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一鄉野丫頭被皇帝封為皇后,誰知大婚夜,卻謀劃逃出宮去

故事:她一鄉野丫頭被皇帝封為皇后,誰知大婚夜,卻謀劃逃出宮去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楚讓上朝後,蔣生湘又來雲水居找茬,下人們攔不住飛揚跋扈正得聖寵的貴妃娘娘,叫她直直闖入內殿將我堵了個正著,扶著鬢上花瑤笑道:“外面天色正好,雲姑娘怎麼不出去走走?”

昨兒個因她被楚讓禁足,為何沒出去走走她心裡沒點數?

我放下手中狼毫,心裡把她祖宗八輩都問候了遍,面上卻對她的挑釁不以為意,反而心平氣和笑道:“貴妃娘娘一天到晚就往我這雲水居跑,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對我有什麼心思呢。”

她刺不到我,冷哼一聲,“恬不知恥。”又吩咐身邊粉衣宮女上來搶我腰間的血紅色玉佩。

那宮女哪是我的對手,被我繞了幾圈連玉佩上的流蘇都沒摸到,被我耍得團團轉。蔣生湘皺緊了眉頭,“雲姬,你難道想違抗聖令嗎?”

我將玉佩取下,放在手心裡把玩,聞言輕笑,“有本事就自個兒來取啊,或者跑到楚讓面前哭哭啼啼告我一狀,指不定叫他心軟了親自來取,再由他親手為你戴上豈不美哉?”

昨日便是因為這塊玉佩與蔣生湘起了爭執,楚讓不敢得罪背後有丞相府撐腰的蔣生湘就禁了我的足。也算他有點良心,沒把這塊他親手為我雕刻的玉佩拿給蔣生湘,不然我得被氣死。

蔣生湘有些氣急敗壞,看了眼內殿沒有外人,直接朝我撲來與我糾纏在一塊,嘴裡還嚷嚷罵道:“給你臉你還蹭上了是吧,不過就是陛下從鄉下帶回來的野丫頭,還敢跟我犟!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臉省得你又去迷惑陛下!”

女人打起架來不是扯頭髮就是抓臉,我沒想到蔣生湘堂堂丞相府大小姐竟也如此彪悍,撲上來就是一頓亂抓。我著了一道被她揪住頭髮不放,頓時疼得眼淚直接飈了出來,怒道:“蔣生湘你給我放手!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聞言,她扯得更用力了,“你還敢威脅我?看我不把你頭髮都扯光,看陛下還護不護你這個小妖精!”

我氣得臉色漲紅,只覺這女人不可理喻!

這幾天楚讓為了拉攏丞相府可是天天往浮光殿跑,還為討她歡心禁我三天的足,除了讓我住在雲水居吃幾盤好菜喝幾次小酒,連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都不給我,哪裡看出他護著我了?

我扒不開她的手,頭被她扯得一直往後仰,也來了脾氣,可終是顧忌這裡是皇宮不敢傷了蔣生湘,破罐子亂摔道:“你不就是想要這塊玉佩嗎?你放開我我就給你!不然我就把它摔碎!”

說著騰出一隻手,取下玉佩真要將它摔了。

蔣生湘連忙鬆開我去接玉佩,可我哪會真將玉佩給她,她一鬆手,我就收了玉佩直往後退。

她被我騙了一道,怒不可遏,抄起桌岸上的筆墨硯臺朝我扔來。見沒扔著,又撒氣般將周圍能扔的東西摔得稀巴爛,片刻就弄得內殿一地狼藉。

我看著被她摔壞的一件又一件價值連城的玉器,心都在滴血,恨不得立馬飛到朝堂上將楚讓逮過來,讓他看看自己因為權勢納了個什麼賢良淑德的貴妃,分明就是無理取鬧的潑婦。

好在她摔完東西后就累癱了,沒想繼續跟我打架,只曲起一條腿大喇喇坐在我練字的桌子上挑釁我說:

“楚雲姬,你就是個野丫頭,要不是陛下念舊情把你接進宮裡早不知死哪兒去了,竟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明目張膽跟我搶男人,你信不信我明兒個就讓陛下把你趕出宮去?”

