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量:我們唱完《廣島之戀》就分開了,再也不見

《廣島之戀》是一首描寫婚外情的歌曲,也就是所謂禁忌之愛,不得見天光之愛。類似的歌曲還有黃偉文寫的《吻別的位置》。我先來說後者,再來說前者。“唇邊輕吻是友好的表示。

額頭上 不只友誼

還是吻你的手 情願拘謹似君子

如今世沒緣分 再吻一次

趁著離別 你會否都願意

瞞著我們另一半 有心事

還讓愛情定格於

吻別的位置”

黃偉文是透過吻別的位置這點來表現男主角的痛苦與糾結的。“唇邊親吻是友好的表示,額頭上不只友誼,還是吻你的手,情願拘謹似君子”因為是發生在兩個有伴侶的人之間點一段曖昧,所以男主角才會既糾結又痛苦。這是有拘束的婚外戀,我們再來看無拘束的婚外戀。

張洪量:我們唱完《廣島之戀》就分開了,再也不見

《廣島之戀》開篇就光明正大: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在這首歌裡,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所以一切表達都顯得直接且濃烈,因此我才說這首歌是無拘束的婚外情。和《吻別的位置》裡的男主角相比,兩個人則輕鬆卻又沉重了很多。

《吻別的位置》裡,還只是還未開始就死在襁褓裡的曖昧,而《廣島之戀》則是有發生過。還未發生和有發生過相比,就像是一座圍城,圍城外的人想進去,圍城內的想出來。《廣島之戀》這首歌,講的就是這樣一個事情:一段不值得被銘記,不會被祝福,卻依舊燦爛的愛情。

張洪量:我們唱完《廣島之戀》就分開了,再也不見

所以題主問的這個問題非常好。為什麼是為我證明,而不是為你證明?我覺得,這樣一場愛情,歌裡這麼一次道別,亦為永別,對方記不記住不能苛求,但自己心裡有個念想,這就已經是最完滿的結局了。

最後加一段話,我不是為婚外戀洗白,也不是在歌頌第三者的愛情。只是人這種生物太複雜了,我們不知道下一秒會厭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愛上誰。所以,無論是《廣島之戀》還是《吻別的位置》,都只是不合時宜的愛情,是註定會凋亡的愛情。但是這樣的愛情依舊是愛情,我們判別婚外戀是基於道德來判斷的,這愛情本身沒有關係。

張洪量:我們唱完《廣島之戀》就分開了,再也不見

張大師的《廣島之戀》和陳太溼的《北京一夜》被稱為419的始祖之歌,當然了那時候還沒有419這一說,那時候我還是小孩子。

回到問題中來,為什麼是為我證明我曾愛過你,而不是為你證明,原因極簡單:

在你之前,我有他!而且他是我長久以來和以後都不回忘記的,而你只是我一時的過客。

有不少女孩在失戀之後會去用419的方式以發洩和作賤自己,真正的原因就是忘不了他,而你只是這一刻的我的愛人。

極度推薦張大師的《情定日落橋》這一張專輯,這裡面有張大師最動聽的數首情歌,但最能展現張洪量音樂才能的兩張專輯是《老子有理》和《有種》,聽完這兩張專輯的感覺就是,70後80後90後00後,四代人中,華語流行樂壇中沒有出一個音樂大師級的人物,我們現在玩的這些音樂樣式,那幫老男人們三十年前就玩過了,我們一直在拾人牙慧而已

如果他還愛你,你愛他,你倆就不會分開,你愛他,現在分開,說明他已經不愛你了,你花歲月去忘記曾經的一切,放下,然後大膽往前走,等你回首,你會發現,你已不記得你們相愛的細節,誰先走誰就越不會懷念,而你要懷念,只能透過回憶或者當時的物件去向自己證實你原先如此愛過,而你愛過的人在那時就已不在,人是單獨的個體,沒有人會為你記得,只有你,你想要證實你曾愛過,只因現在你已放下。

張洪量:我們唱完《廣島之戀》就分開了,再也不見

喬治艾略特在《小說的藝術》中特別強調動機對於小說敘事的影響,動機是一種故事發展的動力,也是事件發展的線索。電影也是一樣。在本片中,女主角便受到國家隔閡的傷害。沒人能永遠揹負創傷,女主角的德國愛人在戰後遭到殺害,自己被剃光頭,精神受到創傷發瘋。戰後民族主義導致大眾的癲狂,在《西西里的美麗傳說》中也有表現。在中國也有剃光頭的傳統,不過動力來源於官方話語的階級仇恨。

女主角的個人際遇導致心理失衡然後世界觀崩塌,最終只能瘋癲,或者自殺。對於本片,女主的心理創傷便是故事動力。而日本的男主是一個治癒者,就像廣島的創傷在那片土地上已經癒合,由來自廣島的男主來解決女主的心理痼疾,是一種隱喻。兩人相愛,女主角回覆愛的能力,也就恢復了希望。女主角發現自己已再次墜入愛河,但是又無法走出過去,糾結於是否留在廣島,又充滿了對死去愛人的愧疚,實質上是要將壓抑的過去再次接受,心理變化,符合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模式。

如果故事背景換成正在越南打仗的美國大兵,治癒和救贖在敘事情理上則不成立。故事叫《廣島之戀》,體現出杜拉斯寫作對小說主題把握的高妙。

張愛玲說過,如果時間不能讓你忘記一個不該忘記的人,那以前流逝的歲月還有什麼意義。所以,我會忘記你,忘了當時的甜蜜的細節,糾結的心酸,和分開的痛哭。時過境遷,我會需要那時的照片,你送的禮物,甚至什麼都沒有,只有回憶來告訴我,我愛過你。

而喜歡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在一起才需要兩個人。當明知道結局是分開,我只要向我證明我愛過你,而你愛沒愛過我,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