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十分不滿意這門婚事 在我未回京之前 他便敲鑼打鼓的娶了位側妃

太子十分不滿意這門婚事,在我未回京之前,他便敲鑼打鼓十分隆重的娶了位側妃回宮。要給我個下馬威!

其實我才不在乎他娶幾個側妃,喜不喜歡我。

但我爹常年教導,人活一世,不蒸饅頭爭口氣。

我裴家兒女,不能輸。於是為了不輸給太子,我決定也要先綠一綠他。

我不做太子妃不是因為太子不愛我,我愛的是那個身披月華,眉目似夢的人。

太子十分不滿意這門婚事 在我未回京之前 他便敲鑼打鼓的娶了位側妃

01

我叫裴衣,是南洲鎮遠王唯一的女兒,當今皇帝親封的南安郡主。

皇帝為了讓我爹更加為他死心塌地賣命,在三月前還親自賜下了我和太子的婚約。

這個太子妃的位置,簡直撞到了我爹的心巴上。

他覺得天恩浩蕩,他能再在南洲守護疆土五百年。

但聽聞東宮太子十分不滿意這門婚事。

在我未回京之前,他便敲鑼打鼓十分隆重的娶了位側妃回宮。要給我個下馬威!

其實我才不在乎他娶幾個側妃,喜不喜歡我。

但我爹常年教導,人活一世,不蒸饅頭爭口氣。

我裴家兒女,不能輸。

於是為了不輸給太子,我決定也要先綠一綠他。

自小同我在軍營鬼混的軍師為我提議:打蛇打七寸,傷人得傷臉。

綠太子的人選,最好是太子的狐朋狗友,或是他最親近之人。

我初見晏子簡時,是在皇帝的壽宴上。

彼時我剛從南洲回來,還不知上京餐桌習俗,瞧著桌上硬邦邦的螃蟹無從下手。

研究半晌之後,碟中的螃蟹終於成功被我戳飛,利落流暢的落入對面上之人的湯碗裡!

沒錯,就是飛到了宴子簡的湯碗裡,還順帶給他澆了一身的湯漬!

宴上眾人掩嘴偷嘲,我面紅耳熱,尷尬的腳趾能立刻扣出一座皇家別院來。

但是宴子簡卻風輕雲淡,他派宮人將已剝好的蟹送到了我桌上,自己便更衣去了。

從始至終,眼也未抬,溫和端正的像是高山上的一顆孤松。

我目光凝在他的身影上,問一旁的宮人:「這位大人是誰?」

身側人抿唇而答:「小郡主,這可是晏太師。朝中一品重臣,東宮太子的老師。」

「哦,太子的老師啊。」我表面淡定飲酒,實則內心波濤洶湧。

我著實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太子親近之人。

然後當天晚上,我就不帶任何猶豫派人將這位太師打暈給綁回了府上,

並按照話本子上的步驟:乾淨利落的扒掉了他的外衫、合上了床帳、吹滅了蠟燭,然後靜靜等待天亮。

事情總體上做的很完美,雖然有些小瑕疵的是,我沒等到天亮自己就睡過去了。

但想來也無所謂,像我這樣做大事的人,管這些細節作甚!

02

一切如我想的那樣,我成功綠了太子。

但我沒想到的是晏子簡,他竟是整個大慶國最為貞烈之人。

毀他貞潔等於謀他性命!

他醒來後半個時辰愣是沒開口說一句話。

我有些心虛去安撫他:「你要什麼本郡主都給你,我都賠給你」

晏子簡依舊沒有應聲,只是垂眸涼涼看著我。

眼神如水,端正雅緻地跟長案上的一卷竹簡似的。

有一說一,要問我後悔睡他不,我私心來講,我能再睡八百回。

但我最終拿了一包沉甸甸的金子來:

