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假裝去上班的我,租了輛車在小區門口監視妻子

故事:假裝去上班的我,租了輛車在小區門口監視妻子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齊名覺得最近自己的妻子柳知有點奇怪,可他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奇怪,一切都要從上個星期的一個擁抱說起。

上週齊名要去一個不算遠的地方出差,時間不長也就兩天,臨別之際,柳知照例為他打上領帶,然後順勢圈住他的腰,靠進他的懷裡,軟言細語地跟他囑咐一些注意事項。

沒有往常甜膩,齊名懸在空中的手一滯,兩條眉毛不自覺擰在一起,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擁抱很陌生,並且下意識抗拒?

齊名搖了搖頭,應該是自己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吧。

他沒有多想,低頭吻了一下柳知的臉頰,便急匆匆趕往機場。

柳知是個浪漫的人,齊名出差回來當天,她特意捧了一束花在機場等他。

遠遠望見妻子,齊名異常興奮,拉著行李快步跑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

又是那種熟悉的牴觸感,齊名放下柳知,看著她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底生根發芽。

這種感覺讓齊名煩悶不已,一向以嚴謹著稱的他,竟然在工作當中頻頻走神出錯,不知道為何,領導非但沒有訓斥,反而主動給他放了假。

顧不得多想,齊名打給最好的朋友宋濤,約他到常去的酒吧一聚。

宋濤算是他跟柳知共同的朋友,說不定跟他傾訴,能找出問題所在。

一個小時後,宋濤姍姍來遲,此時齊名身上已經能嗅到酒氣,宋濤從身後拍了一下齊名,“怎麼著哥們兒,找我什麼事?”

齊名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見齊名欲言又止,宋濤有些緊張,他緊盯著齊名的臉,試圖從齊名的微表情中發現蛛絲馬跡,他的心跳開始加速,難道說那件事被他發現了?

齊名灌了口酒這才開口,“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覺得阿知最近有點奇怪。”

宋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真的發現了?

他嚥了口吐沫,“怎麼個奇怪法?”

齊名懊惱地撓了撓頭,“或許不是阿知,也有可能是我的問題。”

宋濤已經經不起第二次驚嚇,還不如給他個痛快,他兩手一攤質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齊名眨眨眼,從裡面能看出醉意,他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低下頭小聲愧疚道:“我居然牴觸跟阿知擁抱……”

宋濤腦子裡的弦一緊,“為什麼?”

齊名把頭埋到櫃檯上面,整個身體都在搖晃,“我不知道為什麼,更可怕的是,我居然很在意這種莫名其妙的牴觸!”

宋濤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猶豫半晌後,腦海裡響起那句承諾,終是沒開口說出真相。

他試圖引導齊名,“牴觸和阿知擁抱,是不是證明你不愛她了。”

齊名緩緩抬起頭,順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晃動了兩下,“我跟阿知認識二十五年,刨去童年稚嫩,我愛了她二十年,怎麼可能突然剎車,說不愛就立刻牴觸。”

齊名和柳知是那種最傳統的青梅竹馬,從幼兒園到大學,誰都沒有錯過對方任何一個細小的成長,這段關係,一度讓宋濤羨慕不已。

可正是愛得深,也才會有後來一連串的事,宋濤像是想到什麼,他表情凝重,掏出一根菸叼在嘴邊。

想了一下,他又掏出一根遞給齊名,齊名搖頭,“阿知不讓我抽,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濤終於忍不住壓抑的情緒,麻利地點菸,然後猛吸一口,心中的石頭卻並沒有因為這一口煙而舒緩,反而愈加沉重,他沒忍住低聲罵了句粗話,接著踢了一下齊名的椅子,“別跟老子這兒唧唧歪歪秀恩愛,我還大齡單身一條狗呢,有那工夫給我介紹兩個。”

齊名仰頭順了口酒,他本來就是想找個人聽自己傾訴,沒指著宋濤能給他解惑,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自己去找,可憋在心裡怪難受的,扭頭看了眼宋濤,摟上他的脖子笑道:“我這就去給你報名《非誠勿擾》。”

“滾蛋!”

2

齊名剛推開門,柳知就聞聲從沙發來到門口。

“這麼晚了,怎麼沒睡?”齊名邊換鞋邊問。

柳知穿著睡衣,披著件薄外套,雙手環抱在胸前,“有篇文章沒看完,正好等你。”

齊名打趣,“等我就直說,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說完,他上前一步,用額頭緊貼柳知的額頭,他沒敢擁抱,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覺毀了此刻的溫馨。

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柳知聞到淡淡的酒氣,她嗔怪道:“又喝酒了?”

