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哈米爾卡於公元前229年去世後,其部屬由女婿哈斯德魯巴統帥,八年後,哈斯德魯巴被一個奴隸刺殺,迦太基西班牙軍團的指揮權隨後轉移到哈米爾卡兒子漢尼拔手中。

這時羅馬人在解決了山內高盧人和亞得里亞海海盜的問題後,也將目光轉移到西班牙地區,起先是羅馬和迦太基各自的盟友之間的交戰,隨後漢尼拔不顧羅馬人的警告也赤膊上陣,在派出使團赴迦太基要求其交出漢尼拔父子被拒後,羅馬正式向迦太基宣戰,第二次布匿戰爭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拍攝於1914年的義大利史詩無聲巨片《卡比利亞》(Cabiria),以一個被拐賣的羅馬女孩的見聞為劇情主線,介紹了第二次布匿戰爭的全過程,從漢尼拔翻越阿爾卑斯山、到坎尼會戰、到圍攻敘拉古城、最後到北非扎馬決戰,均有所涉及,場面宏大、敘事分明,其推移式的取景和運鏡方式,成為之後電影拍攝的主流手法,不過原片148分鐘的篇幅如今只儲存有35分鐘片段。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漢尼拔出生於公元前249年,9歲時隨父親遠征西班牙,據《羅馬史》載他很小的時候就被父親逼著發誓要做羅馬永遠的敵人,待第二次戰爭爆發時,他已成長為一位30歲的成熟軍事家。根據以往與羅馬人戰爭的教訓,漢尼拔認為,不進入義大利本土作戰,難以撼動羅馬之根本。只有將已臣服羅馬人的義大利南部的拉丁同盟爭取過來,那麼羅馬人的戰爭潛力將大大下降,最後只能與迦太基講和。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羅馬人曾稱漢尼拔“面板黝黑”,這在以前沒人當回事,早期的影片如《朱庇特的愛人》(Jupiter‘s Darling,1955)和《漢尼拔》(Annibale,1960)等,都採用白人扮演,不過近來關於漢尼拔是黑人說法越來越常見,2006年BBC歷史紀錄片《戰爭之父漢尼拔》(Hannibal)找了個在蘇丹出生的北非人,應該是最靠譜的,而歷史劇《蠻族崛起》(Barbarians,2016)中居然找了個撒哈拉南部非洲人來扮演,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公元前218年春,漢尼拔率領一支擁有9萬步兵、1。2萬騎兵和37頭戰象的大軍出發,翻越濱海地帶的阿爾卑斯山進入北義大利,並在途中留下2。2萬人用於守衛一個後勤補給基地,由於沿途不斷遭到當地高盧部落的攻擊,進入北義大利平原時,漢尼拔手中只剩下2萬步兵和6000騎兵,損耗率相當驚人。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公元前218年12月,羅馬元老院將原本部署在西西里島的桑普羅尼亞斯軍團調來,會合名將西庇阿軍團,在特里比亞河與漢尼拔隔河對陣,雙方總兵力旗鼓相當。漢尼拔派出騎兵從背後迂迴,很輕鬆得就擊敗了桑普羅尼亞斯和西庇阿,潰退中很多羅馬士兵淹死在冬季寒冷的河水裡,西庇阿也在戰鬥中身負重傷。

聽聞吃了敗仗,羅馬元老院又緊急徵召了多個軍團,由新任命的執政官賽爾維利亞斯和弗拉米尼烏斯分別指揮,佈置在特拉西梅諾湖北岸。弗拉米尼烏斯是個演說家,沒什麼軍事才能,很輕易得就被漢尼拔調動起來,結果在一個山谷間遭到迦太基人伏擊,3萬大軍中有2萬陣亡,1萬被俘。事後漢尼拔釋放了所有被俘的拉丁同盟軍隊,並誘使他們加入自己的陣營。

漢尼拔隨後繼續南下,一度逼近羅馬城,羅馬元老院慌忙之中,推舉費邊·馬克西馬斯為獨裁官,全權指揮軍隊。謹慎的費邊採取追而不攻的所謂“費邊戰術”,緊跟著漢尼拔的大軍卻又不發動攻擊,讓漢尼拔感到頗為頭疼。待漢尼拔遠離羅馬城時,元老院又徵召了四個軍團,並由瓦羅斯和法羅分別指揮前來追擊。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腦洞大開的美國人想法總是與眾不同,他們將漢尼拔第一次逼近羅馬的這段歷史改編為歌劇《朱庇特的愛人》(Jupiter’s Darling),並又於1955年將其搬上銀幕。影片講述一個羅馬少女在好奇心的趨勢下跑到迦太基人的軍營裡,並與漢尼拔產生了一段野蠻人與貴婦之間的愛情故事,並最終讓後者放棄了對羅馬的進攻。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軍事經驗充足的瓦羅斯主張貫徹費邊的戰略,但同樣是演說家出身的法羅主張給漢尼拔一點顏色看看,並得到了在軍隊中的元老和騎士們支援。這次大戰就是漢尼拔軍事生涯中最為得意的一戰——坎尼會戰,迦太基人故意削弱中央戰線,讓羅馬人全部陷入進來,再從兩翼包抄,將羅馬人團團圍住,剩下的就只有一場大屠殺了。

