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和婆婆套現俺180萬房,俺火速離婚,再一招讓他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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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丈夫和婆婆套現俺180萬房,俺火速離婚,再一招讓他倆好看

張巖從砂鍋裡盛了一碗粥,放到齊瀾跟前,“媽說小河談了個女朋友,家裡條件不錯,女方家出房子給他們結婚用,就是,咱們、咱們這邊得買一輛不能低於三十萬的車。”

齊瀾並不抬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張巖尷尬地笑了笑,“小河剛工作,沒存多少錢,媽想從咱們這借點兒,應應急。”

粥是南瓜瘦肉粥,軟糯的南瓜,入嘴就化,齊瀾吃得很慢,一小碗,半勺半勺地吃,張巖不敢催,小心地窺視她的反應。

終於,齊瀾將最後一口粥吃完,放下了勺子,平靜的與張巖對視:“多少?”

“媽說了,小河平常一直把你當親姐似的,比跟她還親,讓你看著準備吧,總之,你肯定不會捨得小河結婚後抬不起頭的。”

明知道張巖他媽打的什麼主意,齊瀾還是不忍心那樣明亮的孩子,在這件事上短了一截,於是,從包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張巖,“你去選輛車吧,就當我們送小河的結婚禮物。”

——

張河在老家辦的這場婚宴很盛大,一個農村婦女培養了兩個高材生,娶的媳婦全是孃家顯赫的,經商的、從政的,大家似乎默契地從裡面窺探到了機會,以前親的不親的親戚,全來了,光禮金就收了八萬多,至少,對於劉英來說,這是筆天大的數字。

關起門的劉英,顧不上院子裡一攤的垃圾和雜物,坐在裡間的大床上,一張一張地捻著手裡的鈔票,臉上溝壑的紋路,像許久沒有曬過太陽的扁石,花斑的顏色,鋪成忙亂的開心。

外面鬧哄哄的氣氛很快便安靜下來,車子發動的聲音漸漸不再有,終於,齊瀾舒服地出口氣,往沙發上靠了靠。

張河趕緊重新換了杯水給了她,“嫂子歇著吧,有工作您就先忙,別的事兒,別操心,有我跟我哥呢。”

“幽幽走了?酒店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這邊她估計睡不好,晚上蚊子多,去酒店比在這裡舒服,我岳父岳母陪著她呢。”

劉英把錢裝在一個紅色絨布縫製的口袋裡,夾在腋下,從裡間走出來,不滿地嗤道:

“就你慣她,新婚第一天,就跑去住酒店,什麼規矩,也不怕鄰居笑話,那市裡的高檔酒店,一晚上得好幾百吧,這以後過日子要一直都這個樣,可不行,咱老張家可不興張揚的媳婦,不知道節儉,日子能過好?

我培養你兄弟倆上學不容易,如今你們都成家立業了,是該我好好享福的時候了,我可不想再追你們屁股後面操心,男人,該立的規矩一定要給媳婦立好了,別天天不知事兒,由個娘兒們牽著鼻子走。”

張巖尷尬地搓手,眼神來回偷瞄,不敢吱聲。

齊瀾早就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懶得理會,重新坐回沙發裡,淡定地欣賞婆婆劉英意味不明的話語,和臉上誇張的表情。

她在等,等張巖一如往昔的無動於衷,每每她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時候,張巖則冷靜地看著他的母親在火架下添柴,不顧她滿身的疼痛和委屈。

這是長久積累的失望,像抽一條毛線織成的衣服,一點一點,把齊瀾從婚姻裡的真誠和渴望抽走,變成雜亂的線團,一文不值,只等著拾荒的人撿走,而她的婚姻,也一定會安然退場,她可以預見自己跟張巖的結局並不如意。

但和結婚時不同,彼時她充滿了全部的力量,走到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勇氣,她需要張巖的不作為,積累成一根通天棍棒,用來打碎她半死不活的婚姻,好在張巖沒有令她失望,這根可以比擬孫大聖手裡的金箍棒,已經被張巖鑄的很長很長了……

“行了,您別整天說這些話,誰家的閨女不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怎麼到了咱家就得跟個奴隸似的,又不是舊社會。

何況,就是舊社會,規矩也是大戶人家才有資格立的,像咱們這樣的家庭,生存都夠難了,還去磋磨兒媳婦,也是夠閒了。”

張河的話剛說完,劉英就不滿地嚎起來,“你個不成器的東西,就會跟我唱反調,我是虧了心才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也不說跟你哥學學,他什麼時候這樣跟我說過話?也就你,不知道個三六九,為你好也聽不出來。”

