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長右山裡的長右獸

初冬的清晨，窗外的天空一片蔚藍，陽光透過窗欞，將陽臺上的一盆對蘭照得光彩奪目。

那盆對蘭，幾年前從學校辦公室裡拿來的時候，還是一棵小苗。我隨意將她埋在花盆裡，她倒也不在意花盆的精緻與粗糙，土壤的貧瘠與富饒，只管著把自己努力生長成一株像樣的生命。

這幾年她也都是年年開出花來，只是只開出那麼兩朵，火一樣地在我的陽臺上燃燒上那麼幾天，然後就悄然敗去，留下一截高高的枝桿直立在花盆中央，用一種昂首挺立的方式告訴主人：這美好的世界我來過。

今年不同，今年這株對蘭在一個枝杆上開了四朵花，紅豔豔的，一派紅紅火火。

都說花開富貴，這美麗的四朵花是不是也可以帶給我和我的家人那麼一點點驚喜與感動？

窗外有警報響起，才想起今天是全國消防日，樓下的小學校正在集會，進行防火演練。

陽光正好，慵懶的日子裡，很適合侍弄花草，也適合品茶讀書。讀什麼呢？還是讀《山海經》吧。

東南四百五十里，曰長右之山，無草木，多水。有獸焉，其狀如禺而四耳，其名長右，其音如吟，見則郡縣大水。

長右山是南次二經中的第二座山，它的位置在櫃山往東南四百五十里的地方。也有說這長右山就是現在湖南雪峰山的中段。長右山裡沒有草木，而山間卻有很多水。

按理說，有水的地方就一定生長著草木，就如我和友友經常去的那片樹林裡的小島，四周被河流環繞著，小島上春天鮮花盛開，綠草茵茵。

而上古時期的長右山裡有那麼多水，卻不見草木，難不成這流淌在長右山裡的水不適合生長草木？

我知道有一種鹽鹼地，地面上常年鋪滿白色的鹽鹼，即使是常年溼潤的土地，也看不到半棵草木。這長右山上的土質是不是也含有豐富鹽鹼，不適合草木生長？

長右山中生活著一種怪獸，它長得很像獼猴，卻長著四隻耳朵。我沒有見過獼猴，我只見過獼猴桃，還吃過獼猴桃。獼猴桃酸酸甜甜那麼可愛，想必那長得如同獼猴一樣的怪獸也很可愛吧。

書中給這種怪獸起個名字叫長右，比獼猴稍大一點。長右發出的音時像是人在呻吟，給人一種病病歪歪的感覺。

最可惡的是，這長右出現在哪個縣，哪個縣就會發生大水災。

這長右生活在南方的山裡，而南方年年都會發大水，給人們帶來巨大的災難。這可惡的長右是不是年年都會從遠古時期走來，來擾亂現代人的生活一次？

突然有點討厭那種獼猴一樣的長右了。長得可愛也不行，給人類帶來災難的動動都不能算是可愛。

樓下的孩們在操場上撒著歡，有叫賣聲簡直響徹雲霄，但他叫賣的是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清楚。

挑在枝杆上的四朵對蘭在陽光下更加明亮豔麗，初冬的日子一片祥和。合上書依窗看叫買的小夥賣力叫賣的樣子，相信那一出現就給人類帶來水災的長右永遠也不會來到我生活的高原小城的，也祈禱它就此滅絕，永遠也別在出現在人類生活的每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