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篇:了願》第2章 夷陵街頭,藍湛和魏嬰再次重逢

這一系列,是《陳情令》(魔道祖師)衍生文,也是我的腦洞文。

這部劇中,最揪心最遺憾的莫過於亂葬崗一別。魏嬰要送藍湛下山,可他卻在伏魔洞門口頓足不前,許久才邁出第一步。那一刻,藍湛的糾結讓人心痛。理智與情感對撞,終歸理智佔了上風。

可是若有一天,他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六年前……

【正文】

藍湛一覺醒來,回到了十六年前。不到兩日的時間,從最初的慌亂與震驚,到後來的釋然接受,他經歷了非常刻骨的內心掙扎。此刻,他正在御劍前行,因為這一天,再過半個時辰,他會在夷陵街上,碰到阿苑,遇到魏嬰。

這時候的魏嬰,雖修了詭道,卻剛剛進入亂葬崗,一切悲劇都未開始,一切皆有轉機。

藍湛沒有心情欣賞十六年前的景色,想要生成千裡眼,想要早一秒鐘看到那個十六年前的黑衣少年。

緩緩走在街上,回憶著十六年前的過往,十六年中的思念和尋找,以及十六年之後的守候與甜蜜,心頭百感交集,他怔怔地站在那裡,心頭稍顫,眼睛漸紅,身體微抖。直到,阿苑已經抱上他的腿,他才回過神來。

一切,正在按照藍湛的回憶發生。

藍湛低頭看著他,這個小小的思追,在看到藍湛的第一面,就抱上了藍湛的腿。藍湛低著頭看著他,可是他卻沒有像藍湛意料之中哭起來,而是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藍湛,像是在探尋一般。

藍湛瞭然。

定是十六年前的藍湛,想著魏嬰之事,心情低落。本就染了霜一般的臉色,更加冰冷,所以將阿苑嚇哭了。可是此刻的藍湛,已經被魏嬰的熱情暖得如沐春風,清冷少了,溫和多了,所以阿苑竟然沒有哭。

但是,周圍依然如同十六年前那般,圍上了一圈人。

也是,藍湛還是十六年前的容貌,十幾歲的年齡,清冷的外表,不染塵埃的裝束,怎麼看也不像是當了父親的人。就這麼當街被一個孩子抱住大腿,確實依然是一道風景,讓人遐想連篇。

他們的話,還是之前那般:“這是爹嗎?”

“這是他爹吧!看那眉眼,很像呢!”

“這爹咋不會哄哄孩子呢?就讓孩子這樣坐在地上,著涼了怎麼辦?”

“公子,你是第一次當爹吧?別擔心,等你媳婦多給你生幾個,就會了……”

藍湛心道:這個孩子,我都早已養大了,還第一次?不免微微搖搖頭,對這些圍觀的人,有些無奈。

《忘羨篇:了願》第2章 夷陵街頭,藍湛和魏嬰再次重逢

正在這時,那一聲清脆的“藍湛”,那一抹久違的熱情而又稍許收斂的笑容,出現在藍湛面前。

縱然藍湛有心理準備,縱然他已領略過一次,此刻,藍湛依然被他擊中內心,渾身一顫,心跳停擺。真想穿過人群,緊緊地將這個他心心念念之人擁進懷裡,告訴他:“魏嬰,我在。”

可是,他不能這樣。會被嚇壞他的。

藍湛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漸漸向他走來,笑臉不斷在藍湛眼前放大,好溫暖,好熨帖。魏嬰不知道藍湛此刻是什麼表情,但是藍湛卻清晰地看到了魏嬰走近後,愣了一瞬。

藍湛想,也許他的臉上,是滿足的微笑、期盼的目光吧。

魏嬰遣散了周圍的人,然後再次看向藍湛,微微一笑,道:“這麼巧。藍湛,你怎麼在這兒?”

誑語,藍湛打得習慣了,沒有十六年前那般生澀,直接自然地答道:“夜獵。路過。”

然後,他明知故問道:“……這孩子?”

魏嬰果然如記憶中一般,信口雌黃地回了一句:“我生的。哈哈……”

藍湛心在笑,表情上卻在極力控制著平靜。

藍湛順坡說道:“好。”

魏嬰又一愣,道:“咦,藍湛,你好什麼好?你怎麼,怎麼……哎呀,不逗你了,我開玩笑的。別人家的,我帶出來玩兒的。你剛才做什麼了?他怎麼抱著你大腿不走了?”

