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篇經典，翩翩《詩經》——291周頌·良耜
篇篇經典，翩翩《詩經》
不學詩，無以言
《詩經》
和我一起朗聲而讀
周頌·良耜
犁頭鋒利深入土中，
在向陽田地開始耕種。
播下百穀種下希冀，
種子孕育勃勃生機。
有人前來把耕者探視，
手裡提著方筐圓筥，
筐內裝滿黃米飯食。
飯後戴好草編的斗笠，
揮舞鋤頭多麼鋒利，
剷除荼蓼平整田地。
荼草蓼草腐爛入泥，
黍米稷米茂盛無比。
收穫的聲音悅耳動聽，
滿滿的莊稼高高垛起。
小山般的谷堆仿似城牆，
密密挨擠如同梳齒。
統統開啟所有的糧倉，
所有糧倉都滿滿堆積，
婦人和孩子歡天喜地。
宰殺那頭黃毛公牛，
彎彎的牛角莊嚴祭祀。
祭祀天地綿綿延續，
延續祖先永不止息。
周zhōu頌sòng·良liáng耜sì
畟cè畟cè良liáng耜sì，
俶chù載zài南nán畝mǔ。
播bō厥jué百bǎi谷gǔ，
實shí函hán斯sī活huó。
或huò來lái瞻shàn女rǔ，
載zài筐kuāng及jí莒jǔ，
其qí饟xiǎng伊yī黍shǔ。
其qí笠lì伊yī糾jiū，
其qí鎛bó斯sī趙tiáo，
以yǐ薅hāo荼tú蓼liǎo。
荼tú蓼liǎo朽xiǔ止zhǐ，
黍shǔ稷jì茂mào止zhǐ。
獲huò之zhī挃zhì挃zhì，
積jī之zhī慄lì慄lì。
其qí崇chóng如rú墉yōng，
其qí比bǐ如rú櫛zhì。
以yǐ開kāi百bǎi室shì，
百bǎi室shì盈yíng止zhǐ，
婦fù子zǐ寧níng止zhǐ。
殺shā時shí犉rún牡mǔ，
有yǒu捄qiú其qí角jiǎo。
以yǐ似sì以yǐ續xù，
續xù古gǔ之zhī人rén。
《良耜》——農耕祭祀之下篇
我願意把《載芟》和《良耜》合成一首詩來看。
既然這是一首歌，那麼《載芟》中從開篇的“載芟載柞”到“有依其士”就是這首歌的主歌部分，也就是A段；而從“有略其耜”到“振古如茲”則是副歌部分，也就是B段。這首《良耜》則是副歌的第二段，用完全相同的“俶載南畝。播厥百穀，實函斯活”開始，然後依次描寫了夏耘、秋收、祭祀，最終收尾的字句意思也幾乎相同，“匪今斯今，振古如茲”，“以似以續，續古之人”。
《毛詩序》將《載芟》解讀為“春藉田而祈社稷也”，將《良耜》解讀為“秋報社稷也”，春祭與秋祭，時令不同，主題一致。細讀字句，更能體會出《載芟》與《良耜》的唱和意味來。
所以，我寧願相信這是一首長詩，可惜被孔老夫子腰斬了，我相信二者的旋律是一樣的，因為從字裡行間傳遞出的情感是相同的，我們的眼前浮現出的是同樣的辛勤勞作，同樣的喜獲豐收，同樣的虔誠祭祀，同樣的告慰祖先神靈。
我想，古人將其解讀為春祭、秋祭的不同也實屬萬般無奈，不然，怎麼解釋這兩首內容、意境均相似的樂章雷同地出現在祭祀的殿堂呢？
國學|傳統|文化|課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