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老漢住破廟,富商來拜訪,說請他出山相助

話說古時候,濟南府有一個叫王四海的商人,做的是陶瓷生意,由於他經營有道,生意是紅紅火火,在濟南城佔有一席之地。

這天,一個與王四海有過幾面之緣的商人,神色匆匆地找到了他。商人急急忙忙掏出了一個盒子,遞給王四海說道:“王兄,能不能幫我保管這盒子一段時間?我有急事回鄉一趟,帶著不方便。”

王四海看了看盒子,發現是金絲楠木所做,盒子上面還鑲嵌了一顆紅寶石,做工極其精美。光盒子本身就值不少錢,那裡面裝的東西豈不是非常貴重。

他委婉地拒絕,“劉兄,這盒子太貴重了,放在我這裡不太好吧,你還是找個信得過的人保管穩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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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你我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你的人品我可是聽別人說過很多次了,大家說起你來都豎起大拇指,將東西放在你這裡,我放心。”

王四海聽後,面露猶豫之色。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一旦答應下來,就得好好幫人家保管。

“王兄,還請你幫幫這個忙。我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也就與王兄你聊得投機。”商人一臉期盼地說道。

見商人如此說,王四海思索片刻,便答應了此事。商人道了一聲謝,就匆匆離開了。

轉眼過了好幾年,姓劉的商人一直沒有出現,王四海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一天,王四海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兒子鬼鬼祟祟地鑽進他的書房。他的兒子叫王承業,打小就調皮,長大了又不務正業,令王四海很是頭疼。

他突然想起了,最近書房莫名其妙丟了幾件東西,而且都是值錢的東西,“難道是這混小子乾的?”

他放輕腳步走到書房門口,想要守株待兔,看看是不是兒子拿了書房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書房門從裡面打開了,王承業見到老爹一臉怒容地站在門口,當場被嚇了一跳,趕忙將手藏到後面。囁嚅道:“爹,你……回來了。”

王四海臉一板,怒道:“你不好好讀書,偷偷進我書房幹什麼?把你的手伸出來。”

王承業雖然調皮,但從小就害怕這位父親,在王四海面前,他只能乖乖聽話,把手伸了出來。

王四海看見兒子手中拿的盒子,正是當年劉姓商人託他保管的,連忙搶了過來。問道:“說,你拿這東西要去幹嘛?”

王承業低聲回道:“沒錢用了,想拿去換點錢。”

“一個月給你五兩銀子,還不夠你花嗎?還偷那拿家裡的東西去換錢。”王四海不解地問道。

王承業小聲說道:“爹,五兩銀子真不多,我們出去玩幾天就沒了。隔壁家的張全哥,一個月15兩的銀子零花錢,他不照樣拿家裡的東西去換錢嗎?”

“混小子,你真是不知人間疾苦,五兩銀子夠普通人家生活大半年的了。你幾天就花沒了,真是敗家玩意。看來是我以前太放縱你了,你以後跟在我身邊學做生意,不準再跟張全那幫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了。”王四海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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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業的母親過世得早,王四海整日忙生意上的事,有時候出去做一趟生意就一個多月,對兒子的管教就少了,使得王承業經跑去跟鄰居家的一幫富家紈絝子弟混在一起,現在都學會偷家裡的東西了,以後可就更難管束了,所以他覺得現在必須加強管教了。

王承業一聽,立馬就急了,知道如果一直跟在父親身邊,那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於是連忙苦求道:“爹,我還小呢,等過幾年我長大點再跟你學做生意行嗎?還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拿家裡的東西去換錢了。”

“你今年都已經16歲了,還小啊。想當年你爹我,14歲就跟著你爺爺走南闖北學做生意了,期間雖然吃了很多苦,但也學到了很多。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這事就這麼定了,沒有商量的餘地。不然你以後,一枚銅板的零花錢都沒有。”王四海態度堅決地說道。

