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衛龍等於3個良品鋪子,5毛錢辣條吃出個巨能掙錢的上市公司

1個衛龍等於3個良品鋪子,5毛錢辣條吃出個巨能掙錢的上市公司

辣味麵筋,也就是辣條,學校小賣部5毛錢一包,應該是很多“90後”難忘的童年美好回憶。

時光飛逝,“90後”都長大成人了,他們的“童年記憶”也開始在資本市場嶄露頭角。近日,有“辣條一哥”之稱的衛龍美味全球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衛龍)正式向港交所遞交了招股書,若能順利上市,衛龍將搶佔“辣條第一股”。

招股書顯示,衛龍於3月31日完成了Pre-IPO輪融資,投資者包括高瓴、騰訊、紅杉、雲峰基金。根據認購金額計算,此輪融資對衛龍估值逾600億元。作為對比,以5月17日收盤價計算,同為休閒食品公司的三隻松鼠市值約203。55億元,良品鋪子市值約200。7億元。

1個衛龍等於3個良品鋪子,5毛錢辣條吃出個巨能掙錢的上市公司

圖源:衛龍招股書

此輪融資後,衛龍董事長劉衛平和其弟劉福平透過和和全球資本持有公司92。17%股權,高瓴、騰訊、雲鋒基金、紅杉中國等機構股東合計持股不超過8%。

成立20年,依靠幾毛錢一包的辣條起家,衛龍沒有像許多廉價食品一樣逐漸落寞,反而越做越大,有了品牌知名度,成長為“國民零食”,並且得到知名投資機構的青睞。甚至有投資者調侃衛龍為“辣條茅”,也就是辣條中的茅臺。

這讓人不禁好奇,衛龍為什麼這麼吃香?它的創始人有何過人之處?“網紅”辣條是如何成為一哥的?盛名之下有沒有需要注意的隱憂?

一場自然災害,讓“辣條兄弟”走上創業之路

雖然很多人熟悉衛龍這個品牌,但它的創始人劉衛平、劉福平為人低調,其背景也並不為外界所熟知。

1978年,劉衛平出生在湖南省平江縣,兄弟劉福平小他3歲。他倆的家鄉和他們未來的創業方向有很大的關係。

平江縣有著悠久的醬幹豆製品製作歷史。劉衛平、劉福平從小就跟著母親習得了做醬乾的手藝,從大豆篩選、浸泡、磨漿、濾漿、到最後的滷製,對醬乾製作的每一步都輕車熟路。兩人也經常到公路邊吆喝售賣自家的醬幹。

1998年,平江發生洪澇災害,兄弟倆的命運也因此發生了一次重大轉折。

當年,洪澇災害導致農產品損失嚴重,醬乾製作原材料價格大豆因此翻倍。

為降低成本,當地醬幹作坊的老師傅們,想到用麵粉替代豆乾,做出一種類似麵筋的熟食,味道與醬幹相仿,這就是辣條的雛形。劉衛平也從中看到了商機。

不過,平江縣位於山區,並不盛產小麥。雖然很多老鄉在平江開廠,但劉衛平經過一番考察,把目光投向了河南漯河。

劉衛平選擇漯河為發家地並非毫無道理。首先漯河糧食產量豐盛,產業鏈完備,雙匯、中糧等食品公司都在漯河建了廠。在漯河,生產辣條所需的原材料,也就是小麥供應充足,而且比平江便宜,可以降低成本。

另一方面,漯河辣條的飲食文化,也給了衛龍一個發展壯大的土壤。

在漯河,本地人買辣條,不是按照超市的散裝零售買的,而是按斤買,一次買兩三斤辣條回家放著,慢慢吃。不管是燒餅、饃饃還是煎餅果子,都可搭配辣條。

瞄準了商機後,衛龍逐漸在漯河紮下根來,並於2001年開發出衛龍第一根辣條。初入漯河辣條市場的劉衛平雖然做人低調,但他的營銷手法一點也不低調。

他僱傭農民在漯河搞地推,從家樂福、沃爾瑪,到學校、社群小賣部,隨處可見衛龍辣條的海報。

辣條在年輕群體、中小學生中十分受歡迎,劉衛平專門安排團隊,在放學時間守在校門口,讓學生免費品嚐不同口味的辣條,逐漸讓他們記住了“衛龍”的名字。

為了方便學生直接將辣條揣到衣服口袋裡,劉衛平還將原本12釐米的大包裝改小了一號。

到了社交網路時代,衛龍的營銷手法也與時俱進,比如“其實我該來包辣條靜靜”、“吃包辣條壓壓驚”等表情包。

“網紅”衛龍受到消費者,特別是年輕消費者追捧,資料顯示,其95。0%的消費者是35歲及以下的年輕人,55。0%的消費者是25歲及以下的年輕人。

衛龍的吃香也體現在財務資料上,2018年、2019年及2020年,衛龍的總收入分別達到27。52億元、33。85億元、42。1億元,2018年至2020年的年複合增長率為22。4%;近3年,衛龍的淨利潤分別為4。76億、6。58億、8。19億,年複合增長率為31。14%。

1個衛龍等於3個良品鋪子,5毛錢辣條吃出個巨能掙錢的上市公司

圖源:衛龍招股書

小小辣條為什麼這麼掙錢?

然而小小辣條,是如何撐起這座年收入40多億的辣條帝國的?

