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春秋》堪稱史書經典之作 文筆極其優美

《吳越春秋》和《越絕書》都是東漢時人作品,記載春秋時期吳越爭霸的奇聞軼事。這兩本書都各有特色,保留了春秋時期的寶貴史料。兩本書都有摻雜了許多小說家言,《吳越春秋》並且有許多陰陽術數之說。這兩本書內容龐雜,思想複雜,雖不脫稗官野史,堪稱史書經典之作。並且文筆優美,千百年來流傳後世,朗誦人口。

《吳越春秋》堪稱史書經典之作 文筆極其優美

《吳越春秋》,著者東漢趙曄。趙曄(?—約83年),字長君,會稽山陰(今浙江紹興)人,東漢史學家、文學家。趙曄少為縣吏,奉命迎接督郵。這種迎接上官的官場禮儀,讓趙曄感到非常恥辱,就丟棄了迎接督郵的車馬逃走了。趙曄來到犍為資中(今四川資陽),找到經師杜撫傳習《韓詩》,得到了杜撫的真傳。他在資中呆了二十年,既不回家,也不給家裡捎信,家裡人都以為他死了,為他舉行了葬禮。後來杜撫死了他才回家。州刺史要任命他為從事,被他拒絕了。後被州里舉薦為“有道”(漢代舉薦賢才的一個名目),終老於家中。

趙曄著有《吳越春秋》、《韓詩譜》、《詩細歷神淵》、《詩道微》等。後來蔡邕至會稽,讀到《詩細歷神淵》,大為感嘆,以為比王充的《論衡》要強得多。蔡邕回到京師洛陽,開始傳授《詩細歷神淵》,當時的學者都向他學習。 趙曄的著述後來都已失傳,今僅存《吳越春秋》一種。

《吳越春秋》是主要記述春秋末期,吳越二國(包括一部分楚國)之事的雜史。前五篇為吳事,起於吳太伯,迄於夫差;後五篇為越事,記越國自無餘以至勾踐稱霸及其後人,注重吳越爭霸的史實。該書鈔撮古史,編年記事,以補《國語》、《左傳》、《史記》不足之處,如吳兵破楚入郢之役、孫武為吳軍之將等記載較詳。但其史料價值卻不如《越絕書》,一些傳聞異說不能存其原貌,甚至以後人想象之詞加於春秋末年吳、越之事。如記伍子胥的言論,有“胡馬望北風而立,越燕向日而熙”的話,這種春秋時不可能有的語言;又有越軍伐吳,伍子胥顯相以阻越兵,後又託夢給范蠡和文種,示以進軍之路之類謬說。因此,有學者認為此書不類漢朝之文,近於小說家言。其內容確有介於歷史與小說之間,人物的刻劃,故事情節的描寫,像後世的演義體,因而對後世的文學有一定影響。唐代俗講中的《伍子胥變文》,宋元話本中的《吳越春秋連像評話》,明清以後的許多劇目,都是以此書為依據改編的。

清人朱彝尊在指出《吳越春秋》的缺點外,也認為:“若(伍子)胥之忠,(範)蠡之智,(文)種之謀,(申)包胥之論策,孫武之論兵,越女之論劍,陳音之論弩,勾踐臣吳之別辭,伐吳之戒語,五大夫(計倪、扶同、向垣、苦城、曳庸)之自效,世亦何可少哉?”

《越絕書》,著者不詳。《隋書·經籍志》認為是子貢。又有人說是子胥。此書末尾序外傳記有隱語:“以去為姓,得衣乃成,厥名有米,復之以庚。”這個隱語裡面暗藏了“袁康”兩個字;又有“禹來東征,死葬其疆”。這兩句表明作者是會稽人;又云:“文詞屬定,自於邦賢;以口為姓,承之以天,楚相屈原,與之同名”,這幾句裡面有隱藏了“同郡吳平”之名。所以明代楊慎斷定《越絕書》為會稽袁康、吳平同著。關於作者,《越絕書卷一》說:

問曰:“越絕誰所作?”“吳越賢者所作也。當此之時,見夫子刪書作春秋,定王制,賢者嗟嘆,決意覽史記,成就其事。”

問曰:“作事欲以自著,今但言賢者,不言姓字何?”曰:“是人有大雅之才,直道一國之事,不見姓名,小之辭也。或以為子貢所作,當挾四方,不當獨在吳越。其在吳越,亦有因矣。此時子貢為魯使,或至齊,或至吳。其後道事以吳越為喻,國人承述,故直在吳越也。當是之時,有聖人教授六藝,刪定五經,七十二子,養徒三千,講習學問魯之闕門。越絕,小藝之文,固不能佈於四方,焉有誦述先聖賢者,所作未足自稱,載列姓名,直斥以身者也?一說蓋是子胥所作也。夫人情,泰而不作,窮則怨恨,怨恨則作,猶詩人失職怨恨,憂嗟作詩也。子胥懷忠,不忍君沈惑於讒,社稷之傾。絕命危邦,不顧長生,切切爭諫,終不見聽。憂至患致,怨恨作文。不侵不差,抽引本末。明己無過,終不遺力。誠能極智,不足以身當之,嫌於求譽,是以不著姓名,直斥以身者也。後人述而說之,仍稍成中外篇焉。”

關於書名“越絕”的由來,首篇《外傳本事》說:“越者,國之氏也。絕者,絕也,謂勾踐時也”、“賢者,所述不可斷絕,故不為記明矣。”清代的俞樾對此作了解釋,這是說《春秋》絕筆於獲麟之絕,其意在記吳、越之事以續補《春秋》,而重點更在於越,故曰,“越絕”。

《越絕書》是記載古代吳越地方史的雜史,又名《越絕記》,全書一共十五卷。該書雜記春秋戰國時期吳越兩國的史實,上溯夏禹,下迄兩漢,旁及諸侯列國,對這一歷史時期吳越地區的政治、經濟、軍事、天文、地理、曆法、語言等多有所涉及。《越絕書》的史料,有的為《史記》所採用,如勾踐行計倪、范蠡之術,其道在富米貴谷。這些史料可以和《左傳》、《國語》及《史記》互相印證,補充其不足。

《越絕書》被東漢著名學者王充譽為當時五大名著之一。《越絕書》內容極其廣泛豐富,詳細記載吳越交戰、越王勾踐生聚教訓,最後興越滅吳,逐鹿中原的經過,內容涉及兵法、權謀、術教等,因此被有些學者稱為“復仇之書”。該書還記載了許多有關季節變化、農田水利、土地利用、糧食豐歉等內容,因此被不少學者視為一本發展生產、經世致用之書。書中《吳地傳》與《地傳》兩篇,詳細記述了吳越兩國的山川、地理、物產等,因此被有些學者尊為中國地方誌之鼻祖。《越絕書》不僅是浙江最早的地方誌,也是國內現存最古的地方誌。

還有《外傳記寶劍》一篇,記述歐冶子、干將二人為越王鑄了五口寶劍,又為楚王鑄了三口寶劍,都鋒利無比。後來的考古發掘,出土文物證明《越絕書》上所記煉劍之事是真實的。還有篇中所謂“以石為兵”、“以玉為兵”、“以銅為兵”、“以鐵為兵”的記載,則反映了今天考古學上的舊石器、新石器、銅器和鐵器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