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不應該打架(492)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過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

女作家去做保姆——不應該打架(492)

這天中午,趙老師夫婦來到許家。許先生想招待岳父岳母去飯店吃飯,但趙老師說:“別去飯店了,怪浪費的,在家吃吧。何況家裡有保姆。”

趙老師瘦得有點脫相了。大叔外表上,倒沒有看出什麼,就是感覺他的精氣神兒不那麼足了,精神頭有些不夠,或者說,有點萎靡不振吧。

我在廚房,又炒了兩個菜。

老夫人在客廳陪趙老師和大叔說話。

小霞這個時候沒在樓下,她在樓上帶妞妞呢。許先生站在樓梯口喊:“小霞,我爸媽來了,你把妞妞抱下來。”

但小霞半天也沒有下樓,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許先生後來自己上樓,抱下妞妞。

趙老師從許先生手裡接過妞妞,妞妞竟然認識姥姥,一點也不眼生,兩隻黑亮亮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老師看。

趙老師眼眶一熱,落下淚來。她哽咽著說:“妞妞啊,一晃,你都這麼大了,對不起,姥姥這些天忽略了你,姥姥來了,以後姥姥天天都抱著你,哄著你玩,你要快點長大——”

大叔看到趙老師落淚,急忙勸阻,說:“這是到人家做客,你咋還說哭就哭了呢,這多不好啊。”

但大叔的眼角也溼潤了。

老夫人抽出紙巾,遞給趙老師,安慰她說:“以後就在這兒住下吧,別回去了,這裡有外孫女,天天能看著她,看著她一點點地長大,你的啥心事都沒了。”

趙老師點頭說:“噯,噯,我也那麼想呢,這裡有我閨女,可是,那面也有我孫子——哎,不說了,不說了,不說不高興的,說點高興的——”

趙老師抱著妞妞端詳著,說:“妞妞白了,長了一塊,好像比過去又胖點,這可不行啊,小孩子肥胖也不行,這對以後的生長髮育不利啊——”

我看到二樓的樓梯口一暗,是小霞站在那裡,她要下樓。她的腳剛落到臺階下,聽到趙老師這句話,她就像被油鍋燙了一樣,急忙收回腿,沒有下樓。

直到許夫人回來,小霞才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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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中午回到家,見到父母,她又驚又喜。她每天中午回來,要喝一碗熱湯,再喂妞妞。妞妞吃完奶,許夫人才會吃飯。

許夫人喝了半碗熱湯,就抱著妞妞去了客房,給妞妞餵奶。趙老師也跟著許夫人去了客房。

大叔和老夫人坐在沙發上說話。

許先生這個時候沒在屋裡,出去了,不知道去幹什麼。

我在廚房做飯,小霞又不知道去了哪裡。

隔了一會兒,許先生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包東西進來了。他徑直走進廚房,把那包東西放到灶臺上,說:“紅姐,你把它切了。切薄一點。我老丈人愛吃的下酒菜。”

我開啟包裝袋,看到裡面躺著一塊燻醬成褐色的豬頭肉。

我拿出一隻藍色花邊的盤子,把豬頭肉切成薄薄的片,一圈一圈,整齊地碼放到盤子裡,還把胡蘿蔔切成片,再改刀成菱形塊,把菱形塊狀的胡蘿蔔擺放到豬頭肉的盤子外圈。紅藍相配,再配著裡面的豬頭肉,看著就有食慾。

聞著豬頭肉的香氣,我有點饞豬頭肉了。可在僱主家裡,我沒法大快朵頤。我準備晚上回家的路上,買點豬頭肉,一邊吃,一邊看電影,享受一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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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的飯桌上,許先生拿出一瓶白酒,給大叔斟了滿滿一盅,他自己也用酒盅喝酒。

許夫人撩了許先生一眼,說:“你下午還上班呢。”

許先生說:“爸來了,我得陪一盅。”

許夫人說:“你陪什麼陪?到時候去公司,大哥該訓你了。”

趙老師連忙對許先生說:“兒子,下午還上班,就別陪你爸喝了,晚上你們爺倆再喝。”

趙老師一直給許先生叫兒子。

這一聲兒子裡,以前是叫得客氣,現在,是叫得深沉。

許先生說:“噯,噯,媽,我聽你的。我就喝這一盅,我臉都不帶紅的,上班前我刷個牙,他大哥的鼻子也不是測酒器,他聞不出來。”

