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遇見前任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作者：我是小牛君
01
什麼叫做不甘心？
落虹、繁星和遠方。
是否可以更具體些？
彩雲洛神、黃粱夢。
還是不太懂什麼意思，
先得到她，再失去她。
——題記
穿過校園的小巷，我在來來往往的畢業生人群裡行走，內心五味雜陳，是悸動心酸，是釋然還是平靜，說不清楚。
正當我低著頭思量著往前走，恍惚間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失神的一刻，我雙眼竟瞬間迷離，一見心喜，思之黯然。
沒錯，那正是她，我分手了兩年的前任女友。
我慢慢地走過去，走了幾步再停下來，遠遠地就這樣看著她，所幸她並沒有看見我。
這樣也好，我深怕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再次碰面的那種難堪，有些人，置身事外遠遠觀望，才是最好的距離。
她長髮柔順，輪廓鮮明，羞赧舒展的容顏，神情中是一成不變的澄澈，眼睛裡閃著微光，我鼻子一酸，被風迷了眼。
腦海中浮現了許多畫面，往事也隨風一起撲面而來……
02
2010年6月，我高考考了480分，勉強上了省裡的一所普通本科大學。
由於媽媽的三妹住在那座城市，爸媽對我還能放心些，不怕我在外招災惹禍。
除了平時上學，我週末經常去阿姨家，不管怎麼說，有個親屬照應著，總比我孑然一身來的方便。
2010年8月，我的大學生活正式開始。
起初的一個禮拜，學校組織全體新生進行開學軍訓，站軍姿時，我對一個女孩一見鍾情。
她叫貝貝，穿著寬大的迷彩服，整個人瘦瘦小小的，面板很白，笑起來很好看，眉眼的樣子也很乖巧。
2010年9月，為了檢驗新生軍訓成果，校領導又加了一項拓展訓練的科目，軍官們帶著我們到特定地點組織集體團活。
其中一項是男女合作的小組賽——男生背起女生在100米的跑道上比誰快。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簡直走了狗屎運，我們兩個竟然分到一組，背起瘦小的她，我興奮極了，好想扭過頭看看她的臉，可那100米簡直太短，沒跑幾步就到了終點。
哎，美好總是轉瞬即逝。
“呃，剛剛跑得急，沒弄傷你吧？”我對著她釋放出所有的溫柔和關切。
“沒有，沒事。“她有點害羞，忽閃忽閃眨著眼睛四處躲藏，唯獨就是不看我。
這次輕淺的接觸，足以讓我開心到原地爆炸。或許是青春荷爾蒙的躁動，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好想牽起她的手，輕輕把她攬入懷中。
2010年10月，我正式開始追求她。
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但思修課和大學英語課是在一起上的，因為當中有幾位熟悉同學的撮合，我很快就和她周圍的室友和死黨打成一片。
我們一起上公開課，一起上下學，天天塞情書。
甭管她是否拒絕，我每天早晨都會等在她寢室門口，一份三明治外加一個罐瓶熱乎乎的牛奶塞到她手裡。
她喜歡學校食堂的麻辣拉麵，我會在午間最後一節課提前十分鐘下課的時候悄悄溜出去，提前給她買到了全校第一份拉麵。
她文靜乖巧，不愛說話，也不太愛理我，當然也沒怎麼太拒絕我。
我猜，她對我應該是有好感的。就這樣，我死皮賴臉纏著她半個學期，加上週圍同學的起鬨，漸漸的，我們的關係在逐步升溫。
2010年12月，在她生日的那天，我在0點整第一個給她生日祝福，用半年勤工儉學的工資，聯合她的室友一起，給她辦了一場難忘的生日派對。
就在那一天，她感動落淚，接受了我的追求。
2011年1月，我們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白天我陪她一起上課，晚上我陪她一起吃飯，再給她買足了一兜零食送她回寢室，平時一起去自習室陪她學習，週末和她一起逛街。
每天早晨醒來腦子裡是她，睡前心裡裝滿了她，剛見了面，分開就要煲電話粥。
2011年3月，我參加一場籃球比賽中，意外被人用手臂挫傷了下嘴唇，她很心疼，坐在校園座椅上耐心地給我抹藥，一個勁的安慰我，許諾我傷好了就親我一下。
一週後如願以償，和她接吻後我洋洋得意地說：“你的吻已經被我拿走了。”她調皮對迴應我，“你的吻也被我拿走了呀。”
2011年5月，清風洋溢，是情侶們牽著手去海邊吹風的時節。
她因為生理期疼痛，臥在寢室躺著，恰巧室友們都去上課了，我隔著防盜窗給她扔上去一盒白巧克力，她很靈巧一把接住了盒子，蒼白的小臉朝我笑了笑。
她說，“吃甜味零食會讓心情變好“。
我說，”看到你的笑，我心情更好“。
2011年6月，那天恰逢週六，我要幫我阿姨家幹活，所以就沒去找她。
誰知夜幕降臨，辛苦了一天的我，剛叼了根眼在家門口，抬頭竟然看見她小碎步跑到家門前。
她笨拙而又羞澀地對我說，“知道你今天忙，我就來看看你，順便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板栗。”看到她從書包裡拿出熱乎乎的板栗，我超感動。
2011年8月，戀情意外被他家人知道了。
他們不介意戀愛，只是反對他和我戀愛，原因很簡單，我不夠優秀，沒有富足的優越條件，也配不上他們的女兒。
我知道後很鬱悶，她乖巧的把頭靠在我肩上，告訴我“那只是家人的想法，我喜歡你就夠了。”
話雖如此，可不被家人祝福的愛情，早晚是個問題。想到這，我的心情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03
