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你先招惹了我,就得對我負責”紈絝將軍盯著她紅了耳朵

故事:“你先招惹了我,就得對我負責”紈絝將軍盯著她紅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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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長安城裡未出閣的小姐們挑夫婿的眼光向來都不差。

如今朝中適齡的未婚男子,除了秦深秦小將軍,還有一個,便是那杜清若杜尚書。

杜清若啊,兩年前的狀元郎,如今的尚書郎,風姿出塵,長得又俊又俏,為人更是不驕不矜,溫良謙恭。

不少大臣給杜清若遞出橄欖枝,然而杜清若眼高於頂,誰家女兒都瞧不上眼,甚至直接放言這朝中局勢不穩,無心娶妻。

而秦深則不同,跟著他爹秦業秦將軍在邊關待了十五年,性子被養得極野,十五歲初初回朝的時候,因為生得好,在馬上時被不少姑娘扔過花。

後來幾年做了些混賬事,邊關來的野孩子,學不會虛與委蛇,假意逢迎。

惹是生非的一把好手,不僅打架喝酒兩不誤,之前去皇城外剿匪,還扛了個姑娘直接進了就近的客棧。

事兒一傳開,這秦深啊,徹徹底底沒姑娘敢嫁了。

秦業時常用杜清若去敲打秦深,往往手上提著軍棍,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你瞧瞧那杜清若,年齡跟你相仿,為人穩重,若非無心娶妻,這婚事更無須人操心,哪像你?整個長安誰家姑娘敢嫁?”

秦深屁股被揍開了花也只能順嘴罵上杜清若一句,罵完後便會被揍得更狠。

秦深向來不服氣,只有秦深一個人知道,這杜清若啊,是個女子。

出於道義,他沒把這事兒說出去。

如今秦深與那杜清若井水不犯河水,杜清若作為秦業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卻讓秦深捱了不少罵。

被罵的多了,時間一長,秦深自然暗地裡把杜清若給記恨上了。

他在長安的第五年,路過一處高樓,恰巧皇商陳家的小女兒拋繡球選親。

本沒秦深什麼事,他路過時那繡球正好拋了來,出於武夫的本能,他抬手便將球給接下了。直到被小廝硬攔下,才知道自己無意間犯了什麼事兒。

自報了家門後,那陳家的小女兒當場便哭著鬧著要上吊,秦深本也無意,這婚事自然不會應承下來,然而那陳家姑娘這般剛烈的態度,讓秦深覺得沒面子。

他上前便問:“我是罵了你祖宗還是掀了你祖墳?好歹我長得也不賴,你怎生就哭成這般人嫌狗嫌的模樣?”

秦深小將軍天生嘴賤,那姑娘哇的一聲哭得更兇,秦深正想拒婚後撂挑子走人,便在這時杜清若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笑著喊了聲小秦將軍。

文官大多一個德行,哪有事兒可管,熱鬧可瞧,總要上前說叨兩句,管上一管。

這不,秦深還沒開口,那杜清若卻是拱手道:“秦小將軍少年心性,不知此地招婚,誤接下這繡球,實屬無意之舉,還請姑娘莫怪。”

這事兒本該完了,那陳家姑娘卻在見到杜清若後,愣在了那兒,直勾勾盯著杜清若瞧,在杜清若說完後,指著杜清若道:“我不嫁秦小將軍,杜尚書既然為秦小將軍道歉,便替秦小將軍娶了我吧。”

長安城的姑娘大多瞧過杜清若的玉容,還有大膽些的直接在閨房裡掛上了杜清若的小像。

杜清若為秦深解圍本為好意,卻不知秦深背地裡早把她記恨上了,如今這事兒一出,秦深更是深受打擊,指著杜清若便道:“杜清若,你這娘……娘腔處處搶我風頭,我往後跟你沒完!”

