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罪犯攜子逃入秦嶺野外生存15年,因進礦打工沒身份

潼關縣秦嶺地區,埋藏有金、銀等貴金屬礦物,分佈範圍較廣,藏量也較為豐富,自古就有開採金礦的記載。

新中國成立後,經過陝西省地質局派出的勘探隊勘探後顯示,潼關縣秦嶺山區依然存在大量金礦石,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潼關地區掀起一股“淘金浪潮”,集體和個人爭相採礦選煉黃金,就連群眾家裡都有混汞展這樣選煉黃金的提金裝置。

在1989年冬,中央頒佈關於黃金生產採取保護性的開發措施,逐漸取締個體,黃金生產秩序才有所改善。

因金礦要僱傭大量礦工,人員流動又大,這裡往往成為危害社會治安的重災區,因此,警方也時常對礦山上的民工進行例行檢查。

1995年,罪犯攜子逃入秦嶺野外生存15年,因進礦打工沒身份

2010年4月28日,警方例行對礦山民工窩棚的民工進行查驗身份證,有一個淘金“技術骨幹”卻從後面跑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技術骨幹”呢?在淘金程式中,需要先把礦石用粉碎機打碎,然後碾成像麵粉一般大小的顆粒,再注水,放入汞後,金子就會聚在一塊。

在這個過程中,“打碾子”的這道工序雖然簡單,卻是最危險的活,在沒有足夠安全保障的情況下,粉末很容易呼吸入肺,幹不了幾年人就完了,都是一些缺錢和不要命的人才敢幹這個。

逃跑的“技術骨幹”,是因為自己沒有身份證,礦場場長也知道這事,但是“打碾子”的人不好找,沒有身份證就沒有身份證,那個年代身上背點案子,到礦上去幹活是很普遍的事情。

然而當他想逃的時候,礦區早就已經被來回穿梭的警察圍了個遍,想要溜出去實在太難了,於是這位“技術骨幹”又回到了工棚。

沒有身份證的骨幹很快被帶到潼關縣桐峪派出所,當民警詢問他姓名時,他先是謊稱自己叫謝光輝,民警從他眼神有閃躲的情況判斷他肯定撒謊了,在一頓逼問下,他承認自己叫謝明娃,是周至縣九峪鄉人。

民警知道,一般這種“隱姓埋名”的工作者都是有案底的,肯定是幹了什麼偷雞摸狗,或者捅傷了人,然後跑到礦上躲官司,在查到案底後,發回原籍就完事了。

然而桐峪派出所的民警在內部網上卻沒有查到他的戶籍資料,從口音來看,確實像是周至縣的口音。

1995年,罪犯攜子逃入秦嶺野外生存15年,因進礦打工沒身份

桐峪派出所民警致電周至縣公安局請求協助,詢問網上為何沒有“謝明娃”這個人的戶籍,當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從內網查詢後,當即一頓興奮,囑託桐峪派出所說:“你們趕緊穩住他,這個人是在逃殺人犯,戶口被登出了。”

4月29日早上8點,周至縣三名刑警驅車趕到潼關,終於面對面見到了這位他們追捕長達15年之久的在逃殺人犯。

刑警大隊對其進行連夜突審,謝明娃只好交待了1995年殺人的案件,在刑警隊員輪番上陣外加心理攻勢下,在4月30日凌晨他又交待了在2000年殺害沈茂武夫婦的命案。

殺人後逃匿的兇手不少,但是謝明娃最為特別的一點是,他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竟然逃入秦嶺的無人區中,像野人一樣生活了15年。

參與追捕謝明娃的民警說:“好幾次,他在半山坡,你在山底下看見了去追,等你追到半山坡他已經到山頂,等你到了山頂人家已經到了對面的半山坡了。”

由於秦嶺無人區實在太大,想要在這裡抓到一個熟悉山林環境的“野人”,實在難以想象,在抓到他後,警察們都感覺不可思議。

謝明娃這個人,的確過的有點像“野人”,他在上山之前幾乎已經沒有社會關係了,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死了,有傳言說,他父親是被謝明娃推到山溝裡摔死的。

他原來有個妹妹,在妹妹15歲的時候,被他用1000元和幾百斤糧食賣給了人販子。

1995年,罪犯攜子逃入秦嶺野外生存15年,因進礦打工沒身份

有了錢和糧食後,他娶了一個老婆,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但是有了兒子的謝明娃卻不好好過日子,跟村裡的另一名女子搞破鞋,並帶著這名女子和一個兒子私奔到了山東。

據謝明娃說,這個女子到了山東後被人綁架後賣掉了,現在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女子的父親得知後,十分生氣,就把他留在村裡的老婆和孩子,賣到江蘇去了。

