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放棄男神後,我和他的靈寵在一起了,誰知男神竟因此入了魔
苦追師尊三個年頭,我抱頭痛哭了幾百個日日夜夜。
何謂高冷師尊狠狠調教?這三年我算是小有體會。
也罷也罷,流水無情,落花有意,師尊旁邊的小狐狸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對勁,師尊得不到,得到他的小狐狸不過分吧?
01
我揹著師尊跟他的靈獸談戀愛了。
我發誓,絕對不是我先主動的!
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對一隻渾身是毛的牲口產生想法?
是他!哦不,是它!若不是它在我三番五次對他的主人告白失敗後悉心安慰我,甚至化成人形,我怎麼會與一隻靈獸搞起了地下戀情!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師尊知道!”
不僅不能讓師尊知道,這全景明宮上下眾師兄弟姐妹一個都不能知道!
若是知道了,我這把老臉還往哪兒擱,那些師兄弟們估計要笑掉大牙。
更何況早在半年之前,我已經放出狠話,說一定會把師尊追到手……
我捧著祭夜的俊臉一臉嚴肅,瞪著眼睛提醒他此事非同小可。
雖然你長得帥還好rua,身材好會撒嬌,但歸根結底我挖的可是一峰之長師尊的牆角,並且在此之前我想挖的還是他本人……
眼前的男人眸色微動,上一秒還是一臉享受的驚喜雀躍,這一刻臉色已經宛若跌落谷底。
“你心裡還有主人是不是?”
祭夜抬腕握住我還在他臉上的手,低眸望著我的臉,眼底難掩失落的神態卻是讓我心疼得不行。
“好祭夜好祭夜,我心底只有你一人。但是師尊向來處事嚴厲,若是叫他知道咱倆私定終身,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更重要的是,當時追他追得轟轟烈烈的可不是別人……
雖說他顧及師徒情分沒有明面拒絕我,但字裡行間的暗示我還是聽得懂的,什麼叫“小梨做事向來三分鐘熱度,若真有這份赤誠心,不如將御劍術再精進一層,如此不比每次向我討祭夜的強?”
師尊真討厭,他見過誰的三分鐘熱度有這麼久的,再說了,我當時向他討祭夜,不都是找藉口多跟他見面多跟他交流嘛。他倒好,藉此苛責我學習不用功,嗚嗚嗚……這種暗戳戳的拒絕最傷我心!
我承認這樣做很渣,但是拜託,三個年頭沒得到師尊反手就被他靈獸拿下這件事超糗的好不好!
這三年來,嘲笑過我的師兄弟不說上百,幾十也有了,可當時我一心只想著師尊,被那一席飄飄白衣迷了心竅,誰也不聽誰也不瞧。
如今啪啪打臉,結果戀愛物件竟還不是“人”?
還恰好是師尊的靈獸?
你叫我怎麼好意思官宣嘛!
“小梨,你倒是瞧瞧我啊。“
祭夜滿臉委屈,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想讓我與他對視,想必是剛剛思緒萬千一時冷落了他。我回過神來,視線停留在他臉上,見他一雙狐狸眼梨花帶雨,眉目含情,分外妖冶,一張臉生得跟妖孽似的,性子卻是軟軟糯糯,叫人慾罷不能……
哦不說我還忘了。
祭夜本身就是隻狐狸,估計是天生的。
“瞧著呢瞧著呢,祭夜生得這樣美,叫人移不開視線,我要時時刻刻看著才好。”
墨色長袍迎風微蕩,祭夜眸色微動,唇角終於帶了笑。
“堵上這張貫會哄人的嘴。”
我側頭吻了吻男人安慰他,“師尊性子冷淡,我們得讓他慢慢接受嘛。”
“如何接受?心悅主人的時候便巴不得昭告天下,與我便要藏著掖著……”
之前說祭夜性子軟軟糯糯那句話當不得真,獸根頑劣,某些時候尤其明顯。
02
我半跪著做了個揖:“師尊,徒兒還祭夜來了。”
“最近祭夜倒是借得勤。”
師尊坐在桌前飲茶,雕花玄色杯子湊在嘴邊,唇角被茶水潤色的光澤通透,肌膚勝雪面如冠玉,一席白衣絕塵氣質飄飄若仙。
我一抬眸便正好與他對視,嘖嘖嘖,當初就是這雙溫潤如水的眸子將我勾的五迷三道。
“嘿嘿徒兒愚笨,御劍術老是學不會,虧得祭夜精通飛行術,每每陪我練習護我周全。”
說來慚愧,連只狐狸都會飛了,我還沒學會。
不學無術程度確實可見一斑……
不過我我我為自己正名啊,除了這御劍術,其餘法術我可是精進的,每次考核還名列前茅呢。但是恐高是硬傷!