他本想罵她娘們,卻到底沒說出口。

而杜清若看著他眼中深意愈發明顯,跟身邊的小廝說了些什麼,等小廝走了,這才笑道:“秦小將軍總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的。”

那天杜清若的小廝攔下了隔壁才下朝的秦業的轎子,說明來意,把人給引了來。

秦深是被他爹當著那麼多人面給打了一頓抬回去的。

這樑子是徹徹底底結下了。

2

若說秦深是如何知曉杜清若是個姑娘的,大概還要從三年前說起。

三年前啊,秦深去皇城外的山頭剿匪,在回去時遇到了與幾個山匪對峙的杜清若。

那會兒的杜清若還是一副姑娘家的打扮,青釵素裙,眉目清冷秀氣,遠遠看著似乎是被山匪攔了路。

秦深上前的同時,那杜清若摘下頭上的髮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那些山匪知道一個柔弱姑娘身上放不下多少錢財,本就是想劫色,這嬌娘子要自殺,自然嬉笑著往後退了幾步。

秦深毫不猶豫地射殺了當先的一個山匪,緊接著,杜清若袖子裡也射出數發暗器。

只不過秦深這一搗亂,反讓那暗器失了準頭,在刀向著杜清若砍去時,杜清若閃避間便被秦深扯到後面。

少年將軍銀槍白馬,意氣風發,長槍掃過之處,有血光四濺,秦深那會兒算是佔盡了風頭。

卻不想身後的杜清若在山匪被除盡後說了聲:“若不是你,他們這會也該死了,我設法讓他們退遠些,就是想讓他們站在暗器最好的射程內。”

“現在我救了你,結果不也一樣?”秦深收槍,低頭得意洋洋地瞧著馬下的杜清若,而後正要駕馬離開,將她一個姑娘繼續留在這荒郊野外。

杜清若便是這時伸手一把拽住了秦深的胳膊,差點沒讓秦深一個踉蹌從馬上栽下。

“我方才被你推了一下,腳給崴了。”杜清若語氣裡這嫌棄之意頗為明顯。

秦深面子到底掛不住,極不情願地將杜清若拉上了馬。

“你這年歲的孩子是不是都像你般衝動行事?”杜清若嘴上猶不饒人。

“閉嘴!”秦深怒吼出了聲。

他就這麼帶著杜清若進了長安城的一家客棧,杜清若沒辦法走,秦深便像扛貨物般將杜清若扛在了肩上,風風火火地進了客棧將一袋銀子拍在桌上:“掌櫃的,要間房。”

秦深這回徹底當了個好人,將杜清若丟進了客棧,看在別人眼中,反倒是他秦深與姑娘睡覺,汙了人姑娘的清白。

秦深回去捱了頓打,心中暗恨的同時下決心,以後定然不再多管閒事。

於是,數月以後,新科狀元及第,秦深在酒館喝酒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那在馬上游街的杜清若。

樓下的姑娘一聲聲杜郎叫得極歡,他一把拽住了上菜的小二,指著杜清若道:“她不是個姑娘嗎?”

“這一屆的狀元郎是個實打實的男子,只不過是模樣好看了些。”小二邊倒酒邊說。

便在這時,杜清若狀似無意地抬頭朝他那看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當天,秦深收到一封封口信,那杜清若說,秦深數月前壞了她的事,如今出於道義,如何也當保守住她的秘密,若秦深需要,她會在朝中幫襯上秦深一把。

秦深不想再同杜清若扯上關係,他們一個文臣,一個武將,在這朝中也不需要有太多交集。

杜清若是女子的事兒,他自然就嚥進了肚子。

3

這秦深啊,嘴裡向來沒邊。

不過是誰對他好了,誰的性子他覺得有趣,這喜歡便能輕易說出口,跟平日裡小孩嘴裡的喜歡沒什麼區別。

討厭一個人也是如此。

上回秦深當著那麼多人面要被抬走時,一把拽住了杜清若的衣襬,惡狠狠留下一句:“杜清若,你真討人嫌。”

