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屠中少年”跟韓信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逼韓信受胯下之辱?

韓信的少年時代是很苦的。

家貧,無地可耕種,更沒本錢去經商做買賣,雖有才學但沒特別品行,不能被推舉或應試為吏,最終弄得連老母親過世都沒喪葬費,吃穿就更成問題了,只能靠著一張厚臉皮跟別人去吃白飯。

人混到韓信這地步,就算再高再帥,也是人人嫌棄的,跟他沒仇沒怨的,也會拿他開心,比如司馬遷筆下的“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

“淮陰屠中少年”跟韓信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逼韓信受胯下之辱?

陳道明、段奕宏等人主演的大型古裝電視連續劇《楚漢傳奇》裡,為了使這一段情節顯得更合“邏輯”,設計了一個叫“季桃”的角色。

按照電視劇《楚漢傳奇》的設定,單純的村姑季桃愛慕才華橫溢的韓信,“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愛慕季桃,“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知道季桃愛慕韓信,於是便把韓信當作情敵,隨時找機會弄韓信一下子。

《楚漢傳奇》中胯下之辱這一段,季桃看著韓信從“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的胯下匍匐而過,泣不成聲,淚珠兒啪嗒啪嗒地落在繁華的街道上,“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打破了季桃對美好愛情的幻想。

多年以後,韓信衣錦還鄉,季桃已成“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的妻子,還為“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楚漢傳奇》硬生生地為人性的卑汙尋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為韓信悽苦的青少年時代添加了一抹原本不存在的亮色。

膚淺而無聊。

“淮陰屠中少年”跟韓信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逼韓信受胯下之辱?

不需我細說,單從司馬遷給出的文字就能知道,“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中的“屠”和“少年”就昭示了這個侮辱韓信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首先,他是屠戶的子弟,自小就見識了父輩的殺豬宰羊,對生命充滿了冷漠,所以才會對韓信說“刺我”,他不但對豬羊的生命極度漠視,對自己的性命也毫不珍惜。

其次,他是一個少年郎,這一點,司馬遷說得很明白,胯下之辱時用了“少年”的字樣,韓信封他為中尉時,司馬遷依舊沿用了“少年”的字樣,少年是什麼?少年就是熱血就是不計後果的年輕人。

把“屠”和“少年”綜合在一起,“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的畫像就很清晰了,一個漠視生命的少年混混。這樣的混混,荷爾蒙過剩,又遊手好閒,上房揭瓦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破壞慾的時候,就拿爹不疼媽不愛的韓信尋開心了。

“淮陰屠中少年”跟韓信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逼韓信受胯下之辱?

按照司馬遷的記載,當時的韓信“孰視之,俯出袴下,匍匐。”

一個“孰視之”說明韓信看得很仔細,韓信確定了“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就是無事生非的少年混混,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生智慧,儘量打發少年混混開開心心地走,於是,韓信按照少年混混給出的選項,選擇了表演膽怯,最後的結果也很顯著,“一市人皆笑信,以為怯。”

韓信真的膽怯嗎?當然不是!項梁渡淮,韓信主動仗劍從之,別人都不願參軍入伍的時候,韓信主動提劍上了戰場,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膽怯呢?

多年以後,韓信回到家鄉,召見了當年令他韓信受胯下之辱的少年,對跟從自己的部下說,這就是當年侮辱我的人,當年我為什麼沒有選擇拔劍刺他呢?是我殺不了他嗎?大家看看,我的身材高大魁梧,而他當時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我完全可以一劍就送他見閻王,但我不能那麼做,我沒有殺他的理由。

韓信的說辭並不是為自己找臺階下,韓信這一生,一直都執著於“理由”。

背楚投漢,韓信給出的理由是,非我不忠心於項王,實是因為項王根本就不重視我,我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楚漢之爭中,不肯聽從謀士蒯徹的話背漢王自立,實是因為漢王待他甚厚,他也應當投桃報李;明知漢高祖劉邦的“遊雲夢澤”可能是要抓捕他的陷阱,但他認為漢高祖沒理由抓他,於是抱著好友鍾離眜的人頭去拜謁漢高祖了;當他被漢高祖抓進囚車,他一定要為自己找一個被抓的理由,於是喊出了“兔死狗烹”的話,當得知有人告他謀反時,他終於不吱聲了。

“淮陰屠中少年”跟韓信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逼韓信受胯下之辱?

參考資料:《史記·淮陰侯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