「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郡主絕不會讓第三人知道,辱你聖名」

第二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睡了當朝太師。

一時,京都譁然。

據說,勾欄瓦肆每日要拜我畫像,勵志學我風流本事。

還有一些人將的我畫像印刷在了茅廁紙上,每日唾棄我千百遍,竟敢毀聖人清白。

聽聞皇宮也知道了,太子李禺竟氣的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就連我爹也罰我在祠堂跪了三天。

自古文臣武將多有不合,我們遠在南洲時候,

這位太師就數次彈劾我爹私用軍餉,擁兵自重

我爹當時氣的大罵,朝堂的那些文人騷客懂個屁。

但這次,我爹痛心疾首罵我:

「晏子簡是天上明月,你怎敢伸手摘月。」

03

雖如此,我爹終究是我爹。

他還是從柴房捆了幾根荊條進宮向皇請罪去了。

又讓我親自拉著五千白銀去晏子簡府上,賠罪賄賂封其口。

我想到晏子簡那副端正模樣,忐忑了一路。

到達晏府時,晏子簡正在院中一顆梅子樹下看書,我硬著頭皮站在院外向他揖手行禮:

「 晏太師,裴衣前來請罪!」

說著,我將五千白銀白花花擺在他眼前。

晏子簡頭也未抬,似乎要用沉默將我侮辱到底。

我有些耐煩了:「 晏大人,你要如何才能解氣,要不,你剁我一隻手?」

晏子簡終於開口:小郡主若有認罪之心,寫一封兩千字罪己書吧。

我常年在軍中廝混,字識不過三筐,晏子簡此舉,實乃蝦仁豬心。

我搖頭拒絕:不幹。

晏子簡哦了一聲,輕描淡寫:「 那小郡主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大理寺吧嗎」

「 什麼!」事先來之前,我爹給我吃了定心丸,說文人重名聲,且這等罪告官基本九死一生,勿寧不告。

但晏子簡正襟危坐,一絲不苟,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

我懵了,急道:「 晏大人,我可是南安郡主。」

晏子簡看了我兩眼,冷道:「 我管你是什麼。」

最終我趴在他的門檻上寫了一封兩千字悔過書,真的,我這輩子認識的字都用上了。

04

當夜子時,我才揉著快要斷了的手回府,在門口遇上我爹剛從皇宮回來。

他第一時間問我:「 晏府如何?」

我給他說了一遍,晏子簡如何不為金錢所動,還威脅我要送我去大理寺吃牢飯的事情。

我說的天花亂墜,順便添油加醋想讓我爹為我做主。

誰知我爹竟笑了幾聲,稱讚,晏子簡,真君子也。

我搞不懂我爹為何對那迂腐太師如此欣賞,一心只關心東宮之事。

如今我臭名昭著,我和太子的婚事該是黃了。

但沒想到的是,我爹前腳剛回來,宮中皇帝竟下了道令:

「 京中若有人敢汙衊南安郡主清譽,斬。」

且為了安撫晏太師,還賞賜了無數美玉絹帛去他府上。

這皇家顏面一向大如天,我把帽子都戴在了太子的頭上,

皇帝卻親自下場收拾爛攤子。

我驚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我爹卻風輕雲淡:「 子衣,有爹在,你的太子妃之位跑不掉。」

沒錯,我是有個好爹。

提起南州王的名號,大慶無人不敬,朝中官員除了那個迂腐晏太師,無人不巴結。

有這樣權勢滔天的爹,就算我給太子戴了帽子又怎樣?

我在京都,照樣橫著走。

05

入秋後,宮中設宴席,邀請群臣吃蟹賞菊。

太子李禺也在。

其實這是我和李禺第一次打正面。

我站在那兒吃瓜子,一隻利劍不知從哪兒咻的一聲飛過來。

我雖然反應極快向後一仰,但利箭還是貼著我的臉頰而過,化出一道血痕。

我抬手摸著傷口,回頭,李禺騎著一匹馬,下巴上揚:

「 不好意思,本殿適才眼花,箭射偏了。」

接著他身側一群人鬨笑。

明裡暗裡,說的無非是我自小在南洲蠻夷之地長大,囂張跋扈,粗魯無禮的很沒規矩的話。

我是個粗人,回不來什麼文縐縐的話,只能簡單一點,上去就甩了李禺一巴掌。

李禺被我打的眼冒金星,他怒了:

「 裴衣,你竟敢打本殿?你這個沒規矩的放蕩女人,你怎配進我東宮?」

我揚眉:

「 年少不知太師好,錯把太子當成寶。你以為我稀罕你這破東宮?」

李禺想殺了我的心都有,但下一秒,他忽然變溫順了「 老師……」

我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站在那裡的人,不是晏子簡又是誰?