“您要真為我好,就別老說這些話,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給自己媳婦立規矩,就是我三爺還知道給我三奶蒸大包子呢,有覺悟的都知道,哄得媳婦高興了,家才能好。

你別再天天挑我們事兒,我們就比誰都開心,我們哥倆都成家了,您既然閒出來時間了,就把我姥接過來照顧吧,她都八十幾了,還能享您幾年福啊。”

劉英急得跳腳,嗓門更加嘹亮,“憑什麼我把你姥接過來,你兩個舅是吃乾飯的不成,我一個嫁出去的閨女,沒事兒回去看看就夠可以了,還指著我給你姥養老啊?想都別想,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天天出餿主意。”

“您嫁出去也是我姥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啊,一個娘養大的孩子,分那些做什麼?

我大舅媽腿不好,常年吃藥,我大舅也跟著被折騰得不輕,兩人四處問醫,一年有半年都是在外面跑。我二舅又在內蒙,家裡的孫子孫女都是我二舅媽帶,他們哪有時間管我姥,您趁這會兒閒,多伺候我姥幾天,以後她老了,您也不後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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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後悔什麼?分那幾畝地的時候,他們可都給我算得清清楚楚的,想讓我伺候你姥,他們當甩手掌櫃,門兒都沒有。”

張巖見兩人又要進行吵嘴大戰,趕緊出來和稀泥,“都別說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忙活一天也累了,趕緊歇歇,小河你也是,媽也是為了咱好,說話注意點兒,彆氣著她,不就幾句話嗎,你聽著就好了,非那麼較真兒幹嘛。”

對於張巖這番話,齊瀾並不意外,雖然嘴角嘲諷的笑意一笑而過,但還是被張河敏銳地捕捉到了,張河有些難為情,為自己母親,也為自己哥哥,艱難地張了張口,到底沒再吭聲,只是對著張巖轉過身的背影,失望地搖了搖頭。

“媽,之前說好的,收的禮金一分不少地全給我嫂子,當補我嫂子買車的錢,以後我每月補你生活費,包括你以後要走的紅白事的花費,都由我出,你把錢給我嫂子,讓我哥他們也早點回吧,剩下的事兒我忙活就行。”

齊瀾一愣,迅速看了眼張巖,見他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心裡便明白,這事兒多半是張河的主意,這是這個家唯一一個心裡有分寸的人,只是……

果真,劉英聽了這話,嘴角迅速僵硬地抿起來,眉頭直直地皺著,緊了緊腋下的包。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好了?這些錢是我之前隨出去的份子錢,只是轉了一圈又回來了而已,怎麼就不該我拿呢?難不成誰家兒媳婦還惦記自己婆婆手裡那幾萬塊錢不成,再說了,小瀾又不缺這點兒錢,她……”

“嫂子不缺錢,那也是嫂子辛苦掙回來的,不是大風颳來的。”

“她辛苦什麼,隨隨便便一個包都是好幾萬,一雙鞋子都是幾千塊,她父母開著幾百萬的車,住著上千萬的大別墅,還差咱們這點錢不成,你是幫著外人一起算計自己親孃是吧?你還有點良心嗎?”

劉英說著開始往地上撲,號啕大哭起來,“老張啊,快看你的好兒子,算計我起來,真是一點兒不心軟啊,你說你當初走那麼早幹嘛?怎麼不帶我一起走,也讓他們嚐嚐沒爹沒孃的滋味,這麼多年,我真是白疼他們兄弟一場了啊。

我的命苦啊,沒有生兩個孝順的兒子,全是娶了媳婦忘了孃的傢伙,誰來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啊,把屎把尿養大的孩子,跟我不是一條心,我還活著幹什麼啊,不如死了算了。”

——

電話這時候響了起來,看清楚來電顯示,齊瀾並不想接,但是張巖很執著,一遍一遍地接著打,蘇葉努努嘴,“接吧,雖然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事實確實如此,張巖期期艾艾,連聲音都不敢大聲,“小瀾,媽、媽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怎麼說?”

“胃裡不太好,有、有個東西。”

齊瀾一驚,她雖是不喜歡劉英那些算計自己的做派,但那些在她看來是不傷根本的,語氣便有些著急,“要不要我回去?”

