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的手法只在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幾乎無法做到,可她成功了

東野圭吾的小說的確會讓人慾罷不能。每次開啟一個故事,總會被他精心構思的故事情節所吸引,非得讀到真相大白的時候才捨得關上。

《聖女的救濟》是“神探伽利略”系列的第二部,和所讀過的東野圭吾的其他小說不同的是,作者在故事的一開始就明明白白點明瞭真兇——“看來只能靠那些白色粉末了……你剛才那些話殺死了我的心,所以請你也去死吧……”,但卻並沒有因提前告知謎底而降低故事的吸引力。

作為一本推理小說,這足見作者功力。正如那絕頂高手與人對決之時,事先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對手——我下一招將會是什麼,可是,依然無力抗拒。

這件案子的手法只在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幾乎無法做到,可她成功了

故事裡的好幾個人物,似乎都有著自己的執念。

首先是死者真柴義孝,這真是一個“No zuo no die”的典型。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是一個非常注重“人生規劃”的人,並且,為了實現“人生規劃”,可以不顧一切。然而,他所規劃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呢?那就是以生孩子為唯一目的的結婚,他根本不在乎對方適不適合做自己的妻子,唯一在乎的是能不能給自己生孩子。

因此,他每次和一名女性開始交往之後,就會提出一個十分荒唐的約定:如果到了一定的“時限”的還沒有懷孕的話,那麼就沒有繼續在一起的必要,“不如趁早甩開,換一個能生孩子的”。

於是,他先是甩了繪本作家津久井潤子,並結識了潤子的好友真柴綾音作為下一個目標,導致了潤子自殺身亡。

然後,他又準備甩掉妻子真柴綾音,並計劃以綾音的徒弟若山宏美作為“接替”。

這一次,他玩死了自己。

比較諷刺的是,宏美真的懷上了他最期待的孩子,並且打算把孩子生下來了。

然而,於他而言,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有“規劃”本是好事,但太執著於“規劃”,未必就是好事了。

這件案子的手法只在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幾乎無法做到,可她成功了

其次,是死者的妻子、兇手真柴綾音,她如同一隻撲火的飛蛾。

這真是一個冷靜細密到有些可怕的女子,在這個故事裡,她所設計的是一場“完美犯罪”:“一般的兇手都是千方百計設法殺人,她為了不殺人而傾注了全部精力,從沒出現過這樣的兇手,古往今來,國內國外,都還沒有。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卻又不可能發生”。當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得等你去書中尋覓了。

結婚之前,真柴義孝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如果一年內還懷不上孩子的話,就得分手。

她也知道好友是為何被拋棄、因何而自殺的。

她更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會懷孕。

但她還是選擇了和對方結婚,或許,她只不過想為愛賭一把,賭一年的時間能改變些什麼、賭夫妻的情分能挽留些什麼——這也許正是書名的含義所在吧!

賭局結束了,她輸得徹底。

她撲滅了燈火,也灼傷了自己。

這件案子的手法只在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幾乎無法做到,可她成功了

還有,那個叫做草薙的刑警。

其實,整個故事裡,最糾結、最痛苦的人應該是他吧!

第一次見她,是他奉命到機場去接死者的遺孀,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心會如此顫抖不已”。

隨著接觸越來越多,她的美麗、她的善良、她的才華深深折服了這個鐵漢,看到她澆花水的工具如此簡陋,他居然很細心地給她買來了一個灑水壺。

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竭力去證明——她不是兇手。

然而,最終卻是他對她親口說出:我們已經完全查清楚兇手的手法了,嫌疑人的範圍也只可能有一個了,“所以我們才來請您隨我們走一趟”。

然而,最終也是他貢獻了這場看似毫無證據的命案裡唯一的鐵證,那本是他悄悄收藏起來打算作為紀念的她的東西呵!

他粉碎了一場完美犯罪,也許,很少有人看見,他的心也隨著碎了。

往後餘生,唯一可以想起的,或許是那個作為罪犯的女子,得知了精心設計的所有一切都被人看穿之後,做出的最後一個請求——

她用雙手提起他給她買的灑水壺,“慢慢地給花澆起了水”。

這件案子的手法只在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幾乎無法做到,可她成功了

無論是追求完美規劃,還是奢望意外救贖,或是探求最終真相,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都知執念是苦,可是如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