我睨她一眼,不以為意,“那你倒是叫他把我趕出去啊。”

她一噎,氣得胸膛直起伏,卻拿我沒辦法。

我不由感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何況我也沒想跟她搶男人。要不是楚讓求我留在皇宮,我又一時心軟,才不會把自己圈在皇宮裡受這等委屈。

說來都怪楚讓,好好跟他的貴妃過日子不好嗎?非讓我住進雲水居,也不跟人介紹我,金屋藏嬌似的,弄得朝堂上紛紛猜測他是不是又要納妃。

這不,善妒的貴妃不就開始跟我不對付了。

蔣生湘許是拿不到玉佩不罷休,她奈何不了我就坐在雲水居不走了,弄得我雲水居伺候的宮女們躲得老遠,深怕被波及,而我也只能靠坐在角落裡,等楚讓下朝把他女人帶走。

不負我所望,沒多久楚讓就趕來了水雲居,看到滿地狼藉頓時皺緊了眉頭,“這地上怎麼回事?”

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摔的不是我的東西,蔣生湘自知理虧,也撇開腦袋不說話。楚讓自登上帝位以後就沒這麼掉面子過,眉頭皺得更緊了,看向我問:“湘兒怎麼在雲水居?”

我頓時樂了,只覺莫名其妙,“你的湘兒為什麼來雲水居你不問她你問我?難不成還是我綁她來的?”

楚讓有些委屈,“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擺了擺手,“別跟我解釋,你的好湘兒一大早就來我這雲水居鬧,鬧得我頭疼,你趕緊把她帶走。”

楚讓還沒說話,蔣生湘就不服氣了,抱著楚讓臂膀就是一頓哭訴,末了指著我手中的玉佩撒嬌,“那塊玉佩跟陛下腰間這塊剛好是一對,她一個外人怎麼能佩戴?該給臣妾戴的!”

我挑眉,看楚讓的反應。

他也看向我,像是在等我的迴應,我卻已知曉答案。

可我就是不想把玉佩給蔣生湘,當即堵了他的口道:“這有何妨,陛下把身上那塊玉佩也給我,再給貴妃娘娘雕一塊不就好了?”

蔣生湘狠狠剜我一眼,我不甘示弱瞪回去。

楚讓知道我不願給,只能好聲好氣將人哄走。

我伸了伸懶腰,喚來雲水居伺候的宮女們收拾狼藉,剛想小憩一會兒就見楚讓大步折了回來,不由挑眉,“不去哄你那嬌滴滴的美人了?”

他訕訕一笑,走過來服軟,“宮裡全是丞相的眼線,人前總要裝上一裝,何況,她傷不了你。”

傷不了我就任由蔣生湘跑雲水居來撒野?這是個什麼道理?我好脾氣笑了笑道:“你若夾在中間為難,自可將我遣出宮去,反正帝位將穩,無需我時刻盯著,也省得蔣家丫頭擾我清淨。”

他臉色一變,抬眸看我,“我與她只是逢場作戲。”

我輕笑一聲,只覺諷刺。

不愧是楚家後人啊,骨子裡慣會做戲。

2

我本是四象山上一隻修煉了幾千年的虎妖,因修為極高,本體又生得威風凜凜,四象山上的小妖怪們紛紛奉我為主,尊稱一聲山神大人。

初遇楚讓那一年,他才十歲出頭,遭人追殺逃到了四象山上,灰頭土臉的,十分狼狽。

我本還在酣睡,冷不防被那幾只嘰嘰喳喳的鳥兒吵醒,說是四象山闖進了外人,臉都沒來得及洗就衝出洞府,朝那屬於人類的陌生氣息尋去。

看到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時,又覺虛驚一場,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接著睡覺,不料剛轉身就聽到後面傳來稚嫩的童聲,小心翼翼試探道:“好漂亮的姐姐,你是山裡的神仙嗎?”

我腳步一頓,扭頭看他,只覺那雙眸子格外明亮。

卻亮出獠牙,惡狠狠道:“什麼神仙,我可是妖怪,會吃人的妖怪,看到我了還不趕緊跑?”

