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近村遊記｜車駐石泉雞慢燉，耳聞啄木鳥徘徊

車駐石泉雞慢燉，耳聞啄木鳥徘徊

文/姜苗林

那棵降龍樹周圍開辦了四五家飯店，車子還沒有停穩，一位服務員打扮的小姑娘就過來兜攬生意：“中午在我們這兒吃飯嗎？我們家做的雞很有特色，每斤三十五元。”看那停車場對面的飯店招牌寫著“石泉山飯莊”。這生意兜攬得好，至少可以贏得先機。本來也都是帶著飯的，沒有打算在外面用餐，可車子停在人家的飯店門口，多少有些抹不開面子。只得附和著說：“在山裡面玩一會兒回來再定吧。”

來到捎近村就是來看那棵降龍樹的。民間傳說，當今世上僅存這一棵降龍樹了，唯其珍貴。也有的說降龍木有鎮宅辟邪的作用。還有的說所謂降龍樹，不過就是流蘇樹的一種。還有故事傳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穆桂英了，相傳……等等，當地人靠著這棵樹，靠著傳說，把餐飲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前些年來的時候，樹在兩人多高的臺基上面，要想近距離的到樹前觀賞，需要走一段窄窄的陡坡土路。如今修起了寬寬的石階，欣賞樹木容易多了。石階旁還雕刻了十二屬相，為前來賞樹的人增加了些許的趣味。

樹木本身並不高大，形狀也沒有可圈可點之處。但是長在山坡突出的地方，又在高高的臺基之上，又被鐵欄杆圍擋在中間，鐵欄杆上還紮起了許多寄託美好願望的紅綢帶，就有了幾分莊重，幾分敬畏。

有資料說，降龍樹的開花季節在每年的農曆五月中旬。此時還是農曆四月，按說還沒有到花期。可是看那樹冠上面，樹葉之間不知道是花蒂還是花萼。不知道花已經開過了還是尚未開放。都說盛華期的降龍樹樹冠一片雪白，蔚為壯觀，是難得一見的景觀。假如盛花期已過，那就要再等到明年了；假如尚未開放，過個十天半月還有機會欣賞得到。只好去問飯店的老闆。老闆說：“四月二十號就開了，一直開到五一節。”哎，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套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我已經躬行我先前所偏聽、所網聞的一切了。”

除了開飯店的，捎近村已經沒有農民了。一條山路把村子圍在中間。山色青翠。山路旁多是些黃櫨樹、核桃樹，密密匝匝的，也把山路遮擋的十分陰涼。走在這樣的山路中間，眼睛和身體都享受著綠色的薰染。林蔭深處，忽然傳來“邦邦邦”敲打樹木的聲音。有村民在勞作嗎？那聲音愈加的清晰。是啄木鳥？對，正是啄木鳥！聽到過布穀鳥的鳴唱，聽到過喜鵲的嘰嘰喳喳，還是第一次聽到啄木鳥的聲響——或者正在求偶，或者正在啄食。怪不得這一片山色青翠，有啄木鳥在這裡守護著呢。估計啄木鳥是在粗壯的核桃樹幹上的，希望能在茂密的森林當中覓見它的身影，卻無影無蹤。求偶的鳥也羞澀？還是有人打擾了它激情澎湃的生活，故而躲在綠色的屏風後面悄無聲息地張望著呢？

十一點多鐘的時候回到了飯店。請老闆先把雞燉上。最好現宰殺。老闆說：“雞都是今天早上剛剛宰的，已經做成了半成品。”看那雞一盆盆放在灶臺上面。雖然不能看著現宰殺，也應當體諒老闆的苦衷。中午來的客人多，都要現宰殺肯定是來不及的，也影響生意呀。就請老闆挑一隻深加工。老闆掀開一個盆蓋說：“這一隻七斤重，你們不是七個人嗎？一人一斤正好”。“沒有小點兒的嗎？”既然確定吃農家飯店，擔心一隻雞吃不了，還想再點些其它的山餚野蔌呢。“這已經是最小的了。這段時間沒有生意，可是那雞在不停的生長啊，一個個都長得肥肥大大的了。”

燉著雞的功夫又來到降龍樹周圍看了看幾眼古井。降龍樹的東面還修了一個池子，池子正中靠近山崖的地方是一個龍頭。估計到了豐水季節，有山泉會從龍頭中湧出。有泉水就要有名字啊，上看下看也沒有找到。幾個人就胡亂議論：“既然挨著這麼有名的降龍樹，池子當中又修了一個龍頭，就叫做龍泉或者龍池或者降龍泉罷。”

降龍樹的西邊有一棵高大的松樹。樹幹粗壯，樹冠遮天蔽日，稱得上姿態優美，無論怎麼看都比那顆降龍樹漂亮許多。卻少有人追捧它。只是在樹幹上面能夠看到古樹名錄的牌子。

雞燉好了，還是裝在盆裡面端上來的。僅那隻黑色的雞爪就有半尺多長。

世上泱泱萬物栽，

降龍樹被奉高臺。

花期四月春風過，

獨領漫天飛雪來。

車駐石泉雞慢燉，

耳聞啄木鳥徘徊。

循聲欲探凡塵事，

滿目蔥蘢撞我懷。

5。16

壹點號 暢敘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