好在師尊也是理解的,由著我性子叫我慢慢克服,我也才有了理由向他借祭夜。
“嗯,確實愚笨,到外頭可不能說是我座下的弟子。”
師尊放下茶杯輕笑起來,站起身子往內殿走。
我知道他是故意調侃我,側頭跟祭夜使了個眼色就跟了上去。
祭夜不知道我要幹嘛,只見我還像以前一樣緊巴巴跟著他主人,臉色有些難看地跟著一起進了內殿。
“師尊師尊,我要同你講件事。”
沒等師尊停下,我已經迫不及待的出聲。
“表明心意的話不用天天說,為師已經知……”
“不是不是,師尊,往日徒兒想不通,今日徒兒總算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徒兒悟了,才知道這些年幾乎天天過來打擾師尊是何其不尊重,師尊念及師徒情誼沒有懲戒徒兒,但心裡恐怕早就已經不堪我擾厭煩得緊了,徒兒不知悔改不說,甚至變本加厲……”
我表情豐富情緒到位,將悔恨之意表現得栩栩如生,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嘿嘿師尊你放心,往後徒兒不會了,不過這祭夜還是得借的,徒兒那御劍術……”
“你什麼意思?“
師尊略顯僵硬頓住腳轉了身子,回過頭來面上竟然帶了慍色。
我一時有些緊張害怕,不是吧,一聽我要借祭夜就不樂意了嗚嗚嗚。
我的祭夜啊我的小心肝我該怎麼辦?
“三……三日借一回行嗎”
我一臉苦相轉頭看祭夜,他本來也是驚喜我與師尊坦白,但如今師尊一臉不悅,想必他那笨蛋腦筋肯定琢磨不透。
我又回過頭看師尊,想著三日一回已經是我的極限。
他卻冷眼盯著我不出聲,面色難看得叫人害怕,救命啊,上個月我將他最心愛的南海茶葉弄翻他都沒這樣盯過我!
“五……五日一回可好?”
依舊是沉默……
“若是七日一回徒兒這御劍術估計怕是……”
“往後到我這來練。”
師尊眼睛裡簡直有把火,灼得人不敢直視。
我想師尊一定是捨不得再將祭夜借給我了。
不然他怎麼寧願冒著繼續被我糾纏的風險,也不肯耳根清淨的任憑祭夜與我練習,自己清閒的品茶賞樂呢?
殷梨啊殷梨你的命怎麼這麼苦,人人你追不到,獸獸你還得偷摸著來,咱不就想安安分分老老實實談個戀愛嗎,怎麼這麼難!
03
我原本以為一大早到師尊那兒練御劍術已經夠丟人了。
誰曾想在我失敗了N次之後,在地上摔的灰頭土臉之時,我的情敵哦不具體來說應該是前情敵,邁著優雅的步子來了。
“這還未到中秋,殷梨師侄怎得就向我行如此大禮?”
婉昌那做作女人捂著嘴笑得花枝招展,幸災樂禍一詞叫她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趕緊狼狽爬起,“哈哈,婉昌師叔見笑,您來找師尊呀,”我乾笑兩聲回頭又瞥了眼師尊,“那行嘿嘿師尊師叔你們聊你們聊,我不便打擾,我就讓祭夜繼續幫我練。”
說完我趕緊轉身拉過一旁的祭夜,想著追師尊三年來這婉昌可沒少給我下絆子。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但她好歹算是我的長輩。
雖然明面上她不敢表現太過,但這暗地裡劍拔弩張的,就算我是個傻子都能察覺出來。
不過這現在嘛,今時不同往日,師尊你喜歡就讓給你追咯~
我內心竊喜,握著祭夜的手偷偷摩挲,那雙欲中帶羞的邪魅眸子從開始便一瞬不移地在我身上流轉。
明明此刻我只握了他的手,偏偏像將他的心都握住了一般。
“站住!”
