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 ｜ 徐霞客：心中有夢想，人生才精彩
文|木子葉寒
徐霞客（1587年1月5日-1641年3月8日），名弘祖，字振之，號霞客，南直隸江陰（今江蘇江陰市）人。明代地理學家、旅行家和文學家，經30年考察撰成的60萬字地理名著《徐霞客遊記》，被稱為“千古奇人”。其《徐霞客遊記》給後人留下了極為寶貴的文化財富，在旅遊學、地學、文學、文化、經濟乃至動植物、生態、政治、社會、宗教等方面都具有重要的價值。無怪乎人稱《徐霞客遊記》是“明末社會的百科全書”。
《徐霞客遊記》開篇之日（5月19日）被定為中國旅遊日。2018年是寧海縣第十六屆“5。19”徐霞客開遊節。
今夜，從夢中甦醒，遂毫無睡意。正巧前不久，從書店購買一本《徐霞客遊記》，空時偶爾翻閱。於是，深夜披衣起床，點燈夜讀此書，確有諸多感想，不免欲訴諸於筆端。
這五月的夜，恬靜的微風，從視窗偶爾襲來，含著一絲涼意。整個村莊都已靜靜的睡下了，只聽到鍵盤的打字聲，且時刻敲打這夜色的寧靜。翻開《徐霞客遊記》，開篇於《遊天台山日記》記載：癸丑之三月晦自寧海出西門。雲散日朗，人意山光，俱有喜態。三十里，至梁隍山。聞此於菟夾道，月傷數十人，遂止宿。源於自己也是寧海人，讀到此處，倍感親切。
通讀《徐霞客遊記》，全書60多萬字，記錄了他在22歲那年開始外出旅遊，歷經34年，直到生命結束為止。從正當風華正茂的少年時期，到後來風燭殘年的老年人之所見所思，才實現人生之夢想，其中凝聚了徐霞客一生的心血。待到讀完所有章節，動情之時，感觸頗深，不免被他的一生探索的夢想精神深受鼓舞。便按捺不住自己，字裡行間去感受那種遊記之美，忍不住想要寫下閱讀筆記。
畫家章家良筆下的徐霞客形象
徐霞客出身什宦世家、書香門第，父親叫徐有勉，是個淡泊名利之人，不願結交權貴，不願為官，對仕途並無多大興趣，有意隱跡田園，過上一種寧靜而悠閒的生活。許是，受父之影響，決意不應科舉，不入仕途，男兒有志在四方，豪言壯語，義無反顧，遍遊名山大西川。
試想一下，在四百多年前，交通很不發達，他的足跡遍於華東、華北、中南、西南，等21個省遍及北京、天津、上海3市，踏遍泰山、普陀、天台、雁蕩、九華、黃山、武夷、廬山、華山、武當、羅浮、盤山、五臺、阻山、衡山、九異等名山。不難想象，且無論身體多麼疲憊、條件多麼惡劣，必須要經歷多少艱難險阻，甚至隨時有喪生的危險。從中可以看到，徐霞客遊歷瞭如此廣闊的地區，踐行生命的決心是如何之大，完全靠的是一種毅力和執著。
他在漫長的旅途中，總是披星戴月、風餐露宿，“達人所之未達，探人所之未知”。他所考察的地方主要是陡峭的山峰和急流險灘。每一個所到之境，探幽尋秘，寫有遊記，思有感想，記錄觀察到的各種現象、人文、地理、動植物等狀況；描繪出的眾多山水名勝、奇觀異景乃至風俗民情、社會生活等風情，都一一記錄了他的旅途經歷、考察的情況以及心得體會，或繁或簡遊記，涉及之處，生動而傳神地文筆優美，文采斐然，這些都給後人留下了寶貴的地理材料。
讀他的遊記，無疑是身臨其境，又似在各地旅遊。他寫遊黃山日記，從初三游到十一日，翻山越嶺，過茲光寺，兩旁泉瀉如練。攀躋而上，泉光雲氣，撩繞衣裙。茅庵上下，馨韻香菸，穿石而出。上雲梯，登蓮花峰道，從天都側攀而上，透峰罅而下，兩壁夾立，中闊摩肩，高數十丈，仰面而度，陰森憟骨。其內積雪更深，鑿冰上躋，才過得此平頂。文中多次出現險，攀，躋，爬，可見其經歷過的重重困難，千辛萬苦，何止常人所想像所作為。徐霞客對於所遇的險阻，都以頑強的鬥志去克服。有時，即使日行百里，露宿殘垣，寄身草莽，仍堅持燃枯草照明，走筆為記。他為了考察得更為準確、細緻，大都步行前進，堅持每天作日記，將當天的所見所感所得記錄下來。