張巖趕緊擺手,隨之又想起是在通電話,哆嗦著把手揣進褲兜裡,“不用、不用,你們事務所最近不是忙嗎?你已經夠辛苦了,我自己盯就行。”

“嗯,那你多操點心。”

“沒事兒,就是、我聽這裡的醫生說,上海有家醫院看這個特別好,我想帶媽過去看看。”

“好,去吧。”

這邊的張巖已經手心攥滿汗了,劉英跟他一起貼在手機邊上,也不敢大聲喘氣,見齊瀾不接話,用嘴示意張巖,“說錢不夠。”

張巖又羞又緊張,那句錢不夠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還是齊瀾覺出不對,試探著問道,“是缺錢嗎?”

掛了電話沒多久,張巖的手機就簡訊提示進賬10萬元,他不安地握著電話,“媽,咱這樣騙小瀾,萬一被小瀾知道了,是要出大事的。”

劉英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對於張巖的膽怯不置可否,“你就這點兒出息,她能知道什麼?她家錢都快堆成山了,給你這點兒不礙事,你就放心吧,膽子小得不行,一點兒小事看把你給嚇的。”

“我是怕。”

“行了,天塌下來媽給你頂著,趕緊去收拾兩件衣服,你虹姐還等著咱們過去呢。”

張巖被迫撿了幾件衣服,胡亂的塞進了揹包裡,心裡的不安和羞愧直到坐上火車都沒平穩。

——

劉虹在銷售中心工作了八年了,一雙眼睛就跟掃描機似得,每一位來買房人的身價和工作保準測得八九不離十。

所以當劉英拎著一個破舊的大包出來站口時,她一眼就從劉英臉上看出了得志的神態,那股有些強裝的倨傲,是她平常絕對不會有的。

腿已經先大腦一步邁了出去,“姑,總算是盼到您了,你看咱們是先吃飯還是先去售樓處看看?那邊火爆得不行。

我強行給您預留了兩套出來,好供您選,都是絕好的樓層和戶型,如果不是我下手快,又給我們銷售經理送了上千的化妝品,這會兒,別說一套了,您就是掃尾,想要那些全陰面的戶型,也摸不著了。”

劉英被說得頭腦發緊,忙不迭地催促,“那咱們趕緊先過去看房子吧,飯啥時候也能吃。”

選來選去,劉英挑中了一款126平的2層中間戶,算下來,大概需要三百八十萬,張巖覺得錢款數目有些大,躊躇地跟劉英商量,“換一款小點兒的吧,錢數差的有點多,差一百多萬呢,從哪兒弄啊?”

劉虹的眼神在兩人中間轉了轉,指向沙盤,“姑、哥,這你們就是外行了,緊一時不打緊,你們知道去年這款同期樓盤,今年都漲了多少了嗎?

將近四十萬,現在的房源太不愁賣了,差不多一套好的樓盤,沒等蓋完就已經售完了,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上期樓盤預售時,我自己也貸款定了一套,上個月剛把它轉手,差不多賺了近三十萬的差價。”說到這裡,劉虹從包裡拿出車鑰匙,揚了揚,“前幾天剛提的車,四十萬。”

劉英羨慕的眼睛都睜大了,“虹妮兒出息了啊,都自己買這麼貴的車了,看見沒,做人就得大膽一點兒,別什麼都害怕,盡看著別人發財致富了。”

“姑你說得太對了,我哥就是太謹慎,你說這年頭,誰還沒幾套房子傍身啊,能住就住,不住也能做投資用,還有比這更穩賺不賠的買賣嗎?

我跟您透句實話,我們內部做銷售的,哪個不是手裡握著好幾套好房源,就等著升值後,一倒手,就是一輩子吃喝不愁的錢,即使前期刷爆了幾十個信用卡,也都咬著牙硬撐著。”

劉英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小九九,大手一揮,語氣甚是堅定,“就定這套大的了,錢不夠了,我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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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回到劉虹安排的酒店時,張巖越想越覺得不妥當,“媽,你說差那些錢從哪兒弄啊,再說,我那套房子一大半的錢可都是小瀾出的,她要是知道我不僅騙她,還揹著她把房子賣了,她會跟我拼命的。”

劉英正在來回翻看購房合同,不耐煩地打斷張巖的喋喋不休,“我說你有完沒完,那套房子,從你們買了,住過一天嗎?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她住著幾百平的大別墅,哪有心思惦記這麼個小破房?

再說,我還不是為你打算,這房子在你名下,那就是什麼、呃、夫妻共同財產,哪天你倆不想過了,這房子就得分她一半,你這會兒轉到我名下,那就是屬於我的,她齊瀾別想動這房子半點心思,這是給你留的後路你。”

張巖氣得直翻白眼,“您能不能盼我點兒好,我跟小瀾好好的,上哪兒離婚去?”

