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山西綿山遊談到晉文公與介子推故事的彆扭性

李愛萍

清明節快到了，我又想起歷史上晉文公和介子推的故事。

（綿山風景）

那是2009年的秋夏之交，我們宣化一行20餘人在馬姐的帶領下赴山西旅遊。在平遙趕往綿山的途中，當地導遊小姐在車上給我們講了晉文公與介子推的故事。我用自己的話把它勾勒如下：

（晉文公畫像）

春秋時代，晉國公子重耳流亡國外，沒有食物，餓得昏頭打蛋，向老百姓討要，百姓只給他土吃。無奈，一個叫介之推的隨臣離開團隊，從自己大腿上割下一塊肉，與野菜燉在一起，端來給重耳吃。重耳得知這頓飯的來歷後十分感動。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割股奉君”。

（介子推畫像）

後來，重耳返回晉國當了國君，並使晉國成為春秋五霸之一。這就是歷史上很有名氣的晉文公。晉文公重賞功臣，唯獨忘了介之推。介之推淡泊名利，攜老母隱居到介休綿山。晉文公聽說後羞愧難當，便親自帶人到綿山尋找介子推，可是怎麼也找不到。無奈之下，他下令一面放火燒山，本想把他逼出來，但是，奸臣卻故意陷害，四面燒山，直到大火熄滅，才發現介之推母子相擁被燒死在一棵大柳樹下。為了悼念介之推，文公下詔，在介之推忌日，禁菸吃冷食，以寒食寄託哀思，是為了怕引火再燒了綿山。這便是寒食節的來歷。

由於每年的寒食節在清明節前一兩天，隨著時代的變遷，清明節慢慢就取代了寒食節的地位，每當清明節到來，人們就上墳掃墓，祭奠先人。

晉文公和介子推的故事，聽來很感人。不過，我總感到有些彆扭，並對此持懷疑態度。

首先，介子推真的是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嗎？

未必。即便是古時候，吃人肉恐怕也是一件非常噁心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比如受軍隊圍困，活動場地有限），怎麼能給國君的後代吃人肉呢？當時他們起碼還可以吃野菜啃樹皮，榆樹椴樹多的是，其樹皮樹葉都含有澱粉，完全可以充飢。再說，古時候醫療條件非常有限，介子推從自己大腿上挖一大塊肉，一定會鮮血淋淋，那時候又沒有消炎藥，傷口很難癒合，說不定會要了性命！很可能是他離開眾人視線，尋找或撲捉到了其它動物，為了獻媚，故意把自己拉傷，說是自己的肉，以求得重耳的歡心。假如重耳是股票的話，那可是一支潛力股啊！

（綿山風景）

其次，晉文公論功行賞，怎麼會忘了介子推呢？

我想，像這種“割股奉君”的事，晉文公一定會銘記在心，怎麼會忘記呢？唯一的解釋是，介子推弄虛作假，已經被晉文公識破了，起碼他心裡是有懷疑的，認為介子推虛偽，不老實，甚至有些奸詐。對此，晉文公雖然口上不說，心裡已經討厭他了。因此，就沒有給老介同志封賞，不願意讓這樣的人當朝為官。

（綿山牌樓）

第三，介子推真的淡泊名利嗎？

眼見別人封官領賞，自己什麼也沒撈著，老介同志有些不淡定了，寫下一首牢騷詩，詩曰：“有龍于飛，周遍天下。五蛇從之，為之丞輔。龍反其鄉，得其處所。四蛇從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死於中野。”這明顯就是不滿意。他心裡不受用，一走了之，並非淡泊名利，才隱居山林的。

（綿山風景）

第四，晉文公放火燒山的目的是真想把介子推逼出來做官嗎？

介子推這麼一隱居，就把晉文公置於忘恩負義的尷尬境地了。要說之前晉文公有點討厭介子推，那麼這個時候就有點痛恨他了，遂動了殺機！但是得找個讓人說不出什麼來的法子，“放火燒山，逼介子推出來為官”就是一個最好的辦法，既能除掉他，又能說明自己是一番好意，頂多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說是奸臣四面放火，實際上很有可能是晉文公授意的。試想，如果晉文公真想找到介子推，用軍隊搜山完全可以做到，他這麼聰明有作為的君主，怎麼會用這種愚蠢的方法？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燒死介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