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願望，譬如不得

送走月亮迎來太陽，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人生多姿多彩，各有所志，各有所願。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貧富貴賤，只要一息尚存，願望總是在人們日復日、月復月、年復年中往返流連。

願望嘛，光怪陸離。大人物大願望，小人物小願望，誰還沒有個願望呢？是呀是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錢和數不清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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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的時期，也會有不同的願望。大的如：中華崛起，衝出亞州，走向世界，全球自由行；小的如：生日快樂，紅肥綠瘦，花好稻好，鶯歌燕舞，成雙成對，勾肩搭背對不對？於是乎，低眉合掌裝恭敬，譬如不得“願”一記：歲月靜好！

但問題來了，這種“閒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的羅曼蒂克，是不是歸屬於投機取巧的營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憶往昔，流水年華，努力過了，也熱鬧過了：入隊、入團、入黨，能量三部曲；讀書、種田、做工，退休，歷練四重奏。

其實，能說服人的，從來都不是道理，而是南牆；能教人成長的，從來也不是書籍，而是經歷。活著，有願便好；掛在牆上了，還願個屁呀？人總是會以最不喜歡的方式成熟，直至認命。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退休前夕，例行體檢，發現肝臟有一隻惡性腫瘤，住院手術，病床頭掛牌的叫：CA。是英文Cancer的縮寫，中文翻譯為癌。站著進去，躺著出來，身上插的管子橫七豎八，猶如蟹爪蘭，滿目瘡痍。這腔勢呀，比槍斃句還難看，說多了眼淚一缸，生不如死也不應是這樣子啊。啥相貌？啥尊嚴？把管子拔了，讓我先穿上褲子好伐？痛苦恨更長，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等待一隻屁？對，願望有時就是隻“屁！”

聽醫生說，術後一旦有了屁，說明腸胃功能在動作，意味著身體在逐漸康復，出院的過程就是等“屁”的過程，只爭朝夕！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三天，三天後，終於等來了這隻“救命屁！”

“去年今日此門中 ，桃花依舊笑春風！”謝天謝地謝人謝自己，我贏了！陽光照耀著大地，幸福盪漾在臉上，出院的感覺比初戀還甜，握手不夠意思，最好抱抱的那種喜悅。

實話實說，碰到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聽天由命是標配，安康出院是高配，我是算幸運的一族，雖經歷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煎熬，但畢竟是挺過來了，至今又過了十年。靠的不是在燃著的蠟燭面前許個願啥的，而是現代醫學的先進與上海醫生高超的醫術。應了市井一句話：你若成功，放屁都是道理，你若失敗，再有道理都是放屁！

陽光總在風雨後，願望不全是個屁，萬一遂願了呢？對呀對呀，你看，像吾輩這種小人物，一邊是隨流，一邊是濁流；一邊是同事會，一邊是追悼會，路後漸漸長，路前漸漸短。幸遇生活在沒有戰亂的和平年代，還趕上了改開後的末班車，上上頭條，刷刷抖音，偶爾發一下神經，亦歌亦嗔，亦想亦寫，做自己喜歡的事。

風雨兼程，繼往開來。朋友們，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錢和數不清的願望。願所求皆所願，願所願皆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