王承業聽王四海這麼說,知道這次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只能點頭答應了。

王四海擔心兒子以後再拿盒子,就把這盒子的來歷告訴了他,說盒子是替別人保管的,而且光這個盒子本身就值一千兩銀子,裡面的東西肯定更值錢。

王承業知道後,驚得張大了嘴巴,他見盒子挺漂亮的,以為能值個十幾二十兩銀子也就到頭了,沒想到值那麼多錢。突然他眼中一亮,高興地說道:“那人說一段時間回來拿,可是幾年了都沒有見他來,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那這盒子應該屬於我們家的了,真是賺大發了。”

“不行,東西是人家的就是人家的,咱們怎能佔為己有?或許過些時候人家就來拿了。”王四海堅定地說道。

王承業眼珠一轉,得意地說道:“就算他來了,咱們一口否認,不就行了嗎?反正當時也沒其他人見證,咱們能白賺一大筆錢。”說完,還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

“不行,聖人有云,信乃立身之本。人家信我,才將這麼貴重的東西託付給我,我怎能侵吞人家的東西呢。雖然沒有見證人,但有天地為證,他知我知,咱們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情。再說了,一個商人沒有了信用,以後還怎麼在商場上立足,所以你記住,絕不能做失信於人的事情。”王四海諄諄善誘。

王承業表面上說知道了,心底卻在說老爹不知變通。王四海見兒子答應了,就讓其回房好好唸書,然後他將盒子藏到了一個剛隱蔽的地方。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王承業都被老爹王四海強行帶在身邊。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各種理由想開溜,頭痛肚子痛等理由編了一籮筐,但都被王四海識破了,說抬也要把他抬在身邊。王承業可不想那麼丟人,無奈只能跟著老爹,裝成一個乖寶寶,免得被老爹訓。

王四海見兒子懂事了,就對兒子說道:“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出一趟遠門,去江西景德鎮談一筆大買賣。”

王承業一聽出遠門,高興得手舞足蹈,他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遠門呢,想著這一次能吃到各地的美食,見識各地的風俗民情奇聞趣事,回來以後肯定能跟小夥伴們吹噓一番。

王四海見他這副模樣,立馬給他澆了一盆冷水。說他們這次是趕路去做生意的,不是去遊山玩水的,讓他做好種舟車勞頓的準備。

第二天,父子倆便出發前往景德鎮。他們是先坐馬車到登州府,然後坐船下江西。剛開始的時候,王承業還玩得挺高興,可是連續走了七八天的路,改走海路他就受不了,暈船吐得厲害,父子倆只能中途改走陸路。

走陸路久了,王承業也受不了,連連向王四海訴苦。王四海只得鼓勵他,說開弓沒有回頭箭,讓他再堅持堅持,回去後再給他放假。一個月後,兩人終於來到了景德鎮。

王四海跟燒製陶瓷的馬掌櫃,購買了一船上好的景德鎮陶瓷,付了錢後讓人透過海路運回山東。期間自然也指點了兒子,在談生意的時候該注意些什麼問題。

景德鎮的事情辦完,父子倆就從陸路返回,貨物走的是海路。等二人走到半路的時候,卻收到了一個很不好的訊息。他們的一船陶瓷,在半路被海盜給搶劫了,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王四海思索片刻,立馬決定讓兒子先回去穩住局勢,請下游的商家稍寬些時日,儘量避免他們去別處進貨,而他則返回景德鎮,想向馬掌櫃先賒點陶瓷應急,以保證貨源。

又過了一段時間,王四海忽忽趕到景德鎮,他找到了馬掌櫃,並告訴了對方貨物被搶的訊息。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馬掌櫃,我現在也沒有多餘的錢了,能不能借點貨應應急?”

