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里士多德與恩師柏拉圖間的論爭

古希臘時期的哲學家們之間盛行著辯論之風,同伴或師生之間為了一個觀點反覆辯論,有時候甚至爭論的面紅耳赤,但是這種爭論並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融洽關係,比如亞里士多德多次讚美自己的老師柏拉圖,然而,到了追求知識和真理的時,亞里士多德表現出令人欽佩的勇氣:他不盲從權威和傳統,從不掩飾自己與他人不同的觀點,不留情面地批評自己的恩師柏拉圖的錯誤。

亞里士多德與恩師柏拉圖間的論爭

亞里士多德自然招到周圍人的批評:亞里士多德背叛了自己的老師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對此回敬了一句響徹歷史長河的那句名言:

“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因為在亞里士多德看來,追求知識與真理和尊重老師這兩者之間並不矛盾,即一碼歸一碼。亞里士多德的做法在今天的中國人看來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因為在中國“對事不對人”一直是非常稀缺的寶貴品質,試想今天,如果哪個大學生敢和自己的老師為了某個觀點進行毫不留情的辯論,除非這個學生不想混了,或者不想畢業了……

而亞里士多德與他的老師柏拉圖的一個分歧,在於“殊相”與“共相”的爭辯。柏拉圖認為世間的一切皆為理念界的摹本,只有理念界才是真實的。

因為柏拉圖認為“殊相”的,也就是作為個體存在的事物,都是短暫的,變動的,就像“每個人”的生命,會隨著生老病死而消逝,但是“人”這個概念,也就是“共相”卻是永恆的、實體的。

亞里士多德認為,“共相”指的是一切普通名詞,例如動物、書、人等等,只要對它進行分析,就會發現這種共相併無客觀實體可言,所有一切只是一主觀觀念而已,並不是實物,而是“名稱”。

亞里士多德與恩師柏拉圖間的論爭

也因此亞里士多德認為,只存在一個個的人,一顆顆的樹,而不存在普遍的“人”、普遍的“樹”這些共相的實體。共相只存在人的思維之中,將一個個的物體中抽出相同特質,造成共相的觀念,因此這些共相絕不是世界上的實物,也離不開人的主觀而能獨立存在的實體。也因此我們可以粗糙的將柏拉圖與亞里士多德劃分為理想型與現實型的兩派思想,柏拉圖重視概念,而亞里士多德重視現實。

柏拉圖思想強調主觀的思想,也因此被後世稱為唯心主義;亞理士多德則擺盪在唯心與唯物之間,他的轉變已使思想史跨開一大步,但仍不可抹殺蘇格拉底與柏拉圖的功勞。

蘇格拉底要人仔細辨別每個字的定義;柏拉圖則是說要弄清楚每個觀念的意義。而這個辨明的動作,就是亞里士多德的《理則學》基礎,也就是說,在進行理則學的邏輯論證之前,必須先把實物或名詞的定義弄清楚。

亞里士多德與恩師柏拉圖間的論爭

亞里士多德的定義方式有兩個步驟:

將某物歸納在與自身有相同屬性的團體與類種中。 如:樹是植物。

將某物所不同於同一門類的特性指出來。如:樹與其他植物的不同,在於樹有較為粗厚的枝幹。

當然,在這樣的分析後,就能展開越來越多的分類,然而若是往前追探的話,例如植物的定義→生物的定義→物的定義→。。。

最終將導引到不可解答的存有本體其本源究竟是什麼?這也是為什麼亞里士多德並沒有擺脫唯心主義的部份,也是為什麼柏拉圖思想會區分出理念界與現實界的原因之一,這是為了試圖使自己的思想統一在一體性的理念下,並試圖解答最終宇宙起源而提出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