眼看著窗外的月亮已經升得老高，我仍是捧著遊記，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浮躁的心越加歸於安寧。這一切，皆因有書相伴，全然不顧黑夜之疲乏，像是越讀越有精神一樣。徐霞客在書中敘述，自遊廬山後，於九月初三行至初六，再遊黃山。兩遊黃山，皆以不同角度描寫。期間歷險數次，至險絕處，澄源並肩手相接，度險，下至山坳，螟色已，遂達頂峰。
又因那日，遇遊僧澄源至，興甚勇。可惜，時已過午，不宜前行。何況庵僧勸說，天都雖近卻無路，蓮花可登而遙遠。只宜近盼天都，明日登蓮頂。徐霞客卻一意孤行，終亦不顧，決意已定，挾澄源，乃下峽路。相比之下，現代人遊黃山時，坐其纜車，自上而下，只於頂峰，匆匆觀賞幾眼，便以為黃山美色藻繪滿眼，盡收眼底。
讀到遊《滇遊日記》之處，所著最多，共有13篇章。第一篇章《遊太華山記》即記遊碧雞山俗稱西山。對其山水之色、秀峰挺拔、寺廟建制、溪流澗水等一一歷數，極為難得。《遊花木記》比較簡略，但對雲南特有的媽媽網、山鵑具述甚精。《隨筆二則》實可視為一篇政論文章，前者對社會政治大膽揭露，所採事件俱為史實，後者集中考察少數民族史的一段演變過程。從《滇遊日記二》至《滇遊日記十三》來看，2至3篇大致記錄其在雲南東部、東南部地區的遊歷；遊記4為中部及西南部部分地區的遊歷；遊記5至8篇為西，西北部之遊歷；9篇以後則為西南部集中印尼語。整篇遊記對其境內風景人物、民俗涉及頗廣，且有詳盡備考，並擁有相當高的科學價值，是今之研究雲南旅遊資源以及民俗文化的重要資料。
誠然，他的意志力是多麼地堅強。孟子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讀湘灑旅遊之時，徐霞客自丁丑年十二月十一日，夜雨達旦。餘苦瘡，久而後起。然瘡寒體憊，殊無幷州之安。餘心忡忡，遊至湘江，出遊不久，曾多次遭遇強盜，諸糧處絕無之。因同伴受傷，攜帶行李洗劫一空，人也險些喪命。乃還寓，更令顧僕遍索之城外，終無有也。當時，有人勸徐霞客不如回去，或資助回鄉路費，予以拒絕。可見，這世上沒有人做任何事，隨隨便便就能成功。正是因為經歷過了重重困難，所以它更被世人所珍惜。
歷代遊記，數不勝數，徐霞客在遊歷考察過程中，經歷了時間的沖刷，它擁有歷史的見證，從撰寫、整理到傳抄，從失真、校注到恢復本來面目，乃至歲月記錄下了它的全部歷程。同時，還能讓讀者從字裡行間，感受到昂揚的激情，豪放的氣勢，浪漫的情趣，張揚的血性。時不時就激發起讀者對黃山的嚮往和崇拜，具有強大的影響力與感召力，非文學功底深厚，不能為之。
徐霞客每到所處，其描述的諸多名勝古蹟，奇山險峰等景觀的語言，既全面，又精確；既真實，又富有濃厚的生活氣息感，且行文力求精細，極具個性特色。作為明代一位傑出的地理學家、旅行家、文學家，其一生成就是顯著的。他不僅對地理、水文、地質、植物等現象，均作詳細記錄，且在寫景記事時，不落俗套，情景交融，表現出很高的藝術性及藝術審美價值。
心中有夢想，人生才精彩。誠然，他的旅遊文學經典鉅著，卓越成就，更是當今遊記難以逾越的高峰，足以讓世人嘆為觀之。因此說，《徐霞客遊記》堪稱是中國旅遊史及中國文化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木子葉寒：本名林海燕，70後，浙江省作家協會會員，世界華語作家聯誼會會員、中國散文詩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原創作者作家協會會員、寧海縣躍龍詩社會員。有詩歌、散文、隨筆等在各類報刊發表，曾在徵文比賽中多次獲獎。近40餘篇散文詩歌被選入《中國當代作家優秀作品精選》；出版個人詩集《無心的錯失》、散文集《心若在，夢就在》、《燕來墨香》。
□編輯：葉寒
□圖片：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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