馬掌櫃笑道:“王兄,你我做了多年的生意了,你的為人我信得過。這件事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不過我現在的庫存也不多了,燒製也需要時間。”

“馬掌櫃,兄弟先謝過了。”王四海感激道。他這次的貨不敢再走海路了,改從陸路返回。當他怎趕慢趕回到濟南後,又得到了一個更不好的訊息,差點就氣暈了過去。

原來王承業回到濟南後,因為店裡缺貨,下游商家促得急,而他聽從了玩伴張全的一個餿主意,跟錢莊貸了一筆錢,從外地買了一些仿製的假貨,來冒充景德鎮的上品陶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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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海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知道現在打他罵他也晚了。他只得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王記商行,從你爺爺白手起家,到我接手,一直都秉承一個信字,別人信我們才會來我們這裡買商品,所以我們王家的生意才一直紅火。而你這一次,真是把咱家的信譽都毀了,以後我們還如何立足。記住,騙人只得一時之利,卻毀了一世之利,可謂是得不償失。”

王承業弱弱地說道:“已經賣出去不少了,別人也沒有發現,咱們過了這一關,就能把海上的損失彌補回來了。”

“人家是因為信我們這個金字招牌,所以才一時不察,但用不了幾天就會有識貨的人發現,假貨終究是假貨,騙不了人的。”王四海說道。

話音剛落,就有僕人來稟報:“老爺,李掌櫃急著要見您。”王四海聽罷,讓僕人趕緊請人進來。

片刻,李掌櫃見到王四海,急詢問道:“王老哥啊,你怎麼能這麼幹呢,居然拿些假貨來蒙我們。”

王四海聯盟解釋,說自己剛回來,這一切都是自己那個不孝子乾的。李掌櫃聽後,說道:“原來如此,我說以王老哥你的為人,怎能幹出這種事情呢?只是這事情你要如何解決?”

“放心,我從景德鎮運回了一批真品,到時候把你們手中的假貨都收回來,以保證你們的利益,絕不會讓你們損失。”王四海如此說道。

“那好,竟然王老哥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罷。”李掌櫃說完,就告辭離開了。

王承業趕忙勸說道:“全部換回來,那剩下的假貨怎麼辦?”

“全部砸爛,把倉庫裡的那些假貨也全部砸爛。”王四海堅定地說道。

“這怎麼能行呢?如此一來,我們可就要蒙受雙重損失,會直接導致破產的。”王承業緊張地說道。

王四海看著兒子,說道:“你現在知道緊張了嗎?我當初早就教過你,人無信,則不立,可你就是沒有聽進去。你做出這樣的錯事,就要承擔一定後果。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保住王家的金字招牌。只要招牌還在,以後就能東山再起。”

翌日,王四海帶著兒子,一家一家地去道歉,把對方買的假貨,都換成了真品,並賠償對方的損失,然後當著整條街人的面,把所有的假貨都當場砸爛了。王家沒有錢還錢莊和馬掌櫃的貨款,就把店鋪還有宅子變賣掉,還對方的債務。

這勁爆的訊息一傳出,人人都敬佩王世海的魄力,對於他的為人更是信任。王家破產了,父子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到城外的破廟暫住。

晚上,二人數著手上僅有的800文錢。王承業一臉地害怕擔擾,問道:“爹,接下來可怎麼辦?”

王四海倒是看淡了很多,說道:“你爺爺以前年輕的時候,其實就是一個小賣貨郎,他老人家能白手起家,那咱們也可以東山再起。明天,我就去進一點便宜的貨物,然後挑到鄉下賣,先掙點錢維持生活,等有了錢就能東山再起。”

聞言,王承業一臉的沮喪,說道:“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啊。”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又說道:“爹,那個製作精美的盒子,你藏到哪去了?光盒子就值1000兩銀子,裡面的東西可能值上方兩,咱們把盒子賣了,不就立馬有錢東山再起了嗎?”