對於這些內容,由於年代過於久遠,警方也無法辨認真假,但是對於買賣人口的罪行來說,他殺人卻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謝明娃的老家在秦嶺腹地九峪鄉九峪村,從周至縣城到九峪村,沒多遠,也就40多公里的直線距離,然而九曲十八彎下來,不知道要多長的路程,因為沒有通車,很長一段路還需要11路。

謝明娃從山東返回周至縣,費了老大勁才回到老家,發現妻子已經被拐走,家破人亡了,只有他當初帶出去的那個兒子還跟在身邊。

沒有家的男人,日子過的就細碎了,因為熟悉大山,他就以挖草藥為生,經常到處流浪。

很多人吃不了深山老林裡的苦,但是謝明娃和兒子兩個人過得還算可以,秦嶺的深山老林中有各種藥材,他收集到一定數量後,就攤開來曬一下,等到乾透了就裝滿一編織袋,然後揹著草藥下山去賣給收藥的販子們。

平時他和兒子就居住在山裡一個臨時搭起的窩棚裡,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山區的人就這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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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壁採藥人

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世外高人”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怎麼會是殺人犯?

一切都要從1995年的一天開始說起。

那天,他們臨時搭建的窩棚裡糧食和油、鹽都不多了,謝明娃就讓8歲的兒子拿上50塊錢下山,到九峪鄉金牛坪村的小店,買一些吃的回來。

因為要走很遠的一段山路,在快下山的時候,孩子被幾名伐木工人攔住了,並將他身上的50塊錢騙走了。

當時孩子小,沒買到東西,錢又搞沒了,害怕被父親打,自己一個人在山下待了四五天,謝明娃擔心孩子有事,就下山去找,在找到兒子後,得知兒子被伐木工人欺負,就去找他們說理,並把錢要回來。

三句兩句不對付,就發生了衝突,謝明娃直接動手打了那名騙他兒子的工人,但是林場打工的人多,又都是抱團的,見謝明娃一個人,一起過來把他一頓毒打。

在打完他後,反而要他出錢給他先前打的那個工人看病,謝明娃打的那個人並不嚴重,而自己被打的更慘,這分明是訛詐,其中一個姓鄧的工人,更是仗勢欺人,見他不拿錢,再次來打他。

謝明娃被打得不行,好不容易逃跑回住的地方,一氣之下,從窩棚裡取出狩獵用的土槍,這把土槍是他在之前幾年,用一輛舊腳踏車從別人手裡換來,據說威力大到一槍可以放倒一頭野豬。

等謝明娃再次來到林場,直接把那個囂張的鄧姓工人打死,所有的工人都被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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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場

在激情殺人後,謝明娃擔心警察來抓他,於是就帶著兒子到臨時搭建的窩棚那裡,取了一些生活用品,跑到了深山中去了,找到一處他採藥時會臨時休息的山洞藏了起來。

由於平時謝明娃在山上採藥就幾乎跟親屬切斷了聯絡,此時害怕有人給警方通風報信,他乾脆切斷了跟別人的一切聯絡,帶著兒子在秦嶺深處廣袤的叢林中輾轉。

警方想要抓住謝明娃並不容易,在謝明娃作案後,警方先後組織了十多次警力進行抓捕,但是因為謝明娃“從小練就走山路攀峭壁如履平地的本領,屢屢僥倖逃脫。”

有一位參與抓捕的公安人員回憶說,在他們上山後,找到了謝明娃居住的山洞,裡面有謝明娃編的藤條,十分結實,從上面樹上垂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最為神奇的是,他可以從峭壁的一端,用藤條像盪鞦韆一樣檔到幾十米外山谷的另一邊去。

儘管參與抓捕的公安中,不乏一些身手矯健,受過專業訓練的,但是一看到下面萬丈深淵,就不敢冒險了。

謝明娃對山林裡的環境十分了解,據他自己說:“我一直在原始森林裡,迷失不了。確定方位就是看方向,比如這個山和那個山的大概位置。天氣陰的時候,看不到目標,就不出去,下雨也不出去,就躲在山洞裡。”

為了填飽肚子,謝明娃就帶著兒子打獵和挖野菜,因為他的那支槍特別有勁,如果能碰到一頭一百多斤的野豬,就能夠讓他們吃上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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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謝明娃回憶,不管多大的野雞,也就夠他們父子飽餐一頓的。

但是在山裡面生活還是有一定危險的,比如豹子、豺狼和黑熊就是他那杆土槍對付不了的。

他曾見過很多次豹子和黑熊到他的山洞裡偷吃他的饃,不過這些動物都沒有主動傷害他,在偷吃完東西后就走了。

他說自己在秦嶺裡生活十五年,最害怕的動物就是蛇,因為蛇都是無聲無息的,突然對人進行襲擊,有一次,他被一條擀麵杖粗的蛇咬到了褲子上,所幸他手裡有采藥用的鋤頭,直接打蛇的頭,把蛇打跑了。