秦深皮厚,一身傷養好了就立刻去找杜清若麻煩。

所謂的天道輪迴不過如此,秦深倚在院牆邊上一直等到月上柳梢,杜清若是被人揹進來的。

秦深好整以暇地瞧著下面已然亂作一團的嚇人,也聽到了一個大概。

杜清若今日去酒樓得罪了當今的掌印太監宋岑,被直直從樓上扔了下去,摔斷了一條腿。

待到夜深時,所有人全都去休息後,秦深還坐在正對著杜清若屋子的圍牆邊,而杜清若的床正靠著窗邊,她便是這時候將窗戶給推開的,似乎知道什麼。

她抬眼朝著秦深的方向望了過去,蒼白著一張臉,忽然就對著秦深一笑,猶如深潭盪開一層漣漪,她說:“秦小將軍,下來吧。”

如今,杜清若並非男子裝扮,失了平日的凌厲,墨髮逶迤鋪了滿床,面色雖然蒼白,但瞧著她時長眉忽地舒展開來,淺笑的時候帶了姑娘家獨有的溫柔。

於是想好的那些個難聽的話如何都沒辦法說出口了,他飛身下來,只嘀咕一聲:“摔成這樣怎麼還沒疼死你?”

聲音不大,卻被杜清若聽了個明明白白:“我死不掉,想必秦小將軍很失望?”

“我替你守著你的秘密守了三年,你不僅以男子之身搶我的風頭,上回還同我爹告狀害我被揍,你說說,這筆賬該如何算?”秦深單手撐在窗邊,擺明了一副杜清若不給交代便不肯走的架勢。

“可小將軍上次情急之下,不是差點將我身份說漏了嘴?”杜清若歪了歪頭,聲音頗為無奈。

“我沒……”秦深剛想辯駁,說一半頓住,意識到這事兒他沒辦法抵賴,於是偷眼瞧杜清若:“你怎麼知道?”

杜清若盈盈一笑,那笑容在夜色裡恍眼得很,她沒急著說話,而是隔著窗伸手摘去了秦深頭髮上沾到的樹葉:“小將軍的眼睛從來都不會騙人。”

這回秦深腦子是徹底空了,他愣在原地,面頰還有方才杜清若指尖觸碰的餘溫,耳朵便在這時候燙了起來。

得幸虧有夜色遮擋。

秦深這時候滿腦子都覺得,這杜清若和之前他認識的杜清若已經不一樣了,現在的她活脫脫像個妖精。

而面前的人挪了挪身子,接著給秦深訓話:“小將軍年紀還不大,少年心性,遇事衝動我可以理解,我原諒小將軍當年好心插手害我崴了腳,也原諒小將軍數日前差點將我的身份說漏嘴,只不過小將軍得幫我做一件事兒。”

4

當朝皇帝還是個小孩,名義上是太傅謝君時攝政,實際卻是掌印太監宋岑掌權。

宦官當政,這朝中自然有許多人敢怒不敢言,而秦深看宋岑不適已然許久。

秦深為了杜清若,當街攔下了宋岑的轎子。

宋岑倚仗著權勢橫行霸道,如今與秦深撞上了,秦深還未找他麻煩,他卻是先把秦深罵上了一通。

太監罵人大多都難聽得很。

秦深手裡的鞭子握緊了些,而宋岑似乎罵累了,喘了口氣,指著秦深讓他給自己抬轎。

秦深便是在這時上前結結實實在宋岑面上抽了一鞭子,若不是宋岑身邊的影衛將秦深給攔下,秦深定然要抽得這龜孫爹都不認。

如今說的好聽些,這宋岑雖不是皇帝,卻幹著皇帝能幹的事兒。

秦業在知道秦深這逆子又做了什麼混賬事兒的時候,氣得當場要動家法。

在第二日便提著秦深去向宋岑道歉,而杜清若似乎算好了一般,在同一時間去找宋岑討個自己被扔下樓的說法。

宋岑不是個講理的主兒,不僅要還秦深一百鞭子,還要掌杜清若的嘴。

秦深脾氣向來不好,連自己親爹都不顧,上前就想要揍宋岑,偏生被急急趕來的謝君時給攔了下來。

最後終究不歡而散,臨走前,杜清若忽然就叫住了秦深:“小秦將軍,多謝了。”

秦深是個蠢的,但秦業是個老狐狸,看出了什麼般,拽著秦深的耳朵便問:“誰讓你去惹宋岑的?”