這還沒走三步,師尊語氣冰冷似鐵,將我嚇得一哆嗦。
“祭夜借與你多少回你都不曾有長進,他陪你練又有何用?”
師尊不僅說話語氣冷,臉色更冷,瞳孔聚焦點還有意無意掠過我與祭夜相握的雙手。
我暗呼不好,剛想鬆手,師尊的訣卻已經捏完,一股無名力便將我二人的手震開。
我痛得齜牙咧嘴,祭夜眸色暗暗也變得奇怪,師尊下手也太狠了!
婉昌站在那兒笑吟吟的捂著嘴,幸災樂禍四個字不要直接寫在臉上。
“師兄莫要動怒,殷梨師侄想必已經很努力了。”
好一個明誇暗諷!
婉昌看不慣我我知道。
我必須告訴她,我對師尊已經沒興趣了!
做不成朋友也沒必要做敵人呀!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
“婉昌師叔,多謝你理解我!”
“嗨師叔你還別說,剛剛我沒注意,您今日穿的素白羅裙甚是好看,正巧師尊今日也是一席白衣,您二位站在一起簡直一對碧人,甚是般配,怪不得這景明宮無人不誇師尊師叔天造地設,嘖嘖嘖,真真羨慕死殷梨了!”
哼哼,這話還拿不下你?
婉昌對這些話別提有多受用,見她面露嬌羞,兩頰潮紅,雙眸羞怯似笑非笑,眼波還頗有深意地在師尊身上流轉……
嘿嘿瞅她這損色我便知道這話我說對了,女人嘛,誰不想聽幾句好的嘛。
“般配?你羨慕?”
奇怪……
倒是這師尊……怎麼臉色比豬肝還黑……
壞了!我這豬腦!
我方才說羨慕他二人,師尊聽了莫不是還以為我還對他有意?
殷梨殷梨當真豬腦,得趕緊解釋清楚!
“哈哈師尊您看您,我這一時說岔嘴了,您還當真了,我不羨慕,師尊師侄才子佳人天作之和,沒啥好羨慕的呀哈哈天經地義徒兒就只能捧手恭賀祝福啦。”
“婉昌,你今日來是所為何事?”
估計是我笑得太難看,師尊黑著臉跳過了我,轉頭去和婉昌說話了。
婉昌這邊還沒從嬌羞狀態中走出來,紅著臉蛋欲說還休。
“無事便不能來看看師兄嗎?”
婉昌扯了扯手絹,臉更紅了。
咳咳果然這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為零哈。
一物降一物,我已脫離苦海,婉昌師叔仍然任重道遠矣。
“師妹有心,既已看過,我這邊還有事,就不多留你飲茶。”
說罷那沒心寡慾的男人便擰著眉頭揮袖轉身。
04
師尊周遭氣氛太過壓抑,看他轉身要走我終於放鬆身心嘆了口氣,塌下臉咧著嘴衝祭夜做鬼臉。
師尊走了便是我與祭夜的二人時光咯。
“殷梨,你過來。”
師尊走就走,最後還輕飄飄留下這麼一句話。
有什麼事不能就在這說嘛。
我再度石化,師尊只顧著往前走,這下臉比豬肝黑的就是我與祭夜了。
哦,還有婉昌師叔,她表情猙獰,若是我再多待一秒,不排除她衝上來與我廝殺一番的可能。
師尊周圍氣壓低得可怕,站在他寢殿內我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祭夜站在師尊身側也是表情凝重,眸色漆黑叫人心裡沒底的緊。
“昨日,你說你想通了,是不是因為……有了其他心悅的男子?”