我頓時也沒了囂張氣焰,訕笑了兩聲:「 晏太師……」

晏子簡瞟了我一眼,他端正朝李禺行了個禮,清朗道:「 太子殿下,皇上喚你過去」

眾人走後,只剩我二人站在那裡。

我已經領略過他的手段,此時只能趕緊認錯:「 晏太師,我適才只是一時口快。」

晏子簡不搭理我,拂袖轉身往回走。

我趕緊跟上去解釋:

「 我絕無在玷汙太師的意思,太師在本郡主心中如天上明月,如星辰……」

誰知,晏子簡忽然腳步一頓,冷聲打斷我的話:

「 小郡主慎言。」

06

重陽之日,爹爹請旨回南洲。

但皇帝留他,說待我和李禺完婚再走。

我不喜歡李禺,一想到嫁過去,我就覺得頭痛。

我的丫鬟問我:「 小郡主,若你可選,你要嫁哪家的?

我腦海莫名閃現一個身影。

我說:「 你可知,晏太師先夫人長什麼樣?」

丫鬟去打聽了一圈,前來回話:「 聽聞知書達理,嫻靜如花。」

我額了一聲,略微有些惆悵。

我想,晏子簡他可真專情。她夫人和我可真不一樣。

眼瞧著婚期將近,我越來越煩悶。

一日,我在京城最大的青樓楊柳樓同清倌青嵐在一處喝酒消愁,

忽然在明月之下的街頭,我看到了晏子簡。

他沒有穿以往的紅色朝服,而是一身白色樸素布袍,清朗俊逸的很。

他一向低調,出門也不帶隨從,此刻被幾個京中沒眼力見的潑皮纏住了。

瞧著他文弱似要被欺負的樣子,我將手裡的酒杯砸了下去,呵道:

「 哪裡來的這些狗東西,竟敢欺負晏太師。」

樓下之人抬眼看我,我二話沒說,跳下去幹淨利落地將那一群人揍成骨折。

我還沒有向晏子簡炫耀,樓上青嵐笑的一臉春風,拍手為我叫好:

「 郡主好樣的。」

晏子簡側頭看了一眼青嵐,問我:「 小郡主怎麼也在此?」

他審視的目光看著我,看的我臉上莫名升起一陣熱度。

我抬手去摘擋在眼前的一處桂花,含糊道:「 我在此等我爹。」

晏子簡抿住薄唇,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令尊好興致。」

清顏黑瞳,與我只隔一枝桂花。

07

沒隔兩日,父親在朝堂上再次被人彈劾,

說他作風不檢,攜子逛青樓,罪不可恕。

父親氣的在家一掌拍爛新買的紫藤桌:

「 好他個晏子簡,混賬的很。」

父親那天被晏子簡氣的不行,我卻覺得,晏子簡,好樣的。

我大概有些喜歡晏子簡,也許自第一眼在官道上見著他,就有些喜歡。

在接受包辦婚姻之前,我想為自己爭一爭。

中元節那日,京城四處點燈,格外好看。

我藉著我爹的權勢,找了當朝的探花郎請他去騙晏子簡出來。

他披著明月而來,見到我的那一瞬,雖有些錯愕但還是修養極好,讓僕從送我回去。

我直接問他:「 晏太師你可要續絃?續絃的話,你覺得我怎麼樣?」

他大受震撼,不可思議瞧著我,連手裡的茶碗的水漾出來,潑了他半邊衣袖。

我卻灼灼望著他,說的真摯:

