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谷的超級樂迷,看喬布斯的音樂人生!

怎樣定義一個超級樂迷?史蒂夫•喬布斯做了一個樂迷能做的一切。他涉獵的音樂範圍之廣,從巴洛克時期的巴赫到1960年代的鮑勃•迪倫,從1970年代的披頭士、1980年代的U2再到新世紀以後的酷玩,甚至華裔的馬友友,他用科技觸控聆聽藝術的各種奧秘,回家卻把玩繁瑣又脆弱的黑膠,他用自己職業生涯的全部去致敬他崇敬的民謠歌手,甚至,還有幸和歌手的前女友認真地談了一場戀愛,他不僅用音樂塑造自己的生活,更希望每個人都有機會做自己喜歡的事——在音樂的陪伴下,他,就是蘋果教父——史蒂夫•喬布斯,今天的節目,我們試圖從多個角度為您勾勒一位藝術科技工作者潛藏在數碼光芒下的音樂人生,“來自矽谷的超級樂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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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喜歡披頭士?

儘管喬布斯離開我們近六年了,但喬布斯生前的軼事仍然不斷地被人們提起。比如蘋果前營銷副總裁 Allison Johnson 最近提到的喬布斯的一次落淚。眾所周知,喬布斯一直深愛披頭士——來自利物浦的英國老牌搖滾樂隊,多年來,喬布斯在各種釋出會、廣告曲中多次使用披頭士的音樂,但由於商標引發的糾紛,披頭士的歌曲一直沒能登陸 iTunes。2010年秋,雙方的爭議平息後,蘋果公司的團隊造訪倫敦,帶回了數千張披頭士從未公開的照片作為廣告宣傳的一部分,當這些照片在蘋果的會議桌上被傳看時,喬布斯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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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喜歡披頭士?在喬布斯的CD收藏中,有一張是自制的專輯,裡面是約翰列儂和披頭士的那首《永遠的草莓地》,有十幾個版本,它成為了印證喬布斯追求完美哲學的一組華彩樂章,《史蒂夫•喬布斯傳》中,喬布斯是這樣評價這張CD的:“這是一首複雜的歌曲。最有趣的是看到整個創意的過程,他們反覆地修改,直到幾個月後才創作出最滿意的作品。列儂一直是我最喜歡的披頭士成員,你聽得到剛才他們繞了一小段嗎?但是效果不好,所以他們回去從頭開始。他們每兩次錄音中間都會做很多工作,不斷地倒回、修改、直到接近完美,在我三十幾歲時,他們的這種精神給了我很大的影響。”

所以,iTunes缺了披頭士,讓喬布斯一直深感不安。

但是蘋果和披頭士的糾紛卻紮紮實實地維持了三十年。糾紛的來源,大意是因為披頭士跟蘋果都有一個叫做 Apple 的公司,1978 年到 1981 年,披頭士所有的蘋果公司狀告喬布斯所在的蘋果公司商標侵權行為,法庭最終判決披頭士勝訴,並得到了相應的賠償,同時作為條件,喬布斯所在的蘋果公司同意不進入音樂產業,而披頭士方也同意不進入計算機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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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1991年和2003年,矽谷的蘋果公司在音樂領域的野心不斷擴張,披頭士又兩次將他們送上法庭。到了 2007 年,整個事件出現了大轉折,矽谷的蘋果公司以五億美元的代價,將 Apple 這一商標的所有權益收歸麾下,從而解決了這一曠日持久的商標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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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幾年裡,披頭士的專輯經過了數碼化、重新制作、發行了實體 CD,卻一直沒有出現在 iTunes 裡面,在 2009 年 9 月,披頭士的發行方EMI公司還承認說沒有和蘋果達成協議,直到2010年11月16日,披頭士的音樂突然進駐iTunes Store,這期間蘋果公司究竟做了什麼,迄今無人知曉,但和音樂偶像三十年的對決,在喬布斯這裡,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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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是鮑勃•迪倫的情人

據說和鮑勃•迪倫的見面是喬布斯一生中唯一讓他緊張得舌頭打結的時刻。那是2004年10月,喬布斯正處在第一次癌症手術後的恢復期,他得到了正在帕洛奧圖附近演出的鮑勃•迪倫的邀請——來他住的酒店見一面。喬布斯後來是這樣回憶的:

“我們談了兩個小時,我真的非常緊張,因為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之一。而且我也怕他本人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聰明,或者他只是在‘模仿’自己,就像很多人那樣。但是我很高興,因為他說話入木三分,他的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一樣。他非常開朗和真誠,他和我談他寫歌的過程:‘有時一些旋律就那麼來了,我並不是刻意要作出曲子來。那樣的事不會再有了,我怎麼都不能再那樣寫曲子了。’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他沙啞的嗓音微笑著對我說:‘但是我還是會哼出這些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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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鮑勃·迪倫