我正緊張地低頭看地板,師尊便突然沒由來地來了這麼一句。
聽完我心下一顫,嚇得腳跟差點都沒站穩。
下意識便抬頭看祭夜,他抿著唇好像也在等我的回答。
一側頭又對上師尊如墨的眸子,熾熱危險的氣息幾乎一瞬間將我籠罩。
那架勢。
好像若是我說了有,他下一秒便可以將我修為盡廢。
但瞞得了一時又如何瞞得了一世?
心一橫嘴一撇便道:
“師尊,竟然您都這麼問了,徒兒也不瞞您了,徒兒確實是有了其他心儀的男子,而且已有些時日了,您放心,徒兒日後一定把握好分寸,不再對師尊做逾矩之事……”
把握分寸,不做逾矩之事。
我低頭絞了絞手指頭,思緒一下又飄回這三年我“滲透”師尊生活的點點滴滴……
“師尊師尊,沐浴便非得一個人嗎?小梨在身旁給您寬衣擦身如何?”
“師尊啊,這麼大的床您一人睡,會不會太寬敞了點呀嘿嘿。”
“學不會御劍術便不學了唄,反正去哪我都跟著師尊,師尊帶著我便好了嘛。”
“是誰?”
師尊的反應比我想象地還要大。
想著曾幾何時誰見了他不得誇他一句從容穩重。
現在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故人見了恐怕都要驚掉眼睛。
“師尊,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等再過些時日,等您心情好些了,徒兒第一個跟您說!”
我故作嬌羞,實則內心非常不安。
師尊心海底針,明明對我無意,聽到我有了心悅之人卻又是這般姿態。
果然。
他目光灼灼,炙熱的眸子像是要在我身上點一把火,我哪裡見過他這般模樣,一時間臉上的笑容便顯得格外尷尬,
“那你纏著我這些年,便都是虛情假意,是你一時興起?”
終於他剜著眉出了聲,幾句話卻說得極重,配上那副吃人的表情,嚇得我連忙囁嚅著否定。
“不!不是……的。”
怎麼會是虛情假意一時興起呢,師尊未免太傷人心。
“那你便說清楚,你是如何……心悅上旁人的。”
我被他盯得無處遁形,也知道他憋了一股子氣在胸間,但是這是什麼問題啊!師尊莫不是覺得丟臉,以為自己沒魅力了?
祭夜那傢伙嘴角含笑看起來心情倒是格外的好,拜託,你真就不擔心我被你主人一巴掌廢了嗎?
“徒兒多次向師尊示好未果,便知師尊對徒兒無意,徒兒心悅之人……他易於把控,徒兒……徒兒便……”
我慘了。
祭夜會氣死的。
對不起祭夜,這話是說給師尊聽的,你千萬別信啊,你左耳進右耳出便是!
但祭夜顯然聽不到我內心瘋狂叫囂的解釋,他表情複雜,剛才一臉輕鬆快活的表情已經煙消雲散。
易於把控。
殷梨,虧你想得出。
我別過視線不敢再看他。
但至少……
現在師尊的臉色好看些了……
05
微風習習,秋風送爽。
明明今夜景明宮氣候極好,我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卻怎麼也入不了睡。
白日裡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師尊與祭夜我一個都得罪不起,哎,我這破嘴,到底怎樣才能兩全其美。
“咳咳咳”
突然窗外傳來小心的試探聲……
祭夜!是祭夜!
聽到聲音我立馬套了衣服,毫不猶豫從床上跳了下來。
“祭夜,快進來!”
聽到我的迴應男人立馬從窗戶翻了進來,還頗有幾分熟稔的姿態……
咳咳懂得都懂。
“祭夜,對不起……”
見面第一句話還沒說完,來人已經彎腰俯身堵住我的嘴。
“祭夜,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其實不要太明顯,祭夜就差沒把“生氣”兩個字刻腦門上了。
我也自知理虧。
今日說了那樣的話確實是我不對。
“說話呀。”
我握住他的手腕,起碼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嘛。
“沒生氣。”
男人掙開了我繼續手下的動作。
祭夜啊祭夜,你這不值錢的玩意兒,你還會什麼!