那夜,是杜清若湊在他面前,突然笑得不同以往的惡劣,拽著秦深的領子要秦深去替她揍宋岑,以此報她那斷腿之仇。

“誰都知道宋岑那閹人在當年宮變時受過傷,身子骨弱得很,若真被你這不知輕重的武夫打了,怕是這條命也就沒了。”

秦業說著,忽然嘆了口氣:“阿深,平日喜歡打打殺殺爹都隨你,只不過有時候也不要太輕易信人,作為一個將軍,太過天真,總有一日會誤了大事。”

杜清若想利用秦深除掉宋岑。

秦深也不是蠢,思來想去,大抵明白了這前因後果。

若殺了宋岑呢,朝中死了一個亂臣賊子,在附帶他秦深也會因為頑劣殺人而被找一個由頭處置,或接著回邊關,或是吃一頓牢飯。

杜清若這是想同時除掉兩個人。

當天,秦深被秦業禁了足,他躲過了秦業給他設的重重機關,出了府門便去找杜清若。

他方在杜清若院牆邊坐下,暗夜裡多出一隻蒼白纖細的手忽然抓住他的衣袖,秦深偏頭就瞧見正坐在他旁邊的杜清若。

杜清若大喇喇坐在院牆上,披著件墨色袍子,月光隔著樹影碎碎落在她肩頭,依舊沒有一點姑娘家該有的模樣,一手拎著壺酒,晃盪著腿偏頭看他,帶著些許醉意道:“都想明白了?”

他輕聲喘著氣,看著杜清若手中的酒壺,便也搶過來,不避諱地灌了一口:“杜清若,你就是個缺心眼,你算計誰不好算計你爺爺我?”

“整個長安,除了一個人,只有你知曉我的女子身份,我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如何?”杜清若喝了酒依舊擺著一副笑模樣。

“可你沒撈到什麼好處。”秦深方說完,一頭毛便被杜清若給揉成一團。

杜清若鬆手時還不忘推了一下秦深腦袋:“是啊,這步棋走得不甚太高明。”

秦深給氣笑了,本想著杜清若不會武功,又怎會爬上這院牆,卻在看到下面似乎被杜清若踹翻的梯子後才明白過來。

秦深逃出來不過是為了同杜清若討個說法。

秦深到了如今也說不清自己是氣還是不氣,畢竟這件事是他自己應承下來的,而杜清若也承認得乾脆,他接著喝了口酒:“你梯子都倒了,在這坐著,若我不來,你是不是得乾坐一個晚上?”

“我料定小將軍會來,所以爬上了院牆,順便將梯子給踹了,斷了自己的後路,就等著小將軍來接我下去。”

杜清若與平時不太一樣,失去了平日的溫潤圓滑,說話間總帶著文臣獨有的驕矜,好似一切都在她的謀劃以內。

秦深心有所動的同時,也大抵得出一個結論,這杜清若不僅討人厭,腦子興許也有點毛病。

5

杜清若這人是個酒鬼,喝多了便會比往日話多些,也難纏些。

秦深那天聽她說了許多,條理尚且清晰,拼湊出來,大概也能知曉事情的全貌。

前半輩子困在山中,拜了一個隱士高人為師,後來年歲大些了,便下山入了這人世。

遇到過一個驚才絕豔的男子,同行過一段時間,年紀太小,而那男子也太溫柔太過完美,便將這仰慕誤當成了喜歡。

秦深第二天仍然記得,昨夜杜清若坐在他身邊,指節若有似無地輕釦著酒壺,夜色掩蓋下的眉目是這個年紀的秦深暫時猜不透的落寞與惆悵:

“我後來與他分別,又是許多年,我在山中隱居,再次下山時,這世道早就翻覆了幾回,故人成了白骨,便忽地恨起當年,為何離開得如此匆忙,可尋到他的墳冢時,除了遺憾,便也沒了別的再強烈不過的情緒。”

“我便知道了,我並不喜歡他。”