在2016年曆史劇《蠻族崛起》(Barbarians Rising)後半集花了一定時間,以結合地形圖和陣型圖走位的方式介紹了坎尼戰役的大致過程,算是比較淺顯易懂的,但不足的是,編劇把坎尼戰役在羅馬指揮官瓦羅斯和掃羅換成了西庇阿,還把西庇阿和他的兒子小西庇阿搞成了一個人,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在坎尼會戰中,羅馬人有7萬人被殺,另1萬人被俘,迦太基人僅僅損失了6千餘人,在這之後羅馬人可謂是家家戴孝,費邊被重新推舉出來對付漢尼拔,為了湊足兵力,羅馬人甚至破天荒得釋放了8千奴隸,將他們編為兩個輔助軍團。

不過由於缺乏攻城器械,加上在坎尼會戰中也損失不少,漢尼拔沒有選擇調頭去攻打擁有堅固城牆的羅馬,而是於公元前215年在南義大利沿海的塔林敦建立了一個補給基地。由於雙方都在儲存實力,這之後的幾年內,戰事主要在義大利本土以外的地方進行。

在撒丁島,迦太基人掀起了一場不太成功的叛亂,很快就被羅馬人鎮壓。在西班牙,漢尼拔的弟弟哈斯德魯巴和馬戈、哈斯德魯巴(重名)兩兄弟指揮的軍隊先是擊敗西庇阿兩個弟弟的軍隊。羅馬元老院隨後又派遣西庇阿的兒子、年僅24歲的小西庇阿捲土重來,這位堅強的年輕人曾在特里比亞河戰役中救過他父親的性命。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小西庇阿成功得拉攏了一支西班牙當地盟軍,並在公元前208年的巴埃庫拉戰役中擊敗了哈斯德魯巴,後者隨後率一支軍隊以進為退,前往義大利去找漢尼拔會合。小西庇阿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繼續南下,連續擊敗了馬戈和哈斯德魯巴兩兄弟,僅用兩年時間便把迦太基人趕出了西班牙,他也因此被元老院授予“阿非利加(即西班牙)的西庇阿”的頭銜。

在西西里島,漢尼拔以整個西西里島為條件,拉攏了敘拉古城邦再次與迦太基結盟。為了解決這個不聽話的舊日盟友,公元前213年,羅馬名將馬拉西斯率2萬人渡海上島,很快便佔領了整個島嶼,將敘拉古人圍困在他們的城牆內。雖然野戰拉胯,但敘拉古統治者埃披庫代斯請出了正在當地學習的著名數學家阿基米帝,他相信這位智者可以在守城上助他一臂之力。

1960年義大利導演彼得羅·弗蘭西奇拍攝了以敘拉古圍攻戰為題材的電影《圍攻敘拉古》(L‘assedio di Siracusa),影片以阿基米德為主角,講述他原本打算與一個吉普賽女郎結婚,結果女郎被綁架到羅馬併成了馬拉西斯的小妾,悲憤之餘阿基米德毅然決定幫助當地人守城,但最後還是沒能力挽狂瀾,全片透露出一種令人感慨的悲傷氣氛。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阿基米德不愧是古典時代的第一數學家、物理學家,他創造性的研發出諸如大型弩炮、人力反艦槓桿等許多守城器械,與一向擅長於攻城的羅馬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城市攻防戰。這其中傳的最為玄乎的,是阿基米德利用聚光成熱原理,用多面銅鏡將太陽光集中在一點上,燒燬了羅馬人的戰船。當然考慮到聚光根本達不到如此高的溫度,其作用更像是用來干擾羅馬人的視線,好為其他部隊的攻擊創造機會。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敘拉古攻防戰持續一年後,羅馬人趁敘拉古人歡度女神狄安娜慶典的機會,偷襲入城,將整個城市摧毀,剩餘的3萬餘名倖存者都被賣為奴隸。馬拉西斯雖然想留阿基米德一命,但他派去的大兵卻耐心極差,見阿基米德堅持要解完一道數學題再走時,便一劍將其砍死,實在是太為可惜。

再說漢尼拔的弟弟哈斯德魯巴率軍進入北義大利後,又招募了一支高盧僱傭軍,總兵力達到3萬餘人,但不幸的是他派去和漢尼拔聯絡的信使在路上被羅馬人捕獲。正在與漢尼拔對峙的執政官尼祿馬上率7千精兵秘密北上,會合了正在與哈斯德魯巴對峙的利維亞斯的軍隊。在之後的交戰中,哈斯德魯巴戰敗被殺,迦太基人損失了1萬餘人,羅馬人只損失了2千餘人。

1960年上映的義大利電影《漢尼拔》(Hannibal)主要講述漢尼拔率部進入北義大利後,與當地一名羅馬貴族之女相愛的俗套故事,但影片末尾部分還是簡單交代了羅馬人擊敗哈斯德魯巴的經過。

影視中的羅馬帝國千年史(5)漢尼拔征戰義大利

聽聞弟弟戰死,漢尼拔悲痛不已,此時撒丁島、西西里島、西班牙都已被羅馬人平定,更不利的是小西庇阿已經率一支2。5萬餘人遠征軍在北非登陸,並在兩次戰役中擊殺了哈斯德魯巴(馬戈的弟弟)的4萬大軍。陷入恐慌的迦太基城只能同意與羅馬人講和,並將漢尼拔和馬戈的軍隊撤回非洲。這一年是公元前203年,漢尼拔在義大利折騰了十六年,最終還是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