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談的《論六家要旨》說了些什麼?

司馬談,西漢建元、元封年間任太史令。太史公司馬遷之父。

《論六家要旨》實是以道家為本,對“陰陽、儒、墨、法、名”五家進行評析取捨。

司馬談的《論六家要旨》說了些什麼?

司馬遷寫史記

1、引用《易傳》中的一句話

“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塗。”

各家學說的目的是一樣的,只是思考方面和達成途徑不同。

2、對各家學說要旨加以概括評價,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陰陽之術,立足於天文節氣,注重禍福吉凶,忌諱多,使人畏懼,使人感到束縛。這些教義未必都是對的,但是“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四季運轉的規律可以作為天下的綱紀。

儒者,立足於六藝,將六藝的經書博雜,幾輩子都不能通其學問,有生之年不能究其禮。學說博雜很少能掌握要領,事倍功半。但是“君臣父子之禮,序夫婦長幼之別”即使百家學說也改變不了。

墨者,崇尚堯舜,他們粗茶淡飯,簡衣陋室。連喪禮這樣的大事,也只是三寸後的桐木棺材。教人失去儒家推崇的周禮,這樣下去,天下就沒了尊卑等級。大漢已經不是堯舜禹那個物產底下的時代了,還這樣節儉實在難以遵從。不過“強本節用”,可以讓人人自給,家家自足。

法家,以法令為準繩,親疏貴賤一視同仁,這樣維護宗法制度的“親親尊尊”原則就失去了,可以行一時,而不能長久。不過“尊主卑臣,明分職不得相逾越”即使百家學說也改變不了。

名家,

以煩瑣苛刻為明察,專注於概念而喪失人之常情。但是“控名責實,參伍不失”,不能不分辨。

3、道家的無為主張,容易施行,只是語言深奧不是很好理解。

學術立足於虛無的道,遵循規律去運用。沒有一成不變的勢,沒有長存不變的形,能探究萬物的本性。不居萬物之前呢,不處萬物之後,所以能成為萬物的主宰。有沒有法,順應時事來決定;有沒有度,按照具體事物來定奪。

所以說:聖人不朽,順應時勢的變化,採取適當的措施。虛無是道的永恆,遵循規律是國君的綱要。群臣一起來了,使他們各自明白。名副其實的叫做“端”,名不副實的叫“窾”,不聽信“窾言”(有名無實的話,或曰謠言)奸邪就不會產生,賢與不肖自然分清,黑白也就分明。問題在於想不想運用?願意這麼做的話,還有什麼事情辦不成?這樣才符合“大道”混混冥冥的樣子。光輝照耀天下,又返回“無名”。

但凡活著的人,都有精神寄託在形體之上。精神過度使用就會衰竭,形體過度使用就會疲憊,形、神分離就會死亡。死者不可復生,神形分離也不能重新結合,所以聖人重視這個問題。由此看來,精神是生命的根本,形體是生命的依託。不先安頓好自己身精神和身體,卻說“我有以治天下”憑藉的是什麼呢?

司馬談的《論六家要旨》說了些什麼?

4、正因為這五家各有所長,各有所弊。所以道家讓人精神專一,行為符合無形的“道”,使萬物安定而備足。道家的學術,順應陰陽家的“序四時之大順”,採用儒家、墨家的長處,撮取名家、法家的精要,順應時代變遷萬物變化,立俗施事,無所不宜。旨意簡約容易掌握,事少而功多。

儒家則不這樣,他把君主作為天下的楷模,君主提倡臣下應和,君主先行臣下隨行。這樣一來,君主勞累而臣下安逸。至於“大道”的要旨,去掉貪慾,革除聰明才智,拋棄這些而使用權謀。精神過度使用就會衰竭,形體過度使用就會疲憊。精神和形體都動盪不安,而想要天長地久,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司馬談的《論六家要旨》說了些什麼?

正文出自司馬談《論六家要旨》翻譯順序與原文不同,白話第1段取古文言第1段首句。白話第2段實則是合併古文言第2、3段。白話第4段實則是古文言第1段。如此順序,可更加明確體現各家之長短,及道家包容各家所長的特點。古文言開篇立論就各家評價及要旨進行簡要評析,唯獨道儒兩家長篇大論,表達了司馬公崇道非儒的學術立場,翻譯移至末端。

通篇翻譯時對古文進行了部分縮減,許多人喜歡把薄書往厚了讀,以顯示自己的學識淵博。我一直爭取在不改變原意的前提下,儘可能的簡約,表明意思即可,不喜歡囉嗦。甚至在努力把譯文縮減到跟古文篇幅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