四象山裡常年雲霧繚繞,經常有行人誤入迷失其中,我向來喜歡嚇唬那些行人,可時間久了也對那些個成年人類不感興趣。如今冒冒失失闖進來個小孩,倒勾起了我以前那些惡趣味。

誰料小傢伙一點也沒被嚇到,反而睜大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認真說道:“姐姐,我現在身上髒髒的一點兒也不好吃,要不你把我帶回去養白胖點,味道應該差不了多少。”

我:“……”

現在的人類幼崽都上趕著把自己送到妖怪嘴裡嗎?

我面無表情化出本體,迅速跑進雲霧,心中卻暗襯這孩子吃不得,不然我會變得跟他一樣傻。

四象山說大大不過一座城池,說小也小不過一處村鎮,卻是出奇的高。山底是青草與鮮花,山頂卻是光禿禿一片,除了白雲就是石頭。

我作為山中老大,絕不可能住在最低處,但也不會住到山頂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便將洞府安在了半山腰。

山中精怪知我喜靜,除了那幾只嘰嘰喳喳不停的鳥兒以外,無人敢來洞府逗留。偏偏那小傢伙不知怎麼摸來了洞府,還當我不存在一樣,徑直越過我坐在洞府裡的一角直接啃起了野果子。

我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煩道:“滾出去。”

這般大搖大擺進來,視我為無物,多掉我面子!

他聞言一頓,朝我伸出手,掌心赫然是顆熟透了的野果子,奶聲奶氣道:“甜果子,給姐姐。”

我看著他稚嫩的臉頰,頓時沒了脾氣,接過那顆果子扔進嘴裡,輕輕一咬就是清爽的汁水。

別說,是挺甜的。

他歪著腦袋看我,“姐姐一個人住在洞裡不覺得孤獨嗎?”

我吐出果核,睨她一眼,“你懂什麼?這叫圖清靜。”

他抹了把臉,試圖將臉擦乾淨,卻不知越抹越黑,更襯得那雙眸子像是剛被洗滌過的星子一樣,亮得出奇,“我懂!外面的鳥兒都成雙成對出現,就姐姐的洞裡安靜得很,姐姐肯定很孤獨。”

我白眼一翻,他懂個屁!

分明是因為我是四象山的山神,他們都不敢對我不敬!

但他毫無所覺,甚至十分認可自己的猜想,邁著小短腿跑到我跟前一臉真誠道:“不若姐姐收我做小弟吧,有我陪著,姐姐就不會覺得孤獨了。”

我面無表情,嫌他囉嗦,“你是不是想死?”

他臉色一僵,手足無措站著,我卻暗自發笑,怕死還要湊上來,真以為我不敢吃人?

然後,小傢伙被我毫不客氣攆出洞去,耷拉著腦袋站在外面,可憐兮兮的,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小狗,惹人憐惜。我卻鐵石心腸視而不見。

他站了一個上午,見我始終不予理睬,終是踱著步子去了其他地方。我喚來那幾只鬧騰的鳥兒,叫它們給小傢伙指路,省得迷失在山林被其他野獸吃掉,也算是還他一次果子的恩情。

可沒想到,第二天醒來,又看到門口站了個瘦小的身影。

他用衣角兜了一大包紅果子,乖巧站在洞府門口,看我醒來,立馬揚起笑臉叫道:“姐姐,我又給你帶果子來了,比昨天那個還甜。”

我面無表情背過身,懶得搭理,獨來獨往慣了,可不想養個小尾巴跟著,何況他還是個凡人。

但這好像並不是我想避開就能避開的,因為小傢伙每天都會兜著一大袋果子堵在門口。

我沒轍,只能每天把他當奴隸一樣吩咐這吩咐那的,做不好就板著臉罵他一頓,目的就是想逼他走。可他絲毫不覺委屈,反倒見了我就揚起那張笑臉,眉眼彎彎,眸子裡一片星光。

我就納悶了,被我那般不當人對待,他是怎麼笑出來的。

我實在不解,就逮著一次機會問他為什麼要笑,豈料他看著我一臉認真道:“因為姐姐對我很好啊,嘴巴上兇巴巴的卻不曾傷我半分。”

我默了,看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傷痛竟也跟著揪起心來。

不知何故,我不想再折騰他了。

這般想著,手腕一翻,掌心之上浮現出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色花朵,我看向他道:“你既然覺得我好,那便去這座山的最東邊為我摘一朵這樣的花,你摘來了我就收你做小弟,如何?”

