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7.25 ——7.26|孔子教化弟子的四個內容是文行忠信

7.25 子以四教:文、行、忠、信。

孔子有四個方面的教育,教化。那就是文,行,忠,信。

文都解釋成典籍文獻。暫且從之。

《論語》開篇即言學而時習之。這裡的學習方法就有從文獻典籍學。學的目的是仁。而實習之,就是行。

不小心看到,有人提出,孔子是晚年才刪定六經的啊。這些文獻典籍都來自何方呢。

這個問題很簡單的。魯國是周公封地,而且是輔佐周厲王的那位,這個周公本身就被當時的人懷疑輔佐周厲王有圖謀的想法。所以白居易有句詩歌言,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纂時。

《論語》7.25 ——7.26|孔子教化弟子的四個內容是文行忠信

我想說啥呢。周公也是聖人,當時的地位不一般的。被分封魯國後,幾乎整個的把周朝的禮樂制度都承襲了過去。所以是有很多典籍帶過去的。

我不止一次說過,周朝才是中國文明的第二個高峰,因為周朝蒐集整理了很多前朝的文獻典籍。百家爭鳴只不過是周朝的牙慧而已。

孔子身在魯國,能作為老師的面孔出現,顯然是閱讀了大量典籍的。都百家爭鳴了,孔子當然也有典籍看的。

行,就是實習之

。但這個行不是目的的,這是要知曉的。

很多人常言知行合一。其實在

儒家這裡,首要的目的是修身。也就是立己。在未有立己修身成功之前,行都是手段。

在生活中鍛鍊自己的心性,在生活中反省自己,一日三省吾身,才能苟日新,日日新。行也是為了立己。此時的行無有啥德可言的。立己都未做到,是不算德行的。

忠也是立己。信是強調立己的程度

。忠是立己的話,信就是時中。保持這個忠才是信。所以忠和信合起來其實就是誠,就是中庸。今天忠,過一天就不忠了,那不行,要天天忠,時時忠,才會產生信。這個忠也是儒學的核心概念,

並非是對別人忠誠。而是立己之道,忠於自己的內心,忠於那個仁,那個道,或者說叫信仰。

我不喜歡用這個詞,信仰來自宗教。中國的文明信就可以了,無需仰望,因為中國的文明是人人皆可為君子。

總體來說,孔子所

《論語》7.25 ——7.26|孔子教化弟子的四個內容是文行忠信

教的這四個方面都是立己之道。孔子也只能教立己之道的。達人是立己修身之後的事情。當然,比如子貢出去做事了,當宰相去了,也算是達人,但他的德行還是不圓滿的,未有入聖的境界,嚴格說是不算達人的。也屬於修行的路。

真正的德行,也就是達人之道一定是立己之後的事情。立己了才是君子,其它都是在修行君子之道而已。這需要格物致知定心誠意反省戒慎恐懼的功夫的,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7.26 子曰:“聖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君子者,斯可矣。”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有恆者,斯可矣。亡而為有,虛而為盈,約而為泰,難乎有恆矣。”

孔子說了,聖人,我是無法見到了。但是若能見到君子,這也是可以的。

說實在話,很多歷史上的註解是慘不忍睹的。我有這個底氣評價那些註解的,都是不得儒學義理之味的人。

聖人和君子唯一的區別就是聖人有位,君子無位。聖人九五之位,君子是無位的。在野的。

很多註解強行以德來分割君子和聖人,就已經離儒學的義理遠去了。

孔子為何說見不到聖人了呢。其實孔子是曾見到過的,在夢裡曾見過周公。周公也是大聖人的。後來連在夢裡也無法見到聖人了。更別說現實的世界中的聖人了。言外之意就是當時的社會現實根本無法回到聖人治理天下仁政之道了。

《論語》7.25 ——7.26|孔子教化弟子的四個內容是文行忠信

但是君子是可以見到的。顏回就是君子,孔子很多的弟子也都在修行君子之道的路上。所以君子是可能見到的。

君子能見到,但君子卻不被重用才是最可悲的。這正是當時社會小人道長,君子道消的一個赤裸裸的現實。

孔子又說了,善人,我也是無法見到的了。能看到有恆志的人,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從無變成有,從虛變成盈,從否變成泰,卻是很難做到有恆志的人啊。

我實在想不通

亡而為有

是如何翻譯成把無卻假裝當作有這樣的意思的。其它兩句也是此類意思,太可悲了。

亡而為有等三個詞就是從無到有,從虛到盈,從簡約到豐富。

中國的論語兩千多年都是這樣不清不楚的。

善人是有善心的人,有善意的人,不如君子是有意識的修身。善人是那種天生具有善良本性的人。這樣的人應該能看到的,但是都被當時的社會現實給扭曲汙染了,所以本性純良的人是不容易看到的了。有恆者又退而求其次。這個有恆者,僅僅是指有恆心有恆志的人,善惡與否是無有確定的,但一般而言當是指百姓中的有恆心的人,也就是守自己的原則或者底線的人。但不一定符合君子之道。

但是,在那個社會中,有恆心恆志有原則底線的人也很難做到了。因為人容易被外界的事物利益左右。比如

人的財富地位名譽等從無變成有,從虛變成充盈,從簡樸變成裕泰的時候,很多人的心就會變了。

大有黃鼠狼生孩子,一窩不如一窩的感嘆。

《論語》7.25 ——7.26|孔子教化弟子的四個內容是文行忠信

聖人和君子都是立己的人,所以修身是自覺的,有意識的。是有恆善也是有恆志的。即是能做到中庸,時中。但是善人和有恆者,卻是很容易被外界的地位財富利益等左右的,很容易改變。

這就是修身和未修身的區別。孔子之意雖然感嘆禮崩樂壞的現實,但還是給大家指出了一條大道,那就是修身成為君子,或許可以在亂世中能居易以俟命。

這是這章的微言大義,或者說儒學義理的旨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