很多人認為,因為對鮑勃迪倫的熱愛,喬布斯才在27歲的時候,結交了鮑勃•迪倫的前女友、時年41歲的瓊•貝茲。1982年,喬布斯還在開發麥金塔時,透過一個為監獄募捐電腦的慈善基金負責人認識了民謠歌手瓊•貝茲,幾星期後,喬布斯被瓊•貝茲的機智和風趣折服,開始了一段持續幾年的、認真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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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貝茲

令麥金塔團隊大吃一驚的是,有一天喬布斯帶著瓊•貝茲衝進辦公室,向她展示麥金塔的樣機。他對保密問題是那麼在意,卻會把這臺計算機曝光給一個局外人,這令他們目瞪口呆,但更令他們意外的是這個人居然是瓊•貝茲,喬布斯會去瓊•貝茲家顯擺他喜歡的那些特色科技功能,“他很和善很耐心,但他的知識太高深了,要教會我不太容易”,瓊•貝茲回憶說。

一個是突然暴富的千萬富翁,一個世界名人但活得腳踏實地的民謠歌手,也沒那麼有錢。在他們戀愛初期的一次晚餐時,喬布斯談起拉爾夫•勞倫(RalphLauren)和他的馬球服裝店,那是瓊•貝茲從未去過的地方。“那兒有一件漂亮的紅裙子,會非常適合你。”他說,然後開車帶她直奔斯坦福購物中心裡的專賣店。瓊•貝茲回憶:“我對自己說,這簡直太棒了,我跟著世界上最有錢的男人,他想讓我擁有一條漂亮的裙子。”到了專賣店,喬布斯給自己買了一大堆襯衫,讓她看那條紅裙子,說她穿上會棒極了。“你應該買下它。”喬布斯說。瓊•貝茲有一點點驚訝,告訴他自己買不起。喬布斯沒說什麼,然後他們就離開了。“難道你不覺得,如果一個人像那樣說了一整晚,就一定是去給你買的嗎?”瓊•貝茲在後來的一次訪問中這樣說。紅裙子的秘密到底怎樣,喬布斯後來從未提及,他就是這樣,會送給女朋友計算機,卻不送裙子;哪怕送花給女朋友時,也一定會說那是辦公室裡什麼活動剩下的。“他既浪漫,又害怕浪漫。”這就是瓊•貝茲眼裡的喬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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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大約3年,他們終止了戀情,慢慢變成了朋友。而喬布斯和鮑勃•迪倫的緣分,卻一直持續了很多年,喬布斯立志成為鮑勃•迪倫進軍數字音樂時代的監護人。同樣經過一番艱難的談判,2006年8月,鮑勃迪倫同意允許蘋果公司以199美元的價格打包出售他錄製過的所有歌曲。作為交易的一部分,鮑勃迪倫還拍了一部關於IPOD的電視廣告《摩登時代》,並推廣他的新專輯《摩登時代》,雖然蘋果公司的一些年輕員工不願意讓鮑勃•迪倫出面做廣告,擔心他不像以前那麼受歡迎了,但是喬布斯完全不理會,能和鮑勃•迪倫合作已經讓他激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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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喬布斯選中了《有一天,寶貝》這首歌,沿用IPOD平面廣告中的剪影風格,輕柔的背光下,迪倫帶著牛仔帽,坐在一張高腳凳上,抱著吉他漫不經心的邊彈邊唱,另一個鏡頭中,一個嘻哈風格的女子戴著報童帽,拿著IPOD翩翩起舞,這則體現了蘋果營銷智慧的廣告,最終以強大的“光環效應”為鮑勃•迪倫開拓了年輕歌迷的市場,並幫助他把專輯賣到了自從福特政府時期以來從沒有到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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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品釋出中的音樂美學

喬布斯是超級樂迷,喜歡鮑勃•迪倫和披頭士,也和酷玩樂隊的Chris Martin是好朋友;他也聽巴赫,被馬友友感動得淚流滿面,甚至生前便約定馬友友在自己葬禮上表演。喬布斯的音樂品位非常卓越,歷年蘋果產品廣告和釋出會上,伴隨著好創意的,永遠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好音樂。很多新晉獨立音樂人因蘋果而走紅,一些和喬布斯理念相近的大牌藝人也出現在蘋果的音樂清單中,比如熱心公益或環保事業的酷玩、U2、傑克·約翰遜等。細數蘋果廣告和產品釋出中的音樂清單,會發現喬布斯的音樂美學。