許先生兩根手指捏著酒盅,去跟大叔碰杯,輕輕一碰酒盅的鼓肚,說:“爸,這是到你兒子家了,你就踏實地住著,以後別走了,就留在白城,我和小娟商量好了,把你們接到身邊,照顧你們一輩子。來,爸,兒子陪你喝一個。”

許先生說得情真意切,大叔喝掉半盅酒,眼裡泛起淚花。但在這場家宴裡,大叔很理智,他揮袖拂掉眼角落下的一滴淚,說:“海生啊,我知道你孝順,有你這句話,我和你媽,就心滿意足了。”

許先生給大叔夾豬頭肉,翁婿二人推杯換盞,回顧不堪回首的往昔,又展望一下未來,許先生成功地把大叔喝醉了。

飯後,許先生攙扶著大叔,去客房睡覺。許夫人和趙老師在餐桌前說話。

趙老師說:“你爸,自從你弟弟走了,一直失眠,今天白天還能睡著,還多虧海生了。”

許先生把大叔送到客房出來,他要去抱妞妞。許夫人指揮他,說:“先去刷牙,然後上樓去睡覺,等醒來,再刷一遍牙,酒味能小點。”

許先生微笑,說:“還是我媳婦兒招兒多。”

許先生又對趙老師說:“媽,我上樓眯一會兒,你也休息一會兒。”

許先生上樓去了,小霞也要上樓。

小霞沒抱孩子。趙老師吃完飯,就一直抱著妞妞。

看到小霞要上樓,趙老師在小霞身後叫住她,說:“我幫你看妞妞,你就幫著收拾一下桌子,把餐桌下的地板擦乾淨。”

吃飯時,老夫人容易掉飯粒。大叔也掉飯粒。許先生因為吃飯的時候愛說話,他也掉飯粒。許先生又不拘小節,餐桌上,他的椅子下,都會有飯粒子。

這個工作,每次都是我打掃。

小霞回頭望了一眼餐桌上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回到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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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把餐桌上的碗筷端到廚房。我說:“小霞,你就清理餐桌下的飯粒就行。”

小霞沒搭理我,眼神裡卻都是不滿,是對我的不滿。那意思是說,這是我的工作。

趙老師支使小霞幹活,小霞就把這個氣,衝我撒呢。

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我多餘跟小霞說話。我咋這麼沒臉呢?忘了上午,小霞對我死纏爛打,各種抱怨,把我整急眼了,我為了擺脫小霞,衝動之下,給了她五千塊。

而小霞呢,竟然都不跟我客氣兩句,大言不慚地就收下了五千塊。五千塊就那麼好用嗎?錢一花就沒,交情可是越處越濃。小霞這人呢,重錢,不重交情。

這樣的人,我不能別搭理她!

等到趙老師和許夫人,還有老夫人,都轉移到客廳說話時,小霞更來勁了,地上的飯粒也沒有好好收拾,就把抹布“呱唧”一聲,砸在灶臺上。

抹布一角砸在洗碗盆裡,濺起的水珠迸到我臉上。

我冷冷地說:“你摔誰呀?不是我支使你幹活的,你摔我幹嘛?”

小霞估計也沒想到,她扔的抹布,濺起的水竟然迸到我的臉上。但她又不想承認錯誤,就死硬到底,說:“這本來是你的活兒,憑啥讓我幹?都是你自己幹活慢,她才支使我幹活!”

我說:“小霞你啥意思?你是準備吵架呀?就你這四六不懂的熊德性,我多餘理你!”

小霞說:“我也沒求著你理我呀,要不是你勸我買房,我也不會跟白哥借錢,也不會現在跟白哥整得這麼僵!”

哎呀我的老天爺呀?小霞還能埋怨到我頭上?

我忍了一上午的火,騰地一下,從腦瓜頂上竄了出去!我一把將灶臺上的髒抹布抄起來,回手呱唧一聲,就摑在小霞的臉上。

我壓低聲音,喝道:“小霞你再逼逼一句?你以為老虎不發威,就當我是病貓啊?老白不搭理你了,你抓斜歪氣,誰都怨!我當初那麼勸你別買大房子,你都不聽!你自己沒長腦袋,二虎吧唧的到售樓處交押金,反過來卻埋怨我讓你買房!我讓你殺人,你咋不去殺呢?到如今我自己掏腰包補償你的押金損失,卻沒換來你一句感謝的話,你反倒還怨恨我,你還頂個人嗎?”