2011年9月，我因為個人原因跟她耍情緒鬧分手。
其實上，我是個很敏感心思又重的人，她父母對我糟糕的評價，以及對這段愛情的阻攔讓我一直心情十分糟糕，滿腦子都是糾結和痛苦。
我這樣的反應也無非是因為不甘，她知道我是捨不得離開她的。
2011年11月 我因為觸犯了校規被學校處分，加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讓我在那段時間過的很不堪，同時，那段時期的愛情磨合異常艱難。
中途她家人還給她安排相親，雖然她是拒絕的，但我的心情很恐慌，日漸萎靡。這時候一個遠房親戚給我指路，建議我入伍做一名消防兵。
2011年12月，我正式報名了參軍申請，這期間我一直很冷淡她。
光顧著和朋友喝酒，每次她找我聊天，我都一兩句敷衍過去，自己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只是一個勁的“作死”。
明明喜歡她，卻非要把這段感情親手撕爛扯斷，午夜夢迴，再獨自舔舐內心的傷口。
2012年1月，我臨近入伍當兵了，我和她正式道別。
陪著她上了一節公開課，一起吃了一頓她最愛的川菜，走出了餐廳，我疾步走向街邊，打算給她叫車讓她回去。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先送我回家好嘛？”
我冷漠著回答：“我馬上就要去車站了。”
她不顧我的淡然，接著問：“那我送你去車站成嗎？入伍後，你碰手機的機會應該很少了，我們的聯絡就更少了。”
我偽裝的很冷酷，儘管我好想哭。不過我只能強忍著，畢竟我是個爺們，這一切也都是自己的選擇，我強硬著硬撐著。
她彷彿能瞬間看穿我，眼巴巴地望著我:“我等你回來，好嘛。”
她的眼淚如珠，串串落下。她原本是自尊心強的女孩，現在卻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稀里嘩啦的哭著。
我最終還是沒有讓她送我，送她上了計程車，轉身就走了。
看著她的車漸行漸遠，我穿過那已然模糊的車窗，從那微微顫抖的背影裡看出了徹底的失望和無助，還有絕望的心情。
2012年3月，法定假日的一天，我排了半個小時隊才給她打上了電話，她“喂”的那一聲，我們兩個人同時對著話筒哭了出來。
簡單的問候後沒超三句話，我用盡全力地說，“我們分手吧。”她頓了一會，最終同意了。
我不想讓她等我，因為我覺得那樣太自私，對她也太不公平。分手是我們必然的結局，只是早晚的事。
畢竟當初臨別前，我就已經把事情做絕了。
初到部隊的壓抑，枯燥的生活，艱難的訓練，我又失去了最喜歡的女孩子，我還是崩不住了，太想念她了。
我做過無數個關於她的夢，無數次從包裡取出她的照片偷偷看，買零食想起她愛吃的薯片，買飲品看到她愛喝的果茶，就連迷彩服，帽子，防彈衣上都是她名字的縮寫。
曼妙的回憶總是讓我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2013年3月，我們分開已有一年的時間了。
我決定把和她有關的一切都刪了，徹底忘了她，我花了半分鐘刪了QQ號，刪掉我們原來共同的留言，又花了半分鐘刪微信，驀然發現微信繫結的是她的銀行卡。
世事無常，還記得那時剛剛繫結時，她天真地問我：“綁定了就要實名，以後我們分手怎麼辦？”
我還笑呵呵地告訴她：“你就放心好了，我們絕對不會分手。”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在寢室裡一個人哭的昏天黑地。
2013年6月，我放了半個月的長假，回到阿姨家去取東西，坐著公交車沿途正好路過她家以前的小區。
一切如常，只是沒了她的身影，那一刻突然的熱血沸騰，眼前出現了好多似曾相識的畫面。
牽著她的小手出去給她買可愛的小裙子，像在學校一樣，隔著防盜窗遞給她一盒心形巧克力；
陪她去看那年熱播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每次送她回家捨不得離開，非拉著她在那排長椅上坐坐……
只不過，這一切已經僅屬於過去。
04
今天，我回到學校取畢業證，意外見到了她。
講真，內心依舊洶湧澎湃，微微酸澀，想要說什麼，喉嚨卻是被什麼堵住了。
我終於明白，有些事情是難以挽回的，時間也是難以逆流而上的。
當初少不更事，失去她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有人問我，此刻是什麼感覺，我便想起了那句話——“我可以將她還給人海，但無論過去多久，都無法阻止我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她。”
路再長，有了目的地，終會走到盡頭。感情再深，有緣無份，終有告別的時候。
希望她好幸福，儘管她的身邊已不再是我。
畢竟在那段曾經的歲月，我沒見過百川歸海的波瀾，卻能在她淺淺的星目明眸中，看到青春的悲歡離合與時光的潮起潮落……
那個用青春陪伴過我的女孩，祝你一切安好!
一朵雲能載多少思念的寄託，
再忽然相遇街頭，
當我們擦身而過，
那短短一秒鐘，
都明白什麼都變了，
一轉身誰能把感慨拋在腦後，
在事過境遷以後，
這段情就算曾經刻骨且銘心過，
過去了又改變什麼，
地球它又公轉幾周了，
我不難過了，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當我瞭解你只活在記憶裡頭，
我不恨你了，甚至原諒你的殘酷理由，
當我瞭解不愛了，
連回憶都是負荷。
——蔡健雅《陌生人》
本文選自小牛君簡書連載《愛你所愛，無問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