“祭夜。”
“不要解釋,小梨,用你的行動。”
一不小心,就讓人著了道……
06
當我與祭夜盯著同款黑眼圈出現在師尊面前的時候,我想師尊一定要看出貓膩了。
師尊寢殿,墨色袍子半落在地,祭夜曲著雙腿跪在地上。
我站在一旁也略顯拘謹。
“這段時日,你似乎很愛化成人形?”明明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在師尊嘴裡吐出來卻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他側眸看著祭夜等他的迴應,不經意間卻看到他頸間纏纏綿綿的曖昧紅痕,那是我的傑作,此刻幾乎醒目的燙人眼球。
“祭夜,你時間安排得倒是緊湊。”他眸子不自覺的眯起,一閃而過的,竟然是殺意。
“還是說,這景明宮上還有別的狐狸?”
師尊側過眸子盯地卻是我,他眼底的憤怒簡直要將人灼化。
如果說上一句的語氣還有待探究,那後面這句話幾乎是他咬牙切齒砸出來的。
我心頭一顫,慌亂錯愕地避開他的視線。
心虛的表情便又成了此刻的導火索。
“說話!”
“祭夜知錯。”
祭夜不在沉默,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哦?你何錯之有啊?”
師尊在逼他,我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喘。
或許溫潤如玉向來只是師尊面對外人蒙上的皮囊。
偏執狠厲才是他的本相。
“望主人成全。”
祭夜頭落的更低,這次鼻子幾乎要碰上地板。
“砰”
師尊平日最愛的那隻玄色杯子,碎了。
“祭夜,是我對你太好了嗎?”
他俯身扣起祭夜的下巴迫使他與他對視。
“還是說,你需要我幫你弄清楚狀況?”
祭夜怎麼會明白呢?。
連我都不明白。
“師尊,我與祭夜,是兩情相悅,不妨礙任何人,徒兒不明白,您……”
話音還未落下,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便猛地將我壓向牆角。
師尊的臉驟然放大,這一刻我幾乎能看清他扭曲的表情要將我吞噬。
“不妨礙任何人?兩情相悅?”
“殷梨,任何人都有權力說兩情相悅,你沒有!他更沒有!”
師尊情緒更加失控,他指著祭夜將他品性地位貶低到塵土,說他不配有感情不配去愛。
他是個畜牲他哪裡懂什麼情愛?
殷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說著說著他又突然放低姿態,輕撫著我的臉神情動容。
師尊與你才是兩情相悅。
以往都是師尊錯了好不好。
師尊也心悅你,不管別人了好不好小梨我們不管別人了……
面對這樣的師尊我前所未有的恐懼。
“師尊!我也有感情的!我有判斷對錯的能力。”
我試圖掙開他但卻無能為力。
二者力量差距太過懸殊。
“徒兒以往纏著您粘著您的時候您冷眼相待,現在為何又要說這樣的話亂人心緒。”
我知道無法反抗便直接對上那雙漆黑眸子。
莫名的這股勇氣令我毫不膽怯。
委屈?質問?
是的,我都有。
三年了,誰的心又是石頭做的呢。
我最傷心最無助的時候身邊的人一直都是祭夜。
“小梨莫哭啦,是主人看不到你的好,我來代替他愛你好不好。”
“怎麼會,小梨,你是我見過最可愛最好看的女孩子。”
“偷偷從凡間帶的糕點,小梨快嚐嚐!”
但顯然這些話只會讓師尊的火燒得更旺。
我突然又有些後悔,應該要先穩住他的情緒才對。
祭夜也察覺到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控制。
他箭步衝上想將我從禁錮中解救出來,可即使幾乎用盡全部力氣,所有招式到了師尊這兒都被他迎刃而解。
師尊施了法將祭夜揮倒在地,再捏了個訣祭夜已經困在原地不能動彈了。
我想他已經沒有半分理智可言了。
07
“師尊,我不願意……”
鼻音濃厚。
我才意識到自己帶了哭腔。
片刻後,師尊走了。
我卻被禁足在他殿內不能離開半步。
我失去了自由,但好在師尊再也沒來過。
心中唯一擔憂的便是祭夜的安危。
大概過了十日?還是十五日?