小霞沒想到我會動手削她。我也是真氣急眼了。本來我就後悔,掏出五千給小霞。我的錢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不是大風颳來的,我憑啥給小霞啊。可沒想到,我這麼恭敬小霞,還沒換來一個好字,她還埋怨我。

這個女人,就他孃的欠揍!油梭子發白短練!大米飯沒熟欠悶!削她倆電炮她就消停了。我跟她講文明,不好使,我就跟她講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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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估計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吧,她嗷地一下就炸了,揚手就來揍我。

既然已經開戰,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李雲龍說的。

我想都沒想,順手端起洗碗水,嘩地一下,給小霞兜頭洗個淋浴。

我腦子當時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的兩隻手是怎麼操作的,就看到小霞落湯雞一樣地站在廚房門口,像從深海里趁著夜色偷偷溜上岸來的魚。

直到許夫人和趙老師站到廚房門口,我才知道惹禍了,惹大禍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保姆,和一個將近五十歲的保姆,兩個保姆,在僱主家的廚房,打起來了。這事兒說大就大,大到可以被開除。

趙老師嚴厲地看著我和小霞,說:“小霞,上樓換衣服,然後馬上下來,我跟你們倆談談。”

這是要給我和小霞開會呀。

我恢復了一點理智,深感自責,看著許夫人一臉的不相信,低聲地說:“小娟,對不起,我沒忍住——”

許夫人淡淡地說:“去換下衣服吧,我跟你們倆聊聊。”

我這才發現,我的衣襟也溼噠噠的,不知道怎麼搞的。

小霞已經上樓了,我從趙老師身前走過,走進保姆房。

我聽到趙老師在餐桌前生氣地說:“小娟啊,你僱來的這都是啥人呢?太沒素質了,竟然當著主人的面就打架,都不及格!”

我撇撇嘴,心裡說:“無所謂了,反正剛才跟小霞打架,我略佔上風。開除我也沒關係,只要把小霞跟我一起開除,我就高興。我現在就不願意看見小霞比我好,只要她過得不如我,我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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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小霞是這種以怨報德的人,我就不應該搭理她,還給她押金,給她個屁吧!給她狗屎還差不多!

我換好衣服,發現拖鞋也溼了,襪子也溼了。我用紙巾擦著拖鞋,擦著襪子。

我也漸漸地冷靜下來。覺得有點後悔。不該打架。或者說,不該當著趙老師的面前打架。

但事情已經出了,架也打完了,就這麼著吧,我的保姆體驗生活,估計是要提前結束體驗了。

我沒有先出屋,我聽到小霞從樓上下來了,我才從房間裡出來。

老夫人已經撐著助步器,也來到餐桌前,她耳朵背,沒聽到我和小霞吵架。

許夫人對我和小霞說:“你們跟我到地下室來吧。”

許夫人率先向地下室走去。她又回頭,叮囑趙老師,說:“媽,你照顧點我婆婆,你們倆都回房間睡個午覺,晚上我下班回來,再說話。”

我和小霞,一前一後,跟著許夫人踩著樓梯,走下去,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有點涼,不過,也不冷,適合談話。

地下室靠西窗前,擺著一張麻將桌,桌上是一堆麻將。桌下襬了四個皮椅子。

許夫人走到西窗邊,回身,伸手從麻將桌下拖出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後背靠在椅子背上,她的一雙丹鳳眼,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我和小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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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許夫人坐到麻將桌前,我和小霞,誰也沒敢坐下,都站在麻將桌前。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小霞也知道她自己有錯,所以,她也低頭,看著她的鞋尖。

許夫人打量我們急眼,她冷冷地說:“說說吧,咋回事?”

小霞委屈地說:“二嫂,她打我!”

許夫人的目光裡閃過一抹驚愕,她看向我,說:“你打小霞了?”

我說:“你問問小霞,我因為啥打她?”

許夫人說:“因為啥打人,都不對。紅姐,你先向小霞道歉!”