相對於飛禽走獸來說,都不是謝明娃最擔憂的,他最擔憂的就是警察,儘管他切斷了和山下的聯絡,卻依然要靠山下的東西生活,比如油鹽醬醋這些東西,是不可能缺少的。

為了生活,他只好繼續以採藥為生,他對藥材的價格十分敏感,比如豬苓、連翹的價格都十分清楚,積攢到一定數量後,依然想方設法賣出去,然後用錢買食物等生活必需品。

當然,每一次下山都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每一次下山前,他都要提前想好路線,摸黑出去,摸黑回來,整個週期不會超過兩天。

他說道:“知道警察在抓他,但那也得生存啊,怕見人也不行。”

在秦嶺中生存,最為艱難的時候就是冬天,秦嶺—淮河一線是我國南北方的重要分界線,也是1月份0度等溫線,在最冷的時候,秦嶺南不會結冰,秦嶺北會因為低於零度而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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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秦嶺

但是秦嶺的海拔平均都在2500米到3000米之間,在山上是很冷的,他們平時喝的山泉水都會凍住,而很多動物在冬天也會冬眠,這就很難打到獵物充飢。

為了解決溫飽的問題,謝明娃在解決不了吃喝的時候,就會跑到山民家裡偷點吃的和喝的。

實在太冷的時候,他也會帶著兒子偷偷下山藏起來“住便宜點的旅店,給他50塊錢就能住,不管你有沒有身份證。”

2000年農曆臘月二十八晚上,在全國人民都在期盼過春節的時候,對於逃亡了5年多的謝明娃來說,卻是特別糟糕的一年,因為大雪把秦嶺都封住了,謝明娃父子兩個人連個稍微暖和一點的山洞也沒找到,糧食也吃完了,只好躲在懸崖峭壁間,那一刻,謝明娃的心情十分沮喪。

晚上8點的時候,飢寒交迫的謝明娃父子來到山裡開小店的沈茂武門前,他想要在沈茂武家裡借宿一晚上,順便買點東西吃,就當自己也跟著過年了。

沈茂武是一個70多歲的老爺子,在秦嶺的山腳下和老伴開了一家小店,賣的東西也不多,平時也收點謝明娃採的山貨,並賣給謝明娃一些食物,這裡也是謝明娃逃亡在秦嶺無人區少有的聯絡地點之一。

看到十分落魄的謝明娃父子在快過春節的時候登門,知道他們是凍得受不了了,老人就給他們安排在一間房間住下了,並劈了點柴火給他們燒炕,不一會兒他們父子住的屋子就暖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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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睡覺前,沈茂武還跟謝明娃聊了一會,對他帶著一個孩子在山上採藥材的遭遇表示同情,並且說道:“孩子大了,早晚要到山外面去看一看的,不能在山裡待一輩子啊!”

本來沈茂武是一番好意,卻直接戳傷了謝明娃的內心,在沈茂武走後,謝明娃躺在溫暖的火炕上輾轉反側,他實在摸不準沈茂武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他的認知裡,沈茂武是一個奸商,賊壞的老頭,他見沈茂武夫妻歲數大了,行動不方便,因此經常幫他的小店搬貨物,幹一點體力活,沈茂武夫婦從來不給他工錢不說,還經常對頤指氣使,把他當小工一樣。

最讓謝明娃生氣的是,沈茂武賣給他的東西總要比賣給別人的貴出一半左右,收他的藥材時,也會比別人收的價格更低。

用謝明娃的話說:“這老頭子很不地道。”

更讓謝明娃生氣的是,沈茂武似乎知道一些他曾經殺人的事情,老人曾半開玩笑地問他說:“警察怎麼還沒把你抓走?”

在這個時候,謝明娃感覺沈茂武這個老頭好像一個世外高人,什麼都懂一點,他認為老頭欺負他,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底細,越想他越睡不著。

到凌晨三點的時候,謝明娃拎起之前沈茂武給他劈柴燒炕的斧頭,摸黑走到另一間房,將70多歲的沈茂武和他的老伴都殺害在了房間裡。

謝明娃在供述中稱:“當時有些害怕,想到自己身上已經背了一條人命,打死一個也是死刑,打死兩個也一樣,就把兩個人都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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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謝明娃殺人主要還是因為孤獨,後來有公安人員在分析謝明娃為什麼在2000年臘月二十九的時候殺人,就是因為快過年,與別人家裡熱鬧的情況形成對比的是,他太過於孤單、空虛,所以他才殺人洩憤。

