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放心，是一個人了不起的能力
今天是易家陪你讀書的第
14
天，共讀的是第
3
本書——英國作家吉米·哈利的作品
《萬物既偉大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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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既偉大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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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的共讀中我們讀到，哈利能在病情危急關頭孤注一擲的、作出決定，既源自於他對生命的熱愛，也依賴於客戶對他的信任。
然而，德祿鎮的農戶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治療的過程中，法西格常常說：生病的是動物，而有問題的永遠是人。
今天的共讀，就讓我們一起了解哈利和法西格在治療的時候遇到了哪些奇怪的狀況。
如果說，有哪一家客戶是哈利不願意出診的，謝諾農場應該名列前茅。
在那個年代，依然有不少人認為，獸醫是一群光拿錢不幹活的江湖騙子，現代醫學只能讓動物流血，讓主人丟錢，沒有一點好處。而謝諾一家正是這樣的人。
謝諾先生自己還偏偏十分自信，他總認為自己是這一帶方圓幾里內最懂得治療動物的人。
他們這個大家族更是以此為榮，對謝諾先生的診療方案言聽必從，除了曾經去世的老祖父，沒有其他人的醫術能勝過謝諾先生了。
哈利每一次去謝諾農場幾乎都走了黴運。
第一次，他的患者是一頭噎住了的小公牛。
通常來說，這樣的病非常好治，只要給小牛做一下胃穿刺，或者把哽住食道的食物，用一根長而軟的皮棒子，輕輕地推到胃裡，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等哈利來到謝諾農場時，情況卻和他想的完全不同。這頭小公牛沒有一般食道梗阻的徵兆，但他卻可以在外部摸到，食道中段確實有些硬物，而這硬物附近似乎還有些浮腫。不僅如此，牛嘴裡還不停地滴下血沫。
這種奇怪的症狀讓哈利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趕緊問謝諾：“你是不是已經用什麼東西，去推了小牛食道里的梗塞物？”
“是的，”謝諾吞了吞口水，抽了抽嘴巴，不太自然地說，“我用了掃帚柄和橡皮水管，跟往常用的一樣。”
完蛋了，哈利心裡飄過這三個字。要知道，牛的食道非常精細，一捅就破。如今，這頭小牛的食道顯然已經被它那剛愎自用的主人戳出了一個大洞。
即使醫生把它嗓子眼裡的梗塞物除去，它依然會因為吃東西而導致傷口發炎。
在那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這樣的傷口完全沒辦法修復。
哈利艱難地向沉默的謝諾一家人宣判了小牛的死刑，建議他們趕緊聯絡屠夫，趁著現在把小牛宰了，省得它在接下來幾天的飢渴裡受苦。
但是，謝諾先生的眼神彷彿像有刺一般，一直盯著他，嘴裡彷彿說著那句老話：“獸醫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更不幸的是，在那之後，謝諾農場每一次來電話，都是哈利在值班。而哈利做的所有事情，在他們眼裡沒有一件是對的，以至於哈利在謝諾一家眼裡，成為了農場牲畜的最大威脅，是所有獸醫裡最壞的那一個。
但是，別忘了，德祿鎮附近的獸醫們每每收到了謝諾農場的急診來電，都是因為謝諾先生自己的“旁門左道”悉數用盡，而他家裡的牲畜已然奄奄一息。
獸醫到家時，所謂的診療就只能變成送終儀式，而像哈利這樣的年輕人，還要再忍受一下謝諾先生的振振有詞：“我就說叫獸醫過來一點用都沒有。”
像謝諾農場這樣難纏的客戶不止謝諾先生一個人，堪佛先生同樣令人頭疼。
誠然，他是一位出色的農場主，他的牲口總是能在市場的比賽裡拿到冠軍，而他的農田，也是周邊一帶最好的土地。
但這位先生卻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對農業勤勤懇懇，對人對事，卻吝嗇至極。他北邊的鄰居評論他說：“如果跳蚤皮能賣錢，堪佛先生一定會把跳蚤剝了皮來賣。”
不過，堪佛先生一直是法西格獸醫診所的客戶。
無論客戶有多難纏，法西格和哈利還是要保持專業的服務水準。
這天，哈利突然接到了堪佛先生的電話，請求哈利來屠宰場，幫他看看一頭被雷打死的牛。