我心裡也委屈。我說:“那小霞罵我就對呀?她還用抹布摔我,把髒水迸了我一臉,我才拿抹布摔她的。”

小霞氣憤地看著我,說:“你還講不講理?我扔抹布,我也沒想到抹布迸的水,能迸到你臉上。可你呢,你拿抹布砸在我臉上,我還沒說啥呢,你又用洗碗水潑我一身,頭髮全澆溼了——”

小霞說著,用手摩挲頭髮。她頭髮其實沒怎麼溼。

許夫人吃驚地看著我,說:“紅姐,這都是你乾的?”

我說:“小霞乾的不是人事兒,把我逼急了,我才削她的!”

小霞看到許夫人似乎是向著她,她就說:“誰幹的不是人事啊,你打我兩次,太欺負人了!”

許夫人讓我跟小霞道歉,我不道歉,愛咋咋地,我還覺得揍小霞揍得輕呢。

許夫人生氣了,不高興地看著我,說:“紅姐你咋這麼犟呢,你說出大天來,你先動手打人,也是不對的。”

我見到許夫人真生氣了,猶豫了一下,只好說:“小霞,對不起,我不應該勸你買房,你就應該跟你媽爸永遠擠在農村的房子裡,永遠不配有房子,不配有自己的家。我錯了,不應該給你拿押金錢。你二虎吧唧在售樓處交了押金,你在我面前哭窮,我一心軟,我掏出五千塊,替你交了押金。我錯了,我不應該幫你,我錯了,我就應該看你笑話——”

許夫人狐疑地問:“你說的這都是啥呀?”

我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向許夫人講了一遍,許夫人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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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的眼睛看向小霞,小霞自知理虧,垂下目光。

許夫人看向我,我也看向許夫人。

許夫人說:“你幫小霞沒有錯,但你打小霞是你的不對。”

小霞一聽許夫人這麼說,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許夫人的一雙丹鳳眼掃了我和小霞一眼,淡淡地說:“念你們是初犯,如果你們能保證,以後不會再打架了,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你們不能保證,你們今天就收拾東西,都離開我家吧,我上樓給你們結賬。”

許夫人說著,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我和小霞。

小霞先軟了下來,說:“二嫂,我錯了,再也不跟她打架了,就是她怎麼欺負我,我也不還嘴。”

許夫人的目光看向我,說:“你呢?”

我說:“我再不會跟不是人的玩意打架了,她就是再幹出什麼不是人的事兒,我也不吭聲,任由她欺負。”

許夫人沉吟了一下,目光看向小霞,說:“你能保證,照顧好妞妞嗎?”

小霞急忙點頭,說:“我肯定照顧好妞妞。”

許夫人又看向我。

我也說:“我肯定做好飯菜,照顧好大娘。”

許夫人說:“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你們是出來掙錢的,不是出來打架的。你們是到我家,來幫我忙的,不是給我添亂的。再有下次,我一個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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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起身,把手裡抓著的一顆麻將牌,咣噹一聲,丟在桌子上。

許夫人上樓走了,給我和小霞留下一個強硬的背影。

小霞說:“以後咱倆有矛盾,咱們到外面解決。”

我說:“坐飛機到天上解決也行。”我還怕她?就是一起幹死了,我還比她多活幾年呢!

我和小霞互相不服氣,我們兩人之間,早晚還得有場大戰。小霞這次沒吃到香油,她吃虧了,能就此罷休嗎?

我以後要防著她一些。她是小人。

有句話說,寧得罪君子十個,不能罪小人一個。因為你得罪了君子,君子寬宏大量,一笑置之。

你要是得罪小人,小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使陰招,背後伸腿絆,絆你個大馬趴!

我們回到樓上時,許先生已經睡醒,在沙發跟前站著呢,好像在聽趙老師說什麼。趙老師看到我和小霞下樓,就沒再說。

許先生的兩隻小眼睛冷冷地向我和小霞看來,我和小霞不由得低了頭。

小霞匆匆上樓了。

我也趕緊進了廚房,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衛生。

許先生可能是著急上班吧,他跟趙老師說了兩句話,就跟許夫人出門上班去了。

我收拾完廚房,準備走,看到老夫人在她的房間,衝我招手。

我覺得對不起老人,讓老人受驚了。

我進了老夫人的房間。老夫人示意,讓我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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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拍拍她的床,說:“坐下說。”

我有些不好意思,把我和小霞在廚房打架的事情,對老夫人學說了一遍。不偏向我自己,也不委屈小霞,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老夫人噗嗤笑了,說:“你這脾氣,也夠暴的,平時也看不出來啊。”

我說:“大娘,跟你在一起,你這麼好,誰能有脾氣啊?”