王四海搖頭說道:“不行,都跟你說過了。那東西是別人的,不是我們的。不管人家有沒有來拿,我們都不能動。我竟然答應了人家替他保管,就要說到做到,這也是一個人的信譽。”

王承業嘀咕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講究這些。咱們就算是失信於他,也只是他一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其他商家相信我們就行了。”

“不行,古人云,不以惡小而為之,不以善小而不為。在信譽這一點上,也是一樣的。一旦你的決心動搖了,你就會從走錯一小步,然後就有走錯一大步,會在錯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是大忌。”王四海語重心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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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業聽後,只能作罷。第二天,王四海進城買了些貨,然後挑去鄉下賣,掙點腳力錢。王承業覺得太丟臉,就躲在破廟呼呼大睡。傍晚,王世海買了三個包子回來,給了兒子兩個,而他自己幹了一天活,只吃一個。

王承業看見,心中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他也並非沒心沒肺,知道父親對自己的好。他將一個包子掰成兩半,遞了一半給王四海,說道:“爹,我吃不了那麼多。”

王四海笑道:“我年紀大了,也吃不了那麼多。你正年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多吃點吧。”

王承業將包子放在碗裡,有些賭氣地說道:“反正我飽了,你不吃半夜被老鼠叼走了,我可不管啊。”說完,扭過頭睡覺去了。

王四海看了看兒子,心裡一暖,將那一半包子拿起來慢慢咀嚼。王四海每天挑貨賣,王承業還是無法面對現實,依舊躲在破廟裡睡覺。

這一天,王四海回來的時候,被雨水淋溼了。他年紀大了,又連日操勞,第2天就感染了風寒,渾身發燙,起都起不來。王承業發現,頓時就慌了,拿了僅剩下的錢,去城裡請了一個郎中回來。

郎中把了把脈,然後開了一個藥方,讓王承業按方抓藥。王承業又跑了一趟城裡,買來了藥煎給王四海喝。這一次光珍金和藥費,就花了家裡大半的錢,剩下的錢支撐不了幾天。

王承業急了,也顧不得臉面不臉面了。第二天,他給王四海餵了藥,就去父親說的那間雜貨店,想賒點貨去賣。可是掌櫃的見是他,說道:“如果是你父親來,我肯定會賒賬,可是你,一個沒有信譽的人,你叫我怎麼賒給你。走吧……”

這一刻,王承業終於真實感受到了,父親王四海說過的那句話,騙人者或得一時之利,卻會輸了一世之利。無奈,他只得灰溜溜的離開。他想了想,決定去找以前的玩伴張全借點錢。

他來到一間酒樓門口,正看到張全和幾個小夥伴出來,便開口向對方借一點錢。張全嘲諷道:“你以為你還是曾經的公子哥嗎?借錢,你拿什麼還?想要錢的話,不如把自己打扮成乞丐,拿一個破碗到街上乞討,豈不是更好,還不用還。”張全身邊的幾個人也都紛紛附和。

王承業心中一涼,但為了有錢給父親看病,還是抱了一絲希望乞求道:“張全哥,我父親生病了,急需用錢,念在我們往日的情份,就借幾兩銀子給我吧。”

“那行,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只有你學幾聲狗叫,我就借幾兩銀子給你,而且不用你還,就看你能不能辦到了。”張全一臉嬉笑地說道。

王承業實在沒辦法了,為了父親王四海,他咬了咬牙,喊了幾聲汪汪汪。張全譏諷道:“真是一條可憐狗。”說完,招呼同伴離開。

王承業連忙叫住了他,“且慢,你答應的錢還沒給呢。”

張全冷哼道:“你以為我真會給你錢嗎?真是一個傻子。我只不過是逗你玩的。”

王承業一聽,頓時怒了,上前攔住張全的去路,說道:“你答應過我的,怎能不守信用呢。”

“你自己還賣假貨呢?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再不讓開,別怪我們不客氣。”張全數落道。

王承業扯住張全的衣領,喝道:“不管怎麼樣,你必須給錢,否則別走。”

張全露出了一臉兇相,揮拳揍上了王承業,他身邊的幾個同伴也一起動手。王承業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鼻青臉腫。張全等人才罷手揚長離去,王承業蹲在街角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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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感受到了被人欺騙的痛苦,心裡非常痛恨張全這類失信的騙子,想起以前自己賣假貨的事情,心中很是羞愧,低著頭小聲抽泣著。