我靠在桌角偶然聽見了路過的宮娥談話。
“我就說嘛,至言仙尊與婉昌仙尊天生一對,你看,現在至言仙尊提了婚,再過兩日便是大典了。”
“是是是,就你機靈,沒想到至言師尊這麼著急,這是有多喜歡咱們婉昌仙尊啊!”
我猛然抬頭。
師尊與婉昌成婚?
那是不是就說明,師尊已經想通了,我馬上就能出去找祭夜了?!
一定是這樣的!
我越想越激動,聽宮娥說大典就在這幾天,再忍幾日,忍幾日一定就能出去了!
終於。
我等到了。
在數著時辰算日子的第五天夜晚,我終於見到了師尊。
他一席紅衣,頭頂含帽,鑲著金邊的精緻長袍將他襯得格外貴氣,滿目的紅色也讓他更顯妖冶。
看來今日便是他與婉昌成婚的日子。
“師尊……”
可他若是來放我走的,實在不必挑今天。
這也太過怪異。
“從此以後,再沒有什麼可以分開你我了,小梨,我早該這樣的。”
師尊一步一步靠近我,那雙隱晦深黑的眸子令我恐懼。
我半張著嘴竟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也不在乎,含著嘴幾乎要笑出聲來。
稍一彎腰便對上了我的唇。
“新婚快樂,小梨。”
臉上溼熱的觸感讓我回過神來,但殘存的理智強迫我不能輕舉妄動。
我想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勢必要讓他淪陷,即使一起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小梨……你……”
許是我太不對勁,師尊微微一頓,這下倒顯得他被動了。
我故作鎮定動作不停。
“師尊,與祭夜示好不過是消遣,這些年小梨真心在何處師尊又怎會不知道?”
我忍著噁心說著情話。
目的是哄騙我曾經愛了三年的男人。
“該罰。”
他應該是信了。
捧著我的腦袋又俯下身子吻我。
“你本該就是我的。”
等到時間夠了便終於可以奮力推拒他。
“那你為何要和婉昌師叔成婚?你穿著這一席婚衣來找我作甚,去找你的新娘子啊!”
我故作吃味生氣,實則唾沫星子都能啐他好幾口了。
他看著我嘴角含笑,伸手想摟我卻被我退後躲開。
拿我沒了辦法他就只能解釋實情。
摘了含帽放在一旁,他動作輕細優雅,讓人不自覺便注目其所有的一舉一動。
“婉昌的父親是我師尊,文帝仙尊,當年為了救我,他仙根盡毀,臨終前唯一的願望……便是將婉昌託付給了我。”
他表情凝重頓了頓繼續道:“若是婉昌對我無意,我定將她看作親生妹妹,偏偏她執意要嫁與我……我便不能負她。”
“小梨,你莫怪師尊,每每將你推開的時候,師尊又何嘗不痛心。”
“我無數次想推拒世俗接受你。”
“但祭夜勸我說給不了一個女人未來的話便不能給她希望,是他,他幾次三番阻攔我!”
“那隻狐狸!私下卻瞞著我向你示好,他不過是我養的畜牲,他怎麼敢的?他怎麼敢的啊?”
“小梨,我信你,你不過是一時被他迷了心竅,往日是師尊不好,以後不會了,師尊再也不會將你推開了好不好。”
他語氣由緩轉急,最後眼角竟劃出兩滴清淚。
他哭著求我以後再也不要開愛上別人的玩笑,我永遠都只能喜歡他一個。
高高在上的仙尊竟也這樣低到塵土裡。
08
我被他這副樣子噎得說不出話來。
娶了婉昌不給她愛便是不負她嗎?
既然一開始打定主意不給我希望,為何現在又要求我回心轉意?
就因為祭夜是隻靈獸,他便不配有愛不配有感情嗎?
這都是什麼狗屁道理混蛋邏輯,我巴不得要將眼前男人的偽善面具撕碎撕爛才痛快。
“砰!”
門竟然開了!
是祭夜!
還有……婉昌?
“至言,你若是不愛我,又何苦費盡心力去安排這一切,到頭來只有我像個跳樑小醜,你娶了我便以為我會幸福麼?”