老夫人說:“紅啊,聽大娘一句話,以後,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心裡一暖,點點頭。

老夫人說:“紅啊,好人你就做到底吧,5000押金的事,以後就別說了,吃虧佔便宜就這一次。再說,你二姐馬上就到了,興許大祥認識開發這個樓盤的老闆,就把押金還給你了。”

我說:“大娘,那謝謝你了——”

老夫人又說:“紅啊,要是大祥幫不上忙,我幫你出。”

我連忙說:“大娘,我自己傻,我就自己承擔了。”

我和老夫人說著話,二姐從門外進來。

二姐今天下午給他們部門買東西,順路過來的。

二姐聽我講完我用五千塊,從小霞手裡買下押金收據,笑著說:“紅啊,看不出來,你一個保姆,還這麼偉大。”

我說:“二姐,你可別寒磣我了,我那是傻,傻透腔兒了。”

二姐說:“我給你二姐夫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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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拿出手機,給二姐夫打電話。我聽見二姐夫在電話裡的話,他認為小霞買的這個樓盤是個好地段,學區房,房子以後還會升值。

二姐跟二姐夫打完電話,她對我說:“紅啊,你二姐夫說,這個房子,你不如按下來,有升值空間。”

我猶豫了一下,家裡買房的錢倒是有,不過,我兒子有房子了,也是學區房,我自己住著房子,我還有個小房出租呢,我搞這麼多房子幹嘛?再說我不願意做生意,不願意經管這些事,所以,我衝二姐搖搖頭。

我說:“二姐,要是我二姐夫能跟這個樓盤的老總說上話,就幫我把押金要回來,要回一半也行。”

二姐說:“行,我回去跟你二姐夫說,應該不是啥大事。”

跟二姐聊天,又跟老夫人聊天,我心裡的火氣都已經消退了。我乾脆不回去了,早點準備晚上的飯,也算是將功補過吧。

我回到保姆房,小睡了一覺。起來後,我沒有馬上起床,躺在床上,我開始反思自己——

我太沖動,太情緒化。一旦遇到事情,我的腦子就不受控制了,手腳也不聽大腦的了,手腳就完全自行其是,當手腳惹完禍,大腦才接受到訊號,可已經晚了。

這是我的脾氣,改不了。以後不往嚴重了發展,就是好事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小霞這種人,以後千萬別搭理她,也別和她犯話。就別拿她當人。

用我媽的話說,拿她當人耽誤事兒!

蘇平下午來許家打掃衛生,因為有趙老師在,蘇平沒跟我說話,我也沒找蘇平說話。蘇平幹完活,就匆匆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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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趙老師跟我在廚房做飯。她幹活麻利,還節儉,看見我水龍頭擰開了,才去拿盆子,她當即就把水龍頭關了。

趙老師對我說:“小紅,你要先把水盆拿到水池裡,再擰水龍頭。”

我說好。趙老師是對的。

這天晚上,吃完飯,我就悶聲不響地收拾廚房。我打算快點收拾完,好回家,免得許先生找我開會。

小霞這天也是,一下午都抱著妞妞在樓上。吃完飯,小霞就穿上大衣出門了。

不知道她是去火鍋店找老白了,還是去老白的樓上找老白了。

在我看來,在哪兒找到老白,都沒有意義。女人還得矜持點,讓老白來找你,才有談下去的必要。

算了,不想老白了,還是想自己的事情吧。五千塊押金怎麼辦?

還有,我氣勢小霞,當著小霞的面,給老沈打了電話,現在,我的手機裡還有老沈轉來的五千,怎麼辦?是收下,還是退回去?

我正琢磨我的事情呢,呱唧一聲,旁邊的碟子落在地面上,摔成三瓣。摔成兩瓣也不能用了,何況摔成三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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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彎腰撿起碎的盤子,許先生進了廚房,也跟我低頭撿起盤子。

許先生說:“盤子沒傷著人吧?”

