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愚公與智叟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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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王屋山下的傳說》，說的就是初中課本里《愚公移山》的故事，只是電視劇裡的內容情節更加豐富多彩。

石縫村是王屋與太行兩座大山下一個閉塞的小村莊，王屋山中藏著一個可惡的“操蛇神”，每年石縫村的村民們都要給“操蛇神”進貢一個美女，以活人祭祀的愚昧方式來向惡神祈求平安。

這一切村民們都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反抗。

愚公和智叟都是石縫村人，他們同朝為官，官都當到了很大的份上，成了大王身邊的紅人。

殘忍、愚昧地祈求生存與平安的方式直到有一年愚公的心上人被惡神選中成了祭祀品，一種“愚”終於在個別人的身上開始覺醒，他就是愚公，一個向“愚”反抗的代名詞。

於是愚公辭官離開了朝庭，從一朝重臣成了布衣，回到了石縫村，開始向讓人畏懼的山神挑戰，決心挖掉擋在石縫村前面的王屋山，剷除欺壓在人們頭上的惡神。

智叟勸之、笑之，挖山後接二連三的宰禍也讓村民們怨之，可愚公憑著一腔怒氣與膽氣“一意孤行”，結果大兒子被山神殺死了……

智叟仍然在朝為官，憑著見風使舵、阿諛奉承和八面玲瓏的各種官場“秘訣”仍然官居高位，為了前途和家族的“命運”，竟然間接地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這就是寫進了教科書的“愚公移山”故事，可好象當年老師教育的只是一種“愚公移山的精神”，似乎忽略了另一種“愚公移山的膽氣”，我在想，這種膽氣也許才更是當時作者寫此寓言故事的心願吧。二十多年前當兵離開家鄉時，縣裡舉行了個歡送會，一個姓韋的戰友在舞臺上唱著“面對著王屋與太行，憑的是一身膽肝……”那激越的歌聲聽起來是那麼的膾炙人口。

愚公的“愚”是愚不可及、還是大智若愚？那智叟的“智”呢？何不是現實社會中的“為官之智”！把這樣的為官之道定格為“智”，而把犧牲自我、挑戰邪惡定格為“愚”，我想這種血淋淋的諷刺才是這個故事的本意。

這樣的“愚”與“智”其實從古到今一直在我們的生活中上演著不同版本。就象今天的你我，工作在同一個單位、同一家公司裡，是“操蛇神”的獨裁、還是員工為了生存別無選擇的“制度祭祀”？個別“愚公膽氣”又能改變什麼？換來什麼？只能是“愚不可及”的下場！儘管我們都在批判中庸風氣，包括公司領導也和我們一起“風雨同舟地扛起大旗”，可那也只能是在冽冽風中飄揚的一道風景罷了！智叟們的生命力還是如雨後春筍般強大。

“操蛇神”的“操”、“王屋山”的“王”、“愚公”的“愚”、“智叟”的“智”。“操”寓意操縱，隨心所欲的操縱，“王”寓意王法、章程、制度，可我們如果一味地盲目認為“王屋山”的存在就是天經地儀，那我們就只能象石縫村的人一樣，在石頭的夾縫中生存，甚至用我們的人生去祭祀……

下面是發生在我與某同事間一件真實的事。

某日，與某君為地球是飄在宇宙中的一個圓球、還是“天”與“地”分別是兩塊板狀的物體發生爭論。此君認為地球是一塊板狀的東西，“天”在上面蓋著“地”，並說只要方向不變一直往前走就可走到“地”的邊緣。

我聽後覺得不太對，隨便說了地球是個飄在宇宙中的圓球，宇宙很大，是無邊際的，只要一直不變方向地往前走就會走到我們所處的原點而不是邊緣。

此話一出可惹怒了此君，說什麼再大也有邊，說地球要是飄在空中的圓球，那地球轉到下面時東西怎麼就不掉下去，還說地球是不會轉的，說如果地球是在轉動的我們怎麼不會感到轉動和頭暈。

為了引導此君，我舉出了萬有引力定律想說服他，可結果是自己越陷越深，被此君說得一文不值，還生氣地扯到我的工作方面去，說我之所以愛和領導“抬槓”，原因就是我的自以為是等等。話已至此，我只好閉口不言了。

是啊，與其爭吵這樣的事我又何不是“自以為是”呢？我沒上過太空，也沒看到過地球是圓的是飄在空中的，而此君至少看到了前面的道路就是平的，每天開著車子在路上跑也總能從起點到終點，我怎麼就說是沒邊了的呢？我們也都沒有感到地球在轉動呀。此君就是這樣“腳踏實地”地忠實工作，做到了公司的中上層管理人員。一斑窺全豹，如果你身在此君的公司多言又還有何意義？

——其實我們並不一定都要去挑戰權威，亦或說一個小環境裡某些愚不可及的規章制度也沒有必要去挑戰它，因為我們要生存；只要我們站直了做人就是，別一天到晚口中唸唸有詞“領導是這樣說的……領導是這樣認為的……領導是這樣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