齊名閉上眼笑著跟柳知點頭,就像在跟她撒嬌一樣,“宋濤那小子,約我就是喝酒,下次他再約我,你可別答應他。”(宋濤罵罵咧咧退出群聊,明明今天是你約我!)

柳知接著他的話打趣,“好,我再也不允許你倆出去了!”

齊名牽起她的手,討好地往臉上蹭了蹭,“也不用這麼絕對。”

柳知順勢在他臉上摸了兩下,心疼道:“最近工作太忙都給你累瘦了,晚上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弄點宵夜?”

齊名興奮道:“好!我要喝柳氏秘製營養湯!”

坐在餐桌前,看著廚房裡柳知忙碌的背影,齊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提出喝湯的要求,不過是為了試探柳知,柳氏秘製營養湯的配方,只有他和柳知兩個人知道,倘若她能做出來,她就肯定是自己的阿知,倘若做不出來……他不敢往下想。

出差回來,發現自己真的開始牴觸和柳知擁抱,齊名做了無數設想,從他不愛了,再到柳知不愛了,他甚至在網上查詢了感情變淡的表現,然後再一一將這些想法否決。

只剩最後一個,是他感覺最強烈,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眼前的柳知並不是真正的柳知。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令人不寒而慄的想法,明明柳知的體態、聲音、動作,她的每一個表情,穿搭和配飾,甚至是她身上的味道,都和之前沒有變化,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去想。

沒一會,柳知端著湯從廚房出來,齊名緊張得雙手攥拳,整條手臂青筋暴起,他呼吸停滯,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柳知,直到柳知提醒他喝湯,他才像個機器人一般拿起勺子,手還在微微顫抖。

當熟悉的味道從舌尖瀰漫,齊名差點哭了出來,看他表情不太對,柳知從他手裡接過勺子,嚐了一口疑惑道:“跟之前一樣啊,我都是用泡麵裡面的調料包調味的,難道是因為樓下超市沒有我們常吃的牌子,我換了一個,你吃出來了?”

柳知一直覺得,能給心愛的人做飯,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奈何廚藝天賦實在不高,所以屢次嘗試屢次失敗。

齊名怕她難過,每次都將她炒的難吃得要命的菜通通吃掉,某次柳知靈機一動,用泡麵裡現成的調味包做湯,誤打誤撞居然還不錯,之後這道菜也成了他們倆心照不宣的“秘密”。

齊名起身,一把將柳知擁進懷裡,“沒有,很好喝。”

柳知覺得齊名的狀態有些反常,但也沒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快喝湯吧,一會涼了我可不給你熱。”

齊名打定主意不放手,他將下巴放在柳知的頸窩,嘴裡哼哼著耍賴拒絕。

柳知被他細碎的胡茬弄得發癢,笑著將齊名往外推,“多大個人了,還跟老婆撒嬌,丟不丟人。”

齊名摟著她的腰身,在她的嘴唇上輕啄了一下,“跟老婆撒嬌有什麼好丟人的。”

柳知明顯感覺到,齊名放在她腰上的手開始不老實,在自己身上亂竄。

沒等柳知出手制止,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宋濤。

齊名不知道手機那頭宋濤說了什麼,柳知先是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然後伸出手指指著手機,用口型對齊名說:“宋濤擔心你。”

然後她換上爽朗的語調,對著手機那頭說道:“齊名到家了,你不用擔心,好,那先這樣。”

齊名眉頭緊皺,快速眨眼是柳知在緊張的時候下意識會做的動作,而剛剛她回覆宋濤的狀態更像是在掩飾什麼……

趁著柳知將湯碗端到廚房,齊名在空中揮了下拳頭,試圖發洩堵在心頭的無力感。

莫名其妙的直覺再襲來,這次直覺告訴他,宋濤跟柳知有事情瞞著他,這種憑空而來,毫無依據的直覺快要壓得他喘不過氣。

3

鬼使神差,齊名沒有告訴柳知自己休假的事,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樣穿戴整齊,準時從家裡出發。

他把車開到一家商場的停車場,然後租了一輛車重新回到小區,停在自家單元門口,他不是不信任宋濤和柳知,但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必須這麼做。