這個電話讓哈利感到奇怪極了。畢竟，最近這一帶的天氣很好，並沒有狂風暴雨，牲畜被雷電打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由於農戶們都給自己的牲畜上了保險，一旦獸醫開具了診斷證明，證明牛確實是被雷電打死的，保險公司只能乖乖賠一筆錢。
想到這裡，哈利就明白了這件事有多棘手。而他在堪佛先生家裡看到的場景更加確定了他的預判。
堪佛先生的後院很大，那頭死牛幾乎正臥在草地當中，四周一點樹木也沒有，牛的屍體上也沒有被雷電打焦的痕跡。旁邊的堪佛先生還在言之鑿鑿，十分肯定地表示，這頭牛就是被雷電打死的。
堪佛先生在德祿鎮是一個很有勢力的人，他在農業委員會里也有一定的地位。如果他不喜歡任何一個年輕的獸醫，他一定會給這個人一點顏色看看。哈利心裡瞬間閃過了這個念頭，我是不是就這樣給他把證明書開了算了呢？
但他還是拒絕了，並且建議堪佛先生，第二天一早把死牛的屍體帶到鎮上的屠宰場，聯合屠夫一起做驗屍。“我告訴你，這頭牛值80磅！”堪佛先生氣狠狠地說，他的語氣雖然兇，但他卻不敢看哈利的眼睛。
到了屠宰場，這頭牛被剝了皮。牛屍體裡也沒有一點被雷打過的痕跡，肚子裡的東西看起來也非常健康。最後，哈利建議屠夫，切開牛的心臟。在這裡，哈利找到了罪魁禍首。
牛的心臟瓣膜上長了白色菜花一樣的東西，堵塞了血管，讓牛犯了心臟病，所以才會在一瞬間倒地身亡。
聽了哈利的結論後，堪佛先生一開始還為了自己的80磅爭取了一下。但是，看見哈利如此堅決的模樣，他決定改換策略。
“哈利先生，你也是個聰明人，”堪佛先生悄悄地把哈利拉到一邊，嗓音沙啞地說，“你明白，這80磅對保險公司來說，只是小事情，對我可是大損失啊！你簽了這份證明，又有誰知道呢？”
“我自己知道啊！”哈利抓了抓頭，回答道，“這就令我心中不安了。所以，我不能按照你說的這樣去做。”
哈利的拒絕徹底激怒了堪佛先生。他暴跳如雷，嘴裡罵出各種各樣的髒話，他不相信哈利會這樣拒絕自己。
堪佛先生甚至還要去法西格那裡投訴哈利，讓哈利再也不要到自己的農場上來。說罷，他便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謝諾先生和堪佛先生這兩類人不好打交道，而欠債不還的客戶可以說是獸醫診所裡更大的一個難題。
大多數欠賬的農戶們都是樂呵呵的好人，他們會熱情迎接前來出診的獸醫們，也會在他們辛苦治療的時候遞上鬆餅和熱茶。
但是，到了結診療費的時候，這些人的熱情卻消失殆盡了。總有那麼十分之一的客戶，無論法西格用什麼方式去催賬，他們就是賴著不給錢。
這或許是因為在他們的潛意識裡，自己對自己牲畜的瞭解要超過其他人。一旦請來了獸醫，付了錢，就意味著自己承認對牲畜的理解完全失敗了。
而鄧尼就是這樣一個客戶。他是個愛說愛笑的人，每次法西格和哈利去他們家的農場出診，他都會準備好咖啡和烤餅，還有自家做的甜酒。
但是，無論法西格發出什麼樣的催款信函，鄧尼就是沒支付過診療費。於是，法西格想出了一個辦法……
趕集日是一個典型的還債日，前來鎮上趕集的農民都會經過法西格的診所，這時，他們就不得不進來，把之前欠的錢交上了。
就在這一天，法西格把鄧尼請進了診所，說要和他談一談牲畜生病的事情。等到鄧尼來的時候，法西格故意讓他在負責收錢的女士身邊坐了整整一天，自己先去處理要緊的病患。
哈利覺得這個方法似乎十分有效。整整一天，鄧尼對為自己賒賬而感到抱歉的人點頭稱是，也對拖欠診療費許久的客戶怒目而視。等到法西格出來，哈利就先出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結果，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哈利一問，才發現法西格這一招完全沒用。不僅鄧尼的舊賬沒有收回來，法西格自己還又送了六罐胃粉給這位老兄。法西格和哈利對這個結果感到無奈，只能再想新的方法解決欠債問題。
正如哈利所感慨的，如果當一名獸醫，只是單純地給動物治治病，那該有多好。無論我們是哪一個行業的從業者，假如能夠專注事情本身，那必然是一件高效而輕鬆的事情。
然而，無論是哪一個行業，人都是所有問題的核心。在與人打交道的過程中，大大小小的問題層出不窮。
無論是因為客戶的迷信與自負，還是他們有造假的需求，或是欠債不還的麻煩，再怎麼樣，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都不能違背一名醫生的職業道德和個人良心！
說到這裡，你或許會認為，哈利的獸醫生涯裡遇到的都是像謝諾先生或堪佛先生這樣的無賴吧，但其實不然。
《萬物既偉大又渺小》這本書之所以暢銷海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本書當中描寫的人與動物之間的情誼。
在明天的共讀裡，我們會一起來品味那些人與動物間最誠摯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