在當時謝明娃已經感覺到十分孤單,而他唯一的念想就是自己的兒子,兒子成為他身邊唯一的人,越到後來,他越感覺離不開自己的兒子。

在1995年謝明娃第一次殺人進山時,兒子才8歲,雖然很小,但是帶著兒子,讓自己有了一個伴,他越來越喜歡自己的兒子,兒子不但聽話,還認得藥材,有時碰到藥材了,就喊一聲,謝明娃就過來採。

謝明娃感覺十分愧對兒子,因為沒讓孩子讀書,一直在山上生活,肯定不行,為了教孩子讀書,他還偷偷下山找來小學課本,然後教孩子認字和拼音。

有一名參與搜捕謝明娃的警察也說:“我們通過當地村民嚮導,找到了他遺棄的山洞,在其中一個山洞裡,發現了他兒子用的書本。”

沈茂武在臨睡前的一番話,讓謝明娃十分傷感,他也認為兒子應該下山,不應該跟自己在一起,但是他又離不開自己的兒子,認為沈茂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因而氣憤殺人。

在殺完人後,謝明娃又從老人的身上搜出全部的七八十塊錢,父子倆趁著夜色,帶上行李藥材,又逃進了深山中。

在連續背了三條人命後,他做夢都夢到警察帶人來搜山抓他自己,因此,開始開始圍繞秦嶺四處逃竄,方圓500多公里的地方被他走了個遍。

1995年,罪犯攜子逃入秦嶺野外生存15年,因進礦打工沒身份

兒子一天一天長大了,謝明娃也感覺到難辦,在兒子14歲那年,謝明娃逃到靈寶一帶,偷偷找了個山裡的礦口打工,還在山下給兒子找了個小學上課。

在讀書後,孩子懂的事情更多了,也知道父親是個殺人犯,有一天兒子就問謝明娃:“跑啥跑,我長大了咋整?”

到2004年,已經17歲的兒子,正處於青春期叛逆期,他恨透了讓他居無定所的父親,徹底厭倦了野人般的生活,在與父親一次激烈的言語衝突後,他跑下山去,再也沒有回來。

謝明娃回憶起跑了的兒子時說道:“小娃不聽話跑了。有人說他到了許昌,又有人說他去了廣東。那地方太大了俺也找不著,也沒去過。”

自己一個人在深山裡,時間長了就容易出現問題,一方面是他的年齡越來越大,身體機能在逐漸下降,另一方面是心理壓力越來越大。

人老了,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嘴裡經常說的就是在生產隊時候的事,儘管那個時候也經常受人欺負,但是活得開心,每天干完活就睡覺。

有一陣子,他一個人感覺實在沒有意思了,就偷偷回到了以前住過的村子,但是這個村子已經沒有他的任何親人了,沒有進村就走了。

1995年,罪犯攜子逃入秦嶺野外生存15年,因進礦打工沒身份

謝明娃以前躲在山上的時候,還配了一部手機,兒子知道他的手機號碼,在兒子跑了以後,他一直沒敢換,但是兒子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他也跑下山兩次去找兒子,把採藥賺的幾千塊錢都花光了,也沒有找到,又灰頭土臉地回到了山上。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2010年初,他想念自己的兒子,於是鼓足了勇氣再次下山去找兒子,當時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自己在山上實在沒有意思,大不了被抓。

此時,他已經沒了錢,他清楚下山後,不管做什麼事都需要錢,為了賺錢他又像上次一樣,找一個礦去打工,於是就有了文章開頭一幕,謝明娃在一處金礦打黑工。

然而他卻沒有身份證,在1995年7月1日,我國啟用了新的防偽居民身份證,證件採用了全息透視塑封套防偽,在使用了這一技術後,身份證幾乎不可能無損剝離,企圖篡改身份資訊已經不可能了。

他雖然見過別人的身份證,但是知道這玩意上面有著本人的照片,改不了,在他的戶籍資料被全部登出後,能證明他存在的就是公安系統內的在逃罪犯記錄。

1995年,罪犯攜子逃入秦嶺野外生存15年,因進礦打工沒身份

在謝明娃落網後,他似乎早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在看守所裡,謝明娃終於能夠睡得踏實,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對於來說,這反而是一種解脫。

對於自己的結果,他說道:“隨便法院怎麼判吧,怎麼判我都認。”

當警察問他有什麼心願沒有,他說:“小娃來了,我要跟他說,千萬別像我這個樣子。俺妹妹要是來看俺也好,從被賣出去這二十多年,她從沒有回過這個家了。”

周至公安局刑警大隊長宋志俊表示:“下一步我們出去找他家人,準備想辦法聯絡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