他立馬笑開,連連應下,不待我多說就跑了出去,我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手一揮施了障眼法。不管他去哪,他所感知到的東邊永遠指著出口的方向,他是凡人,外面才是他該待的地方。

又叫幾隻鳥兒暗中跟著,免得出意外。可我沒想到小傢伙運氣那麼差,剛出洞府沒多遠就遇上了一隻狼妖。

狼妖尚未辟穀,見到活人就跟見到了香餑餑一樣追著不放。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小傢伙摔進一處石坑,而狼妖正把它那尖尖的腦袋往石坑裡湊,當即大喝一聲將狼妖拍出去好遠。

狼妖見了我,立馬縮起尾巴逃竄。

小傢伙也像是聽到了我的聲音,探出一個腦袋四處張望,見真是我立馬眼淚汪汪,卻死咬著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拉他,他就著我的力道爬上來,壓抑了許久的不安和恐懼似河堤決水突然爆發,雙手緊緊抱住我,嚎啕大哭起來。

我嚇得手足無措,任由他鼻涕眼淚蹭我一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我腰身改為扯住我的衣角,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又委屈巴巴道:“我沒有摘到花,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命都差點沒了,還惦記著花?

就這麼想留在四象山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裡面噙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不知怎的就軟了心,“先欠著,以後還。”

他破涕為笑,眸子熠熠生輝,我不禁看痴了去,只覺那雙眸子是我見過最明亮的東西。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為何死賴在四象山不走。

因為他一出生就不受旁人待見,父親冷漠,僕人欺凌,唯與母親相依為命。可後來母親也為了保護他橫死歹人刀下,只留他孑然一身無所依靠。

簡單一句,他就是想抱我大腿。

3

連著半個月,楚讓都宿在浮光殿,我樂得清閒,雲水居的宮女們卻急得團團轉,生怕我失寵。

也是,他把我安置在後宮一角,旁人都以為他要納我為妃,也不怪雲水居的宮女們那麼心急了。

可我向來喜靜,在四象山被那幾只鳥吵也就罷了,怎麼到了皇宮還要受罪?當即就把那幾個話多的宮女給趕了出去,剛好碰見蔣生湘來我雲水居炫耀。

自從楚讓給她也刻了塊玉佩後,她就在我面前支稜起來了,又加上楚讓近來一直宿在浮光殿,弄得後宮皆知貴妃娘娘聖寵不衰,更是讓她抬高了下巴挺直了胸膛,若是有尾巴指不定就翹天上了。

她見我將那幾個宮女趕出去,以為我是因為失了聖寵而不痛快,當即走進來捂唇輕笑道:“咱們的雲姬娘娘這是發什麼脾氣呢?當心點身子啊,不然讓咱陛下知道了該得心疼了。”

我住進雲水居少說也有好幾個月了,始終沒有個名分,蔣生湘那聲“雲姬娘娘”算是諷刺到位了。

可我本就沒想過要做楚讓的誰,他是人,我是妖,本就殊途。何況,他還是個楚家人,又喚我一聲姐姐,我若動了其他心思可真是禽獸不如。

雖然我本來就是隻獸。

倒也沒把蔣生湘的話聽進心裡。

她見我不為所動,冷哼一聲,又拿出那塊楚讓為她雕的玉佩,輕撫上面精緻的紋路一臉得意道:“姐姐還不知道吧,昨兒個陛下就把那塊紅玉扔了,戴上了這塊白的,旁人見了都說這塊白的好看呢。”

冷不防被叫了一聲姐姐,差點給我整不會了。

我皺著眉頭看她,只覺困惑至極,為何同是姐姐兩個字,楚讓就叫得比她好聽呢?可惜離開四象山以後,楚讓再也沒喚過我一聲姐姐。

我拾起腰間紅玉佩,擱在手心裡看,上面刻了一朵很粗糙的花,配著血玉本來的顏色隱約可見幾分眼熟,跟當年我叫他去摘的那朵花很像。

不由想起當初他送我這塊玉佩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已經從一個奶聲奶氣的小毛孩長成了翩翩少年郎,眉眼如畫,面若冠玉,只需站在那裡便是一道讓人移不開的風景,叫四象山上剛修煉成形的女妖見了也不禁動春心。