我說:“沒有。”

許先生又說:“中午打架,沒吃虧吧?”

我低著頭,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了。

許先生說:“我僱來的人,就是我比小娟僱來的人強,打架她都不是對手。”

我斜著看著許先生一眼,我不知道他說的話裡有沒有暗諷我不該打架。

許先生一顆光頭,在燈光下散發著青澀的光澤。他的兩隻袖子擼起來,因為房間熱啊。他的手臂上露出花花綠綠的紋身。

我猶豫一下,還是說:“中午的事兒,是我不對,不該跟小霞動手,以後,這種事情不會有了。”

許先生說:“紅姐,我教你一招,以後你們倆再打架,約到廣場去,那地方多寬綽啊,也能施展開拳腳。”

我羞赧地低著頭,沒說話。

許先生說:“紅姐,你說我升你做管事兒的,你可倒好,帶頭打架,這成啥了?”

我忙碌手裡的活兒,聽憑許先生訓我。

許先生說:“你呀,本來幫了小霞,可最後,小霞還有理了。”

然後,許先生又說:“你們倆,這個月都扣掉三百塊。我聽小娟說了,下次再有,你就沒法在我家幹活了,到時候我還得另外僱人,多麻煩?這是小娟說的,我想保,也保不了你。”

我說:“我明白了。”

許先生終於離開了廚房。

我也收拾好廚房,趕緊從許家撤退出來,騎著腳踏車,就往家蹽。

我的僱主,就是一隻小狐狸,看著他的外貌是粗粗拉拉的,可他每句話,都內藏玄機。以為我聽不出來啊?

不對,他是故意讓我聽出來的!

路過廣場,我看到一個遙遠的黑點,在繞著廣場跑步,好像是小霞。不過,我沒有細看。愛誰誰吧,小霞的事情,我再也不會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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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大乖向我撲過來求抱。孩子腦門有點發燒,用力地把腦袋往我懷裡拱。

我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吭吭唧唧的,似乎很難受。

我趕緊安慰他說:“別怕別怕,有我呢。”

我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藥,倒出兩粒,又急忙走進廚房,把早晨燉在鍋裡的肉拿一點,把兩粒藥夾在肉裡,塞到大乖的嘴裡。

大乖把肉吃了,藥粒打算吐出來。我趕緊捂住他的嘴,柔聲地勸說:“這是藥,一定要吃了,吃了心臟就不難受了。”

大乖就像聽懂了我的話一樣,真的把藥吃掉了。

我給大乖拿狗糧,感覺自己的肚子也有點餓。晚上我沒怎麼吃飯。我饞豬頭肉了,可因為跟小霞打架,我弄得很緊張,忘記買豬頭肉了。

豬頭肉不塞牙,我給大乖燉的肉是豬的臀後丘肉,有點塞牙。

帶大乖出去散步,熟食店都關了。回到家,我來到廚房,看到老沈送給我的粉條,乾脆,煮了一把粉條,加入醬油香油和醋,再放點糖,吃得挺香啊!

吃著老沈送給我的粉條,我已經想明白了,既然不跟老沈合夥買房子,那就把老沈給我的錢,趕緊轉給人家吧。

我剛把老沈的錢退回去,電話就響了。

我接起電話,老沈就來了一句:“紅啊,聽說你挺能耐呀,把小霞打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訊息長腿了,這麼快就飛到老沈那裡?

我不好意思地說:“哥,你咋知道這事兒呢?”

老沈說:“小許總啊,剛才給我打電話,對我說,你們家小紅,把我家育兒嫂給打了,讓我沒事兒的話,就趕緊把你收走吧。”

許先生這個大嘴巴,真是欠!

我說:“他說沒說,我因為啥,跟小霞打架?”

老沈說:“他沒說,這不是嘛,我趕緊給你打電話,問問到底是咋回事,你欺負小霞了?”

我說:“你這話不對呀,誰欺負她了?是她欺負我,好不好?要不然,能把我氣得削她嗎?”

老沈說:“小霞說你動手先打她的——”

哎呀?老沈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哥,咱倆說實話,是你們小許總給你打電話了,還是小霞給你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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