藍湛溫聲道:“不知,或許他喜歡我。”

他再一次一愣。頓了半晌,終於說道:“藍湛,怎麼半個月未見,你臉皮變厚了?別說是我給你帶壞的。”

藍湛不置可否。

不是你,還能有誰?!

魏嬰抱過阿苑,逗了他一陣,忽然見路旁一個貨郎擔著貨品朝這邊看得開心,便指著他擔子裡花花綠綠的那些玩意兒,問道:“阿苑,看這邊,好不好看?”阿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道:“……好看。”

“這個呢,喜不喜歡?”

“喜歡。”

魏嬰聽後,與藍湛記憶中一樣,把玩具還給了老闆,拉著阿苑就要走。

藍湛這次連問都不問,反正也知道他會答什麼(“問是問,買是買,為什麼問了就一定會買?”),直接蹲下來,拉著阿苑的手,問道:“阿苑,想要哪個?”

這次,不但阿苑還沒回過神來,連魏嬰也愣愣地看著藍湛。一個大寶寶,一個小寶寶,此刻並排站在一起,愣愣地看著藍湛,甚是有趣。

藍湛看向阿苑,指了指那名貨郎擔框裡的東西,更加溫和地問:“這裡面的,你想要哪個?”

這時,阿苑才靦腆了指了幾個,還是印象中的那幾個。藍湛掏出錢袋,付了錢,把這些就都給到了阿苑手裡。

然後站在那裡,看著一大一小坐在街邊玩著木劍。

看著他們笑得開心,藍湛心裡一片陽光。

此刻的魏嬰,眼神依然清澈,笑聲依然爽朗。強大如他,即便是如此之境地,竟也沒有多大的變化。若換做旁人,怕是笑不出來的。

藍湛不由向前又靠近了一步,靜靜地看著他,心裡如此滿足。突然,阿苑默默地蹭過來,又抱住了藍湛的腿。與剛剛不同的是,現在阿苑是笑著的。

魏嬰見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藍湛,恭喜你,他喜歡你了!他喜歡誰就抱誰的腿,這下他絕對不會撒手的。”

然後又道:“藍湛,我看你也先別去夜獵了,這樣,咱們先去吃個飯吧?”

嗯,意料之中。當然要去。

可是,你買土豆都要討價還價的錢,當真夠請我吃飯的?

藍湛溫聲道:“吃飯?你請?”

他笑著說道:“是啊吃飯,別這麼看不起人嘛,雖然我比你窮很多,但是請你吃個飯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好不容易你來夷陵還這麼巧給我碰上了,我們敘敘舊,走走走,我請客。”魏嬰說著,拉起藍湛的手腕,將他拉進了一間酒樓。藍湛任由他拉著,強忍著想攬他入懷的衝突,跟著他一起走進去,坐下來。

魏嬰一邊走一邊慶幸地心道:“還好剛剛沒來得及買什麼東西,不然這頓飯還真請不起。”

坐定以後,魏嬰道:“點菜啊。”

藍湛被他按到凳子上,感覺還不錯,從回到十六年前到現在總算有了一些肢體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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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掃了一眼菜牌,還是那些菜。

少頃,藍湛故意道:“你點。”

魏嬰卻說:“我請你吃飯,當然是你點。來來來,愛吃什麼點什麼,不要客氣。我跟你說,我有錢,不要擔心。”

藍湛聞言,心道:“有錢?在我面前,要這麼打腫臉充胖子嗎?你是不知道,十六年後的你,從我懷裡掏錢包,掏的有多自然!”

點就點吧,反正他愛吃的菜品,藍湛已記得爛熟。不過,這裡的廚藝,倒不一定有他高。

待藍湛淡定地點好菜,魏嬰笑道:“你可以啊藍湛,我以為你們姑蘇人都是不吃辣的。你口味還挺重。喝不喝酒?”