「 倘若你對我也有意思,我可以抗婚。我爹那麼牛,定能幫我解除我和李禺的婚約。」

身後長街上的燈籠一盞挨著一盞,十分明亮。

晏子簡感覺被雷劈了一樣,半晌他緩過神,目光冷冷掃過我:

「 今日這番話晏某就當從未聽過,也請小郡主再勿胡鬧。」

聲音不大,卻字字鄭重。

08

我喜歡晏子簡,但他不喜歡我,他甚至討厭我。

我傷心了兩日只得認命,帶著鞏固我家權利的使命,嫁給李禺。

我大婚前,父親舉夜宴引高歌,在京中大擺流水宴三日

他說要將這天下殊榮都給我。

但是我成婚當日,殊榮沒見著,倒是全家入獄,喜提大理寺牢飯。

有人告發:南洲王貪汙二十萬白銀,私藏禍心,有叛亂之疑。

滿朝文武,無一人為我們求情,唯有晏子簡上書,

但我爹在獄中寫了一封絕交書,痛斥他多管閒事。

甚至還鄙視他自稱君子卻入朝為官的作風,假正經,假清高。

我爹瀟瀟灑灑寫了一大篇,日日高聲朗誦,

寫的挺好,讀的挺大聲,終於沒人再為我們說情了。

皇帝最終下令,廢了我和李禺的婚事,順帶再給南州王抄家滅族。

城內四處鞭炮煙花聲響的震耳欲聾,都在慶祝第一貪官倒臺的時候

晏子簡來了牢獄中。

他路過我這件牢房的時候,我立馬縮在了陰影裡。

我想著此生該是最後見他了,我可不能讓他記著的南安郡主是現在這等邋遢不堪的樣子。

但很明顯是我多想了,他不是來找我的,是找我爹的。

嗯,他來找我爹幹甚?

我豎起耳朵趴在牆壁上,想聽聽我爹和他這個仇人能說些什麼壯烈遺言。

但是隔得太遠,最後只聽清晏子簡說了句:「 裴兄放心」。

他躬身為禮,清風過袖。

09

行刑當日,皇帝命人送來三件套:白綾,毒酒,匕首。

我爹知道無力迴天了,他問我:你怕嗎?

我說,怕,但我裴家兒女都是戰場鮮血裡泡過來的,掉頭不過碗大一個疤。

我爹拍了拍我的肩,眼裡都有了淚花。

我們說了些來世再做父女這些遺言又互相推攘誰先上路這個問題。

最後我爹還是沒辦法,說:「 那你先喝,爹爹看著」。

他紅著眼眶,我舉起毒酒:「 爹,那我先走一步。」

10

我終究是沒有死,醒來的時候,已經被貶為賤籍,在教坊司為妓。

聽聞是李禺向皇帝求了情,說是畢竟曾與我有婚約一場,要留我一命。

作為一個有骨氣的女子,我該要自殺的。但是在這教坊司,連死都成了奢望。

我自殺未遂之後,躺在一個乾草鋪上思考人生。

青嵐拎著一個食盒來看我:「 小郡主,好死不如賴活著,至少以後還有人給南州王燒點紙錢。」

我想起我爹,最後選擇擺爛了。

11

教坊司媽媽將我牌子掛出去那天。

楊柳樓門口,人頭攢動,一條通闊的朱雀大道被人海截成了兩段。

我麻木坐在臺上,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魚。

正亂作一團的時候,人群忽然紛紛退開去,門口珠簾抖動,一襲緋紅色衣袍灼熱入眼。

窗外月光落在他的袍上映下斑駁的影子。

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到媽媽面前,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 裴衣姑娘,我包了。」