有網友調侃,這是“5毛錢吃出的上市公司”。玩笑歸玩笑,衛龍並非“5毛”一包的辣條吃出來的。目前,衛龍的產品平均售價約在5元左右。

這個價格可以稱得上辣條中的“王子”了,再加上銷量龐大,2020年銷量約1。8億千克(3。6億斤),支撐起了衛龍的營收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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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衛龍招股書

衛龍為何能取得如此大的銷量,這要歸功於其深入下沉中國市場的全國性經銷網路。招股書顯示,衛龍90%的營收來自線下經銷商。

衛龍選擇潛在經銷商的標準包括其聲譽、市場覆蓋範圍、行業經驗、往績記錄、財務狀況、倉儲及配送能力、管理能力以及滲透零售終端的能力。

根據招股書,衛龍2018年、2019年、2020年分別新增了1297名,1297名,1490名經銷商,擴大銷售和經銷網路,有助於消費者能夠便捷地獲取產品,從而提高銷量。

而且,衛龍每年都會淘汰一批業績增長速度不及公司預期、業績下滑和未能在一定時間內進行活躍交易的經銷商,以提升銷售效率。

截至2020年12月31日,衛龍與超過1900名經銷商合作,覆蓋超過570000個零售終端。

龐大的銷售網路推動衛龍主力產品辣條、蔬菜製品銷量升高。以衛龍辣條為例,2018年、2019年、2020年銷量分別為1。56億千克、1。73億千克、1。8億千克。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資料,按2020年零售額計,衛龍是中國最大的辣味休閒食品企業,市場份額達到5。7%,且在調味面製品(辣條)領域市場份額排名第一。

衛龍賺錢能力強,除了因為銷量大,還得益於成本低。衛龍辣條、蔬菜製品等零食的原材料及包裝成本都很低,而且佔收入比例逐年下降。2018年、2019年及2020年,原材料成本分別佔總收入的31。3%、29。8%及27。8%,包裝材料成本分別佔總收入的16。1%、14。7%及13。5%。

此外,衛龍的主力產品辣條價格也在逐年上漲,2018年、2019年、2020年平均售價分別為13。9元/千克,14。3元/千克,15元/千克。

採購成本逐年下降,商品售價逐年上漲,毛利潤和毛利率自然隨之逐年上漲。資料顯示,衛龍毛利潤由2018年的9。55億元增加31。3%至2019年的12。5億元,並進一步增加24。8%至2020年的15。66億元,毛利率由2018年的34。7%增至2019年的37。1%,並進一步增至2020年的38。0%。

在毛利潤不斷上漲的情況下,衛龍進一步透過加強對銷售費用的管控,不至於吞噬掉公司太多的利潤。以2020年為例,衛龍分銷及銷售費用為3。7億元,佔總營收比例為9%。

作為對比,2020年,同為休閒食品行業的恰恰食品銷售費用達5。16億元,在總營收中佔比9。76%;鹽津鋪子銷售費用達4。71億元,在總營收中佔比24%;三隻松鼠銷售費用達17。12億,在總營收中佔比17。5%。

得益於衛龍的高毛利率和較強的費用管控能力,衛龍的淨利率在2020年達到19。9%,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該淨利率遠高於2020休閒食品行業約10%的平均淨利率。淨利率綜合反映了企業的經營效率、賺錢能力。

營收過於依賴辣條,食品安全是最大隱憂

雖然衛龍在品牌、財務資料等方面都可圈可點,但在光鮮之下也有需要關注的隱憂:即營收過於依賴辣條,以及食品安全問題。

1個衛龍等於3個良品鋪子,5毛錢辣條吃出個巨能掙錢的上市公司

圖源:衛龍招股書

在2020年衛龍所有收入中,辣條佔比65。3%,雖然較2018年的78。6%,2019年的73。1%有所降低,但仍然略高。

衛龍大多數收入來源於辣條,而辣條仍未擺脫“不健康”的標籤,雖然衛龍標榜“乾淨、衛生”,但也屢次因食品安全問題被投訴。

在消費者服務平臺黑貓投訴上,關於衛龍的投訴量達102條。比如,“在衛龍小辣棒吃出了異物,不知道是石頭還是牙齒”,“衛龍泡椒脆筍吃出塑膠”,“衛龍風吃海帶吃出垃圾、味道不一樣”。

衛龍在招股書中也強調,如果未能維持食品安全及始終如一的質量可能會對衛龍的品牌、業務及財務表現造成重大不利影響。

此外,衛龍在招股書中也坦言,公司業務依賴消費者對辣味產品的需求,如果消費者需求發生變化,公司現有或未來開發的新產品未能滿足消費者的需求,對公司業務和經營業績可能會有重大不利影響。

譬如大牌如可口可樂,面對消費者健康意識加強、對糖更加戒備的大背景,業務也曾因此受到衝擊。隨著碳酸飲料在軟飲料市場的份額從2016年的36。9%下滑到2020年的35。2%,可口可樂過去幾年的業績也不如意,2020年的營收為330。14億美元,遠不及2016年418。63億美元的水平。

可能是意識到了營收過於依賴辣條,衛龍正大力發展蔬菜製品(海帶)等新品類,該品類2020年營收同比接近翻倍,至11。68億元,佔總營收比重為28。3%。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這些品類已有一些成熟品牌,比如三隻松鼠、鹽津鋪子,衛龍並沒有先發優勢,在未來的競爭中結局如何,還有待觀察。

總的來說,衛龍在品牌影響力、產品競爭力和渠道分銷能力等方面都有一定優勢,但未來上市後能否繼續延續辣條一哥的傳奇,仍有待市場考驗。(加美財經專稿,抄襲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