我不過是叫他下山去買燒雞,他卻給我帶回來幾十個身著統一服飾的帶刀男子,說那是他爹派來接他回家的。此番回來便是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他出生的地方。

自我有意識以來就一直待在四象山上,以至於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時我下意識就拒絕了。

他看著我沒說話,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失落,我移開腦袋不敢迎上那讓我心煩意亂的目光。

也不知僵持多久,他笑了一聲,拉起我的手在我掌心放了件小玩意道:“欠你的那朵花一直沒能摘到,我便自作主張把花刻在了這塊玉佩上,以後你若是想我了就拿出來看看,我能感受到的。”

說著舉起另一隻手上的玉佩,和我手上的剛好可以合成一個圓,是他在四象山找的一塊玉石雕的。

那一刻,我竟生出了不捨,不捨與他別離,不捨我千辛萬苦看著長大的少年郎便宜了別人。

可我還是出於妖怪的自尊,沒有開口挽留,而他也破天荒沒有喚我姐姐,而是喚了一聲雲姬,道了句珍重,便跟著那些來接他的人走了。

再次見面,已是幾年之後。

那時的他錦衣華服在身,僕人簇擁在後,是南國高高在上的慶王殿下,卻與我記憶之中奶聲奶氣的小毛孩相去甚遠,尤其是眸子再也看不到一絲純粹,而多了上位者的深沉與凌厲。

他找來四象山,說自己身陷囹圄,求我救他一命。

乍然得知他是南國皇室後人,我猶豫不決。可他終究是我看著長大的少年郎,於心不忍,二話不說就跟著他下了山,可到了南國才知那是他誆我的。

我被擺了一道,氣得奪門而出,他卻死死拉住我軟聲軟氣道:“來都來了,就不能多陪陪我嗎?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

我受不了他裝可憐,又心軟了。不想這一陪就是幾年,直到他如今登上帝位,成為南國最尊貴的帝王。而我也憑藉幾年不離不棄成了宮裡最奇特的存在,既非嬪妃卻又比過了嬪妃。

那幾年裡,我顧忌妖界的規矩從不出手擾亂人間秩序也從不害人性命,卻親眼目睹楚讓為了登上皇位而將同父異母的兄弟毫不留情斬殺。

為了打壓敵對勢力,他叫人誣陷朝中大臣,將人弄得滿門抄斬,就連襁褓中的嬰兒也不放過。

他一點憐憫也沒有,甚至眼睜睜看著那些被誣陷的人被按在斷頭臺上,臉上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

我雖是妖怪,也被他的心狠手辣嚇一跳,可他到了我面前總是乖巧模樣,叫我生不出半點苛責。朝堂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怨不得他下了山之後變得冷漠,最多也只是惋惜他變了而已。

不知從何時起,他眼裡就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算計和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沉,連自己的婚姻也不放過。

為了獲得丞相府的支援,他應下蔣生湘的要求娶她為慶王妃,登基之後卻並未冊封她為皇后,甚至因為丞相府氣焰囂張,暗地裡已經開始謀劃如何除掉蔣家。因為,他最忌諱受制於人。

可蔣瑋是隻老狐狸,哪會那麼容易就露出把柄?楚讓便只能把戲做全,將蔣生湘寵上天。

從始至終,也只有蔣生湘一廂情願栽了進去,以為帝王心中有兒女情長,卻連玉佩上那精緻的花紋是不是楚讓親手所刻都不甚清楚。

我看著蔣生湘如珠如寶將那塊白玉捧著,只覺諷刺,不知為何生出一股反感,二話不說就走過去搶到白玉狠狠摔在地上,只聽“啪”地一聲,玉佩碎成數塊,緊接著便是蔣生湘殺豬般的尖叫聲響徹在雲水居上空。

她面容扭曲,朝我撲來,“楚雲姬,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