聲音清冷正直的不像是嫖姑娘,像是讀聖人詩卷。

我手中的團花扇一個沒拿穩,掉下去砸到了他的頭。

畢竟誰能想到,從不沾煙花之地,不沾女色的晏子簡晏太師,

竟花了一千金,在楊柳樓包了位姑娘。

我也沒想到,風水真是輪流轉,有朝一日,我竟會落在他手上。

按照楊柳樓規矩,晚上晏子簡進了我的屋子。

但是他卻並未上前一步,只是隔著一扇屏風端坐在那裡。

我拿捏不準他是個什麼意思,我坐在那裡乾瞪眼半天,我坐不住了,我說:

「 晏太師,要不,我給你表演個鐵砂掌吧。」

我起身繞過屏風,準備吩咐人來架一個鐵鍋。

他目光終於看向我,鳳眼清眸:「 我會為你贖身的。」

我抄家都沒流淚,被李禺侮辱也沒流淚,但瞧著晏子簡,那一刻我忽然眼眶泛紅。

12

自那以後,整個上京都知道,

當朝太師從前清風明月不近女色,現在卻日日留在楊柳樓和女色醉生夢死。

但實則,晏子簡和我並非醉生夢死,只有我生不如死。

說出來讓人笑話,晏子簡竟讓我每日挑著燭火背策論,背詩詞,寫字練字。

且瞧他那勢頭,似乎要讓我這前十七年沒念的書都要給補回來。

我是個粗人,不喜舞文弄墨,但是無論我怎麼鬧騰,他都能氣定神閒端坐在屏風前的長案旁看公文。

好傢伙!他包了我兩年,讓我啃書啃了兩年。

我這寒窗苦讀日子終於獲得喘氣的機會,是北楚皇帝生辰,朝廷派他前去北楚出使。

我如同國子監學生放春假一般高興,但出使前他來楊柳樓,給了我一卷書,

說他回來時要抽查。還囑咐我:「 你聽話一些,乖一些。莫去招惹他人。」

我氣的牙癢癢,但是瞧著他又去找教坊司媽媽,給了一袋銀子給她:

「 望多加照顧裴衣。」

我這回牙不癢癢,心有些癢癢。

他臨走時,楊柳樓,樓外有楊柳十里,如一陣縹緲青煙。

我倚在樓上看著他在煙霞中離開的背影,有些惆悵。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灼熱目光,回頭看了一下我。

我朝他揮手,他卻立刻轉過眼去,騎馬走遠了。

13

因為晏子簡包了我兩年,都知上京的楊柳樓中有位名妓,非千金不得見。

無人敢明目張膽也沒有金錢實力找我麻煩,但李禺例外。

一日,他在楊柳樓喝的大醉,喚我去伺候。

我進屋時,李禺躺在榻上醉眼朦朧瞧著我:

「 你究竟給老師下了什麼蠱?」

我謹記晏子簡臨走時候的話,懶得理他:「 太子,你喝醉了。」

他卻忽然耍起酒瘋來,手捏緊了我的下巴,幽幽道:

「 沒下蠱?老師從不在我和四哥之間站隊,卻為了讓我救你,選擇了我……」

???李禺這話什麼意思?

我雖在楊柳樓,但朝中局勢還是略知一二。

李禺雖是太子但只是贏在尊卑嫡親,皇帝最愛的兒子是四皇子。

這些年東宮之戰從未停過,早已攪的朝堂上一片渾水。

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我伸手去推李禺:「 哎,你別睡,你剛才什麼意思?是晏子簡讓你救的我?」

李禺暈暈乎乎嫌我太吵,一把推開了我:「 滾。」

那晚,清風拂竹,我一個人呆愣愣坐在屏風前。

我想起了我爹,在剛得知皇帝賜婚的那晚,他激動的在房間來回踱步。

他說,他以為皇帝會讓我嫁給四皇子,卻沒想會讓我去做太子妃。

我忽然又想到了晏子簡,

我一直以為,李禺留我一命是為了報復我,但竟是晏子簡救的我麼?