充滿街頭文化的叛逆與活力,獨立搖滾味道濃郁,2003 iPod Shuttle廣告歌《Jerk It Out》開始,奠定了iPod廣告的音樂美學,類似風格的主題曲直到現在仍然能夠在蘋果廣告中不時聽到。“髒車庫”(dirty-garage)風格的Caesars來自瑞典,之後蘋果還陸續發掘了來自加拿大、澳洲等地的獨立音樂人。

U2的團長兼主唱Bono跟喬布斯在同樣的年代成長,都有反戰的理念,所以這支樂隊和蘋果和iTunes有過多次合作,十年之前,當iPod還是小眾而新潮的玩意兒,蘋果與U2首次合作,為iPod帶來極好的宣傳效果,這首2004 iPod特別版主題曲也因此風行一時。至今,資深的果粉手中,還珍藏著這款“U2”限量版的iPod:外殼刻有U2簽名,內裡預裝了U2所有歌曲的M 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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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特

這首史上最出名的“蘋果”歌,來自加拿大獨立才女菲斯特,菲斯特1999年出道,一直演唱小眾的獨立音樂鬱郁不得志,直到被蘋果選中才改變命運。

“酷玩”對歌曲的商業使用非常挑剔,像可口可樂、GAP這樣的廠商也想購買歌曲作宣傳用途,但主唱Chris Martin覺得“如果歌曲用在這樣的產品上,會跟創作意圖背道而馳”。Chris是喬布斯好友,曾經參與2010年蘋果宣傳活動演出,並在喬布斯追思會上演出,那句“十年前我們唱這首歌給喬布斯聽,他說這是一坨屎”令人印象深刻,說完後,他唱了喬布斯生前最愛的《Yellow》。

在2008 Macbook Air首秀的產品釋出會上,喬布斯同樣帶來了“小國”歌手的音樂,來自以色列的不知名歌手,憑藉這首俏皮可愛的《New Soul》一炮而紅,這也是蘋果經典音樂清單中的重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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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cbook Air

迷戀古典和模擬器的Geek喬布斯費勁千辛萬苦讓低位元速率 mp3 檔案格式在全球流行開來,但仍對高保真 Hi-Fi 有著重度迷戀,正如樂手尼爾•楊(Neil Young)在 2012 年接受採訪時說的,“喬布斯是數字音樂的先驅,但當他回到家的時候,聽的卻是黑膠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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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楊

喬布斯對模擬器材的鐘愛,可以上溯到1982年。那張著名的照片,在喬布斯位於加州Woodside 的家中,除了Tiffany 落地燈,房間裡只有一些立體聲裝置,外加一小摞黑膠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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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考證過喬布斯的音響裝置:比如售價高達六位數的 Wilson 音箱,還有年輕時喜歡的笨重的Acoustat Monitor 3s桌面音箱,他喜歡這款音箱圓潤的中頻聲音,還有象徵美國精神的Threshold 公司的 FET-one 前置放大器,這些裝置無不在說明,作為東方精神、佛教禪宗的擁躉,喬布斯同時還是一個古典音樂愛好者,他鐘愛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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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

和大多數古典樂迷一樣,喬布斯對於格倫•古爾德(GlennGould)彈奏錄製的兩個版本的《哥德堡變奏曲》進行過仔細的分辨,早在1972年春天,喬布斯就服用過迷幻藥,在森尼韋爾郊外的一處麥田裡,喬布斯邀請當時的女友布倫南加入其中,“感覺很好,”喬布斯回憶說,“那段時間我聽了很多巴赫的音樂。就在一瞬間,整個麥田似乎都在演奏巴赫。那是我到那時為止人生中最美妙的感觸。我覺得自己就是交響樂的指揮,巴赫也好像出現在了麥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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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古爾德

與此同時,喬布斯欣賞華裔大提琴演奏家馬友友,他曾邀請馬友友去他的家中為他演奏過巴赫,感慨馬友友的演奏有如上帝駕臨。在後來的一次拜訪中,他們圍坐在廚房裡,馬友友讓喬布斯的女兒埃琳摸了摸他的大提琴。當喬布斯被確診癌症後,他請求馬友友答應在他的葬禮上演奏。據說,喬布斯的iPod收藏夾除了鮑勃•迪倫、披頭士,數量最多的就是馬友友的音樂專輯,而那首令喬布斯為之動容的曲目就是巴赫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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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友友

作為商業圈IT圈裡神一樣的人物,喬布斯之所以在音樂圈裡備受尊崇,不僅因為扶植了大量的獨立音樂人,更多的是因為他執掌的蘋果帝國徹底改變音樂工業發展史,從iPod、iTunes、iPhone、iTouch、iPad,因為喬布斯,“i”成為26個英文字母裡最偉大的一個,“i”系列基本囊括了現代人全部的娛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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