“好個屁,真是好好的,這麼多年,她連個孩子也不肯給你生,就她忙,就她了不起,就她能掙錢,她既然這麼能掙,那就得把虧欠你的用錢還回來,”末了又加了一句,“再能掙錢,生不了孩子,也白瞎。”

張巖徹底無話可說了,轉身回了隔壁房間。

——

沒等劉英想好第二次套錢計劃,齊瀾就帶著張河和蔣幽到了上海,幾人下了飛機就給張巖打電話,碰巧張巖去了廁所,劉英想也沒想地接了電話,“小河啊,哦,沒事兒,媽沒事兒,我跟你說,你千萬別說出去啊。”

張河一聽這話就知道要糟糕,想要遮掩一二已經來不及,蔣幽生硬地按響了擴音建,劉英興奮的聲音不加掩飾地傳了出來。

“我讓你哥小小地撒了個謊,就騙你嫂子拿了十萬出來,加上之前賣了你哥那套房子,一共湊了二百多萬,我們已經在你虹姐那又定了一套房子,寫了我的名。

我跟你說,你在幽幽那也操點心,別天天沒個心眼,錢還是攥在自己手裡才行,她爹那邊人脈多,你趕緊想辦法攀住幾個大人物,接幾個大工程,把錢掙到手,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情啊愛啊的,一毛錢不值。”

暴風雨就要來了……

——

果真,半夜就開始起了狂風暴雨,張巖正和劉英商量返回的日期,劉英最近幾天看合同看上了癮,沒事兒就翻一翻。

聽見張巖問她話,想了想,還是決定再試一把,“再給小瀾打個電話吧,就說錢不夠,再套點出來,最好讓她多給點,不行,你就裝裝可憐。”

隨著驚雷聲,張巖差點沒驚跳起來,“媽,你想錢想瘋了吧,同樣的招數,還來第二次?您是不是覺得小瀾就是個傻子啊,一個專門從事刑事訴訟的高階律師,從入行就沒輸過官司的律所辦公室主任,心思比誰都細緻。

這樣的招數,也就她最近工作忙累顧不上細想,否則,咱們壓根一次都成功不了,我勸您見好就收吧,要不然,下場我真的不敢保證。”

對於張巖的急切,劉英頗有些不以為意,“沒那麼誇張,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只她不生孩子這一條,就夠她吃一壺了。

她理虧,不敢跟你計較那麼多,否則,你要是不跟她過了,她一個離了婚的二手女人,家裡再有錢,也不好找,你就聽媽的,再給她打個電話,能要多少是多少,我再讓小河那邊湊點,爭取走之前把剩餘尾款付清。”

“您別讓小河參與這件事兒,他剛結婚,自己都還沒穩定呢,千萬別去霍霍他了。”

第一次,張巖覺得自己做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劉英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無所顧忌,他不敢再待下去,藉口困了,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間。

思來想去,他到底還是把電話打給了張河。

“媽如果給你打電話要錢,你就說沒有,別管她說什麼,你千萬不要給她。”

“哥,給嫂子說一聲吧,大家都知道了,這事兒,你心裡早點出個章程。

我看嫂子太平靜,估計傷透心了,能挽回就挽回,不能,你就痛快點兒,別死纏著嫂子,我眼見著她跟你結婚這幾年,過的是真憋屈,你事事以媽為先,不顧她的想法和感受,如果不是真愛你,恐怕,嫂子撐不來這幾年。

我原以為,只要多給你點時間,你就會明白過來,可你這次,居然這麼糊塗,媽什麼也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

嫂子自己就是律師,真要動真格的,跟你較真,你跟媽是落不著好的,有時候我真想問問你,那麼多年的書你都是白讀了嗎?”

事情被戳穿的有點猝不及防,張巖完全被打蒙了。

離婚協議,已經被齊瀾擬了出來,攤在實木茶几上,見他一直渾身哆嗦,不敢抬頭,齊瀾把那兩頁紙往他跟前推了推。

“看看吧,覺得哪裡不合適,可以商量,道歉的話,我覺得沒必要說了,我也不想聽,這幾年,我聽的太多,早就免疫了。

你母親的做法,我不想評判,錢和房子,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予追究,但你要給我打欠條,三年之內還清。

你如果覺得時間緊,可以寬鬆至五年,這是最後的退讓,別的,我們之間也沒什麼需要分割的,車,就給你吧,我平常開的時候少。”

張河哆嗦著跪了下去,腦子裡的場景開始一番番演變。

張巖不敢想,如果跟齊瀾離了婚,那些人脈和關係,是否還能如初,他又是否真的有能力讓自己保持現在的生活水平?