酒樓的掌櫃,把門口發生的一幕都看在了眼裡。他拿了幾兩銀子走到王承業身邊遞給他,說道:“以後跟你父親多學學做人的道理吧。我很敬佩你父親的為人,這幾兩銀子拿去給他抓藥吧。”

王承業接過銀子,是連連感激道謝。有了這銀子,又買了幾副藥,王四海的病漸漸好了起來。自此,王承業一改以前的毛病,與王四海一起挑貨賣。

一天晚上,在城裡的一間店鋪裡,一個姓許的富商,正滿臉憂愁。他是個布坊的大掌櫃,總部在蘇州。濟南誠的分店,因為分店掌櫃將一些假貨摻雜著賣,從中謀取私利,導致店裡的生意一落千丈,而且現在很多人都不相信他們蘇記布坊,換了新的掌櫃也無法將生意恢復。他開口詢問身邊的一個老者該怎麼辦?

老者捻鬚說道:“許大掌櫃,你可聽說過千金買馬骨的典故。”

許掌櫃點點頭,說道:“自然是聽說過,不知老先生是何意?”

老者便將王四海的事蹟告訴了他,說道:“只要你請王四海來店裡當掌櫃,有了他這塊金字招牌,濟南人都信他。有他在,你的店自然能起死回升。這就是千金買馬骨的借勢借名之道。”

許掌櫃一聽,心中豁然開朗。第2天他就打聽王四海的下落,有一個路人對他說,王老漢現在住在城外的破廟。王四海現在是個賣貨郎,有些人就開始稱呼他為王老漢。得知王四海的住處,許掌櫃備了厚禮前往。

他來到破廟之時,王氏父子還沒有歸來。直到傍晚,王氏父子歸來見到許掌櫃在破廟等,都露出一臉的疑惑之事。許掌櫃說自己是特地來拜訪的,並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懇請王四海出山相助。

王四海見許掌櫃真誠邀請,而他現在又是這般境地,也需要掙錢東山再起,所以就欣然同意了。這件事也讓王承業感受到,信字真的值千金,父親身居破廟,都有富商親自來請,使他更加相信父親王四海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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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王四海去到許記商店後,經過一番整頓,果然有不少人慕名而來,使店裡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這就是金字招牌的號招力。一轉眼又三年,王四海幫許記商店的生意恢復如前,而他也積攢了一些錢,便離開了許記,幹回了自己的老本行賣陶瓷。

曾經的人脈都在,他的陶瓷生意自然也一步步地做起來了。一天,當年的劉姓商人終於出現了。當他來到濟南時,聽說王四海曾經生意敗落,一度擔心對方把自己的盒子賣了,就匆匆找到王四海。

王四海見他來了,心中鬆了一口氣,將那貴重的盒子還給了對方。劉商人見到盒子,是驚喜萬分,沒想到王四海一直幫他保管著,就算生活困難也沒有賣掉盒子,令他敬佩萬分。

劉商人讚道:“王兄,真乃一諾千金。”王承業很好奇,盒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便開口詢問。劉商人也不隱瞞,打開了盒子,露出了一支普通的玉簪子,估計也就值幾十兩銀子。

王氏父子一臉的吃驚,用這麼貴重的盒子,裝這麼普通的玉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商人說出了緣由,原來這隻玉簪子是他亡妻的唯一一物,對他來說非常珍貴是無價的。他妻子當年在濟南遇害,就留下了那麼一隻簪子。他是山西一個大銀號的嫡系子孫,當時有人來報他父親病故,希望他趕緊回去。

他深知大家族爭權的殘酷,這一路上可能會有危險,怕弄丟了盒子,就託付給王四海保管。他這一回去,果然危險重重,經過了6年的爭鬥,才掌控住局面,這才有功夫來一趟濟南。

劉商人為了感謝王四海,並且相信王四海的為人,借了大筆錢給王四海擴充套件生意,讓王記陶瓷商行的規模比以前擴大了一倍多。這件事又一次觸動了王承業,此後,他以父親王世海為榜樣,一生守信重諾,後來也成了一位大商人。