我瞧著桌案上的燭火,晏子簡平時坐在這裡處理公文的時候,這盞燭光就這樣暈染在他的臉上,柔軟像是二月春花。

他已經走了一個月,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14

年關將至,上京下了一場隆冬大雪。

我正在屋中練字,門忽然由外被人踹開,緊接著一個醉漢搖搖晃晃闖到我房中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他一把就扯住了我頭髮將我往床上拖。

身後急步趕來的媽媽抬手要來拉他,卻被他僕從擋在門外。

「 晏太師算個什麼東西,他說是他的人就是他的人了?爺我今兒個就是要嘗一嘗。」

他欺身而上,我利落給了一腳。

不料這狗氣極,他蠻力縛住我的雙手,一個巴掌揚在我的臉上:

「 本就是千人枕萬人嘗的賤妓,給老子裝什麼清高。」

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更讓我難受的是這人的汙言穢語。

很明顯,他這話,戳到了我的肺管子上。

我掙脫出一隻手來,羞憤地拔下發髻上的簪子打算朝著他脖子扎去。

驀然,過道里及時響起一陣急速的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 砰」的一聲被人由外踹開,覆在我身上的人被粗暴一把扯走按在地上。

我抬眼看著站在暗巷裡的人,手中的簪子無意識脫落。我想要起身,身體卻止不住的發抖。

晏子簡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他幾步走過來,將身上大氅解下來披在我身上。

他扶我起身:「 有沒有受傷?」

我像是掉入懸崖之中卻抓到了可以攀援的樹枝,驀然有些委屈,

但一想到他臨走前讓我莫要招惹他人的囑託,率先開口解釋:

「 我沒招惹人,是他先來招我的。」

宴子簡拍了拍我的肩,安撫道:「 我知道。」

「 能站穩麼?」

「 嗯。」

我點了點頭,他這才放開我,回頭瞧著被侍衛按在地上的人,朝他走過去。

那人適才的囂張氣焰全無,此刻眼中全是恐懼:

「 晏子簡,我可是六品都尉,你要為這區區賤奴……」

「 啊!」過道里傳來一聲慘叫。

宴子簡將他拖出門外,砍掉了他一隻手。

15

我從前一直覺得,我爹生氣時候,吹鬍子瞪眼瞧著嚇人的很。

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晏子簡生氣,一個眼神就兇的嚇人。

楊柳樓的人也沒想到,平日溫和的晏太師竟有那樣狠戾的一面。

甚至因為害怕他都不再來找我玩,只有雲浮依舊往我的屋子湊,她說:「 晏太師肯定喜歡你。」

雲浮是教坊司的花魁,玩弄風月的好手,這京中無數男子為之傾倒瘋狂。

此刻聽她這樣一說,我心都慌了:「 真的?」

雲浮搖了搖頭:「 為你一擲千金不說,如今還為你得罪都尉,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她說:「 我們這等人最忌和男人講真心,但你這個晏太師不是普通人,你若要翻身就得抓住他。年紀大點算什麼?他可是你的長期靠山和飯票。」

我沒告訴她,我從來沒覺得晏子簡年紀大,我也沒有將他當坐靠山和飯票。

我是真心要和晏子簡講真心。

當夜,晏子簡來的時候,我打扮的很妖嬈,穿的十分清涼。

他一進門,有些錯愕,以為進錯屋子了。

我略有些尷尬:「 我最近學了一首曲子,要不要聽聽看。」

我抬手撥琴,他一如既往端坐在一旁有條不紊處理公務。

就連我一曲都彈完了,他好像也沒察覺。

我走過去蹲在他的長案前:「 好聽嗎?」

他頭也未抬:「 好聽。」

我又問:「 你知道我彈的是什麼嗎」

他眼眸微動:「 不知道」

「 你肯定知道。」我伸手擋住他的公文。

他有些無奈,終於抬眼看我。

白屏紅袍,明眸如水。晏大人當真是人間絕色。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如擂鼓:

「 我今年十九歲,太師你三十二歲,你現未有妻室,我也未有婚約在身,那麼,你要不要我?」

後⃥續⃥知⃥乎⃥嗖⃥《 我把太子給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