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長河》看懂高士奇狀告陳潢,才明白他的曲線救人有多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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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朱啊

靳治豫殺人一案,沒有一個大臣求情,高士奇也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表面上是因為殺人證據確鑿,無法辯駁;還有一個原因是所有人都等著靳輔下臺,如今不狠狠地踩一腳,都對不起他們整齊劃一地反對。但高士奇明白,拿下靳輔,就等於打皇上的臉,哪怕再板上釘釘,皇上的面子不能掉地上。

只不過,這個非常時間,誰敢公然站出來支援靳輔,都會成為被槍打的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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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甘願當倒黴蛋呢?但是,自從上次皇上壽禮一事,所有人都已經把他貼上靳輔一黨的標籤,如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等百官彈劾,皇上那一關就不好過。

既然防微杜漸沒用,那就讓矛盾徹底爆發,所有事情終將能趨於平靜。看清高士奇“狀告”陳潢的火上澆油,就明白他這步棋走得有多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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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告陳潢,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靳治豫一案,皇上把判決的權力交給了刑部,但刑部給的建議是“斬立決”。皇上看了之後,反問道,“

怎麼不判剮,1008刀,這不更痛快更解氣嗎?要不就像當年的袁崇煥,一片肉還能買幾錢銀子。”

高士奇並沒有被皇上說得話嚇到,而是正經八百地解釋道,“按大清律,無故屠戮平民判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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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句話看似中正,但很有意思,靳治豫是否“無故殺人”,這點是有爭議的。雖說殺人是事實,但靳治豫不可能沒事玩殺人遊戲,還把自己送上斷頭臺。而刑部給的“斬立決”,只揪住殺人卻不查明原因,這就是漏洞,只是看誰來挑頭糾錯而已。

無人求情,說明一個人要麼是真的罪大惡極,要麼是得罪的人太多。很明顯,靳治豫是受到父親靳輔的牽連,才會被一棒子打死。這個時候陳潢自然就會被惦記,說好了一榮俱榮的靳輔陳潢二人,如今卻不吭一聲,皇上勢必要找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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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士奇早就準備好了,只要皇上開口問,他就把彈劾陳潢的奏摺一股腦都說出來。

“兩江總督阿席熙領銜,歸人堤主事王登選列名參奏陳潢,說他參與反清復明為重要黨魁,於上月煽動河工鬧事,不法情事十七款大罪。”

這一句說完,直接把皇上氣笑了,大罵這些人是睜眼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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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高士奇是真的高,在靳治豫一案上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雖然或有隱情,但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別說他,就連皇上想保人,都得頂著很大的壓力。如若不然,也不是被氣到打鼓疏解鬱氣。

如今,高士奇把參奏陳潢的事情放在一起攪合,整個案件就明瞭了,皇上雖然大發雷霆,但再遇到被大臣逼迫的時候,也就有了新的說辭。一人犯罪或許不好辯解,但倘若整個團隊都被扣上了罪名,那就很明顯是被誣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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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奇這把桶油直接把火勢燒到了頂點,不論誰想要滅火,都少不了沾上火星的危險。更妙的是,既摘清了身上靳輔一黨的嫌疑,還賣了索相明相的好。越是有人著急把靳治豫一案坐實,就越要拉扯更多的人,越攪越渾的水,才能順利脫離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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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探口風,坐等皇上下旨。

“他們恨靳輔,恨他不講人情。朕讓刑部議罪,也是再給你們一個臺階下,讓你們保一保,朕也好說話,非要推車撞牆。靳輔就這麼一個兒子,他為朝廷效力,朕連他的兒子都保不住,這皇上當的也太窩囊了。”

在皇上說這段話的時候,高士奇兩次提出要保靳治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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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皇上可以開個恩,改判斬監候”;第二次建議是

“望皇上乾綱獨斷,臣願意單獨上奏報,保靳紫垣。”