秦深不懂這種感情,離他似乎挺遙遠,而杜清若坐在他身邊,明明靠得那麼近,卻總像隔著一層如何都扯不開的輕紗。

後來啊,杜清若覺得這人世太長,她在山上無聊,而她唯一的舊友也死了,她便為了他入了這朝堂。

哪怕故人已死,她總想去蹚一蹚這渾水。

杜清若這人,初時秦深對她沒什麼好印象,太事兒,滿嘴的大道理與仁義道德,和別的文官沒什麼區別。

如今秦深才大概知曉,杜清若只是將自己放在一個既定的模子裡,一板一眼規規矩矩地學著別人的模樣去活。

秦深翻了兩次杜清若的院子,才看到了一個與平日不一樣的杜清若。

依舊滿口大道理,卻有了些活氣,不僅主動招他、逗他,算計人還愛往死裡算計,看著運籌帷幄的高人模樣,笑起來時如寒星雪月,偏偏又溫柔得不像話。

哪怕他知道杜清若這人啊危險得很,可秦深並不怕,他覺得沒必要跟一個姑娘家計較,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自那以後,杜清若還是朝中的杜尚書,但秦小將軍這麼個討人嫌的卻是纏上了杜清若。

“我發現你這人也不壞,我還挺喜歡你的,沒事找你喝喝酒可以嗎?”

這不知是第幾次了,秦深突然從房樑上倒吊下來,他的馬尾拖到了地上,那雙眼睛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明澈。

杜清若手裡拿著卷宗,聽了他這番話漫不經心開口:“你之前在宮宴上也是這麼同謝太傅說的。”

秦深兩年前在宮宴上,曾對當朝女太傅謝君時表達過愛慕之意。

整個長安的人都知道。

“我蠻喜歡她的,她訓我的樣子像我娘,讓我想親近。”秦深說著便湊去案前,嘆了口氣,“只是她沒搭理我。”

“那你是不是還喜歡很多人?”

“我爹身邊的副將,武功該和我有的一比,只是他不喜歡我,還經常同我翻白眼,我小時候身邊的侍女,前些年在黎城嫁了人,孩子都有了,還有……”

杜清若索性塞了塊糕點到他嘴裡,在秦深差點被噎著的同時,杜清若說:“小將軍啊,還是年紀太小,難怪你爹不急著讓你娶妻。”

杜清若知道秦深愛玩,便讓秦深三日後陪她去酒樓喝酒。

杜清若想做什麼全是算計好的,秦深以為杜清若只是喝酒,那包廂裡卻坐了數位朝中重臣。

她讓秦深躲在房樑上,而她隨著美人進來斟酒的同時,拿出一疊賬本書信:“王大人這幾年不僅受賄還私下裡扣下了賑災的災銀,李大人在先帝尚在時,曾與溯王有書信往來,助溯王謀反,還有許大人……”

杜清若一半威脅,一半施壓,話說的八面玲瓏,想借著手上的把柄收攏這朝堂勢力。

在座的人人驚懼卻又心懷鬼胎,直到酒宴散去,杜清若才仰頭對著蹲麻了的秦深勾勾手指。

與此同時,最後一個退出去的美人卻忽然持著摺扇向杜清若攻去,那摺扇上藏著利刃,而秦深與此同時持劍向下,替杜清若擋去攻擊。

接著有更多人從四面八方湧入,杜清若理所當然地躲在了秦深身後,對著秦深道:“今天晚上殺我的人不會輕易罷休,勞煩秦小將軍了。”

秦深算是明白了,杜清若上次算計他沒算計到,這次乾脆把他當成了人形盾牌。

邊罵著杜清若這個沒心腸的,邊替她擋下所有攻擊,抱著她直直從窗戶跳了下去。

明月高懸,有夜風吹散了秦深發上繫著的髮帶,一頭長髮瞬時披散下來,有幾縷掃過了杜清若的手背,微微發癢。

他護著杜清若平平穩穩落在地上,這會兒似乎又忘了杜清若算計他這回事,在刺客跟著追來時,故意耍帥般的挽出一個劍花,一雙笑眼瞧著杜清若:“你就看著本將軍今天如何帶你殺出重圍。”

杜清若未曾看過如此少年氣的孩子,傻里傻氣,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也不會惱,喜歡便明目張膽地說出口,討厭一個人也不屑去掩飾,成日裡風風火火的像是一團烈陽。