果不其然,接近十一點的時候,他看到宋濤鬼鬼祟祟進入單元門。

轟隆一聲,晴天霹靂一般,齊名癱倒在駕駛位上,他嘴裡不停嘟囔著“不可能”,心卻像打鼓一樣狂跳不止。

他不相信宋濤和柳知會背叛他,卻又親眼看到宋濤進了自己家的單元門。

他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氣,像是一條被浪潮衝到岸邊,即將擱淺的魚,拼命掙扎,卻依舊難以呼吸。

他慌忙將車窗開啟,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瞬,他逼迫自己冷靜,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沒準兒宋濤認識跟他住在同一棟樓的朋友。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齊名就自嘲般勾了下嘴角,以他對宋濤的瞭解,如果真有這個朋友的存在,自己肯定知道。

他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掏出手機撥通了宋濤的號碼,還是先試探一下再說,說不定真是自己想太多。

響了好幾聲,電話才被接通,那邊宋濤的聲音有些不穩,“喂。”

齊名做好心理建設,裝作沒事人一樣開口,“喂,你在哪呢?”

宋濤沒有一點猶豫,“我在實驗室呢,怎麼了?”

齊名和宋濤是大學同學,都是學計算機的,齊名一畢業就去一家公司做了顧問,宋濤則選擇深造,後來去搞了科研,最近一直在研究人工智慧。

聽到宋濤的回答,齊名的心涼了半截,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沒什麼,就是中午不想在食堂吃飯,想叫你出來喝點。”

宋濤頓了一下,“改天吧,手裡有個資料要統計,挺急的。”

齊名放下手機,順手結束通話通話,他擰了下鑰匙,卻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他用左手抓住右手,試圖控制抖動,卻發現無濟於事。

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後狠拍了兩下方向盤,低聲怒罵,“操!”

罵出這一句,齊名舒坦了一些,車內的空氣彷彿不流動地安靜了幾秒,幾秒過後,他掏出煙盒點了根菸,隨著嫋嫋煙霧升起,他的思緒彷彿放空,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

煙總有燃盡的時候,熄的滅菸頭從車窗扔出去,不顧環衛大爺的唾罵,齊名一腳油門,開到小區附近的公園。

他在公園旁的人工湖旁呆坐著,逃避的性格再次佔領思維制高點,他將一切都從腦袋中濾出,好像什麼都不想,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黃昏時分,手機響了兩聲,齊名順手將它扔進湖裡,世界再一次歸於平靜。

不知道又坐了多久,齊名恍惚中起身,然後顫顫巍巍往家走。

剛開啟門,齊名發現屋子裡很暗,柳知只點了一臺暗黃色檯燈,聽到開門的聲音,柳知迎上前擔憂地問:“你幹什麼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

齊名脫鞋的時候沒站穩,不小心晃了一下,柳知去扶,卻被他躲開,他自己也被這種下意識嚇到,補了句,“公司臨時加班,手機還丟了,所以沒接到電話。”

齊名話音剛落,屋子裡的燈忽然全被開啟,突然接受強光雙眼不適,他出手去擋,卻在下一秒聽到,參差不齊的,“生日快樂!”

放下手發現,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人,都是他從小到大的朋友,還有的來不了,影片連線被另一個人捧著,畫風有些詭異。

宋濤捧著生日蛋糕站在中間,蛋糕正中插著三根蠟燭,今年,齊名三十歲。

齊名沒緩過來,還保持著手拿拖鞋的姿勢,柳知推了他一下,“怎麼?傻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舔了下嘴唇,呆呆地走向宋濤,他剛要吹滅蛋糕上的蠟燭,卻被宋濤制止,“真傻了,你還沒許願呢!”

齊名緊閉雙眼,許了一個一切如初的願望後,用力吹滅了蠟燭。

等他睜開眼,宋濤推了他一下,“雖然說這是嫂子想出來的驚喜,但我也沒少出謀劃策,”宋濤指著屋裡的裝飾說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裝飾,可都是我和嫂子一起弄的,看我為你的生日如此盡心盡力,你抓緊給我介紹個物件!”

眾人鬨笑成一片,壓在齊名心裡的大石頭也在此刻煙消雲散,他作勢對著宋濤張開雙臂,然後一把將旁邊的柳知抱進懷裡,帶著哭腔說道:“我愛你。”

周圍又是起鬨聲,沒人知道今天齊名經歷了怎樣的煎熬,但這都不重要,齊名暗自發誓,今後,他一定會加倍對柳知好。

宋濤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撇嘴嘟囔了一句,“重色輕友。”

4

第二天一早,齊名迷迷糊糊睜眼,卻發現柳知早已穿戴整齊,他揉揉惺忪的眼疑惑道:“今天不是週六嗎?你要去哪?”