藍湛搖頭,不能誤事。有時間,再慢慢陪你喝。

魏嬰道:“出門在外還這麼守規矩,不愧是含光君。那我就不要你的份了。”

點完菜,藍湛看著他,好熟悉,又好新鮮。他見狀,反而把眼光別到他處,乾咳了兩聲。魏嬰今日從見他的第一面就發現了他的不一樣。只是此刻這目光,怎麼感覺那麼燙人?燙的他臉頰微熱,趕緊移開眼,掩飾心中升起的一絲慌亂。

藍湛心道:“怎麼,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想當初你撩撥我,可不是這個模樣。有意思。”

藍湛沒有像十六年前那般一直與他坐著說話,而是對他道:“稍等,我去買些東西,一會兒回來。”然後,出去買了一些他喜歡的食材和米麵,又買了些肉食,最後又買了壺酒,藏在了蔬菜當中,全部放入了乾坤袖裡。

一切都飛快地完成,等到藍湛回到酒樓,魏嬰正在陪著阿苑玩。菜已經上了一部分,他沒吃,連阿苑都沒有有動筷。看起來那麼不羈的一個人,還是很貼心,有禮數的。之前,竟然沒發現。

他看到藍湛回來,問道:“藍湛,你去做什麼了?”

藍湛不語。

阿苑對藍湛,彷彿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在藍湛身邊跑來跑去,給他展示他的竹蜻蜓,讓他看他舞劍。當時,把他抱回姑蘇,藍湛就閉關了三年,都沒怎麼陪過這麼小的他。

魏嬰道:“阿苑,過來。”

阿苑聽到了,可非但沒有過去,還一邊說“不要,不要”,一邊坐到了藍湛的腿上。如藍湛所料。

魏嬰繼續說道:“過來。你坐那裡礙著他了。”

藍湛低頭看了看了他一眼,他正滿臉笑意地望著藍湛,藍湛心裡很溫暖,這暖意,比十六年前更甚。

他對魏嬰溫聲道:“無事。讓他坐。”

魏嬰顯然第N次愣了,也是,之前他總是主動靠近藍湛,而藍湛總是下意識地拒絕他。現在見藍湛如此接納阿苑,接納他,陪他像好朋友那般聊天,他確實有些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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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笑著打趣道:“好啊阿苑,世風日下,有奶便是娘,有錢便是爹啊。”聽到這句話,藍湛心裡盪漾出一陣甜意。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然後趕緊低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很快菜和酒都上全了,紅紅火火的一桌,只有一碗白色的,是藍湛單獨給阿苑點的甜羹。阿苑吃得歡快,不過,正吃著,他卻停下,而是舀了一勺一邊叫著“羨哥哥”,一邊餵給了魏嬰。魏嬰一臉受用地道:“嗯,不錯,還知道孝敬我。”

藍湛看著這一幕無限溫馨,尤其是經歷了十六年的思念之後,再回頭看著這種溫馨,格外舒適。

藍湛淡淡地道:“食不言。”

見阿苑不明所以,藍湛又用直白的語言說了一遍:“吃飯不要說話。”

阿苑聽後連忙點頭,埋頭吃羹,果真不講話了。和十六年前一樣,比對面的那個哥哥好調教很多。

魏嬰見狀,很是不滿:“真是豈有此理!我說很多遍他都不聽,你說一遍他就聽了,豈有此理。”

果然,又吃醋了!藍湛心中一笑,還是那麼可愛。

雖然知道沒啥用,可藍湛依然對他說道:“食不言,你也是。”

果然,他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還真是……這麼多年都不變。哎,藍湛,這次你來夷陵獵什麼啊?這地方我熟,要不要我帶你?”

當然了,來了就是為了見你,見你就是為了讓你帶我。

藍湛低頭喝茶,不語。擔心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再讓魏嬰愣上一陣。

魏嬰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道:“藍湛,你還真是一點謊都不會撒呢,你該不是為了我來的吧?”

當然是特意來找你的,你要有自信,你有足夠的魅力讓我瘋魔。

藍湛自己心裡美著,不需說出來。

反正魏嬰一個人善於唱獨角戲,藍湛也不用擔心他會感覺受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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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繼續道:“藍湛,我本來還想請你去我家坐坐。可是,你要是又說什麼琴啊靜心啊什麼的,那就免了吧。我自己可以控制我自己的,不需要誰拯救我。”

藍湛溫聲道:“嗯。”

魏嬰本來就是嘮叨一下,沒想到藍湛會接話,於是愣道:“嗯?什麼嗯?是來我家坐坐,還是不和我說靜心、洗華?”

