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為什麼要“欲說還休”？｜幽蘭居士解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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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是南宋著名的愛國將領，一生始終以恢復中原為已任。而在下面這首詞中，為什麼他這一腔愛國熱情卻“欲說還休”了？

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南宋]辛棄疾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

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注】

醜奴兒：詞牌名。

博山：在今江西省廣豐縣。

賦：寫作詩詞。

強：勉強。

【譯】

年輕時候不經事，不知什麼是憂愁。

心中滿懷大志向，喜歡登山上高樓。

登樓遠望作新詞，附庸文雅強寫愁。

如今年老閱歷深，嚐遍世間憂和愁，

想要說出愁滋味，話到嘴邊難出口。

心裡有話不能說，只說天冷已深秋。

【賞析】

此詞為辛棄疾被罷官後，閒居江西帶湖時，過博山道中，于山壁上所題。全詞重點說“愁”，表達了詞人雖有雄心壯志、報效國家的胸懷，卻落得遭人排斥、壯志未酬的下場。

詞的上片表面上看，是說自己年輕時，意氣風發，進取向上，不知道什麼是愁，只在寫詩賦詞時，為了文雅，寫寫愁感。實則表達了詞人年輕時就有滿懷誓死抗金、收復故土的壯志。

下片說人到了一定年齡，閱歷豐富，各種愁苦都嚐盡了，想說出來，卻又不能說，只能換個話題說天氣了。其實是表達了詞人的抗金主張屢受打壓，又被迫害罷官，這種主張也只能埋在心裡，不能再提。

“卻道天涼好個秋”雖是描寫季節天氣，但我感覺還應該包含兩層含義：一是形容年齡，古人常常用“秋”來比喻年老，人上了年紀，經歷的事多了，就知道了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二是形容政局的“涼”，當時的南宋是投降派主政，主戰派不但得不到重視，還可能會被排擠罷官。其實，這才是“欲說還休”的主要原因。

文/幽蘭居士 | 圖/來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