但皇上都沒回應,反而還嚇唬他,

“高士奇,以後刑部定你的罪,恐怕會更重。”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在詐他,看他是否真的如外界傳言一樣拿了河道款的銀子;第二層是保他,這個時候冒頭的,很可能會成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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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皇上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他身上了,其實這正是高士奇高明的地方。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早上還風光無兩,晚上就死罪抄家的比比皆是。皇上會給能臣機會,但也不會任其做大,就如放風箏一樣,飛多高跑多遠,就取決於放風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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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治豫有沒有罪,最終怎麼判,都是皇上說了算,目前看似焦灼遲遲不判,實則是皇上還想看看那些恨靳輔的人,到底要唱什麼大戲。而靳治豫也一定會保的,但這份恩情決定不是高士奇求來的,而是皇上賜予的。收買忠臣良將這件事,做皇上的都是見不著兔子不撒鷹,時候未到,惡人多踐踏一下,才更更凸顯皇上的厲害和手腕。

同時,高士奇的做法也妙,因為他讓皇上的怒氣都散發出來了。一旦下定決心開始徹查此事,他必將是被委任的第一人。如若沒有這天子一怒,或許也會找他,但他的嫌疑卻在,如今再找他就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了。而他要做的就是坐等皇上下旨,規規矩矩辦案,老老實實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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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自保,不做出頭鳥。

縱觀河道官員,前有王光裕頂罪自殺,後有阿席熙扣錢不發,如今又有靳輔官司纏身。

對於這三個人,皇上的態度是曖昧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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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裕,雖然有百官齊踩的推進,更多是本身就是修建河道的蛀蟲,死不足惜。但皇上並沒有禍及家人,格外開恩釋放了所有無辜之人,只定一人罪。

而阿席熙則是鉅貪,掌控兩江富庶之地,不僅虧欠國庫銀子,而且膽肥到剋扣皇上的私房錢,還能無召進宮,對攻打臺灣的事情,更是大放厥詞。但最後卻能全身而退。阿席熙貪贓枉法,但也能替朝廷搞錢,對平三藩有功,皇上自然也不會追究。

靳輔,履行皇上治水大事,立過軍令狀,治河有成效,對施琅操練水師有利,定然是要保靳治豫的,且不會寒了能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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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上位者來說,誰有用誰就能升官發財,阿席熙能斂財,靳輔能治水,他們都是有用之人,不管是阿席熙把兩江搞得烏煙瘴氣,也不管是多少人憋著壞彈劾靳輔,皇上都會力保;而至於不連坐王光裕家眷,是不想在治水一開始把人的膽子嚇破了。

三人身上都有時效性,三藩一平,朝廷在銀錢方面得到緩解,阿席熙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皇上已經明確表示只給一年時間,且看阿席熙能不能收心了;而靳輔治水有功,但三五不時地惹麻煩,也讓皇上頭疼。

高士奇既不會治水,也不是地方官,身為南書房行走,能做的就是站在高處,分析利弊,不站隊不搶功,既立於世又身在外,該出手時再出手,才能順利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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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後

高士奇經過智鬥阿席熙,和皇上唱戲打臺灣,都是吃過紅利的,但也因為太過春風得意,就失了馬前蹄。

“皇上讓我問你,明太祖朱元璋有篇文章叫《大誥》,裡面有一段話大概是皇上想提拔誰,想懲處誰,這身邊的進臣就偷偷地跑出去賣訊息,逞聰明,以為皇上不知道。皇上讓您回去讀一讀,說這就算唱戲的賞賜,咱們哪,兩不找。”

這是高士奇以為自己又要升遷時,梁九功轉告皇上的話。經過這段警告之後,他就沉默了很多,對索相和明相也歸順了很多,更多了幾分內斂。如今這件事,他躲不過,那就乾脆把火燒得更旺,把水攪得更渾,任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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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隕落》裡有這樣一句話:

世界是屬於勇敢者的,所以世界是屬於我的。

一世為人,認清自己擺對位置很重要,唯有心是定的,說話辦事才能不冒進不擺尾。在朝為官,不管不問是為無用之人,參與過甚恐惹禍上身,悄悄添一把火,暗自探好口風,為破局做好準備,也為破局準備好行動,實乃真聰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