藍湛道:“都可。”

他再一次驚訝。

看著他如此可愛的模樣,藍湛極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雖然內心早已水波盪漾。

魏嬰搖搖頭,彷彿想把他的驚訝都搖走一般,然後對藍湛道:“藍湛,你不知道,這幾個月真是憋死我了。不如,你和我聊一聊外面都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他這一問,藍湛倒愣了。光想著和少年的他重逢的喜悅了,倒是忘記其他的事了。

大腦一邊飛速運轉,一邊問道:“何為大事。”

他說:“比如哪地出了個新家族,哪家擴建了仙府,哪幾家結了個盟什麼的。閒扯嘛,隨便聊聊。”

如此,藍湛倒真想起來了!結盟倒沒有,聯姻有一個。上一次,也是藍湛告訴他的。

他輕輕啟唇,吐出兩個字:“聯姻。”

果然,魏嬰玩兒著酒盞的手凝滯了,愕然道:“聯姻?誰家和誰家?”

藍湛道:“蘭陵金氏,雲夢江氏。”

雖然知道他會難受,但這一關總是要走過去的。

不同的是,這一次,有我陪你。

魏嬰心痛之色漸顯:“你是說,我師……江姑娘和金子軒?”

藍湛淺淺頷首:“半個月後。”

他的手微微發抖把酒杯送到嘴邊,卻沒意識到它已經空了。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氣憤、震驚、不快還是無奈。從牙縫裡勉強擠出一句話:“這麼大的事,江澄這個臭小子也不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又如何?明面上,江澄已告知天下,眾家現在都聽信了他的說辭:魏無羨叛逃家族,這個人從此和雲夢江氏無關。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能去喝這一杯喜酒。

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落寞的說:“也是啊,告訴我又有什麼用呢……”

又過了半晌,他才喃喃地道:“便宜金子軒這廝了。”隨即問藍湛:“藍湛,你覺得這門親事怎麼樣?”

藍湛溫聲道:“不錯。”

魏嬰再一次愕然:“藍湛,你?你怎麼能說不錯?難道你也覺得我師姐配不上金子軒?”

藍湛搖頭:“江姑娘很好,配得上最好的人。”

聞言,魏嬰磕磕絆絆地道:“藍湛,你,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你怎麼知道在我心中,我師姐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人?既如此,你為何又說這個聯姻不錯?”

藍湛道:“江姑娘,喜歡。”

若是十六年前,藍湛對自己的事情還懵懵懂懂,一團亂麻,根本沒有能力看清別人的親事。可是,十多年過去了,和魏嬰道侶也過了兩年多,對於這種事情,自然看透了很多。

十六年前的藍湛,也許不如魏嬰懂,但現在的藍湛,估計甩魏嬰幾條街。

魏嬰聞言,臉上出現了些許釋然。是的,他知道他師姐喜歡金子軒的,無論他人如何評價,這種發自內心的喜歡,是旁人左右不了的。既然愛她,就要尊重她的意願。

魏嬰聲音放緩了一些:“藍湛,你知道嗎?我和江澄都說過,我會讓我師姐的大禮在一百年內人人提起來都歎為觀止,讚不絕口,沒有人能比得上。我要看著藍湛師姐風風光光地禮成。”

藍湛認真地聽完了他這些話,心知確實是他真心,他對師姐的情誼很深,他師姐也值得他如此。於是,藍湛不由“嗯”了一聲。

他又道:“你又嗯什麼,反正我也看不到。”

魏嬰,只要你想看,我會幫你實現。

十六年前的我,不行;但是現在的我,可以。

突然,魏嬰從身上掏出一個符咒(像之前一樣),瞬間燒盡,他神情嚴肅道:“糟了,亂葬崗有變!藍湛,我們先走了。”說著,抱起阿苑就匆匆離開了。

你,還是要自己扛起所有。

藍湛的心不由一痛。

十六年前我都不放心讓你一人獨去,何況現在?

藍湛趕忙拿起阿苑的玩具,跟著他一同前往亂葬崗。

——未完待續——

我手寫我心。

作者:皓月君。工科出身,進過大集團,入過小企業。最討厭“一眼看到老”之模式,最喜歡探索人生之“未知”。文字靈動,可容天納地,也可道盡滄桑。願這裡,能讓大家在笑與淚中,得些感悟與啟發。

原創不易,剽竊必究。

望互相尊重,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