她慣常算計人心,把這朝中一切當作一盤棋局,可秦深似乎是有一點不同的。

秦深帶著她殺出一條血路,躲到了郊外的深林中。

耳邊腳步身漸弱,而秦深輕輕喘著氣,一隻手還攬著杜清若的腰,他低頭:“應該安全了。”

“他們以為我手裡攥著他們各種貪汙叛國的證據,於是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安然無恙地回去,可他們蠢就蠢在不知道我這證據是偽造的。”

杜清若說著,抬眼對秦深笑開:“今天啊,多虧秦小將軍在,否則便要麻煩上許多了。”

秦深這時候才再次想起今日是如何才那麼狼狽的,於是開口又要找杜清若算賬,卻不想杜清若忽然勾住了秦深的脖子,踮腳在秦深唇畔落下一個吻。

秦深活了二十年,平日雖然混賬,但是第一次被姑娘親,三魂不見了七魄的同時,面前的女子手裡拿著方才他掉落的髮帶,伸手插進了那頭濃密的烏髮裡。

她動作輕柔地為他束起了發,溫聲道:“你這年紀的孩子啊,把頭髮束起來才好看,顯得少年氣又敞亮。”

杜清若這是硬生生把一個暴躁的幼虎調教成了幼貓,她並沒有看到那夜色下秦深泛著紅的耳朵,“你同我年紀相仿,整日裡裝什麼老成?”

她掩袖輕輕咳了聲,這才開了口:“我是女子,若以男裝入朝,這面相總會比原本的年齡要顯得年輕些,於是就虛報了年齡。”

“那你多大了?”

“也就比小將軍大上個十一歲而已,小將軍稱我一身阿姐也是理所應當的。”

秦小將軍到底一臉羞憤地炸了毛:“你這個不知羞的老姑娘,親都親了,憑什麼還要佔我便宜讓我叫你阿姐?”

6

自那以後,秦深似乎生了氣,一連幾日把自己關在房門裡沒出來。

直到大宣忽然起兵,帶兵攻打了這臨近邊關的黎城,本應該是秦業回邊關抗敵,旨意下來時,秦深卻成了主將。

杜清若下朝的時候,轎子裡多了一個人,杜清若才掀開轎簾,就被人拉扯著直直被帶進了懷裡。

杜清若只來得及瞧見玄色衣袍的下襬,而面前的人顯然是第一次,握著她手腕的那手還微微打著顫,似乎緊張得很。

繼而耳畔有聲音響起:“我不來找你,你便不來找我了,是嗎?”

顯然是秦深這會兒急了,杜清若繼而轉身,清清楚楚瞧見了他通紅的耳朵,而小將軍尤不自知,惡狠狠地盯著她瞧。

“阿深,你這是不是第一次抱姑娘?”杜清若捏著他耳朵開起了玩笑。

“你上次親都親了,不是對我有意思是什麼?”秦深開啟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卻不想,杜清若輕輕嘆了口氣:“小將軍今年二十了,若兩年前我親了小將軍,是我的不對,如今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

我不過是瞧小將軍那夜比其他時候都好看得很,起了色心才吻了將軍的。”

“是你招惹了我,人姑娘家被親了還要哭著鬧著討個說法,我……”秦深說了一半便又頓住,只因杜清若又湊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你先招惹了我,就得對我負責”紈絝將軍盯著她紅了耳朵。

而後杜清若面色如常地推開了秦深:“小秦將軍,我比你大上十餘年,經歷了許多你不曾經歷過的事情,這人世悲歡看得多了,便也不甚在意了。

你我之間,是露水姻緣,你打完仗回來,若還惦記我,大可接著找我。”

秦深什麼時候聽過如此大膽的言論,這次他要去邊關,即刻便要動身,臨走前想來討個說法,偏生遇到的是油鹽不進只會耍流氓的杜清若。

自個賭了氣,起身就要離開,而杜清若卻忽地拉住他:“將軍還太年輕,戰場上理應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小將軍有將才,莫要輕易信任他人。”

直到秦深離開,隱在一處的謝君時才上前。(作品名:《為將》,作者:花下客。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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