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漢名臣張良的下場 歷史上唯一善終的初漢三傑

初漢名臣張良: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幾乎是一條鐵律。漢朝的開國功臣也都被這一潛規則給“潛”過,“悲劇”程度和功勞成正比,功勞越大,結局越慘。張良卻是一個例外:自始至終,他深得劉邦的充分信任,在後劉邦時代,張良依然贏得了呂后的足夠尊敬。

張良究竟有何過人才幹,能讓劉邦佩服得五體投地?張良又有何過人手段,能讓自己得以善終?

公元前202年的二月,劉邦登基,大漢王朝正式建立。三個月後,志得意滿的開國皇帝劉邦在洛陽南宮舉辦規模空前的慶功宴。酒酣耳熱之際,劉邦給大家出了一道思考題:“我,為什麼能夠完勝項羽?”

在一片馬屁聲中,劉邦公佈了標準答案:“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劉邦這段話堪稱字字珠璣。他講話的重要意義在於:第一,劉邦親自評定出了三傑;第二,劉邦為三傑排定了次序——張良、蕭何、韓信;第三,劉邦如此定位張良的作用——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第四,還應注意一個細節,劉邦提到張良的時候,沒有直呼其名,而是使用了敬稱,稱呼張良的字“子房”。蕭何、韓信則沒有享受相同的待遇。

然而,劉邦的講話卻又令人費解。劉邦對於張良的定位是“運籌帷帳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但遍翻《史記》,也很難為劉邦的這一論斷找到足夠的論據。用劉邦的這一標準來衡量張良,張良的功勞實在不過爾爾,難以望蕭何、韓信的項背。

張良素來體弱多病,自從劉邦入都關中,天下初定,他便託辭多病,閉門不出。隨著劉邦皇位的漸次穩固,張良逐步從“帝者師”退居“帝者賓”的地位,遵循著可有可無、時進時止的處事原則。在漢初劉邦翦滅異姓王的殘酷鬥爭中,張良極少參與謀劃。在西漢皇室的明爭暗鬥中,張良也恪守“疏不間親”的遺訓。

前197年(漢高祖十年),漢王朝上層出現了一場新的危機。劉邦有改易太子之意。當時劉邦寵愛戚夫人,並察知呂后有異心,有代劉而王的跡象,故欲廢太子孝惠(呂后子),改立趙王如意(戚夫人子)為國儲。朝野大臣,群起諫爭,但絲毫不能更改劉邦初意。眼看太子位行將被剝奪,呂后遂求救於“智囊”張良。張良考慮到太子一位,事關重要,不可輕易更立,大儒叔孫通說得好:“太子天下本,本一搖天下振動。”再加上當時天下方定,漢朝統治根基還未穩固,各項制度還正在健全,只有順其現狀,無為而治,才能安定天下,穩保江山。基於這個大局,張良遂對呂后說道:口舌難保太子,“商山四皓”(皓:白,即四個白頭髮的老人,分別是東園公、甪里先生、綺裡季和夏黃公)皆八十餘,節義清高,不就漢朝爵位,匿亡山林,皇上敦聘不至,但仍然高義“四皓”。太子若卑辭固請“四皓”出山,出入宮廷以“四皓”相隨,皇上必問而知之,知之則太子位可固。事果如張良言,劉邦問知伴隨太子的“四皓”就是自己數請不來的隱士,今為太子左右,可見太子羽翼已豐,翅膀亦硬,奈何不得,從此再也不提易立太子一事。太子終得嗣位,呂后為此對張良也勳口敬重。

《史記》、《漢書》對張良幫助蕭何籌謀劃策多不記載,但亦無妨張良後期的功績。論功行封時,按級班爵,漢高祖劉邦令張良自擇齊國三萬戶為食邑,張良辭讓,謙請封始與劉邦相遇的留地(今江蘇沛縣),劉邦同意了,故稱張良為留侯。張良辭封的理由是:他韓滅家敗後淪為布衣,布衣得封萬戶、位列侯,應該滿足。看到漢朝政權日益鞏固,國家大事有人籌劃,自己“為韓報仇強秦”的政治目的和“封萬戶、位列侯”的個人目標亦已達到,一生的宿願基本滿足。再加上身纏病魔,體弱多疾,又目睹彭越、韓信等有功之臣的悲慘結局,聯想范蠡、文種興越後的或逃或死,深悟“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哲理,懼怕既得利益的復失,更害怕韓信等人的命運落到自己身上,張良乃自請告退,摒棄人間萬事,專心修道養精,崇信黃老之學,靜居行氣,欲輕身成仙。但呂后感德張良,勸他毋自苦,張良最後還是聽從了呂后的勸告,仍就服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