婉昌身上的婚服與師尊的是同套,明明如此喜慶耀眼,在此刻卻顯得格外淒涼。
“還有你!一會兒師尊師尊,一會兒祭夜祭夜,像你這樣的女人憑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婉昌急轉朝下,譴責完師尊又將矛頭指向了我。
“她不是這樣的人。”
我還來不及解釋,祭夜已經搶先開口為我開脫。
“你方才在門外難道沒聽見?她都說了與你示好不過是消遣?!”
婉昌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彷彿現在世界上最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滿身是傷還執著要救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的男人。
可是怎麼會是消遣呢?
若真是消遣,她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又作何解釋信。
若真是消遣,她日日夜夜溫香軟玉又怎做得假。
若真是消遣,若真是消遣,若真是……
09
他便甘之如飴與她消遣一回好了……
他好不容易才盼到她回頭啊,哪裡能捨得放手……
“祭夜……”
我急迫地衝向祭夜檢視他的傷勢。
祭夜滿身傷痕,我無法想象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祭夜越可憐身側的男人便更加可恨。
無論如何,愛都不應該成為他傷害任何人的藉口。
“對不起師尊,您就當徒兒辜負了您,三百年的修為您取回去吧……”
我露出前臂,說實在的,其實跟著師尊修行是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選擇。
但最後的結果顯然不太盡如意,但我始終做不到跟他刀劍相向。
至於祭夜……
他的命是師尊救的,因了我這段孽緣才跟師尊反目。
若是我走了,或許一切又能重歸於好。
最好能抹了他的記憶,不至於讓他每每想起我都要傷心難過……
“殷梨,你休想!你死也好,活也好,你生生世世都得與我綁在一起!”
師尊入了心魔。
往日正氣凜然全然不復。
門外景明宮的天也一瞬間染成了墨色。
“三百年修為?那我正好便收了這隻孽畜三百年修為,讓他化不了人形,斷了你二人的念想!”
他說完不等人反應便出手向祭夜伸掌施法,速度已然快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啊!”
祭夜周身霎時現了白光。
一聲痛苦的呼喊過後地上只剩下一隻奄奄一息的黑狐。
整個過程竟不到幾秒鐘!
“祭夜!”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師尊竟然已經喪心病狂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我轉向祭夜。
抱住他幫他療傷,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無濟於事……
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撕心裂肺的痛苦幾乎要將我吞噬。
或許……
或許!
唯有旁邊一席婚衣的女人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
我毫不猶疑的向她轉身跪下。
“師叔您幫幫我,我求您……我求您……”
婉昌絕非薄情之人,任她再傻也能看出一人一狐是真心相愛,師兄這般……確實是過了。
“你……讓我如何幫?”
“師叔,師尊他欠你,求您幫我拖住他,我要帶祭夜走,離開景明宮,我們再也不回來了。”
我已然抽泣到連呼吸都難以調控。
婉昌終於是心軟了。
我將修為盡數渡給了婉昌。
既然要走,景明宮的東西便一點也不會留。
婉昌說其實師尊走火入魔根本用不著她來拖。
自會有眾仙家來處理調化,我與祭夜想走便走。
“能否……再見師尊最後一面?”
我想與他道個別。
捆仙索這個東西我只在仙書上看過。
但現在這法器就捆在我師尊身上閃閃發光。
師尊臉上猙獰痛苦的神情在看到我的一刻被無限放大,我便猶豫了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向前。
也罷。
我跪在地上朝著師尊磕了三個響頭。
“師尊,徒兒要走了。”
“跟您修行這幾百年是徒兒前半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您的教育養育之恩徒兒沒法再報了,徒兒不孝。”
“您一定,一定要好起來,至言仙尊,除了您,仙界再也沒有第二個至言仙尊了……”
磕完頭道完別我便要走了。
好在再抬頭捆在師尊身上的那抹光芒暗淡了些。
師尊一定是……原諒我了吧。
……
我抱了祭夜來到人間,到處都是新奇的玩意兒。
“祭夜祭夜,你可不許偷懶,必須加緊修煉!我才不想跟只只會撒嬌的狐狸談戀愛!”
懷中的黑狐嗷嗚一聲,逗得我咯咯直笑。
三百年又如何。
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個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