“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齊瀾無心糾纏,早起的疲憊感很重,她覺得一點氣力都提不起來,蔫蔫地歪在貴妃榻上,連語氣都遲緩得有氣無力,“對,一分一毫都沒有。”

張巖眼睛裡一閃而逝一抹癲狂,很快又被他壓下,半晌,方顫抖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

齊瀾以為這件事算是風平浪靜地過去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她安心地給自己放了個小長假,由閨蜜蘇葉陪著,去了歐洲各國遊玩,足足玩了大半個月才回來。

沒想到的是,回國第二天,剛進事務所行政大廳,前臺曉曉就喊住了她,“瀾姐,你可算回來了,有個自稱是你婆婆的女人,每天都來鬧,說你逼死了她兒子,要告你謀財害命呢。”

“邢主任呢?怎麼沒通知我?”

“主任說您好不容易休息一次,不讓打您私人號,他這會兒正跟您婆婆鬥法呢。”

齊瀾點點頭,踩著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子,心裡卻在思考那句逼死了她兒子什麼意思,難不成張巖想不開自殺了?還是借酒消愁出了事故?

邢敖穿著高階定製西服,領帶打得一絲不苟,一張臉慢無表情,語氣肅穆、緩慢。

“劉女士,今天是第六天,我們給足了您臉面,沒有通知安保科,也沒有報警,我希望您能見好就收。

您跟您兒子做的事,原則上來說,已經構成犯法了,齊律師並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也已經仁至義盡,請您不要再來鬧了,不然,我們會交給警察處理,我由衷地奉勸您一句,牢飯可不好吃。”

會議室的透明玻璃門被推開,齊瀾走進來,把包放在會議桌上,朝邢敖點點頭,“麻煩邢主任了,這事我來處理。”

齊瀾拉開凳子坐下,從包裡翻出手機,開始劃,不一會兒,劃到一個轉賬頁面,舉給劉英看,“七月十七,張巖藉口說要給你治病,從我這裡騙走十萬元,從法律層面講,這屬於詐騙,我有權追究你們的責任。

另外,您之前和張巖聯手賣掉的那套房子,買房款有我一百八十萬,我這裡留有購房轉賬記錄。

其餘的,我不跟您細算,如果您執意摻和我跟張巖之間的事,繼續在這裡無理取鬧, 我會保留追回那一百八十萬的權利。

另外,婚前張巖組辦加工廠的一百二十萬,我這裡也留著他打給我的欠條,我保證這些欠條的真實有效性。並且,上面規定了還款日期,明年十月份,若逾期不還,將賠付本金百分之五十的違約金。”

丈夫和婆婆套現我180萬房,我火速離婚,再一招讓他倆好看。

劉英的氣勢徹底頹敗,指著齊瀾,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原來、你、你、你什麼都留著後手,真、真不愧是打官司的,張巖真是傻透了,為你這樣一心算計的女人尋死覓活,不值當,呸。”

齊瀾不為所動,“張巖為什麼想不開,您最好親自問問,真是因為我要離婚?還是捨不得現在的生活?您自己的兒子,應該最瞭解他的秉性。”

劉英知道,齊瀾說的絕對都是真的,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大兒媳婦,但對她還算是瞭解幾分的,出身富貴人家,有學識有能力,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她有自己的傲氣,能跟自己這麼幾年的周旋,還是因為奔著和張巖好好過日子的念頭。

如今,兩人徹底沒了關係,那她那些鋒利的爪子,自然也不會再藏著掖著,就像張巖說的,一個場場勝訴的律所高階合夥人,怎麼會沒有手段?不過是懶得對她出手而已。

她和張巖,還有張河,這幾年全是沾著齊瀾一個人的光的,這其實是她極為不願承認的,她不願那些盛大的光環將他們籠罩,太壓抑,卻又渴望那光環能一直不厭其煩地朝他們發光。

劉英覺得這些年,她完全是從惡意貶叱齊瀾的所作所為裡,找快樂,好在,張巖一直願意陪著她演戲。

只不過,是戲就會散場,等到齊瀾懶得跟他們再周旋,主動退場時,花白頭髮的劉英,只看到歷經生死的大兒子,以及不願跟她來往的二兒子。

她總覺得存著一口氣發不出來,該怎麼辦呢?想來想去,她的腦子靈光乍現,對,她還有二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