柳知摸著他的臉,彎腰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敲定新書大綱,主編找我去開會。”

柳知是名懸疑小說作者,寫過好幾本暢銷懸疑小說,有的還被拍成了網劇。

柳知走後,齊名簡單收拾一下,吃早飯的時候,他順手想拿手機看看今天的早間新聞,然後猛然想起,手機在昨天被自己一氣之下扔進了人工湖。

他重重嘆了口氣,做人果然不能太沖動。

在手機店買完手機,又去營業大廳補了張手機卡,剛一開機,無數條資訊爆炸般塞滿整個螢幕,其中一條簡訊吸引了齊名的注意。

簡訊顯示來自一家心理治療的醫院,上面提醒齊名,今天下午該去複查。

齊名撓了撓頭,他什麼時候去看過心理醫生,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到近期自己總會產生莫名其妙的感覺,齊名還是決定今天下午去一探究竟。

他按照地圖上的地址找過去,是一家看起來很正規的醫院。

齊名走到前臺報出自己的名字,就有護士小姐帶他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

他剛推開門,裡面的心理醫生熱絡地跟他打招呼,像是他們倆認識了很久一樣,“你最近很少來找我,看你狀態不錯,應該已經從陰影裡走出來了吧。”

齊名很詫異,“我?什麼陰影?”

見他一臉茫然,對面的心理醫生眉頭緊鎖,“我知道喪妻對你來說打擊巨大,但如果已經嚴重到失憶,就不是心理干預能解決的問題了,我勸你還是去三甲醫院接受治療。”

心理醫生這番話,讓齊名笑出了聲,“我看有問題的是你,喪妻?你少詛咒我,我家阿知好好地在我身邊,今早還為我準備了早飯,你現在卻跟我說她死了?那今早吻我額頭的是誰?是阿知的鬼魂嗎?!”

齊名雖然這麼說,但他心裡還是不免打起了鼓,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疑問一起湧上心頭,難道阿知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心理醫生見說服不了齊名,便從旁邊的櫃子裡找出了齊名的看診記錄,上面清晰地記錄著——齊名,男,二十九歲,重度抑鬱,發病原因為喪妻。

看診記錄上的筆跡氤氳,明顯就是放置了一段時間,齊名眼前一片黑,身體開始搖晃。眼見他即將跌倒心理醫生想要去扶,卻被他用手肘推開,“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如果阿知已經死了,在我身邊的是鬼魂,我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說完,齊名拿著看診記錄,一路狂奔出醫院。

他來到經常去的酒吧,像是長在酒吧凳子上一樣,一杯接著一杯。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濤匆匆趕來。

剛一進去,他就看到齊名拿著酒瓶子,像是喝水一樣,把高濃度的威士忌往嘴裡灌。

他衝上前一把奪下齊名的酒瓶子,怒斥道:“你他媽不要命了!”

齊名醉意甚濃,他眯著眼說道:“你把酒還給我!”

宋濤把酒瓶子往身後藏,“把酒還你,就是殺了你,要不是酒吧老闆看你這麼喝怕鬧出人命,給我打了電話,你是不是真要把自己喝死。”

齊名眼底猩紅,他拿起桌上的杯子,仰頭將裡面剩下的酒喝了個乾淨,然後雙手抱頭帶著哭腔說道:

“我不是尋死,我只是想喝醉,這樣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知道嗎?剛剛有個心理醫生跟我說,他之前給我治過病,他還說,阿知早就死了!最操蛋的是,我居然相信他的瘋話,覺得每天陪在我身邊的阿知不對勁,我他媽要被逼瘋了!”

宋濤擰起眉頭,他知道,有些事終究瞞不下去,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灌了下去,苦酒入喉,辣得他的五官緊緊揪在一起,他拍上齊名的肩膀,“當初是你求周圍的人瞞著你,還洗去了自己的記憶,哪怕是這樣,你還想知道真相嗎?”

齊名緩緩抬頭,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沾了滿臉,聽到宋濤的話,他隱隱猜到了真相,可即使他洗去了記憶,還是下意識抗拒那個“冷冰冰”的擁抱,那就沒必要自欺欺人了吧,他閉上眼點了個頭,“告訴我吧。”

宋濤嘆了口氣,“半年前,阿知因為車禍去世了……”

“嘭”的一聲,齊名手裡的酒杯應聲落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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