秉公執法,不冤枉好人,也絕不會輕饒了壞人。

杜氏聞言,起身對知縣深施了一禮,然後喜滋滋地乘著馬車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天早起之後,知縣的腦袋清醒了許多,怎麼都覺得昨晚的案件有點蹊蹺。杜松雙親,母親已經過世,只剩下父親這個唯一的親人,他小小年紀能與父親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下重手將父親毒害。

唯一的可能,就是父親受了後母的挑撥,對他非打即罵,不把他當人看。可惜昨晚因為多喝了點酒,這些細節都沒有想到,也錯過了當堂質問的機會。

為查明真相,他喚來了得力捕快齊忠,讓他喬裝打扮成走街串巷的賣貨郎,前去杜家莊明察暗訪一番。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傍晚時分,知縣正在書房翻閱卷宗,齊忠輕輕推門走了進來。

知縣見他紅光滿面,知道其中必有所獲,便起身給他倒了杯熱茶,關切的問道:今天你辛苦了,但不知結果如何?

齊忠端起茶杯,連著喝了幾口先暖暖身子,然後搓了搓冰冷的雙手彙報說:大人,我們差點被杜氏帶偏了,其實杜家父子情深義重,兒子根本沒有毒殺父親的任何動機,倒是那杜氏疑點重重。

知縣說:你且細細道來。

齊忠說:她在人前表現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悲痛形象,人後卻獨自偷笑,表現的喜形於色,我斷定這裡面必然大有文章。

知縣說:果然不出我所料,跟我推理的大致相符,只是我們一時還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治她的罪,這樣…你且附耳過來。隨後知縣扒在齊忠的耳旁小聲說:五六日之後,你再去杜家莊一趟,如此這般這般,定叫她立馬露出原型,此案也就水落石出了。

齊忠聽後,連聲稱讚:還是大人高見!

七天之後,也就是頭七,當地有個風俗,就是亡人親屬必須在傍晚前後去墳頭給亡人燒紙錢,以示超度,希望他來世可以輕鬆投胎到一戶好人家。

杜氏本不想去,但又怕村裡人起疑心,就把兒子抱到王氏家,自己一個人匆匆去了杜三明的墳頭。

可那天風又大,杜氏打了幾次火都被吹滅,然後紙錢燒了沒一會,一陣大風襲來,燒的紙錢又被吹得一二淨,帶著火星的紙錢在半空中漫天飛揚。杜氏無奈,只得又重新打火。

就這樣,磨磨蹭蹭斷斷續續燒了快一個時辰,才把她所帶的紙錢和金元寶全部燒完。

此時,天已漸漸轉黑了。當她最後在墳頭兩邊點了一對蠟燭,站起身來準備往回走時,突然從墳後面鑽出一個蹦蹦跳跳,披頭散髮,並且吐著長長舌頭的“鬼”來,杜氏嚇得雙腿打顫,差點沒有暈倒過去。

這時,披髮“鬼”說:娘子別害怕,我是三明,那天我到判官那裡去報道,被打了出來,他說,你吃什麼死的都不知道,怎麼能給你登記上投胎轉世薄子?快回去問問。娘子,你我夫妻一場,總不能眼看著我死後不能投胎轉世吧。再說我那風寒病,遲早也是要死的,就算你做了什麼不妥的事,我也不會責怪你的。只求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杜氏心想:既然他人都已經死了,就算告訴他實情,也不能把我怎樣?於是她顫巍巍的說:相公,對不起,你是吃砒霜死的。

披髮“鬼”說:怎麼可能?我們家從來沒買過砒霜,哪來的?

杜氏說:是我託王氏去城裡買的。

披髮“鬼”說:哦,原來如此,那我知道了。謝謝娘子,我這就去判官那裡回話了。

杜氏揉揉眼睛,再仔細看時,“鬼”已經無影無蹤了,她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趁著夜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裡走去。

第二天,杜氏被傳喚到了縣衙,陪她一同去的,還有王氏。

民間故事:女子為獨霸家產,毒害親夫嫁禍繼子,知縣:天理難容

知縣開門見山地問:杜氏,昨日你撞見了“鬼”沒有?

杜氏頗感意外,忙說:是的,老爺!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知縣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站在她旁邊的齊忠說:那“鬼”是他喬裝打扮的,就不知像不像?

杜氏和王氏一聽,知道大勢已去,嚇得頓時癱坐在地,連連磕頭作揖說:老爺饒命,老爺饒命,民女知道錯了…

知縣站起身來,威嚴的宣判道:可惜已經晚了,人命豈能當兒戲?杜氏,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利慾薰心,貪圖錢財,謀害親夫, 嫁禍繼子,此等惡行,天理難容。來人,把她打入死牢,等候問斬。

然後又對王氏說:鄰里之間本該和睦相處,你卻慣會搬弄是非,挑撥離間,導致好端端的一個杜家,被你弄的家破人亡。更不該受杜氏指使,替她購買砒霜,致杜父無端身亡。雖然你不是主犯,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來人,給我重打30大板,不日發配邊疆,做牛做馬,永世不得翻身。

最後,杜松被無罪釋放。

待他疲憊不堪的回到家中,望著這個曾經充滿生機,而今卻冷冷落落的家,不覺悲從心來,潸然淚下。

當目光落在旁邊的搖搖車時,他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弟弟,便心急火燎地屋裡屋外找了起來。

正當他一無所獲時,王木匠抱著弟弟走進了屋來。當得知自己的妻子被判了發配邊疆時,他長嘆了一聲,悲憤地說:罷了,就她這種搬弄是非的長舌婦,不僅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也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

從此,杜松帶著兩歲半的年幼弟弟,兩人相依為命。他雖年紀不大,但卻明辨是非,後母雖然可惡,但不能牽涉到弟弟。他年紀這麼小,什麼也不懂,他是無辜的。

好在父親為他攢下了一大筆家產,吃穿倒是不用發愁,等待他們的只是時間成長而已。

幾天後,他找人替父親畫了一張遺像,然後把他和母親並排放在一起,跪下祈禱著,希望他們能保佑自己和弟弟健康平安地長大,延續杜家的香火,並使杜家發揚光大。

生活中最可惡的就是王氏這種長舌婦,吃的不多管的多,專門搬弄別人家的是非,參合別人家的家事,把別人攪得家無寧日,甚至家破人亡。

而像杜氏這種無腦女人,這樣的結局也是罪有應得。做為一個成年人,應該心中有一杆辨別是非的稱,豈可輕易讓別人左右自己的生活?

▲本故事為【桃子姐姐】的原創民間故事,素材取自民間傳說和原創虛構,旨在豐富讀者業餘生活,寓教於樂,與封建迷信無關!

▲本故事嚴禁擅自搬運,抄襲!如果有公眾號申請轉載,請私信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